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4.【微修】
“不知道游矢你來這個世界要做什麼？”
游矢坐在未塌的屋頂下還算乾淨得地板上，身旁坐着經過溝通后平靜下來了的響女，看着自我介紹名為吉姆·克勞戴爾·庫克的男子問道。
在交談了不到十分鐘后，期間很有默契的對一些事情避而不談，他們成功成為了交談愉快的好朋友——至少看起來是，不管怎樣，通過談話，他至少稍微了解了一下這個已經徹底陷入戰亂的世界。
同時旁敲側擊出，恐怕這兩位與他同為異世界訪客的決鬥者原本所在的世界，亦不是他的世界....甚至看那款式古老的決鬥盤，可能連時間線都不大對了。
“我？”雖然覺得沒什麼希望，因為如果見過暗人格的話那麼理所應當應該在再見到一張一模一樣的臉時感到驚嘆，然而游矢並沒有在他們身上感覺到過，不過考慮到吉姆每次在看到他笑時面色總是有些古怪，他還是說了。
“我在找....我的雙胞胎兄弟。”游矢在停頓了一下后若無其事的接了下去，同時抬手用食指點了點自己的臉，“你們見過他嗎？恩，他跟我長得一模一樣。”
在得到否定的答案時他並不意外，只是有些遺憾的嘆了口氣，“我看你們看到我的時候面色有些奇怪，還以為你們見過他...”
“我們確實沒見過.....只不過是，你的笑容讓我想起了我的夥伴罷了。”吉姆抱歉的笑了一下，同時他身旁被稱作奧布賴恩的沉默寡言的男子搖了搖頭，
吉姆想到游城十代，原本因暫得喘息而放鬆了的心情再度沉重下去........那樣陽光又熱情的笑容，他已經很久沒有再見過了，久到哪怕在十代失蹤以前，就已經很久沒有出現在他面上了......
“我們原本也是為了找人而來，陪着我們的好友游城十代來找失蹤的同伴..........”
“......結果連十代都失蹤了，我們在尋找他的同時，打算去找霸王，結果遇上了火山爆發，最後就跑到這裏來了。”
“找霸王？”游矢有些奇怪的問道。那是他不久前才剛剛得知的新名詞，霸王軍的首領，前段時間突然出現，擁有強大實力的雄心磅礴的野心家。
“是的，我們要去阻止他。”吉姆沉吟半晌后開口，他微微側頭看向來處，似乎好像能透過建築殘骸的阻攔看見那些死狀凄慘的屍體，不同於那些在決鬥中直接消失的敗者，那些遵循着自然法則正在靜靜腐朽的屍體無聲的控訴着行惡者的殘酷。
就是這樣真實的殘酷，讓胸腔中憤怒的火焰熊熊燃燒......
簡直不可原諒。
“霸王軍最主要的駐紮地之一被毀，軍團死傷無數，所以為了繼續完成他稱霸世界的野心，霸王必然會變本加厲的侵略以彌補他受到的損失.....所以我們必須阻止他.....哪怕去霸王城的路再困難。”摸了摸身旁的鱷魚卡蓮，吉姆閉了閉眼，經過了一小段時間休息后，他面上的疲憊並沒有減輕多少。
這個話題過於沉重，除了奧布賴恩應了一聲外，剩下的人一時無言。響女抱着膝蓋坐在地上垂着腦袋不知在想些什麼，游矢聽着想了想之前在外面轉了一圈看到的情景，又想到那一小隊殘兵....實力上過於巨大的懸殊，讓這種行為好似飛蛾撲火，在產生了一種他從未感受過的悲壯感的同時，又有一種幾乎令他熱血沸騰的感覺油然而生。
“既然你那麼誠心誠意，那就也無需跋山涉水的去見霸王了。”
莫名熟悉卻又極其陌生的聲音突然響起，伴隨着莫名的涼意，從遠方傳來。
“...誰？！”吉姆瞳孔驟縮，意識那句話的含義后猛然站起身來，他身旁的奧布賴恩比他反應得更加迅速，已然抬起手臂上形似槍械的決鬥盤指向了正緩慢從煙霧中走近的身影。
霸王軍？不，不對，他的態度太放肆了......到底是什麼人？
時間已到夕陽，被一層火山灰所覆蓋的天空不見往日的金黃，舉目四望一片灰暗，隨着太陽下落，溫度逐漸陰冷起來。
在一片灰色中，從遠方接近的黑影顯得異常明顯，然而還不待吉姆再採取什麼行動，他就感到一隻手突然摁在了他的肩膀上，一回頭，就看到不久前認識的少年榊游矢對他安撫的笑了笑。
“大概........”游矢將吉姆摁回原地，從後面走了出來，剛聽到聲音時他還有些遲疑，因為那音線與他自己的聲音有很大區別，甚至也不完全同於記憶中某人應有的聲線。
不過隨着黑袍人逐漸走近，當那種難以言明的感覺愈發明顯——————游矢篤定起來，一時間真是又驚又喜又怒，習慣性的就想呼喚名字，剛一張嘴又想起他根本就不知道暗人格的名字到底是什麼！
“果然是你啊....”在沉默了幾秒后，他最後如此說道，接着在黑袍人身前兩三米的距離站定。
“當然是我。”暗人格看着榊游矢身上那件破破爛爛烏七八糟的睡衣嗤笑了一聲，用他現在自然而然帶着清冷特效的聲音漫不經心的說著，“如果我不來的話，你現在是不是就打算去拯救世界了？”
“.........”雖然聲音比原來的失真版更好聽了，但那語氣見鬼的令人火大，游矢抽了下嘴角，將突然上涌的火氣壓下去，剛要說話，吉姆就已經從他身後沖了出來。
“你是誰？剛才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在吉姆擋住榊游矢的那一刻，暗人格瞥了眼對方朝他肩膀伸來的手，視線驀然轉冷，如有實質刀鋒般陰寒的視線輕而易舉的將這名男子定在了原地。
游矢往旁邊邁了一步，正好看見暗人格抬起右手隨意的撩起自己的兜帽，露出布料下那張熟悉卻又顯得陌生了的面龐，蒼白到透出病態的皮膚，在這膚色襯托下顯得格外猩紅的瞳孔在陰影下泛着不詳的光澤，還有在脖頸處隱隱約約的繃帶的痕迹。
游矢愣了一下，那張相同的面孔在色調改變后呈現出一種蒼白而邪異的俊美感，看起來相當陌生。
“你那句話是什麼意思？”解決了第一個問題的吉姆鍥而不捨的繼續追問，他的語氣很明顯緩和了很多。但很遺憾他的語氣並沒有被買賬，暗人格相當不耐煩的轉頭看去，接着直接在游矢面前表演了一次變臉。
對着游矢時平和的表情在他轉頭看向旁邊一臉急切的男子時徹底消失，他的面色冰冷，眉梢不耐的上挑，“不知天高地厚的凡人，今天一見居然就是兩個。”他停頓了一下，看到游矢也略有興趣的樣子才繼續開口，“因為沒時間決鬥，所以我在安索爾城遺址直接跟他幹了一架，他徹底怒了，就追過來了。”
.....一定要用決鬥來征服世界嗎，什麼鬼啊。游矢扯了下嘴角。
居然用“徹底”，他之前就已經惹怒霸王了嗎？剩下的三人默默想到。
“我們該走了。”對剩下的三個人形生物完全視若無睹，暗人格的右手鬆開兜帽向前平伸，“如果你還記得自己應該去做的事。”而且在一個打牌的世界裏一個連卡組和決鬥盤都沒帶的人，到底湊什麼熱鬧呢。
“但這裏明顯更需要......”
“想必你父親當年也是這麼想的吧，所以毫不猶豫的將你們拋下了，讓你們母子倆置身於所有人的惡意中。今天你也要這麼做了，這不負責任的樣子可真算是凈得榊游勝的真傳了。”兜帽下隱約可見的嘴角勾着意義不明的弧度，暗人格看了眼自己懸空的右手，五指張開，一直從手掌延伸到袖中的繃帶清晰可見，也不在意的放了下來。
“今天早上，你的好友、小粉絲和老師大概也要體驗相同的感受了，這有趣的場面想必你...........呃！”
兜帽下的瞳孔猛然收縮，一瞬間瞳仁尖銳得宛若獸瞳，暗人格震驚得大腦一片空白，同一時刻他早已徹底遺忘了的尖銳疼痛從腹部直衝大腦。
游矢一臉淡定的收回直搗腹部的左拳，接着用空閑的右手扶着暗人格......沒想到這傢伙那麼吊，卻那麼不經打，居然一拳就跪了。
“你不是說要去休息嗎，保持安靜有助於恢復精力。”游矢吐了口氣，數次經歷：上一秒還因為那方式詭異的擔心感動、區別對待感覺欣喜，下一秒就被氣得肺疼，想揍人這種事產生的鬱氣都發泄了出去。
暗人格咬着牙忍着痛————他被打了！從來沒有！他居然被人打了！前所未有的經歷讓他出離憤怒，一瞬間暗人格覺得自己都快要被活活氣死了，又不能徹底的發泄，只能弓着身子在那發抖。
那是榊游矢嗎？！他怎麼不知道精靈界還自帶黑化效果的！
隨着他的動作，幾張卡牌從斗篷里飄了下來，游矢愣了一下，將暗人格扶正，彎腰撿起了那些卡牌。當他起身的時候餘光突然撇到暗人格剛剛伸出的右手，因為動作他遮蓋住一半右手的斗篷袖子向上拉了一截，露出了纏繞在右腕上的繃帶，以及上面幾近乾涸的深色血污。
“..........你受傷了？！....霸王乾的？！我打的是腹部可不該是手腕流血啊。”一瞬間游矢有點發矇，這讓他覺得自己是一個毆打了傷患的人渣誒，雖然這名傷患活該挨揍。
“.....舊傷複發罷了。”雖然挨了一拳，然而暗人格本性中的張狂仍舊時刻存在，“憑你那點力氣，憑宇宙之暗的新生人格？能傷害我的東西，根本不存在。”他的聲音還帶着顫音，然而語調卻理所當然到了漫不經心。
“那舊傷是怎麼回事啊？”
“.........自殘。”暗人格沉默了片刻，第一次理解了“自殘一時爽，事後火葬場”的真諦，游矢看他的目光一瞬間從慚愧變得異常微妙起來....這鍋背的可真是令人不爽。
實在不想回憶那些神煩記憶，暗人格從懷裏抽出一疊卡組，直接扔到了榊游矢的懷裏，考慮到不遠處還有一群圍觀群眾坐着，哪怕是留了一定空間給他們“兄弟溝通私人感情”，他仍舊選擇了精神交流。
【如果你執意要去，那就拿着這套卡組去吧————還是你想像這樣一路物理決鬥到盡頭？】
“我沒說我要去。”游矢因為尷尬氣場有點蔫，“我現在只是想知道你剩下的理由......”
【這裏不是你的世界，你不過是個過客，這裏的一切於你毫無意義。他們會自行解決所有的事情，按着既定的軌道。】
“因為命運？”游矢的聲音很輕，卻異常壓抑。
“不。”暗人格直視着他的眼睛，突然開口，聲音平靜得毫無感情。
“因為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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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好吧，我又遲了。今天一大早上火車，下午到家吃飯，然後把那時常抽風的筆記本送去維修，又把文章修了三遍————也不知道到底寫出來我要的那種感覺沒有。
下一章回歸基礎次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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