緋月篇(三十一)原諒
那黃衣少女原先被這伙妖精嚇的低着頭不敢說話,但如今一聽到肖杏這麼一喊,連忙吃驚的抬起頭來緊緊的盯着肖杏。“不好意思啊...這姑娘不是我要找的人...在下還有事,先告辭了...”肖杏站起來朝那風**人行了個禮,快步朝門外走去。心想:自己現在身上一分錢也沒有,靈力也被消耗了大半,季風現在又不在身邊,最好還是少惹點事吧。那黃衣少女一看肖杏要走,神色頓時激動起來,連忙掙開束縛,緊跟着肖杏跑出門口,過去蹲下緊抱着肖杏的大腿不放,一邊哭一邊求她救她:“...我認識你...你是肖杏...《臆想者》的作家大大,我在《臆想者》的簽銷會上見過你......我叫金煥煥,是你最忠誠的粉絲...你寫的每一本書我都看...求求你了,救救我吧!”那女孩哭的動人極了,一會走廊上就圍滿了吃瓜群眾。那女孩一見人多哭的更來勁了。
“真是的...現在的男人果然都沒一個好東西...”“就是...就是...這肯定又是一個始亂終棄的故事...”一旁不明事理的圍觀婦女開始亂猜。
喂!不明白就不要隨亂猜好伐!肖杏心裏暗自罵娘。現在的她真的可以說是騎虎難下了,跑肯定是不行了,自己現在靈力不足,就算能掙開這女人的束縛也不一定能逃出這麼多‘熱心’群眾的手啊。解釋的話,好像哭泣的女孩此時更有說服力一些,而且那女人是指望不上了,因為要出來作證的話她早做了。她現在應該是為了多賺點銀子,正在躲在一邊一邊樂呵呵的等着自己給錢的。以現在的狀況來看,越拖下去匯聚的妖精就會越多,越多也就對自己越不利...現在只能如此了...肖荷...對不住了...
“好了...好了...真是服了...我贖你出來還不行嘛...”肖杏一邊答應着,一邊掏出柳兒給自己用手帕包着的簪子。“真的假的?謝謝你,肖杏大大!”那女孩臉上立馬由颳風下雨轉為晴空萬里。額...你不會是學變臉的吧...肖杏心裏一邊吐槽,一邊卻打手勢招呼躲在角落裏看好戲的那位風騷姑娘。“哎呦喂!我的好公子,您可真是個好心人啊!”那風**人笑着撥開人群走到肖杏身邊,麻利的接過手帕,迅速打開,頓時沒好氣的把嘴撇了撇,把那手帕朝肖杏推去。肖杏發現那女人神色不對,連忙接過來發現那原來那白玉簪子不知什麼時候被掰成了兩節。
混蛋!太大意了啊!原本以為自己救了柳兒,再加上那簪子本就是自己的,於情於理柳兒都應該完好無損的把簪子還給自己。又加上自己趕回來匆忙,也就沒來得及看。現在看來,自己真的是太蠢了,居然還在相信別人...肖杏越往深處想臉色也變得越難看。
那金煥煥見肖杏的臉色也變的難看起來,就知道自己這才是逃不出去了。於是鼻子一酸,又禁不住小聲抽啼起來。
“等等!她那東西不行,爺的怎麼樣?”人群又紛紛閃開,一位樣貌清秀的紫衣少年,一手拿着扇子扇着,一手拿着塊上好的羊脂白玉玉佩,漫步走來。阿風!他怎麼在這?肖杏看着眼前的紫衣少年,不禁心裏有些措不及防。
季風朝肖杏瞥了一眼,示意她放心,然後把那玉佩放到了那風**人的手上。因為肖杏離那女人很近,所以這也是第一次細細打量季風的那塊玉佩:質地緻密細潤,堅韌無比,顏色晶瑩剔透,溫潤淡雅,上面雕這一條龍狀的魚,魚形狀精美,下面有刻着一個不大不小的‘風’字,整天看上去極具審美情趣和價值。
肖杏明白自古人們便崇尚白玉,羊脂白玉更被作為白玉之王,就算不雕成玉器,其本身也算是價值連城了。而季風這塊更是羊脂白玉中的極品,且不說它上面的雕花怎樣生動形象,光這塊玉在北京五環買套房也值了。
當然這並不是說上面雕的圖案不好,只是這圖案竟讓肖杏又一股似曾相識之感,老感覺自己曾經見過。
“哎呦喂!還是這位小哥出手闊氣!”那女人立馬笑嘻嘻的把玉佩收起來,示意季風可以把金煥煥帶走了。隨即又招呼眾人:“都散了吧!散了吧!”於是識趣的眾人都紛紛散開,只留下肖杏和季風還有一邊不知所措的金煥煥。
“謝謝恩公...”金煥煥剛要跑到季風面前給他道謝,就被馬上就被躲到一邊的小獅子給拽走了。現在是偌大的走廊上只剩下季風和肖杏兩人,兩人就這樣對視着一句話也不說,氣氛尷尬的很。
“那個...謝謝你...”肖杏最先打破這寧靜的氣氛,朝季風無奈的笑了笑。
季風原先是十分氣肖杏的,因為先是不告而別,然後又去背着自己逛青樓。不過剛才他躲在一邊喝茶,看肖杏要贖的女孩的裝束就心裏就已經明白了,肖杏來這十有八九是來這裏找肖荷的,心中的不悅在那時已消失了八九,不然依他那有仇必報的性格才不會自動的出手相救呢。而且在加上肖杏現在又率先向他示好,不禁心中的不悅已經一掃而光了。於是便又恢復了之前弔兒郎當的模樣,瞬移過去摟着肖杏的腰撒嬌道:“那娘子打算怎麼謝爺捏?”
肖杏看季風並沒有為失了自己珍貴的玉佩生氣,心裏頓時也就坦然了許多,低頭看着季風,笑道:“我現在是身無分文,一路和妖精打架加上長途跋涉弄得自己是又累又餓,不如三爺先賞小女子點飯讓小女子先換身衣服,我們再說?”肖杏此話無一不是發自肺腑的,畢竟被妖精口水吐過的衣服即使修復好了她也不願再穿了。
“早這麼乖...不就好了...”季風一邊笑着回答一邊抬手捏了捏肖杏的鼻子。“可惜爺今天走的匆忙也沒帶銀子,不然也就不會把家傳的玉佩給換人了。”季風鬆開肖杏,回頭走了幾步,又把抽出扇子來,打開慢悠悠的扇着,故作為難狀。把在一邊守着的小獅子嚇的緊緊攥了攥手裏的錢。
“家傳玉佩?這下子事情搞大了!”肖杏嚇的連忙拽着季風要去把玉佩要回來。“娘子,急什麼呀...反正那家有爺沒爺都一樣...”季風不急不慢的憑肖杏說著。“季風...”肖杏聽到這話,回過頭來有些吃驚的看着季風。“爺...沒事...對了,娘子要是真覺得心裏過不去的話,就把那簪子給爺吧。”季風把扇子一合,眼睛笑的眯成了一條縫。“可是它斷了...已經不值錢了...”肖杏把簪子掏出來,有些不願給。“沒事...”季風把簪子的一段拿起來往陽光下一照,輕輕道:“爺倒覺得此物...最相思...”
“阿風...這隻簪子真好看...你買給我吧...”一邊的如花美眷笑着對身邊的一臉寵溺的如玉郎君道。“這麼多水仙啊...你要去當花精啊...”季風笑着捏了捏她粉撲撲的臉蛋。“討厭!不給買還找這麼多借口...”女孩氣的水袖一甩,朝前走去。“老闆,這簪子爺要了,錢不用找了。”那少年輕輕一笑,把手中的摺扇一合,扔下兩個金元寶......
“阿風!阿風!怎麼又傻了?”肖杏把手朝季風面前使勁揮了揮,滿臉疑惑。“額...沒什麼...小獅子,你知道這裏那家酒樓飯最好吃嗎?”季風朝正要往門外跑的小獅子喊到。“完了...我剛發的工資...”小獅子嘴裏馬上淹了一口唾沫。
“說...這玉佩...你從哪裏弄來的?”華麗的美人榻上卧坐着一個看起來高貴冷艷的女人,眼神里充滿着冷峻。“回...回坊主的話...是一個少年給奴家的...”地面上正跪着一個瑟瑟發抖的女人,正在小心翼翼的回答。“如若,你來這坊里跟我有多少年了?”那女人從美人踏上下來,勾起地下那女人的下巴,問道。“回...坊主的話...已經三百年了...”女人發抖着回答,原來那叫如若的女人正是騙肖杏贖金煥煥的那個。“那你可知道欺騙本坊主的下場!”那高貴冷艷的女人一下子鬆開如若的下巴,生氣道。“不是...不是這樣的...坊主,奴家真的沒有說謊啊!”如若連忙嚇的拽住那女人的裙子,開始敘述事情的本末......
聽完如若的解釋女人滿意的點了點頭,笑道:“我相信你的解釋,不過...你私自拐賣少女...無視本坊主的律令...本坊已經容不下你這尊大佛了,去可兒那裏領你的工錢...滾出藍楓坊吧!”
“不要啊坊主!離了藍楓坊奴家就是死路一條啊...求求您再給我一次機會吧...”如若連忙磕頭求饒。“拖出去...”女人縴手一揮,立馬上來兩個女人把如若向門外拉。
聽着門外如若凄慘的哭喊聲,那女人視若無睹的回到美人塌上嫵媚的躺坐下,拿起床上的玉佩,喃喃道:“季風哥哥...我們很快就再會見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