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七章 可能有大動作
“三天？”蔣行知沉吟片刻，便道，“元宵節那日，二叔要去宮中，出宮應該是晚上了，我找人綁架他，你趁着這時間查賬，若是人手不夠，叫王琛來幫忙。”
現在提王琛，蔣行知已經自然到完全沒有一絲膈應了。
“王琛那邊倒是不用，大郎他們不是還在這邊么，”書言圈上蔣行知的腰身，柔聲道，“娘說我們衛家之所以沒人入仕是因為當年我們太爺爺的緣故，大郎他們已經長大，有些事情瞞不得。”
“我同你一起去找大郎他們，事情說清楚了，他們也能理解是怎麼回事，”蔣行知吻了吻書言的額頭，並不貪戀這短暫的柔情蜜意。
兩人到了衛宅，大郎和二郎正十分用功念書，得知書言的到來，便將自己的打算說了出來，“我們想要姐夫代為引薦左丞相，希望用我們所學有所用。”
書言乍一聽到這打算，吃驚不已，“不行，祖父有遺言，我們不能與朝廷有一絲一毫的關係。”
“大姐，那何苦讓我們這般讀書？”大郎顯得很煩躁。
“讓你們念書是想讓你們知道理明事理，而不是為了某一種目的，”書言急切地解釋道，“祖父當年有這樣的規定，是有原因的。”
“是何原因？”二郎插話道，“我們問過爹爹，爹爹就是不說，大姐若是知道，請告知一二，免得我們兄弟幾個稀里糊塗地混日子。”
“其實我們的太祖是前朝之人，”書言記得當時莫淑雲說此事時的嚴肅，“前朝名將魏勇。”
“魏勇？”三郎‘騰’地站起，“是不是當年放過蔣家軍的魏勇？”
三郎好武，英雄事迹沒少打聽。
“對，魏勇，我們本姓魏，而不是衛，”書言一臉肅然道，“這也是爹爹為何不讓你們入仕的原因，一旦被發現，那邊是抄家滅族。”
三人倒抽了一口氣，竟沒想到是這樣的結果。
“好了，言兒，不要再說了，仔細嚇着他們，”蔣行知安慰道，“只要你們打消入仕的想法便成，想要造福百姓，也不一定入仕。”
朝廷多黑暗，蔣行知心裏最清楚。
“現在有件事情要你們幫忙，”他試着放鬆剛才緊張的氣氛，“等這件事情了了，我們就回南域。”
“真的？”書言驚喜不已，“你不去找你娘了么？”
“娘一個人多自在，”蔣行知調侃道，“天天看到我在她面前晃悠，怕她也會厭煩。”
書言知道這是他的託辭，婆婆那麼寬厚一個人，怎麼會嫌棄自己的兒子。
怕是蔣行知為了她而打算定居南域。
讓大郎他們幫忙核查賬目的事情便就定下來了。
一轉眼到了元宵節，蔣行知同蔣文川一同進宮，書言沒有品階，不必進宮陪伴皇后。
書言便讓成峰帶人把二房的人都監管起來，而她則去庫房，讓人把所有產業的箱籠都搬了出來。
若是一個人核查賬目，不休不眠怕是也要花半個月的時間。
大郎他們並不是死讀書的人，打起算盤也是利索得猶如家常便飯。
四人分工合作，用了三天時間核查。
最後的結果，令書言目瞪口呆。
整個將軍府簡直就是個空的軀殼。
庫房裏的銀子也就夠府中的開銷，這根本不是一個大戶人家會呈現出來的富貴的模樣。
若說是二房貪墨了，這日子也不見的好到哪裏去，若說不是貪墨，又去了哪裏？
蔣文川第四日還未回府。
蔣行知得知賬目的情況，一臉冷肅道，“我暫時還不能放二叔回府。”
“為何？”書言不解，“萬一丁仙仙問起來……”
“你就告訴他二叔不曾歸家，我希望這件事情傳到太子的耳朵里去，”蔣行知望着賬本上的虧空，眉頭緊皺，“這些年我們大房一直未曾管過府中的賬目，一是不願意管，二是覺得他們兩人不會這麼肆無忌憚，畢竟我才是長子嫡孫，怎麼也輪不上二房三房造次。”
“那這些銀子……”的去處呢？
“二房一直站在太子那一邊，加之二叔平日也挺節省的，這銀子大概是送進太子口袋了，”蔣行知簡單分析了一下，發現事情並不簡單，“這次綁了二叔這個計策，應該是對的，二叔日常和太子聯繫頻繁，二叔一旦失蹤，那太子在銀兩方面肯定會着急。”
書言似乎聽懂其中意思了，“太子要用銀子說明太子會有大動作，肯定會找二叔，就好像是洛水需要米糧就事先培養王琛成為自己的人。”
“聰明，”蔣行知一掃臉上的愁容，點頭道，“太子一早就盯上將軍府的財銀就好比洛水一開始就算計我和爹手上的軍隊是一個道理。”
書言深吸了一口氣，“這也太複雜了，接下去我們該怎麼辦？”
“敵不動我不動，看看太子和洛水到底怎麼對抗？”蔣行知思索片刻，便道，“珍妃對皇上沒有要求，醉最得皇上寵愛，我去探探消息，若是有一點兒異動，也能做好準備。”
書言則是讓酒樓盯着來吃酒的客人，京中的達官貴人，不管是他們府上的丫鬟奴僕還是小姐夫人，一律監聽，尤其是左丞相和右丞相府的人。
雙方丞相博弈，就是政見不同的緣故。
太子是主和派，希望守住皇帝目前的江山，而洛水則是主攻派，認為天順江山的版圖還可以再擴大一些，這一點和皇帝比較像。
所以，書言猜疑皇帝更喜歡洛水一些。
這日，書言抽空去了趟王家，齊雙雙正急得團團轉，說是王琛昨晚上就被洛水叫走了，到這個時辰了都還沒回來。
“別急，五皇子還用得着王大當家，自是不會拿他如何，”書言想到洛水那般急功近利還是忍不住捏了一把汗，陪着齊雙雙一起等，在午後時，洛水總算放人回來了，跟着回來的人還有蔣行知。
“是桃花讓白鷺透露下消息給我，我便暗中跟着王琛，”蔣行知敏銳地嗅到了洛水那蠢蠢欲動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