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8章 塵埃落定

生活不是電視劇，主角也不會在事情塵埃落定之後對着反派一通解釋，然後等着反派發泄自己的情感。

徐攸寧從自己被抓，到後來的法庭審判，一直都不在狀態。

在警察局的時候，她一直在問審問她的人。

“是夜寒毅吧？是他做的吧？是他通知你們的吧？”

但是，徐攸寧得到的從來都是另一個問題。負責審問的人員對於徐攸寧的問題視而不見，當做沒有聽見，這一切都讓徐攸寧無比抓狂。

她拒不配合。在沒有得到自己問題的答案之後，對於警察的審問，她也同樣的當做耳旁風。不做任何回答。

但是，對於那些身經百戰的警察來說，她還是太過稚嫩了。

那些人沒有用什麼很高深莫測的方法，只是用了一個辦法：睡眠剝奪。

他們重複的問着徐攸寧同樣的問題每隔一個小時就會有一個人去審問徐攸寧，把之前的一個人問的問題再重複的問一遍，也不在乎徐攸寧是否回答。

一開始的徐攸寧是迷茫的。後來是氣定神閑的，到後來演變成了焦躁不安，還表現出來了很明顯的暴力傾向。

審訊人員的辦法開始起作用了。

要知道，睡眠剝奪曾是2世紀常用的罪犯審訊方法之一。

實際上，這種不人道的方法很大程度上影響着審訊的結果。就有研究表明，徹夜不睡覺的人在假口供上簽字的概率至少提高了3倍以上。

但是，對於徐攸寧的審訊來說，這只是一個形式，結果並不重要，所以，關於睡眠剝奪所產生的副作用，對於審訊人員來說不重要。

夜寒毅也沒有對這個做什麼要求。

最後，只用了幾天時間，徐攸寧就堅持不住了。

她不再要求審訊人員回答自己的問題，對於審訊人員的問題也是老老實實的回答。

“是的，是的。”

此時此刻的徐攸寧，臉色慘白，雙眼無神。整個人都透着一種油盡燈枯的感覺。她現在沒有任何過分要求，也不敢再提。

只是想有一段沒有人打擾的時間，哪怕只是短短的幾個小時。

審訊人員完成任務之後，就不再折磨徐攸寧了，他們帶着記錄工作離開審訊室，馬上就有人進來，把徐攸寧帶去了一間單獨的牢房。

徐攸寧被帶過去之後唯一想到的就是：這裏真安靜啊！

她現在只想閉上眼睛，好好睡一覺，不要再有人來打擾她了。

……

龍哥那邊。他的待遇跟徐攸寧完全不一樣。

他不在警察局，而是被夜寒毅當做人情送給了別人。

龍哥是道上有名的劊子手，直接或者間接因為他死亡的人超過了三位數。

而這個接手龍哥的人，是一個家族繼承人，但是他的戀人是被龍哥殺掉的，手段跟對付夜寒毅的一樣。

龍哥很喜歡車禍這個手段。因為它簡潔高效，也足夠簡單粗暴。年輕時候的龍哥還不被人叫哥的時候，就已經很喜歡這種方法了。

而且，龍哥自己也真的經歷過一起很嚴重的車禍。但是僥倖沒死，事後他曾無數次的回憶過那起車禍。

跟正常人回憶起慘痛經歷不一樣，龍哥回憶起車禍，只是想要再一次感受車禍時那一瞬間摧毀一切的力量。

他喜歡用暴力把一切摧毀時的感覺。

後來，他慢慢的接過各種任務，都是用那種簡單粗暴的手段解決的。雖然他喜歡簡單粗暴，但是這不代表他不注重細節。正是因為注重細節，他才會一直逍遙法外沒被抓到。

時間久了，龍哥在道上漸漸的開始名聲鵲起，從龍仔變成了龍哥。

或許他還記得自己曾經接過的那個小任務：殺掉一個美麗的女孩兒。

那是一個大家族的族長親自下令的，報酬很豐厚，因為龍哥做事效率很高，而且出道以來從來都沒有拉下過把柄，所以老族長指定讓他來做。

龍哥第一次見到那個女孩兒的照片的時候。覺得把這麼美麗的女孩兒摧毀，也許是一件很讓他興奮的事情，即使是不給錢。他也許也會接受這個任務。

他毫不猶豫的接受了任務，對於一般人對於美麗的保護欲，他從來都沒有過。有的只是想要摧毀的想法。

以前有句話是說，悲劇，就是把美好的食事物，撕碎了給人看。

現在，那個女孩兒的戀人接手了家族事業，這是家族和父母的期望，一起接受的還有一個和他門當戶對的未婚妻。

但是，他接受那一切，不代表他能接受那個親手結束自己心愛女孩兒生命的人還好好的活在這個世界上。

所以，他接受家族的唯一一個要求就是要親手殺了那個兇手，即使他知道，真正的兇手並不是他。

但是他一直沒有找到龍哥。他消失了一段時間，再次回來的時候，是帶着一個小女孩兒回來的。

以前一直孑然一身的人，身邊突然多了一個小女孩兒，這讓尋找他的人直接錯過了目標。

他們沒有龍哥的照片，但是龍哥身上有一種獨特的氣質。讓人在人群中一眼就能看到，但是，帶着孩子的龍哥直接被忽略了。

所以，知道夜寒毅給他把龍哥送到手上，他才發現，自己曾經在某一次屬下給他發的照片里見到過這個人。

但是因為當時他手裏牽着一個小女孩兒，他直接把他忽略了，但是由於他獨特的氣質，所以，在看到龍哥的時候，他一眼就認出來了。

“原來是你！”

張開元看着被綁在椅子上的男人驚訝的說道。

龍哥仰頭看着張開元，在自己的記憶力搜尋着相關的記憶，但是一無所獲。龍哥沒有說話。

張開元扯起嘴角苦笑一下，說道。

“你不認識我也很正常，因為你從來都沒有見過我。但是你肯定見過她。”

張開元說著，從襯衣靠近左邊心臟的口袋裏掏出一張照片，把照片上笑容燦爛的女孩兒指給龍哥看。

“你還記得她嗎？”

張開元的語氣很稀疏平常，沒有太大的情緒起伏，但是龍哥還是從他的語氣和表情神態中感受到了一種幸福。

那種只是想到心愛的人就能感受到幸福的感覺，以前他是不理解的，但是，現在他好像能稍稍理解一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