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父親,我來接你
五皇子也是被鰲魚師傅的比喻給逗笑了,於是解釋道,“像神機營這樣的組織常年來便是研究奇門遁甲之術,鑽研出這樣的飛行之物也不算是稀罕了。有他們坐鎮,西涼也是不在話下的事。”
鰲魚師傅點了點頭,“真是沒想到竟然有這樣的組織存在世上,那他們想要的是什麼呢?我就沒聽說過給人白乾活的事。”
五皇子笑了笑,道,“他們想要的是一個未來的承諾,恰好這個,我還給得起。走了鰲魚師傅,進城去清理那些殘兵吧,然後趕緊把這個消息給傳到宮裏去,好讓父皇聽了也高興高興。”
殊不知的是,此刻的皇上早就已經是駕鶴西去了。
與此同時,靈州區。
張振又在例行公事的查看周邊的景象,算的上一個無比清閑的職位了。
穿着小吏的衣服無比疲累的走了回去稟告,那些上面的大官則是都在屋內坐着,看到張振便是呼來喝去的,“去將屋外的落葉都掃了,再燒上一鍋的洗澡水,大爺們今天要洗澡。”
張振強忍着怒氣,“這本來不是我分內之事,為何要張振去做?”
那人怒了,起身便是狠狠的推了他一下,“還反了你了?讓你去便就去,一個小吏,還敢在這口出怨言,你以為你還是那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呼風喚雨的大丞相啊,別再做夢了你,你早就什麼都不是了。”
張振似乎也是控制不住了自己的拳頭,但是因為想到了一家人,便是強忍了下來,夫人和幾個兒子此刻也在山間劈柴縫補,這樣才能勉強夠得一家人用的,若是再沒了如今這差事,便是更活不成了。
他此刻悵然一聲,心中暗暗道:此刻倒是有點慶幸我那老五沒有入宮為官,也慶幸他沒有跟在自己的身邊,只是不知道他如此過得好不好……
在這愣神之際,那人再次的將張振給推了一個踉蹌,“還不快點!在想什麼呢!”
張振便是要低頭去撿起來那掃帚,可是就在這時,忽然聽見有人在叫自己,“爹。”
他覺得自己可能是出現了幻覺,便是立刻的轉頭去看,竟然是真的,張白軒一身白色的長袍,纖塵不染,拿着扇子目光深邃,略帶着對父親的歉意和心疼的望着他,張振反應過來便是怒道,“你傻是不傻,回來做什麼?快走啊。”
張白軒的眼神沒有絲毫的懼怕,反而是在微微笑着,“父親,我來接您走。”
此刻張振也是發現了張白軒不同之處,他的目光中帶着從前沒有的那般的篤定和氣場。
身邊的官員便是陰陽怪氣的說道,“誒呦,我當是誰呢,這不是從前丞相家的那個廢柴嗎?如今來這裏,是來陪你們一家的嗎?”
張白軒但笑不語,只是笑輕輕點了點手上的白紙扇在自己的另一手心當眾,忽然的,從他的身後便是出現了近乎二十個左右的男人,然後漸漸的朝着這個方向靠攏,那兩個官員顯得有些懼怕了,指着張振的臉,道,“張振,皇上下令讓你們一家流放在這裏的,難不成你們這是要謀反嗎?”
張振也是顯得一頭的霧水,便是問了,“這是怎麼一回事?白軒?”
張白軒則是回應道,“父親莫慌,這些都是我的朋友。”
張振的眼睛瞪大老大的樣子,“張白軒,你還真是想要造反啊?結交這些亂臣賊子的反了皇上,你不能這樣做,你這樣做不是陷我們家於不義嗎?我們家世代忠良,無論如何也不能這樣毀在你的手中!”
無雙也從張白軒的身後走了出來,冷笑道,“亂臣賊子?你的父親還真是和你所說的一樣愚忠啊,半分都沒有差別。”
張白軒也是無奈的笑着,搖了搖頭,“父親,您還是這樣的固執。受到了這麼多,看到了這麼多也還是這麼的固執,真是無法理解您。”
張振的態度無比的堅決,“總之我不能讓你做出這等大逆不道的事。”
張白軒看着父親想要保護那兩個官員的樣子也是嘆了口氣,便是從衣服懷中十分優雅的拿出了一張白紙來,並且將那張紙扔給了父親,“雖然晚了一點,這是皇帝給你的私旨。”
“什麼?皇上給我的?”張振無比着急的便是打開了那白紙來了。
白紙上的東西寫的清清楚楚的:張丞相,昔日我們曾在一起打下天下,實現了我們的願望,如今卻是因為朕一時糊塗,聽信了在朝堂上陳王的讒言,才導致了張丞相蒙冤。現在報應來了,陳王和六皇子聯合在一起控制了整個朝歌,這朝歌是從祖宗那裏傳來的。記得當年也是很小的一塊,比陳國周邊的小國都不如,你是三朝元老,朕便說希望有朝一日能擴大疆土,和你一起創建一個皇室,一個完完整整的國度,現在實現了,可是終究是要毀在朕的手裏了。辛辛苦苦打下的基業,朕不想拱手讓給陳國。丞相莫怪朕的一時糊塗,定要想辦法將朝歌重新打下來,輔佐五皇子登基為帝,朕,在此託付給張丞相,也在此向丞相賠禮了。
張振氣的將那團紙給團成了一團來了,“可惡,陳國竟然有如此的狼子野心,居然敢佔領朝歌,皇上呢?皇上的情況如何了?”
張白軒輕描淡寫的回應道,“據可靠的情報,皇上已經駕崩了。”
張振只覺得一陣的天旋地轉,隨後眼圈紅了的望向天空。
無雙在見到了這樣的一幕以後,便是半開玩笑的吐槽道,“張白軒,你父親還真是讓我刮目相看,直到今日,方才我見識到了古人常說的以德報怨是什麼意思。皇帝如此對待你們一家,如今的道歉也不過是沒有法子了,便是又想起來求你父親了。而你這位父親,呵呵,他倒是也真的哭得出來。”
張白軒淡漠的看着自己的父親,這才短短數月不見,父親的頭上已經是花白了許多,他清聲的說道,“不,雖然我從來都不認可父親所做的一切,可是這也是他的信仰,我依然是十分的敬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