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解決了
“這只是你的推脫之詞，要有實際的證據。”
“既如此，草民有一事相求，希望能看一下仵作的驗屍記錄！”
“你身為嫌疑要犯，怎麼能看與本案有關的證據！”田守信有些氣憤道。
“適才田大人不是說，要他自證清白嗎！依本殿下看，若是他看了，真能洗脫嫌疑豈不是美事一樁嗎？”
“這……”田守信下意識地看了看江侍郎，怕他出言反對。
“江侍郎看到這裏，想必也想知曉事情的關健，而江夫人也希望找到真正的幕後兇手，為江小姐沉冤昭雪！”方言看着二人真誠道。
江冕與張清互看了一眼，雖然恨極了這個殺害女兒的兇手，可也想弄明白他接下來作何打算。二人沒作聲，算是默許了。
田守信吩咐衙內師爺，把證據交到了方言的手中。
“大人，仵作驗屍的結果是，方小姐是被人由背後插入致命的。草民記得當時只來得及，摁住那令她流血不止的刀尖，雖與這匕首接觸過，卻未曾碰觸過刀把。”
“這匕首長五寸，寬三分。由背後整根末入。沒有直接命中，反而躲過要害，故意給死者留了些時間，這很不符合常理。那暗巷前後都通往街道。而那毛賊是趕在官差到來時，消失了蹤跡。難道此人就沒有嫌疑嗎？”
“就算如此，你怎麼證明自己不是兇手？”
“我現在就給你們證明！請大人把匕首交給我，另外我還需要石墨粉、剪子、白紙、和一隻軟毛筆。”
田守信猶豫了一下，吩咐道：“來人啊，按他說的把東西取來。”
不過一會兒，差役取來物事，交給了方言。他先是用剪刀把毛筆尖頭剪成了一齊，使其分散開來，接着把石墨粉倒在了一張白紙上，對着兇器就是一吹，拿着修好的毛筆刷頭，輕輕掃着吹過的地方，甚為仔細。剎那間，一個握緊刀把的大拇指印就顯現了出來，連帶着旁邊的血點痕迹都表露無疑。
在場無不感到驚奇，方言又命人取來了硃砂，以自己的大拇指印在白紙上。結果一目了然，雖然匕首上的痕迹模糊不平，可與他手上的指紋差距甚大。
“這……這真是聞所未聞，這手印居然也能識別出誰是真兇！”田守信不可思議道。
誰都沒想到，他竟是以這樣的方式證明了自己的清白。方忠信越發覺得這孩子有很多不為他知的一面。
李洵看着眼前的方言，有一種感覺彷彿被什麼壓在心底，無力掙脫。只覺得越與他相處，就越無法控制自己的思緒。這還是除了江山外，第一次想要留一人在自己身邊，此子如此聰慧，非他李洵莫屬，不知不覺，眼神變得深沉起來。
“請問大人，草民是否洗脫了嫌疑！”
“咳！本官現在宣佈，柳州商賈方言無罪，當庭釋放。至於原凶，責令府內衙役全城搜索，尋找幕後真兇。退堂！”
方言走到江冕面前，面色哀戚地說道：“江大人，令千金的死，方某深感遺憾。有些事情，不單隻看表面，大人是聰明人，緣何江小姐會冒然出府，又是誰有這個能耐，敢殺朝庭二品大員的女眷。還望您深思！”說完，向他深鞠了一躬。
江冕看着走出府衙的方言，腦中回想着他的話，昨日大殿下不顧被陛下禁足，親自來府中與自己商議要對付方忠信父子，更揚言要先除掉其子。
身為殿下的助力，自是要為他馬首是瞻。嫣然對這小子一往情深，會不會是她昨夜聽到了他們的談話，出府找他，並非私會。結果被大殿下……若真是如此，瑞王你還真是心狠手辣，為了除掉方言，竟連我唯一的親生女兒，都不放過。
方言只是想讓江冕明白真兇令有其人，卻不曾想其中還有這一番緣故。
“老爺！……”張清悲傷之餘，也在思考着方言臨走時的話語。
江冕拍了拍她的肩膀，小聲道：“放心，若真如此，我絕不會讓我們的女兒白白枉死！回府吧。”
周易見官司已了，急忙來到了方言的身邊，擔憂道：“哥，你沒事吧，那幫龜孫子們有沒有抓痛你，若是對你不敬，我周易定要打得他們哭爹喊娘！”
方言笑了笑，“無事，害你擔心了。”他看着隨後走出府衙的李洵，上前行禮，“此番勞二殿下為我周旋，方言感激不盡！”
“你今日欠了本殿下人情，日後定是要還的。”
“呃！……是。”方言沒想到他的一番客氣話，卻被這二殿下藉機拉關係，明明告訴過自己要離他遠一些，可誰知，他偏要湊上來，這怪得了誰。
就在他愣神兒的時候，突聽他又道：“明日午時，為你在醉夢居擺下宴席，去一去這身上的霉氣，只許你一人前來，若是不來，你知道的。”
方言看着走的漸行漸遠的李洵，無語問蒼天，嘟囔道：“我知道什麼呀！”
趙庭來到自家主子的身邊，看着他突然心情極好的樣子，回頭望了望還站在原地的二公子。心道，主子對他還真是與眾不同，明明說了不與插手，卻還是來到了公堂之上，不過這二公子還真不可小覷，竟真的為自己翻了案，想必，這也是主子對他格外賞識的原因，確實有些本事！
方忠信與方言剛回到方府門口，就見方老夫人被下人攙扶着，等在那裏。
“母親怎麼站在外面等候，不是叫人告之了您，你們是怎麼伺候的？”方忠信對着她身邊的下人，疾言厲色道。
“不要怪她們了，是我堅持在這兒等你們。言兒，快讓祖母看看，在那個地方呆了一晚，想必吃了不少苦吧！”
方言趕緊來到老夫人身邊，回握住她的手，故作輕鬆地說道：“勞祖母掛心，孫兒什麼事都沒有，只是一場誤會，現在誤會解除了。”
“都怪老身，不然你豈會有這一次的遭遇……說起來，嫣然那孩子也是個命苦的，只希望儘早抓住那害人的賊人，不叫她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