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東窗事發
從小樹林到司空離的房間,腳程雖然不近,但是騎馬走這一趟,倒還是很快的。
蕭衡騎着馬,帶着自己的兩個隨從,很快把司空離四人送回了院子,曾嬤嬤身上也掛了彩,雲燕和紫靈兩個丫頭也驚的驚傷的傷,司空離也沒有強留她們兩個下來伺候,而是直接打發她們回下人房去了。
安頓好了三人,屋子裏只剩下了蕭衡和司空離二人,蕭衡翹着二郎腿坐在廳中央的桌子旁,正在悠哉悠哉地喝着茶水,司空離冷着一張臉踢了他兩腳,“送也送到了,蕭大少爺差不多該回去了吧?”
蕭衡看到她這幅樣子,勾了勾嘴角,“你就是這麼對你的救命恩人的?”
“救命恩人?”司空離聽了蕭衡的話,嘲諷的笑了笑,“救人不求回報那叫救命恩人,你這還要提條件的,還叫什麼救命恩人?可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
“本大爺稀罕你那點條件嗎?本大爺要什麼沒有?就你這種蠢女人,你以為本大爺還在乎你那點回報?”
“那好啊,”司空離點了點頭,“既然你不稀罕,那你還要什麼條件?反正救我一回你也是舉手之勞,就當沒發生這回事不就完了?”
“你想得美!”蕭衡一邊說著,一邊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太晚了,本大爺困了,沒工夫跟你鬥嘴。我走了。”
話說罷,蕭衡兩步上前推開了房門便離開了,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司空離走到了門邊,向門外探出頭去,外面哪還有蕭衡的影子?這個蕭衡,神出鬼沒的,不知道他今天又是從哪冒出來的。
她深吸了一口氣,推開了自己的房門,來到了曾嬤嬤的門前。她輕輕敲了敲曾嬤嬤的房門,“曾嬤嬤睡了嗎?”
“還沒有呢!”房內的曾嬤嬤聽到司空離的聲音,連忙站起身來。她拉開了門將司空離迎進來,“姑娘這麼晚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司空離點了點頭,“這麼晚來找你,是有一件事要交代給你。”
一夜無話。
第二天天蒙蒙亮,一陣驚呼打破了相國寺內的寧靜。鳳思敏身邊的陳嬤嬤慌慌張張地衝進鳳思敏的院子,連門也來不及敲,便跪倒在鳳思敏的房門前,“夫人,夫人不好了,大小姐不見了!”
“什麼?大小姐不見了?”鳳思敏才剛剛起床,就聽到司空離不見了的消息。她語氣十分地焦急,回著那陳嬤嬤的話,人卻不緊不慢地起身,坐在了梳妝枱的前面,拿起了匣子裏的脂粉釵環,“人不見了還不趕緊去找,還愣着幹嘛呢!”
“奴婢遵命!”那陳嬤嬤聽了鳳思敏的指派,喊上了一幫奴才小廝們,便出門去尋找司空離去了。
鳳思敏面上着急,可是行動上卻一點沒有着急的樣子。她本就知道司空離昨夜發生了什麼,只當是自己計劃成功,司空離已經死在了相國寺角門外的小樹林裏面,心裏正是十分得意,又怎麼會真的着急呢?
她仔細梳洗了一番,等到那陳嬤嬤帶了搜查的消息回來,才出了門往司空老夫人的院子裏趕去。
一到司空老夫人的院子門外,鳳思敏便立即裝出一副焦急的樣子來,腳下的步子也快了不少。還沒等進老夫人的院子,便喊着站在門口的李嬤嬤,“姑姑快去通傳一聲,大事不好了!”
“什麼事啊這麼慌裏慌張的。”鳳思敏在廳上等了半晌,才終於等到司空老夫人從內室裏面出來。司空老夫人坐在堂上的八仙椅上,把手裏的拐杖放在一邊,對鳳思敏說到,“出了什麼事,說吧!”
“媳婦不孝,”鳳思敏一開口,眼圈已然是紅了,豆大的淚珠在眼眶裏來回打轉,“妾身一大早,聽聞阿離昨天夜裏不知道去了哪,一夜未歸,妾身命人找了也沒找到阿離到底去了哪裏,這才過來到母親這請罪來了!”
司空老夫人聽了鳳思敏敏這話,頓時皺起了眉頭。她拍了拍八仙椅的扶手,“什麼意思?阿離不見了?你們都沒找到?”
“是,”鳳思敏一邊抬起頭抹着眼淚,一邊直起身來,“妾身派了妾身身邊貼身的陳嬤嬤和幾十個奴才小廝出去找,也沒有找到阿離的人。不過倒是有個管相國寺後山前面角門的奴才,說是看到了阿離去哪。”
“哦?”司空老夫人挑了挑眉毛,“他人呢?叫他上來問話。”
鳳思敏轉過頭,一個眼神遞給了跪在她身旁的陳嬤嬤。只見那陳嬤嬤一揮手,一群奴才拖着一個小廝走進了堂內,一把便把那小廝扔到了堂上。
司空老夫人緊緊盯着那跪在地上瑟瑟發抖地小廝,厲聲問道,“你昨晚看到了阿離小姐,看到她往哪邊去了?”
那小廝聽到司空老夫人的問話,肩膀更抖得如同篩糠一般。他哆哆嗦嗦地開口道,“回…回老夫人的話,奴才…奴才看到…看到阿離小姐往…往角門外面,進小樹林去了!”
這小廝話一出口,頓時堂上堂下一片嘩然。
且不論司空離還是個未出閣的姑娘,沒有長輩的允許不允許擅自出門,而且作為一個知書達理的大家閨秀,沒有相國寺監寺的允許,司空離都是不應該擅闖的。
若是沒有鬧出什麼事情還好,司空離竟然還從角門進了小樹林徹夜未歸,這件事若是被都城內的人知道了,定是會被傳的沸沸揚揚,司空府的臉面也要被丟盡了。
司空老夫人的眉頭皺的更深了,一雙銳利的眸子像刀子一般落在了那小廝的身上,聲音也更低沉下來,“你說的話,可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