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合力捉鬼

白鬍子老頭一般是在傍晚太陽落山之後出現，尖刀連連長張俊接受上級命令的時候，上級明確強調確確實實是有人親眼看到的，上級佈置戰鬥任務的時候就是這樣說的，估計不會有假！

白鬍子老頭在林中飛進飛出，這事情有些玄，解釋不清，也是違背自然規律、和人們的認知的；白鬍子老頭穿着一身飄逸的白袍子，飛走的時候還有水袖飄飄，這個也不好解釋。

因為白鬍子老頭是傍晚、太陽落山後出現，為了謹慎，尖刀連連長在經過深思熟慮之後，就決定刀鋒班白天休息今晚雞叫之後秘密潛入潛伏地，用笨辦法，也是最保險的“蹲坑”方式抓捕白鬍子老頭。

白鬍子老頭到底是人是鬼，在沒有抓捕到之前，誰也說不清楚！

潛伏的時間為什麼要選在雞叫之後進行，這也是尖刀連連長張俊不能說的一個秘密。雞叫第一遍在三更天，也就是凌晨3點左右時間。

這段時間很特別，按照老輩人的說法，雞叫第一遍的時候，是人也得休息了，是虎也卧下了，是龍也盤下了，是鬼也該收場回歸陰曹地府了，真是神仙也該飛天庭了。

一句話，這個時候做什麼人不知，鬼不覺，是軍事潛伏的最佳時間。

尖刀連連長張俊帶領刀鋒班就是這個時間潛伏到黑風山，選擇的地點既能控制白鬍子老頭現身的那個路口，又能居高臨下看到整個黑風山的全貌，掌握着這裏一切可能發生的風吹草動情況！

於海龍跟隨刀鋒班在尖刀連連長張俊的帶領下，凌晨3點潛入了黑風山，一路上很順利，什麼情況都沒有發生，更沒有看到白鬍子老頭，在於海龍看來這個夜晚與所有的日子中的所有夜晚並沒有什麼差別。

第二天太陽高照，天氣炎熱倒也罷了，但蚊蟲的叮咬卻一直是最要命的，但尖刀連連長張俊和刀鋒班班長趙鋼早就命令不準亂動，動了就可能帶動了周圍灌木、甚至茅草連動，這樣就會暴露目標，暴露了目標，白鬍子老頭髮現了情況，還能現身么？

那樣的話，這所有的努力就化為了烏有，行動失敗，任務完不成，所以於海龍也是忍者，強忍着，並不能因為自己這麼一個驢糞蛋子，壞了刀鋒班的一鍋湯！

進入潛伏地之前，班長趙鋼給於海龍扎了一個茅草圈，還有一件雨蓑衣一樣的草披，戴上茅草圈，披上草披，就那樣趴在地上，別說遠處，就是在眼前不仔細分辨很難發現草下藏着一個人！

於海龍知道解放軍就用這個偽裝，打過好多個伏擊戰，沒有一次失敗過，因為72師的軍史就是一部勝利史，尖刀連一直在其中扮演一個重要的角色，潛伏打伏擊一直是他們的長項，這一次絕不能因為他於海龍出了紕漏！

不出紕漏首要一項就是蚊蟲咬你要忍着，這忍着實在不是一個好滋味，因為一個人的注意力，會因為身體的某個部位被叮咬，全部都集中在那個被叮咬的部位上，這樣就更加疼痛難忍，就好像那個小蚊蟲在那個部位通了一個管子，要將血吸干一樣！

每當這個時候，於海龍就奇怪了，難道這些蚊蟲就是跟自己過不去，就不咬連長、班長么？

於海龍人不動，眼珠子動，眼珠子轉到連長班長那個位置上，親眼看到連長、班長裸露的皮膚上也落了一層蚊蟲，可他們就是一動不動，難道他們不疼么？

肯定疼，為什麼會不疼，於海龍就想起了班長趙鋼說到的一個方法，這個方法就是轉移注意力，於海龍也轉移了注意力，而這個注意力就是還在長山島上的老婆孩子身上，想一想她們還在國民黨軍的壓榨下，日子過的苦，自己沒有能力將她們帶出來，想想這些，於海龍果然就覺得身上不再怎麼咬了，疼的感覺也離他遠去了！

黑風山這裏比較偏僻，山上山下又多墳塋，到處陰氣森森的鬼氣很重，早些年就曾發生過稀奇古怪的事情，之後都不了了之！

據說一個人就是白天也很少有膽量來這裏。

黑風山下有一條路，也許是因為白鬍子老頭的出現，山下這一條路竟然一個白天，都沒有人在這條路上走過，所有的人都有些沉不住氣了，因為一個白天都沒有發現任何蛛絲馬跡，太陽已經靠近了西山，一天眼看就要過去了，叫誰，誰的心裏都會有些沉不住氣！

尖刀連連長張俊低聲說：“同志們，我們的任務就是在這裏潛伏24小時，白鬍子老頭是人是鬼，我們一定要搞清楚，關鍵時刻就要到來了，越是到了關鍵時刻，這就需要我們越要沉得住氣，同志們有沒有信心完成任務？”

所有的人都說有，於海龍當然也不能含糊了。

關鍵的時刻肯定就是這個傍晚，太陽眼看就要落山，這一天的傍晚就要來到，於海龍也在心裏等待這一時刻的到來！

太陽要落山了，太陽在急劇地變化這顏色。

中午太陽在頭頂的時候就像一隻圓圓晃動着的鏡子，發射出來的光芒讓人不敢直視，能直接刺瞎一個人的眼。如果不信的話，你就對視個看看，哪怕是一秒鐘，立刻將眼睛轉到任何地方，你都是什麼看不到，給人帶來短時間的致盲！

中午以後太陽的能量就有些減弱，慢慢也就變得不那麼刺人眼了，到了將要落山的時候，太陽就像一個燃燒了一整天的火球，能量耗盡，顏色變紅，而且越來越來越紅，到了最後落山的那一刻太陽就成了一灘可以流淌的鐵水，柔軟又粘稠，美輪美奐！

也就在這時刻，於海龍忽然聽到尖刀連連長張俊低聲叫了一聲：“注意，有情況！”

一聲注意有情況，包括於海龍在內的所有人一下子來了精神，這個時候山下的路上來了一頭毛驢，毛驢上騎着一個穿紅衣裳的小媳婦，小媳婦還圍着一條紅圍脖，毛驢被一個老頭牽着蹣跚前行，誰都想不到的一幕出現了，一道白光真得就從黑松林里飛出來，果然就是飄逸瀟洒的哪種，白光就站停在牽驢人的面前，白鬍子老頭出現了，牽驢人驚恐，一下子就跪在白鬍子老頭的面前！

騎在毛驢上的紅衣裳紅圍脖的小媳婦沒有下跪，而是從毛驢上跳下來，拔出一支手槍對準白鬍子老頭大喝一聲：“不許動，動我就一槍打死你！”

白鬍子老頭動了，而且還逃了，一道白又就消失在黑松林，小媳婦開了一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