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沈刀莫劍
“嗡!”
劍尖一顫,在沈不凡的眉心點出了一道紅痕。
蹭蹭蹭!
沈不凡接連後退,瞳孔收縮。
拉開距離后,他摸了摸受傷的地方,那裏一片冰涼,一如他此刻的內心。
“沈師兄,你若不用兵器,這一戰,怕是要輸了。”莫千鴻淡淡地道。
“是我小看你了,”沈不凡的神色變得鄭重,“道痕一境初成,肉身之力卻可媲美道痕二境,若非親眼所見,實在不敢相信師弟竟受了傷!”
莫千鴻道:“是姜叔醫術通天,否則,我已是廢人。”
對姜落的醫術,沈不凡自是不懷疑,只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讓失憶散功的莫千鴻恢復到這種程度,而且力量還有增強,這其中肯定用了極其珍貴的藥物,沈不凡的心中,更加不爽。
“我聽說姜長老把祖傳的墨鏡丹給了你,難道這是真的?”
莫千鴻道:“的確如此。”
沈不凡冷哼道:“姜長老對你還真是好啊,那可是風神賜下的上古神丹,是姜家傳承萬年的根基,既如此,我也不留手了!”
只見他右手一抓,空間戒指里的鳴鹿刀隨之顯現。
鳴鹿刀長有三尺三,刀身湛藍,揮舞時,鳴如驚濤,是沈不凡最為倚重的寶物,由三長老沈毅賜下。
刀身靈度極高,若非材質受限,極有可能誕生出器靈,成為鎮派靈刀。
冰鱗古劍與之一比,遜色不少。
“沈刀莫劍,終於能再次見到兩位師兄全力一戰了!”
圍觀的弟子們越發興奮,原本以為是一邊倒的戰鬥,現在卻有了變數,只能說,更有看頭了!
“逐鹿狂刀!”
沈不凡用力蹬腿,迅速衝出,鳴鹿刀撕風而過,劈向莫千鴻。
他猶如一頭獵豹,目光中帶着殺氣。
呼!
莫千鴻一反之前的攻勢,劍光泄地,人隨風動。
刷刷刷!
沈不凡數刀劈過,卻沒有一次能命中莫千鴻。
逐鹿狂刀這個道技要做到威力最大化,必須讓氣息與刀勢融為一體,如果一開始不能將對手壓制的話,後面就會氣力衰竭,威力也將大大減弱。
“你就只會逃嗎?”
沈不凡多次攻擊未果,怒道。
“幼稚!”
對沈不凡的激將,莫千鴻不為所動,他知道,現在的沈不凡,正是氣勢最盛的時候,不能硬碰硬,待人刀合一的狀態散去,才是他出手的時候。
很快,半柱香過去。
兩人一攻一守,在石台上留下了許多刀劍划痕。
即便是道痕一境巔峰的沈不凡,在不動用道力、純粹使用肉身之力的情況下,動作也開始緩慢起來。
“就是現在,輕雲劍法!”
莫千鴻全神貫注,抓住沈不凡兩招迴轉的間隙,近身攻擊。
呼!
冰鱗古劍閃着寒光,擦過鳴鹿刀身,在沈不凡的胳膊上劃了一下。
划傷的地方,正是沈不凡運力之處。
這一下,直接震散了他凝成一股的氣勁,逐鹿狂刀威力頓減。
“下去吧!”
莫千鴻再次近身,左手拍出一掌,打向沈不凡的胸口。
“不!”
沈不凡瞳孔收縮,他知道,自己若是被此掌命中,肯定會被拍下石台,那就輸了。
他可是剛拿下首席弟子稱號不久,怎麼能輸給境界遠不及他的莫千鴻呢?
更何況,他還沒有在姜柔面前折辱莫千鴻!
“哼!”
沈不凡的眼中閃過寒光,道力涌動,凝於胸前。
“砰!”
莫千鴻一掌拍中了沈不凡,卻被對方凝聚的道力震傷,左手直接脫臼,而且這一下,讓他漏出了一個很大破綻。
“虎鶴擒拿!”
沈不凡冷笑着將左手抓出,掏向莫千鴻的心臟,這要是抓實,莫千鴻很有可能一命嗚呼。
“不好!”
莫千鴻驚出一聲冷汗。
“沈師兄,你犯規!”
台下的姜柔急喊,同時跳上石台,沖向前去,要救下莫千鴻,但終歸是慢了一拍。
“拼了!”
危急關頭,莫千鴻雙魂並用,以死魂運轉九霄御靈訣,再以生魂運轉吞元訣,兩種道力護體,硬擋沈不凡的攻擊。
在莫千鴻之前,每個人都只能修鍊一種靈訣,從未有人可以修鍊兩種,更不用說其中一種,還是超越了仙決的靈訣了。
這威力有多強,誰也不知道。
莫千鴻也是死馬當活馬醫。
沒想到,下一刻,沈不凡突然慘叫一聲,倒飛了出去,落地時,左手骨折,面容扭曲,氣息更是波動極大,顯然受了重傷。
“什麼?”
所有的人都愣住了,剛才那一下,明明是沈不凡佔了上風,怎麼下一刻,沈不凡就倒在地上了呢?
“你……你穿了靈甲?”沈不凡震驚道。
莫千鴻沒有回答,而是捂着胸口,吐出了一口鮮血。
九霄御靈訣的精純道力,雖然將沈不凡震飛,但畢竟境界太低,有部分道力還是沒有防住,衝進了莫千鴻的體內,造成了諸多破壞。
這一下,可以說是兩敗俱傷。
唯一值得慶幸的,就是死魂運轉的九霄御靈訣,在吞元訣的氣息掩蓋下,並沒有被人發現。
也正是因此,沈不凡懷疑莫千鴻是穿了什麼靈甲。
“莫師兄!”
姜柔扶住莫千鴻,將一枚療傷的丹藥送到他嘴邊。
“多謝!”
莫千鴻服下丹藥,受傷的五臟六腑立刻得到滋養,緊皺的眉頭稍稍舒展。
“沈師兄,你輸了!”姜柔道。
兩人雖然都沒有離開石台,但沈不凡先用了道力,壞了規則,自然算輸。
“哼!”
沈不凡神色惡毒地看了莫千鴻一眼,然後爬起來跳下石台,灰溜溜地走了。
這次折辱不成反被辱,算是丟臉丟到家了。
而且,看到姜柔對莫千鴻如此關心,沈不凡算是徹底死心,也徹底恨上了莫千鴻。
“莫千鴻,等我加入九天樓,修習了仙決,一定會回來廢了你!”沈不凡暗道。
見戰鬥結束,吃瓜弟子們也紛紛散去,有一些想給莫千鴻送丹藥,被姜柔拒絕。
也是,有姜落在,莫千鴻這點傷不算什麼。
回到萬葯堂,姜落先是責備了一番,然後幫莫千鴻療傷。
在此期間,莫千鴻越階擊敗沈不凡的事,在宗門裏迅速傳播開來,一些記錄了戰鬥的憶影石,也出現在了百靈宗高層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