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成了兇手
“下雨了？方言獨自走在這異常安靜的街道，看着滿是繁星的夜空，稀奇在這樣的天氣里，居然還能下起綿綿細雨，幸虧這雨水不大，快走幾步倒不至於把身上的衣衫澆透了。
“旺……旺……”一陣唏噓聲，伴隨着一聲聲狗叫，從遠處巷子傳入了方言的耳中，這麼晚了，會是什麼人在那裏。
明知好奇害死貓，卻依然沒有阻擋住他的腳步，他獨自一人來到了巷子裏街，背着月光，眼前漆黑一片。掏出隨身火摺子，吹了一下，眼睛瞪得溜圓。一粉衣女子正偃偃息息的躺在小路中央。湊近一看，赫然是江嫣然！
“江小姐，發生了什麼事？……江小姐……你醒醒！”還存留一絲氣息的江嫣然彷彿看到了朝思暮想的心上人，說道：“是……是你嗎？”
方言聽着她囈語，着急問道：“這是怎麼一回事，你怎會傷得這麼重？”，方言看到她腹部正插着一支長匕首，扶着她的同時，手上也不甚沾了鮮血。此時卻顧不得，若是不早些把匕首拔出來，恐性命堪憂啊。“江小姐你忍一忍……”方言看着對方呼吸急促，明顯快不行的樣子。手雖摁住了一頭刀尖上，卻遲遲不敢拔刀。……
她費力地說道：“來……不及了，你要……小心……瑞……王，他……要……殺你。我真的……很喜……”艱難地說出這幾個字，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就閉上了眼睛。
“江小姐……江小姐……你醒醒！”
瑞王，是他乾的……方言下意識地握緊了拳頭。
這時，巷子路口，湧出了一隊官兵，為首的突然呵斥道：“你是何人，在這裏做什麼？這女子………是你殺的！”衙役們正好看到方言滿是鮮血地抓着一把匕首，想是用它刺進陌生女子的身體裏。
方言深深地看了躺在地上的江嫣然一眼，緩緩地從地上站了起來，看着帶頭的官兵們，及時出現在這裏。這還有什麼好猜的，李詔你欺我太甚！竟然連無辜的人都牽連進來。我若是能從此事中脫身，定對你還以顏色！他臉上面無表情，無視官兵為他帶上囚犯的枷鎖，無任何反抗地與他們一道去了府衙。
轉眼過了第二天早晨，京兆府衙開堂審理中書侍郎，江冕的獨生女江嫣然被殺一案。只見堂中兩伙人分列在衙內兩側，一夥是殺人嫌犯的至親好友，一夥是被殺者的家屬，且都是官身。
“威……武！”
“啪！……堂上下跪何人？”京兆府尹田守信拿起警堂木狠狠一拍，指着跪地的方言厲聲道。
“草民柳州商賈方言，見過大人！”
田守信看着這個被陛下親自召來京都的男子，一身白衣，雖有斑斑血跡，卻絲毫不影響他那一身風骨。只見他背着手，站姿筆挺，臉上鎮定自若，倒看不出個殺人犯的樣子。
“你可知罪！”
“回稟大人，草民不知犯了什麼罪？”
“你這賊子，還敢口出狂言，你親手殺了我女兒，被拿了個現形，還敢說自己沒犯罪！你……”江侍郎看着方言氣極敗壞地道。
“江冕，你可不要胡說，我大哥與江小姐無緣無仇，為什麼要殺她，你不要在此血口噴人！”
周易作夢也沒想到，昨日二人還在店中敘話，今日他哥就被人請進了衙門，犯了殺人罪。
“肅靜！……若是再喧嘩，就請周小公孫出去，不要再旁聽了。”田守信不耐地看着他道。
“嗚……我可憐的女兒啊，你死的好慘，大人啊……你可一定要為我女兒作主啊，嗚……嫣然。”張清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悲憤異常！
“江夫人放心，本官定會手刃真兇！不會讓江小姐死不瞑目的。”田守信忙安撫着朝中二品大員的夫人。
“真兇？田大人不覺得斷案太早了嗎？犬子只是恰好那個時機出現在那裏，你就認定是他所為，不覺得太武斷了嗎？”
“呃……方刺史放心，本官一定會嚴查，若令公子是無辜的，定會捉拿真正的兇手。”田守信覺得這案子接得還真是棘手，一個是被陛下認可的柳州刺史，官職雖低，卻蒙陛下信任。另一個是二品中書侍郎的女兒，還真是兩邊都不能得罪。
“咳！……方言，你說你聽見狗叫的厲害，吸引你去的巷子是也不是？”
“是的，大人！”
“可據本官所知，那巷子附近，無啥人家。別提養狗了，就連個雞鴨的活物都不曾見過。”
方言聞聽，果然有人設局引自己過去，想起她臨死前的示警，是怕自己受到傷害吧，這女子真是痴傻。
忽然正視道：”回大人，草民與江小姐同共見過兩次面，試問我為何要殺她！”
“你當然有理由殺她，你怪我女兒思慕纏着你，令你不厭其煩，所以就把她給殺了。”江夫人恨恨地道。
“江夫人，方某憐你愛女心切，可我想問一句，您就不覺得奇怪嗎？一單身閨秀，半夜不在家中，反而是獨自流落至街道窄巷，不知府上的看門護衛都是幹什麼吃的？”
“這……”張清聽了這番話，心中猶豫。
“本官承認昨日府中看護有了疏漏，介時本官自會處理他們的過失，現在要說的是你殺我女兒的事，人證，物證據在，你還有什麼好狡辯的？”
“江大人為何一口咬定人是我殺的，您又憑什麼這麼認為？”
“小女整日待字閨中，未曾出門，更別提結識什麼人，有什麼仇家了，唯獨與你有關係。”說著，看向府尹。“我府中的丫鬟馨兒可作證！”
“來人，傳馨兒！”田守信厲聲道。
“奴婢馨兒見過府尹大人！”
“把你知道的實情如數道來，若有一句虛假，大刑伺候！”
“啪！一聲，警堂木響了起來。
馨兒聽到這聲響，下意識地哆嗦了一下，看了看自家老爺，慢慢開口道：“回大人，我家小姐是與夫人去方府做客時，見的方家二公子。方老夫人和我家夫人都是極力贊成的，只是方二公子他不甚願意。小姐知道后，本也歇了心思。可誰知突然有一日，小姐不知從何人處接到了一封方公子寫給她的書信，自那日起，就時不時地有信件往來。而昨夜小姐就是接到了方公子的信，才出的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