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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之後的文章都是我那些年做的夢,每個夢就像是我親身,不可以說就是我經歷過的人生,只不過每個都稍稍有些不同罷了。那麼,就讓我慢慢為你們敘述我這些年的故事吧。)

陽木是一個高三的學生,而且就在兩個月前,他經歷了令無數學生都談之色變的高考,一向成績差的他,自然在高考中栽了一個大跟頭,不過這都在他的預料之中。

從他開始上學的時候,他就討厭着學校,討厭學校如同牢籠一般的教室,表面一套背里一套的所謂的人民教師,更討厭一些複雜,在平常生活里跟本用不上一點的知識。

可唯一有個東西能讓他堅持了十多年也不願放棄並一直熱愛如初,那就是小提琴。因為他喜歡琴弓的弓毛與琴弦相互觸碰,相互摩擦產生的振動而發出一聲聲跳躍的聲音,當手指按在琴弦的不同地方,產生一串悠揚悅耳的音樂時,他感覺處於另外一個世界,一個只有他和他的音符夥伴的世界。

到了高三,他不得不在父母的逼迫下,暫時放下了手中的琴弓,捧上了一本本高一時發的卻如同新書的課本。在他高考失利后,他那名牌大學畢業的父母恨鐵不成鋼,嚴重懷疑陽木是否是自己親生的孩子。為了陽木的未來,陽木的父母力排眾議,疏通各路關係,終於讓陽木有個好學校進行留級復讀。

陽木覺着復讀,完全沒有必要,對於自己來說就是再去面臨最討厭的地方一年而已。花錢又費力,百害而無一利,可是此時的他在家完全沒有一絲的發言權,不過在他的執意要求下,他成功地將陪伴自己多年的小提琴帶到了留級復讀的學校。

是小提琴在陽木小時候,一起陪陽木度過沒有父母,只有自己的時間,也是小提琴陪伴他在恐懼,難過,開心各種在成長中的經歷,與其說小提琴是他喜愛的東西,更不如說小提琴已經成為他一個不會說人話的朋友了。而陽木愛乾淨卻不修邊幅,亂糟糟的長頭髮是他經常出入各大場所的標誌,所以一開始常常被人當做乞討者,用陽木的話來說就是怎麼舒服怎麼弄。

來到陌生的學校,在父親的陪同下整理好宿舍的床褥,和新的班主任見面打招呼。陽木對老師一向沒什麼好感,因為在以前,班主任總是一面說著義正言辭的話語,一面做着令自己感到噁心的事情,在他的印象里,幾乎所有的老師都有着這樣的一套兩面嘴臉。就在他這麼想的時候,父親帶着他推開了他接下來一年要相處的新班主任。

令陽木感到驚奇的是自己的新班主任居然如此的年輕,一眼看去似乎還只是個剛剛大學畢業的人。和自己的新班主任打完交道,與父親道別後,陽木坐在新班主任為他安排的座位上。

因為正好是學生中午午休時間,教室空無一人,在這百無聊賴的時間,陽木選擇了人類最本質的行為,睡覺。

在這短短的時間裏,陽木居然出奇地做了一個夢,他夢到自己在一個廣闊的大海上面,在一個不知道是被什麼的輸液管給包圍的紅髮少女的地方,一個男孩在一旁很慫很慫地看着不敢上去,又一幅後悔得要死的表情,夢裏,他莫名地感到無比的心痛,於是他的潛意識讓他沖了出去,將女孩身上的輸液管全部拔掉,將想要阻攔自己的人全部都撕碎,最後將女孩送到那個慫慫的男孩的身邊,,,,,,

一陣吵鬧的聲音就像按下鬧鐘的鈴聲一般,使後面的劇情戛然而止。陽木擦拭了一下自己乾燥而惺忪的眼睛,看着旁邊一張張陌生的臉和幾乎坐滿的座位,腦內瞬間聯想着自己未來和這群人一起的苦逼生活。

陽木想展開雙臂想要來一個舒服的懶腰,活動進行到一半的時候旁邊坐着的人讓他不得不停止這個能令自己清醒一半的動作。

女同桌?陽木看着旁邊這個白白凈凈的女生,有些驚訝。畢竟陽木作為具有新時代精神多年專業的家裏蹲,和異性相處的時間最多的也就數自己的母親了吧。面對現在坐在自己旁邊,也不知道以後會坐多久的女同桌,陽木情不自禁地拘謹了起來。

陽木裝作若無其事地將書包裏面的書一一拿出,放在桌子上,他經常這樣擋住老師的視線在地下偷偷玩手機。

在上課的前十分鐘,陽木作為新來的自然被班主任叫去台上進行一番方便大家交朋友的自我介紹,陽木對這樣的事情還是不太感冒,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人無論是是黃金還是坨狗屎,在人性中的群居本性下,隨着時間的推移,什麼樣的人總會齊聚在一起。

一下午的課,在陽木的記憶里已經算是第二遍了,不過既然是復讀,陽木也只好老老實實表現出自己維持了十八年的學習狀態。也許是之前的基礎,陽木聽着前面簡單的知識複習,思緒不知不覺隨着夏季窗外的微風飄到了一個離教室十萬八千里的地方。

上課的時間就是度秒如日,不上課的時間就是度日如秒,在陽木的意識中,好像僅僅只是一分鐘的時間,下課鈴就打斷了他腦中唐頓莊園的小提琴樂DowntownAbbeyTheme,這是他最喜歡的一首音樂,厚實,又那麼宏大,小提琴獨奏又顯得如此的孤寂。

被打斷的他在下課時間哼着小提琴樂的曲子,一邊翻閱着新的但自己一點都不陌生的教科書,雖然陽木不喜歡教科書裏面的內容,但是他很喜歡新書的紙張,翻閱起來極其的舒服。

第二堂課,是陽木唯一有點興趣的地理課,所以他一直很認真地聽着地理老師講課。

“同學們,誰能和我說說,怎麼樣可以判斷一個地區的緯度?”地理老師突然發問。

教室里七嘴八舌的聲音大部分都是用地圖查詢或者網絡查詢當地緯度,陽木不免在心裏翻了白眼,在野外沒信號的時候你去查,就算你把手機屏幕點壞你都查不到。

也許是陽木一副嘲諷的模樣讓老師覺着他是不想回答問題,所以陽木很榮幸地成為這堂地理課的第一個寵兒。

“這位同學,請你來回答一下。”

陽木暗暗抱怨了一下這個倒霉的時候,不過還是認真地回答道:“可以測量北極星與當地地平線的夾腳,得出來的角度就是當地的緯度。”好歹這個答案,也是陽木當時覺着最有意思也是最實用的答案,要是記不住,那就真的和鄉下欄杆里那個只會吃喝拉撒的家禽差不多了。

“不錯,但是這個方法只能在北半球使用,那南半球呢?”

還分南北半球,陽木感覺自己的腦袋瞬間大了起來,本以為自己能夠非常風光地用極少數人知道的答案回答這個問題。果然,學習什麼的還是令人頭疼。

於是陽木隨口小聲來了一句:“我在北半球,吃飽了撐着去南半球那幾個地方受苦判斷緯度啊。”

可惜陽木低估了這個教室的狹小,以至於他的聲音清楚地傳到了教室所有的人耳中。

隨之而來的是全班同學和老師被陽木的吐槽惹出的哄堂大笑,陽木旁邊地女生忍不住也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陽木低頭看了一下那個女生,那個女生立馬轉頭看着書本。

地理老師一邊笑着一邊讓陽木坐下,陽木也陪着眾人笑着,只是他的只是苦笑,苦笑也是有原因的,有出醜的尷尬,也有陽木並不想讓自己在這個地方變得顯眼,他是打算安安靜靜地度過這一年,讓自己的父母徹底對自己的學習死心,好讓自己更有信心讓父母同意自己去國外的音樂學院進行小提琴深造。

之前陽木就和自己的父母提過這樣的事情,可是回敬他的只是來自於天朝典範父母的答案,大概意思就是讓他別想着這些奇怪的東西,好好學習才是王道之類的話。陽木本來就是一個不善言辭的人,和自己父母提出的這個要求都是自己鼓起了很大的勇氣才說出口的。這次的拒絕並沒有讓陽木放棄這個念頭,因為他一無是處,除了小提琴,好像也沒有其他能夠讓自己有信心的東西了。

陽木坐下了后,一直保持着沉默,不再說任何話,就是那麼安靜地坐着,直到下午的課全部結束。

在自己的摸索下,陽木終於找到了食堂,在解決掉自己的晚餐后陽木回到寢室,這時候的寢室只有他一人,他拿出自己行李箱裏面的小提琴,調好琴弦,用松蠟將琴弓上面的弓毛細細打磨了一番,孤獨地拉起了TownhomeObbeyTheme。長長的顫音是陽木最喜歡演奏的方式,可是奈何他拉到一半的之後便有人來到這個寢室,好像是他的室友,陽木也沒有打招呼,迅速將小提琴的琴弦調松,要是琴弦一直處於繃緊狀態容易壞掉,收拾好后,就一個人回到了教室。

晚自習的開始,他非常不情願地寫着試題,一開始的簡單題目他還是能遊刃有餘地好好答題,可是後面的題目,單是問題上面的語言遊戲就讓他看不懂題目,所以文字遊戲讓陽木開始懷疑自己是否是個土生土長的天朝人了。

就在這個時候,陽木的餘光似乎有一個東西一閃而過,之後便是筆通過拋物線運動掉在地上的聲音。陽木低頭看了下掉落的筆,白色的筆明顯不是自己的,只能是別人的,陽木想要撿,可是他不想和筆的主人打交道,可是這個筆偏偏掉在自己的座位下面,不撿又似乎說不過去,而且說不定筆的主人會向自己進行談話,然後扯到互相交朋友的事情上面,陽木感覺人就是個多樣的生物,永遠弄不清,有時候用着宗教般的正義坐着不正義的事情,有時候又有着撒旦一般惡魔的信仰做着光明的事情,聽上去就很噁心了。儘管自己也會做這樣的事情,但是陽木還是不想和其他人有太多的交流,太多的交流會讓不會調節人際關係的陽木陷入一種非常被動地狀態。

最終陽木還是非常不情願地撿起地上的筆,也就是那麼一絲的猶豫,他成功得用自己的頭和筆的主人的頭來了一個世紀性的對接。對撞帶來的疼痛讓陽木迅速撿起筆后看向給他帶來疼痛的來源。

兩雙眼睛在桌子下面互相對望,兩隻鼻樑之間的距離正好能通過一支筆的掉落,陽木此時都能感受到對方因為呼吸而吹出來的熱氣在自己的臉上的濕熱感覺,陽木的女同桌在對望了一秒后,也反應了過來,迅速以大部分女生見到蜘蛛一樣逃跑的速度挺直了自己的身板。

陽木是*遇到異性離自己如此的距離,儘管有些慌張,但是他的習慣讓他從心底里認為這只是一個無所謂的差錯而已。頂着亂蓬蓬頭髮的他習慣性地摸了摸自己的鼻樑,一邊做起來將筆放在旁邊同桌的書上,正好,他看到了旁邊女生作業本上面的名字,白曉。

這時候,陽木開始無心去解那令他頭疼半天的試題,假裝着什麼都沒有發生的樣子,但是餘光一直不受他自己控制地注意白曉的那頭。此時的白曉白凈的臉上,似乎也有着一絲紅暈,只是在教室強烈的LED燈的照耀下,顯得還是那麼白凈。

白曉手裏握着筆,其實也一直用着餘光打量着陽木這個新來的新同學,第一眼的時候,白曉以為旁邊來了一個乞丐,但是就在剛剛和這個“乞丐”對視的的一瞬間,她發現這個“乞丐”的眼神,和大部分的人都不同,這個“乞丐”的眼睛裏,充滿了什麼都無所謂的慵懶,可是她感覺到了那雙眼睛中還蘊含了一絲光亮,她知道這是什麼光亮。那個男生是有着一雙嚮往自由的眼睛。

要說白曉怎麼知道那雙眼神的含義,因為她自己至始至終也有一顆嚮往自由的心,在一些人和事情的壓迫下,她嚮往自由的心情越來越像吸毒的癮君子對毒品的需求般強烈。那是眼神之間的碰撞,產生了白曉*與其他人的共鳴。

晚自習還是這麼照常進行着,只是陽木懷着怎樣的心情只有他自己最清楚了,一時間,以二人為中心,散發出濃濃的尷尬之情。最終還是白曉最先打破這份尷尬。

“謝謝,同學,我叫白曉。”

陽木雖然對被幫助的人搭話已經有所預料,但是在尷尬情緒后的突然對話,還是讓陽木有些猝不及防。

“哦,,哦,我叫陽木。”

陽木來到新學校的第一個晚自習就在這樣的尷尬氛圍中過去了。

晚上回到寢室,陽木已經做好和新室友打招呼的準備,所以在簡單的幾句話后,陽木得以脫出身來,再次拿出自己一天不碰就感覺少些什麼的小提琴,當然,免不了室友的一陣驚訝。

陽木只是安安靜靜地調好音,為琴弓磨上松蠟,然後自顧自地拉了起來。陽木本來打算在熄燈的時候再結束,可是,門口聞聲而來的人一個個都往自己投來奇怪的目光,似乎在寢室拉小提起是一種非常新奇的事情。

這也不怪陽木,陽木小學初中和之前的高中都是屬於通校的學生,因為他真的不是很喜歡宿舍裏面充滿關於男性女性的聊天詞彙,還有一些瑣事。只是新學校實在離自己的家太遠了,所以來之前儘管陽木百般的不情願,但還是住進了寢室。

所以在路人和室友驚奇的目光下,陽木只好收起才拉了一個半曲子的小提琴。這樣的事情,讓陽木心生了想要在外面租房子的念頭,就是父親那邊可能要好好說通了,陽木準備明天就和父親談談這個事情。

夜晚在睡眠中很快的就過去了,跟着室友起床跑操,吃早餐,早讀,上課,並時不時地打量白曉,這差不多算是陽木第二天的生活了。

不過有時候陽木用餘光看着白曉的時候,白曉好像偶爾是會察覺到他的目光一樣,側臉看着陽木,正弄得陽木甚是尷尬。

令人慶幸的是,陽木的父親在陽木的一番說辭后,居然同意幫陽木在外面租房子,這是讓陽木最出乎意料的,因為自己的父親平時可不是那麼好說話的,但可能是因為父親了解自己的性格吧,不適合群居的自己。陽木是這麼想的。

僅僅一天的時間,陽木就搬到了出租房,一個一室一廳的出租房,對於陽木來說,是最喜歡這樣的地方,安靜,狹小,就像一眼可以看到房子大部分,這樣讓自己感覺這個空間真正的屬於自己。

後面有一日,陽木在回出租房的路上遇到了自己的同桌白曉,她也是一個人在街上走着,原來她也是通校生啊,陽木有些驚訝。

更巧的是,陽木發現白曉行走的路徑就是自己去出租房的路徑,不會吧,難道?

是的,陽木非常幸運的撞到了“難道”這個概率,白曉上了自己出租房的樓。可是,自己的出租房在三樓,需要坐電梯,陽木很不想在電梯假裝碰見白曉,寒暄幾句后,在狹窄的電梯裏兩人再默不作聲,陷入尷尬的氛圍。

於是,陽木一直都特別小心地走在白曉的背後的視覺死角,陽木是真的很不喜歡在外面遇見自己認識的人,特別是同學,因為和他們見面,打招呼對自己來說那麼尷尬,不打招呼更加尷尬,讓陽木有些進退兩難的感覺。

到了樓下,陽木還特地在樓下的商店買了有助於睡眠的牛奶,想着白曉應該早就上樓了吧,然後非常輕鬆地提着牛奶準備上樓。

而當陽木準備登上電梯門,迎面而來的是已經將身上書包脫下的白曉,兩人再次大眼對小眼,陽木在心中嘆息了一番,像是認命一般主動對白曉說道:“好巧啊,你也租在這個公寓。”

“是啊,很巧啊,你住在幾樓啊。”白曉因為突然遇見和自己同住一棟樓的同學有些驚奇地笑着。

“三樓,你呢。”作為客套話,陽木只能順着這個話題繼續說著,不過陽木想,這樣的對話最多還有一兩次就應該結束了吧,以陽木以往的經驗,陽木這樣判斷着。

“誒,我也是三樓誒,我302。”白曉更是驚奇。

陽木對於這種巧合,真的沒有一點辦法。

“我303。”讓陽木也有些驚奇,自己居然和白曉就隔着一堵牆壁。

“真的很巧誒,我們是鄰居了。”

“是啊。”

“那我先去買東西了,拜。”

“拜”

在陽木敷衍式的回答中,對話終於結束,陽木也終於在一個人的上升電梯中深吐了一口氣,從小就很少和其他人交流的他,特別是異性,還是給他有着極大的心理壓力。陽木現在最想的是立馬回到家裏,舒舒服服地洗一個澡,叫上外賣,完成功課後舒舒服服地拉琴。

後面的事情就和陽木想像的一般正常進行着,就連外賣派送員的真正送餐到達的時間陽木也大概地算中了。

因為明天是周六,高三星期天補課,但暫時還是會有一天假期,所以陽木準備今晚晚點睡,他可不想錯過今晚十二點泰勒.斯威夫特新曲第一時間的發佈,他最喜歡的歌手就是霉霉了。

只是,到了當陽木寫完作業后,練琴時隔壁傳來極大的電視播放聲音,似乎是某個綜藝節目正在播放。而電視播放的房間正是802那個房間傳來的。

於是在陽木被電視聲音的影響下,拉錯十多次調的時候,陽木終於忍受不了了,他敲着302的房門,等到白曉的開門。

當白曉開門的瞬間,陽木為了不想又有太多的對話,讓自己陷入尷尬的場面,直接說道:“能把你的電視聲音調小一點么,影響到我練琴了。”

“哦,那個,很抱歉,我等下就去調小。”白曉如同一個受驚的小兔子,慌慌張張地連門都忘記關了,把電視的聲音調小。

陽木在順手把白曉的門關了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裏準備繼續練琴。

我剛剛的話是不是太嚴肅了,有點嚇到白曉了?陽木一邊拉琴一邊想着,也就是這個分神,讓陽木非常成功地在自己的影響下拉錯調了。

陽木在三秒中后非常確定自己的話是太過於嚴肅了,可是事情已經發生了,陽木也不想太過於後悔。過了半個小時后,隔壁又傳來一陣玻璃製品打碎在地上的聲音和一個非常短促的驚叫聲。隨後又是什麼東西被打在地上的聲音。

難道,不會吧?陽木在出租房尋找着什麼,最終拿着一根塑料的晾衣桿再次敲着白曉的出租門,過了好一會兒,門才被打開,陽木直接撞開門,拿着手裏的晾衣桿對着前面。

可是,前面什麼都沒有,陽木疑惑地看着白曉,白曉看着這個揮舞着晾衣桿一把闖進自己房間並且才認識兩天的男生,也是抱以非常疑惑地眼神看着對方。

陽木以為白曉家鬧出的聲音是進了小偷什麼的,弄得他大半夜張牙舞爪地舉着晾衣桿在一個女生生活的房間做着極其奇怪的事情。這讓陽木一下子羞愧到了極點,要是此時陽木會打洞,他能打洞直到地心深處去,躲避此時如此令人尷尬的場面。

“那什麼,我,我以為你屋裏進賊了,所以,,,”陽木羞愧得要死,他感覺自己整張臉都燙燙的,肯定都紅了。

白曉看到陽木一副囧樣,不禁輕笑起來,不過突然一個黑色的東西朝陽木他們兩個飛來,陽木反應還是比較迅速的,在躲開的同時順便把白曉扯開,等陽木看清楚那是個什麼的時候,陽木也大概明白了白曉房間之前製造出的聲音的原因了。

那是一隻獨角仙,在城市很少見了,可能是因為晚上涼快了才飛出來瞎逛,不小心進入了白曉的房間,然後白曉作為一個正宗的南方姑娘,對於蟲子有着極大的恐懼心理吧,然後想要驅逐獨角仙而製造出一系列的噪音。

陽木用晾衣桿的頂部,直中靶心,將趴在牆壁上面的獨角仙牢牢地按在了牆壁上,並慢慢往下移,然後利用小時候在鄉下捉獨角仙的技術熟練地抓住獨角仙的大角,將獨角仙放了出去。

這時候,陽木在手錶上設置的鬧鐘響了,這是陽木一直等待的泰勒新曲的發佈時間,可是手機在隔壁,意思就是說,一直等待,準備在整點第一時間收聽自己最喜歡的歌手泰勒新曲的計劃在此刻已經泡湯了。

白曉不明白剛剛還一臉窘迫的男生,在鬧鐘響了之後一臉懊惱的原因。

白曉本來是想要上前向陽木道謝的,畢竟陽木現在做的都是在幫助自己,不說一句謝謝諸如此類的話語,就未免太不禮貌了。可是往前踏步的她忽視了被她扔在地上的塑料杯,所以,她非常狗血地被絆倒,撲在陽木的身上,而陽木也像大部分狗血青春偶像劇裏面的劇情發展一樣,被白曉撲倒,和狗血的青春偶像劇稍微有些不同的,是陽木在下,白曉在上。

“麻煩安靜一點好么,我明天還要上班。”門外突然出現一個四十多歲的男子,似乎是804的住戶。但是看到屋子裏面的一幕便立馬走了,邊走還邊說:“現在的情侶,真的是。”走得如此之快,讓二人解釋都來不及就聽到關門的聲音。

陽木回到了自己的出租屋,剛剛那樣的一幕讓他感受到了比自己拿着晾衣桿莫名衝進別人房間的還要嚴重的尷尬。他慌慌張張地起身,又慌慌張張地說了一句不知道為什麼要說出口的抱歉,再慌慌張張地像戰敗的逃兵一樣逃了回屋,以至於自己穿着在屋外穿的拖鞋就踩進屋了。

陽木此時可顧不上因為穿着外面的拖鞋兒被踩髒的地板,大半夜,被一個女孩撲倒,還是第二次有這個如此近的距離。他清楚地記得白曉倒在他身上,他的嘴唇都碰到了白曉的頭髮,鼻子瀰漫著清新的洗髮液的味道,和白曉驚恐的眼神,那個眼神讓他潛意識地覺着自己做了很對不起白曉的事情一般,所以他才慌不擇路地說著對不起。

陽木也忘了去聽泰勒的新曲,只顧着自己發愣,和感受到自己像是高燒一般燙燙的臉。

在白曉的身上,似乎總會出現讓陽木意料之外的事情發生,而且每次都好像是遇到陽木才會這樣發生,這對於陽木這種對於人際關係不能熟練處理的人來說,簡直算是一個極大的刺激。

放假的清晨,陽木頂着黑眼圈被高三學習而固定的生物鐘弄起床了。他打算去附近的琴行看看,他小提琴的琴弓上面的弓毛斷了許多,已經影響到他拉奏時的手感了,如果不是昨晚白曉的電視聲,導致他拉奏時分心,可能陽木要過上一周之後才會去換琴弓。

可是琴行一般不會那麼早開門,加上夏季沒有感情一般的太陽,讓陽木決定九點才出發。

陽木在陽台用着昨天瞎揮舞的晾衣桿在陽台掛衣服的時候,正巧碰到隔壁的白曉也在掛衣服,有了昨晚究極尷尬的事情,陽木完全不敢把自己的目光直視在白曉臉上。匆匆忙忙曬好衣服就回屋了。

九點后,陽木來到從手機上搜存到的最近琴行,忍痛買了一個稍微比較好的琴弓,這讓陽木在考慮,要不是把這個琴弓和父母報銷一下,畢竟這琴弓用着自己身上的零花錢買,自己就沒什麼零花錢了。但是,就怕自己父母會因為這個價格而對自己數落。在再三權衡下,為了繼續自己之後的美好生活,陽木還是咬牙向父母報銷了這個琴弓。結果自然是少不了母親的一頓數落。大概意思還是因為自己買那麼貴的琴弓,讓母親覺得有些不值,可是結果還是陽木能接受的,最重要的還是這根自己很喜歡的琴弓。

回到出租屋的陽木,在出電梯的時候再次非常巧合地碰到白曉提着垃圾在電梯門口等電梯,好像除了兩人*見面以外,其他時間段都處於一種極其尷尬的場面。

陽木拚命地在腦中尋找一個盡量減少此時尷尬氣氛的辦法。

“好,好巧啊,我幫你丟垃圾吧。”陽木最終只能想着通過幫對方丟垃圾,從而讓自己快點合理地逃離此時此刻。

“不用了,我自己來,昨晚的事情謝謝你了。”白曉微微笑着,似乎昨晚尷尬的事情從未發生一般。

陽木回到家裏,拋去之前的尷尬,非常開心地用着自己新買的琴弓拉着琴,今天他拉的是四月是你的謊言這部動漫裏面,最後一集小提琴版本的主題曲。這曲譜當初陽木可是花了好大的力氣才從一個人那裏得到的,所以近乎有半年的時間陽木都在練習這首屬於小提琴的副曲。重點還是那一部動漫讓自己非常喜愛,只是劇情嘛,一直讓陽木不怎麼敢再重頭到尾看一遍,,謊言,謊言般的開始,謊言般的結束,陽木最喜歡最後一集,最後女主角最後的一段獨白和男主互動式的回話,以及全劇最後一句話:春天來了,讓我和你相遇的春天來了,再也沒有你的春天也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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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人渡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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