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風箏飛

大夫人長嘆一聲。

“不是給我，是給這孩子。”

她溫柔地看向柳釋安，“我病了許久，連累這孩子也不能出府玩，我知道他一定會喜歡你做的風箏，你給他做一個吧。”

“娘！我不要什麼風箏。”柳釋安拒絕道，他還有很多事要做，再說娘親病成這樣，他哪有心思出去放風箏。

“娘的身體自己清楚，難道你要衣不解帶伺候在娘床前嗎？”

大夫人嘆了口氣，幫他整理腰間的玉佩，“再不出去，你整個冬天都要悶在府里，我家釋兒可不喜歡受這樣的委屈。”

“可是……”

“梅姑娘，拜託你了。”大夫人拿出另一塊相似的玉佩放在梅落塵手心，“以後你們義兄妹要相互幫襯，娘可能時常會顧忌不到你哥哥。”

“娘！”柳釋安喜出望外，娘親這是答應收小梅當乾女兒了，他有妹妹了！

“放心吧，夫人，這件事我能做到。”梅落塵握緊玉佩，握住大夫人的手。

大夫人的笑容讓人安心，可是下一刻她捧着帕子忍不住咳嗽幾聲，點點紅梅在白帕子上渲染開，梅落塵心中一緊。

大夫人淡然地把帕子疊好收起來，以白色一面對著兒子，“好了，你們都出去吧，別沾染了娘身上的病氣。”

柳釋安沉浸在喜悅中，拉起梅落塵的手笑着說：“娘親你才沒病，我和小妹明天一定做一個最大最漂亮的風箏，我們來年春天一起去莊子上放，好不好？”

“行，娘答應你。”

在秋楓的催促下走出房間，梅落塵想着那點點紅梅，對柳釋安說：“做風箏需要草紙、空心木杆和一些結實的繩子，你天黑之前幫我找到這些材料。”

柳釋安一愣，“這麼急？”

“我想早點做出來給夫人看。”

“那我讓阿德去準備材料，今天恐怕來不及了，明天一早你來我書房裏做，怎麼樣？”

“嗯，越快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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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堅持要做出最完美的風箏，柳釋安施展他的丹青畫意，一直到下午才做好圖面。

經過梅落塵不眠不休趕製，他們終於在夜晚來臨之前將仙鶴風箏做出來了。

第三天清晨，他們去花園裏試飛。

“這裏可以嗎？”

“今天風不夠大，先試試吧。”

“你說風箏飛起來會是哪一面朝上？應該是我這一面吧，不過你畫的這是什麼？一隻白色的草雞？”

“總比你畫的黑驢好多了。”

“這不是黑驢！你見過千里馬嗎？”

“你畫的是千里馬？”

“當然，看我先給你飛一圈，絕對馬到成功。”

柳釋安拿起風箏往前跑，梅落塵在後面追，花園中假山眾多、花草繁茂，跑到拐角他一不小心撞到了一個結識的身體，摔在地上。

摸着疼痛的屁股站起來，看清楚撞到的人，他臉上的笑容消失了，“爹……”

中年男子的臉沉下去，“你看看你橫衝直撞像什麼樣子？撞到客人還了得？”

柳釋安垂下頭，“爹我錯了。”

“你手中這是什麼？”

“糊好的風箏。”他小聲說。

“玩物喪志！你跟你娘最近都怎麼了，一個不學無術整日只知道玩，一個拿走廚房的點心不坑一聲，我讓管家交給你的茶經你看過沒有？”

“……還沒有。”

“不在書房念書，你又去哪裏玩了？說！你小娘昨天做的點心是不是都被你偷吃了？”

“我沒有，再說娘吃她一塊點心怎麼了，明明生病的人都特別嘴饞！”

“逆子，看來真的是你偷吃的，還敢嘴硬！”

……

當梅落塵找到柳釋安，看到的是他埋下頭的背影，跑到他面前，梅落塵看着地上被撕碎的風箏愣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