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上古神丹
“墨鏡丹？”
姜落愣了一下，右手一翻，光芒閃過，掌上出現了一顆黑白兩色的圓形丹藥。
丹藥散發著悠遠古老的氣息，彷彿已經存在了很久。
姜落神色古怪：“柔兒，你說的是這個？它一直在爹這啊。”
“真的是墨鏡丹，”姜柔神色疑惑，“爹，墨鏡丹不是只有一顆嗎？怎麼你這還有？”
姜落道：“墨鏡丹代代相傳，從來就只有這一顆，我還奇怪你說的是哪一顆呢，等等！”
姜落突然神色一變，轉身從後面的架子上取下一個藍色藥箱。
藥箱上貼着一張隔塵的符紙，符紙原本是緊貼着箱面的，但現在，明顯有了被人撕過後重新貼上的縫隙。
姜落打開藥箱一看，裏面空無一物，
“果然不見了！”姜落神色嚴峻。
姜柔道：“爹，我就是從這個藥箱裏拿的，有什麼不妥嗎？”
姜落將藥箱合上道：“柔兒，你應該知道，墨鏡丹是上古神丹，也是當年百靈宗初創之時，風鳴大陸之主——風神親自賜下，有種種不可思議之效，助人破境只是其中之一。我姜家傳承數萬年，一直想要破解它的奧妙，從而仿製出有類似功能的破境丹。破境丹的重要性，不用爹多說你也明白。藥箱裏的這一顆，是爹在三年前仿製的，不僅沒有破境之效，反而有致命的毒性，因為它比較特別，爹就留了下來，這件事爹沒有跟任何人提過，你是如何得知這裏有墨鏡丹的？”
“我……”
姜柔有些猶豫，她答應過那人不把名字說出來的。
姜落臉色一板道：“柔兒，你若不說，那千鴻爹就不治了。”
莫千鴻是姜落布醫天下時帶回的棄嬰，和姜柔也是青梅竹馬，姜落自然不會不治，但姜柔卻一下急了：“爹，我說，是……是歸師兄。”
“歸仁？”
姜落臉色一沉，歸仁在他身邊當了三年的葯童，當初仿製墨鏡丹時，也是歸仁在旁輔助，對墨鏡丹的毒性，歸仁同樣知曉。
他一直很相信這個平時話不多的少年，沒想到，竟會做出這等事。
他知道，歸仁對姜柔一直心生愛意，但姜柔的心並不在歸仁身上。
這些男女之間的事，姜落本不想多管，但沒想到會因此牽連百靈宗的第一天才，他頓時怒了。
說實話，在知道莫千鴻吃了這顆仿製的墨鏡丹后，竟然還能活着站在這裏，只是失憶和散功，姜落是十分震驚的，按理說，無暇境之下，吃之必死才對。
姜落鄭重道：“千鴻，你放心，這件事我一定會嚴加處理，給你一個交待！”
莫千鴻行了一禮：“多謝前輩。”
“前輩？你以前可都叫我姜叔的啊。”
姜落嘆了口氣，伸手點向莫千鴻的眉心，靈訣運轉，道力從他丹田湧起，順着手臂進入莫千鴻體內，仔細遊走。
姜柔緊張地站在旁邊，關注着姜落的神情。
看到姜落眉頭一皺，她的心也隨之一顫。
百靈宗在風鳴大陸三十六宗門裏，葯術是最出名的，而姜落身為萬葯堂堂主，葯術更是驚人，自她懂事以來，還從未見過父親皺起眉頭。
“爹，千鴻師兄……還能參加首席弟子的爭奪嗎？”
姜落一聽，差點被口水嗆到：“女兒啊，你還真是心大，都這樣了還想着首席弟子之爭呢？他能活着都是奇迹了。”
“啊，爹，那可有恢復的方法。”姜柔又快哭了。
姜落神色猶豫，躊躇了一會道：“辦法的確是有，不過……”
姜柔道：“爹，都這時候了你還賣什麼關子，趕緊說啊。”
“罷了！”姜落手一翻，將真正的墨鏡丹再次取出，遞給莫千鴻，“千鴻，你把它服下吧。”
“前輩！”
莫千鴻吃驚，他剛剛才聽姜落說了這顆墨鏡丹的來歷，知道它是風神在數萬年前賜下、姜家代代相傳的，如此珍貴的上古神丹，竟然就這樣送出？
“爹！”
姜柔也愣住了，墨鏡丹的重要性，她比莫千鴻更加清楚，姜家正是因為這顆墨鏡丹，才從無數醫藥世家中脫穎而出。
姜家創造的很多丹方，都是通過研究墨鏡丹而來，如果沒有墨鏡丹，姜家將很快平庸下去。
墨鏡丹，是姜家的氣運啊！
“前輩，這如何使得？”莫千鴻擺手。
姜落道：“千鴻，別推辭了，以你的資質，本可輕鬆奪得今年的首席弟子之位，甚至加入九天樓，修習仙決，前途無限光明，而現在，卻因我那顆仿製的墨鏡丹成了廢人，此事我有責任，既因墨鏡丹而起，就因墨鏡丹結束吧。”
“這……”
莫千鴻還在猶豫。
姜落卻是屈指一彈，將墨鏡丹彈入莫千鴻口中。
莫千鴻下意識地一吞，丹藥入喉，巨大的藥力瞬間化開。
“轟！”
他的腹部丹田恍若開天闢地一般，響起一道只有他才聽到的轟鳴聲。
這道轟鳴，從丹田瞬間延伸到腦海，接着擴散至四肢百骸。
莫千鴻震在當場，這一刻，大量的記憶從他腦海里湧現，不過，他彷彿只是一個旁觀者，在看其他人的過往。
“風鳴大陸……”
莫千鴻現在所在的地方，就是之前閃現的畫面里，那道金光殘魂所落之處——風鳴大陸！
這原本是風神創立的神之國度，獨立於真實的虛空。
但百年前，萬界天輪徹底連通后，所有大陸都以至高大陸為中心，連成了一體。
這些仙神境大能們創造的神之國度，也在至高天道的影響下，變成了真正的大陸，存在於真實的虛空。
如今，風鳴大陸上宗門過百，但只有三十六個宗門是當初風神下令創建，其他只能稱為散宗。
也只有這三十六個宗門，每年選出的首席弟子，才可以通過比試，決出最強者，加入風神親自坐鎮的九天樓。
對風鳴大陸上的生靈來說，一生最榮耀的事，就是加入九天樓，修習仙決！
仙決和凡決都是靈訣，但是創造它們的強者境界不同。
靈訣可以吸收天地間飄蕩的天地靈氣，化為道力，用以修復體內的大道之痕。
在萬界天輪徹底連通之前，萬族修鍊的功法皆不相同，但在連通之後，在至高天道的影響下，漸漸變得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