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九章 請君入甕
毒尊嘆了口氣說:“你如今死在我的手上,也不會讓你有太多的痛苦,不會讓你受更多的刑罰,也算是解脫了,老師也是為你好。”
他語氣之中充斥着心痛,可無論是眼睛裏面還是臉上的神情,卻帶着讓人心寒的漠然。
毒尊的手段向來是讓人防不勝防,而且非常狠辣,他要殺一個人實在是太過於輕而易舉。
徐摘星的心中已經是一片死灰,她知道,自己要死了。
可這時,在更深處的黑暗之中卻傳來了“啪啪”的鼓掌聲,那清脆的鼓掌聲在整個牢房裏面回蕩,很快,地面便發生了一陣震動,地牢之中,通道的兩邊都湧出了一堆身穿銀白色鎧甲的禁衛軍,他們手持兵器盾牌,瞬間將這裏圍了一個水泄不通。
楚瑤從黑暗之中走了出來,臉上帶着幾分饒有興趣的笑意:“你們師徒二人這情真意切,可真是讓我好好的開了眼界,不過毒尊大人既然這麼擔心自己的學生的話,不如和自己的學生一起在這天牢之中做個伴如何?”
毒尊環視四周,發現除了明面上的這一批禁衛軍之外,暗中還隱隱有刀光閃過。
中計了!
他腦海之中閃過這麼一個念頭,頓時面色鐵青無比,憎惡的看着徐摘星,語氣猶如寒冰:“你竟然和他們聯合一起來設計我?”
“我沒有。”徐摘星早就不在乎他是不是厭惡自己了,嘲諷的勾了一下唇,“老師,你也未免太看得起我了,如今我只不過是階下囚而已,只是她早已經將我們的本性摸得清清楚楚,想來,她應該也已經猜到你會親自過來殺我滅口,所以這才在這裏佈下了重重陷阱,等着請君入甕了吧。”
她抬頭去看楚瑤,發現對方臉上帶着笑意,也並未反駁,就知道自己的猜測是正確的。
徐摘星嘲諷道:“是你自己愚蠢,自視甚高,卻還要怪到我的頭上,你向來都是這個樣子,可惜,到頭來也和我落得一樣的下場。”
她對於這個便宜老師本來沒有幾分真感情,平日裏對他的尊敬,更多的來自於對方那一身詭異莫測的實力的威懾,如今大家都是階下囚了,自然也就沒有什麼誰高人一等的概念了。
毒尊卻並不想坐以待斃,他眼睛掃視着周圍,手中拿出一支骨笛,放在唇邊吹響,悠長的聲音傳了出去,很快就有蛇蟲鼠蟻從四面八方爬了過來,那五彩斑斕的毒蛇,碰見人群就如同水滴入了油鍋,瞬間炸開來。
“嘶!什麼鬼東西爬到我的腿上來了?”
“是蛇,蛇!”
禁衛軍雖然都是由一群五大三粗的漢子組成,可是這麼多密密麻麻的蛇,成百上千條而來,也讓人看得頭皮發麻,心生恐懼,更何況其中更摻雜着許多有毒的蛇,咬上一口便能夠讓他們瞬間手腳發麻,四肢無力,頭暈眼花,然後直接倒地不起。
楚瑤目光閃爍,直接下令:“你們先往外退。”
得到她的訊號,禁衛軍們便猶如洪水一樣往外退去,在這之中,有不少人都或輕或重的受了些許的傷。
等到人退出去之後,就只剩下楚瑤獨自一人面對着毒尊。
“小丫頭,和我斗,你還嫩了點。”毒尊冷笑了一聲,繼續吹起了自己的笛子,指揮着這些蛇,衝著楚瑤攻擊而去。
可那猶如洪水一樣五彩斑斕的蛇在游到楚瑤身邊的時候,卻自動的避開了她。
楚瑤往前一走,隨手踩在一隻蛇頭上面,直接將蛇頭給踩了粉碎。
鮮血四濺!
毒尊停下了吹笛的動作,眼神陰鷙:“我倒是小看了你。”
“徐摘星說的沒錯,你這個人自負又自大,你有能夠操控這些毒蛇的手段,我自然也能夠讓它們避開我,這並非是什麼難事,不是嗎?”楚瑤淡淡道。
蛇最怕雄黃這種東西,撒上一點,這些東西便不敢靠近她,當然,她並沒有用雄黃,只是單純的體質問題而已。
楚瑤輕飄飄的抬起手。
頓時,天牢頂上的一群暗衛們亮出了手中的刀,鋒利的刀鋒折射出冷冰冰的寒芒,從毒尊的眼前一閃而過。
他不再戀戰,轉身便往外飛奔。
可剎那之間,頭頂上一個鐵籠直接落下來,將他困在其中。
“哐當”一聲巨響過後,灰塵四起,毒尊及時停住了腳步,手遮擋住自己的眼睛,揮散了眼前的灰塵,看到將自己困在其中的這四四方方的鐵籠的時候,臉色已經黑成了鍋底。
如今,他真的成了一隻任人宰割的困獸。
“你輸了。”楚瑤慢慢的踱步行至他的跟前,隔着一道鐵柵欄,她的臉上帶着勝利者的笑容,“成者為王,敗者為寇,不過你不用擔心,我會把你的另外四個同伴都一起抓起來,讓你們在地下團聚的。”
楚瑤手中拿出一個琉璃瓶子,對着毒尊揮灑過去。
毒尊下意識的屏息凝神,可卻還是吸入了少量的氣體,瞬間就暈了過去。
徐摘星看了一場好戲,可再一聯想到自己如今的處境,就不免有一種兔死狐悲的下場,也再說不出什麼風涼話來,只能將臉別到一邊,縮到牆角裏面躲着去了。
影樓的毒尊抓到了,而剩下的基本上都是烏合之眾了,唯獨楚家父子,還是兩顆定時炸彈。
翌日。
國公府。
楚湘在自己屋子裏面關了好幾天之後,終於發現了不對勁,她的院子外面居然被人守着。
她要出去倒是沒什麼問題,可這些人必然會跟着她,而且,這個出去的範圍只限於新河院外,國公府內,也就是說,她變相的被軟禁了。
“混蛋,都是一群混蛋,當初娶我的時候口口聲聲說的這麼好聽,如今卻將我軟禁在這裏,他分明知道我是二婚,也早已不是處子之身,那一夜風流,對他來說就那麼重要嗎?”楚湘如今臉上留下了兩道猙獰而醜陋的疤痕,再加上宋刑野幾日未歸,心中的怨懟無處發泄,一個勁兒的摔打着屋子裏面的東西。
花瓶,杯子,筆墨紙硯,一切能夠摔出去的雜碎的東西,都落在了地上,滿地的狼藉,讓人無處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