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激怒他
怎麼可能!就這個未婚先孕的、他的前女友,狠心的夜笙簫?
“蕭總,您剛剛說夜笙簫是您的......?”沈聽孤疑的掃了眼病床上的夜笙簫,不可置信的看向蕭厲。
“你沒聽錯,不日我們就會成婚,夜笙簫也會成為蕭家的少夫人。”蕭厲薄唇勾起一抹冷淡的笑弧,笑意不達眼底:“所以,剛剛沈總的話,是要對我蕭厲的妻子動手,與我蕭家為敵嗎?”
蕭厲語氣平緩,不見絲毫怒意,卻無端壓的沈聽喘不過氣來。
年紀輕輕能坐上蕭家家主位置的男人,果然深不可測,不可小覷。
“不敢。”沈家跟擁有百年積澱的蕭家根本沒有可比性,蕭厲此人更是出了名的雷厲風行,手黑心狠。
再給他一百個膽子,也不敢以卵擊石,得罪蕭厲,無異於自殺。
“沈總有自知之明就好。”蕭厲勾了勾唇,目光淡漠的落在夜曉身上,從她身下的血跡上一掃而過,語調平靜冷淡:“你們把我未婚妻的病房弄髒了。”
“對......對不起,我們這就離開。”沈聽被蕭厲身上的氣勢壓的心慌意亂,腦子裏一團亂麻,剛才的氣焰全無。聞言連忙將夜曉從地上抱起來,朝病房外走去,生怕觸怒了他。
連夜曉輕微的掙扎都被他下意識忽視了,火急火燎的就要離開。
“等等!”在他們即將出門的時候,蕭厲忽然開口。
沈聽身體一僵,頓住腳步。
蕭厲嗓音幽涼,透着一絲不悅:“你們忘記跟我未婚妻道歉了。”
沈聽心裏惱怒:“......”那女人把曉曉推成這個樣子,憑什麼讓他們道歉!
被沈聽抱在懷裏的夜曉更是氣的渾身都在顫抖,目光貪婪的緊緊盯着蕭厲的俊顏,被他淡淡掃過一眼后,嚇的打了個激靈,慌亂的收回視線后,又忍不住怨毒的朝夜笙簫瞪去。
夜笙簫到底走了什麼狗屎運,這麼俊美強大的男人,憑什麼護着她?為什麼!為什麼先是沈聽,又是這個男人,夜笙簫到底有什麼好的!
沈聽不知道夜曉此刻心裏的想法,若是知道,怕是要氣到吐血。
見蕭厲臉上已經隱隱有些不耐,他壓住心口的怒氣,恥辱般的轉身對夜笙簫道:“笙簫,對不起,剛才是我誤會你推夜曉,才會口不擇言,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不是誤會,我就是故意推她的。”夜笙簫散漫的靠着抱枕,眼睛也不眨的欣賞昔日渣男的窘迫。
這種捧高踩低,欺軟怕硬的男人,她憑什麼給他面子?
“你!”沈聽一噎,臉色瞬間鐵青,下意識想要發火,被蕭厲從身後掃了一眼,頓時偃旗息鼓,不得不強忍怒意給自己找台階道:“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剛才態度不好,你見諒。”
說完,不給夜笙簫開口的機會,朝蕭厲點了點頭后,抱着夜曉匆匆的走了。
蕭厲這回沒有為難他們,側身讓路。
夜笙簫冷眼看着他們離開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
被拎着袋子走進病房的蕭厲恰好捕捉到,想起剛才在門外看到的一幕,不禁蹙眉:“你剛才不該激怒他,我要是不來,你有想過後果?”
“你是在教訓我嗎?”夜笙簫聞言,臉色頓時沉了下去。
她現在最不想看到的人就是蕭厲,哪怕面對找茬的渣男賤女,也比面對他來的舒服。
蕭厲從袋子裏拿餐盒的手微微一頓,下頜輕抬,漆黑的眸子打量了她半晌,忽然意味深長的問道:“你這麼生氣,該不會還對沈聽舊情難忘吧?”
“你調查我?”夜笙簫俏臉緊繃。
蕭厲沒有回答,自顧自接著說道:“你別忘了,沈聽已經有了未婚妻,而那個女人的肚子裏,還懷着她的孩子。”
“那又如何?搶來的東西,她又能留住多久?”夜笙簫冷哼。
若說沈聽有多在乎夜曉,她是沒看出來的。
剛才,他分明知道動了胎氣的女人不能隨意移動,可出於對蕭厲的畏懼,還是抱着夜曉離開了,連她肚子裏孩子的安危都沒顧上。
這麼自私的男人,對夜曉又能有幾分真心?
“啪嗒——”
蕭厲將手中的餐盒重重放在桌面上,抽出紙巾擦了擦被濺出來的湯汁弄髒的手背,抬步逼近病床,修長的指尖不容分說的鉗住夜笙簫的下頜。
語氣幽冷而充滿危險:“夜笙簫,你是不是忘了不久前你剛簽過什麼,要不要我提醒你一下現在的身份?”
她現在是他蕭厲的未婚妻,卻覬覦着別的男人,當他是死的嗎?
“我現在什麼身份?”夜笙簫拍開他鉗着自己下頜的手,目光冰冷的仰頭瞪他:“如果不是你,我現在還是好好的小姑娘,有自己的人生和光明的前途,和喜歡的人在一起,也不至於未婚先孕被家裏趕出來,還要在這裏被你威脅!”
“就算是我走錯了房間,難道你就沒有一點責任了嗎?你現在究竟憑什麼站在這裏指責我!”
“不要說我還什麼都沒做,就算有天我真的和其他男人唔......”
夜笙簫話沒等說完,就被蕭厲按住肩膀堵住了嘴,唇舌交纏,帶着男人與生俱來的驕傲強勢,和被她激出的怒火,鋪天蓋地的朝她襲來。
“唔......放開......”夜笙簫拚命掙扎,奈何她剛生產完,正是虛弱的時候,拼盡全力落在男人身上的力道和撓痒痒沒什麼差別,只能被牢牢禁錮,半點也掙扎不開。
不知過了多久,夜笙簫只覺得頭暈目眩,手腳發軟,蕭厲才大發慈悲的放開她。
幽深晦暗的眸子凝視着她緋紅的臉頰,吐出的字眼,卻讓夜笙簫猶如一盆冷水兜頭澆下:“如果不是我,你現在孩子的父親,應該是一位年過半百的老男人,或者變成終生不孕的性冷淡患者。”
或許夜曉是為了萬無一失,當時給她下的葯,藥性十分猛烈,要不是夜笙簫意識混沉,死死的纏着他,他蕭厲又不缺女人,何必趁人之危?
本來他懶得解釋,但既然這女人有可能成為他的妻子,與他共度餘生,那麼有些誤會就必須解開,他可不希望有一個時時刻刻恨不得他去死的枕邊人。
“你......”夜笙簫腦海里閃過破碎的記憶片段,臉色緋紅。仔細一想,以蕭厲的身份確實沒有必要做出**那種跌份的事來。
那麼......
她狠狠閉上眼睛,鴉羽般烏黑濃密的睫毛輕顫,本就蒼白的臉上瞬間血色全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