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031丘八
陳軍長嗤笑一聲，“你們要是知道，劉司令還來幹什麼？行啦，你們走吧，不要留在這裏打擾我們做事。”
“子隆。”宋學良對宋子隆搖了搖頭，笑道：“陳軍長，麻煩你約束一下士兵，不要驚擾甘田鎮村民，有什麼需要警察廳一定全力配合。”
“嗯。”
陳軍長發出鼻音。
“陳軍長，告辭。”
“副官，送客！”
宋學良、宋子隆走出來來旅館，宋子隆回頭看了一眼，對老宋問：“爸，軍閥亂戰，死傷無數，這位劉司令真的愛民如子，不惜跋涉幾百里來甘田鎮挖炸藥？”
老宋意味深長地說道：“子隆啊，禍從口出，心裏知道就行了，不要說出來。甘田鎮地處偏遠，要是沒點好處，這些丘八會來？挖炸藥是幌子，肯定有不可告人的陰謀。”
“我擔心……”
“擔心也沒有，拿槍的丘八是大爺，我們惹不起，只要別在甘田鎮燒殺搶掠，任他們折騰。子隆，警察廳要儘力配合劉司令，不要給他們動手的把柄，還有啊，吩咐警員維持好甘田鎮治安。一句話，甘田鎮不能亂。”宋學良鄭重地叮囑道。
“我會的。”
……
鎮北山谷。
上午劉日福帶兵闖進宗祠拿走族譜，宋學良匆匆離去，建小學的喜訊還沒有宣佈，聚在宗祠里的人就散了。
這時候人心惶惶，說了也沒多少人在意。
羊老吉沒讓卓不凡、卓小雅出去放羊，一家人待在家裏，看得出來，羊老吉、卓小雅都是一臉不安的神情。
“阿凡，要是甘田鎮打仗，你帶小雅離開，不要管爹。”羊老吉對卓不凡說道。
卓不凡驚訝地看着他，“爹，你說什麼胡話呢，甘田鎮不會打仗，就算打仗了，我也能保護你和小雅。”
“爹知道，你拜毛師傅為師是對的，現在兵荒馬亂，學點本事護身最重要，可子彈不長眼睛，你能擋住多少？爹年紀大了，活不了幾年，你和小雅還小，爹不能成為拖累，答應爹，有危險先帶小雅走。”
卓不凡鼻子發酸，重重地點了點頭。
羊老吉露出欣慰的笑容，“爹就希望你娶妻生子，傳宗接代，平平安安過一輩子。”
卓不凡勉強擠出一絲笑容，“爹，你忘了我跟你說過，要娶十個八個姨太太。”
“哈哈……”
羊老吉咧嘴大笑，猛烈地撞門聲傳來，羊老吉被嚇了一跳。卓小雅緊張地抓着卓不凡的手，卓不凡拍了拍她的小手，“不要怕，有我在。”
“阿凡！”
“爹，你和小雅待在屋裏，我出去看看。”
“小心！”
卓不凡點點頭，大步走出木屋。
四個士兵用槍托拚命砸門，卓不凡把門打開，淡淡地問道：“你們有什麼事？”
“劉司令有令，徵調甘田鎮壯丁去山裏挖炸藥，小子，你身強體壯，也算一個，跟我們走。”一個士兵把槍口對準卓不凡。
卓不凡剛要開口，身後傳來羊叫，一個士兵眼睛一亮，舔了舔嘴唇，“你家養羊的？”
“嗯。”
“好久沒吃過羊肉了，去，牽一隻過來。”
卓不凡露出市儈的笑容，“一斤五角，你們付錢，別說一隻，羊圈裏有的羊都可以賣給你們。”
“賣給我們？”一個士兵冷笑道：“老子憑本事吃羊肉，為什麼給你錢？少他么廢話，過去牽羊。”
兩個士兵蠻橫地推開卓不凡，一臉欣喜地走向羊圈。羊圈的山羊似乎察覺到危險，擠在一起，咩咩亂叫。
“上輩子開餐館沒人敢吃霸王餐，這輩子同樣如此。”卓不凡冷冷地說道。
雙腿上出現一條金線和兩個耀眼的光點，他整條右臂露出的皮膚像是變成了石頭。
拳頭如錘，手臂成柄，出手快似閃電，兩錘錘暈看守他的兩個士兵。
另外兩個士兵勃然大怒，就要開槍。卓不凡躍步上前，腿如金鞭，狠狠把他們抽飛，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一群辣雞！”
卓不凡提着兩個士兵的衣領，像扔垃圾似的扔出門，砰的一聲關上門。
……
來來旅館。
宋學良、宋子隆去而復返，二人臉色難看，但不得不在旅館門口等待召見。
再次見到陳軍長，宋子隆惱火地質問道：“陳軍長，你答應過會約束士兵，現在你的士兵四處抓人，攪得甘田鎮不得安寧。”
“我是為甘田鎮百姓着想啊。”陳軍長笑眯眯地說道，“甘田鎮地下埋的炸藥太多了，我的人不夠，只能在鎮裏抽調壯丁，輔助我們挖炸藥。”
“抽壯丁？你要多少人？”
“所有青壯。”
“不行……”
“子隆。”宋學良喊了一聲，對陳軍長說：“陳軍長，你要是把鎮裏青壯都抽走了，田地沒人耕種，商店無人經營，甘田鎮就亂套了。”
陳軍長冷冷地說道：“亂也比死人好。”
宋學良聽出陳軍長話里地威脅之意，懇求道：“陳軍長，警察廳配合抽調壯丁，你是不是把你的士兵叫回來？”
“不用你們配合，警察廳的人也要去挖炸藥。”
“什麼？”
宋學良、宋子隆目瞪口呆，不給他們說話的機會，陳軍長對徐副官命令道：“副官，你親自帶人去抓，今天就開工。”
“是，軍長。”
……
甘田鎮雞飛狗跳，鎮北山谷卻格外安寧，猶如世外桃源，炊煙裊裊，飯香瀰漫。
毛小方背着手走進門，看到有說有笑、其樂融融的羊老吉一家，鬆了口氣。
“師父，你怎麼來了？”卓不凡看到毛小方，露出意外的神情，從堂屋迎了出來。
“徐副官來伏羲堂抓壯丁，把小海、阿初帶走了，我擔心你們，過來看看。”
卓不凡露出幸災樂禍的笑容，“大師兄，二師兄運氣不好，我家也進了一群強盜，要搶我家的羊。”
“然後呢？”
“師父也知道我這個人最講道理了，跟他們講道理，他們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又道歉又鞠躬的，搞得我不好意思。”
毛小方嘴角抽了抽，“他們人多勢眾，做得過分了，激怒人家，甘田鎮會有一場兵禍。”
“我有分寸，小懲大誡而已。師父，一味的忍讓，只會讓對方得寸進尺，要讓對方明白我們也不是好惹的，他們有了顧慮，才不敢亂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