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苦肉計

司空離一見司空老夫人趕到，連忙站起身，幾步就撲到了司空老夫人的面前。她一把抓住了司空老夫人的袖子，帶着哭腔同司空老夫人說到，“姨娘院子裏的人竟然打了孫女，祖母可要給孫女做主啊！”

司空離一邊說著，一邊眼淚就要掉下來。她拉着司空老夫人的袖子，自己手臂上的衣服不經意間滑下來，幾道青紫的傷痕赫然出現在了司空老夫人的眼前。她一把拉住了司空離的手，仔仔細細地看着司空離手臂上的兩道傷痕，氣的嘴唇發抖，幾乎說不出話來。

看到司空老夫人動怒，司空離的嘴角勾起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

就以司空離現在的鬥氣水平，就那幾個小廝這點本事，能傷的了她嗎？她胳膊上的傷自然不是今天在鳳思敏院子外面受的傷。

這傷本是在丞相府和鳳志濤的師父交手時候受的，眼下正是司空離和鳳思敏針鋒相對的時候，司空離靈機一動假裝漫不經心地露出了自己的傷口，可正是在司空老夫人的氣頭上澆了一壺油。

司空離看到司空老夫人一副火冒三丈的表情，知道自己目的已經達到。她假裝慌亂的抽回手，一邊小聲的抽泣着，一邊低着頭不說話。

“怎麼還驚動母親了，”司空立見狀十分的尷尬，連忙拉着鳳思敏站起身來，“母親快上座。院子裏的奴婢發生一點口角，原不必驚動母親的。”

司空老夫人坐在堂上，用意味深長的眼神看了司空立和鳳思敏一眼，“我不來？我不來還得了？我要是不來，你們又要欺負我的阿離了是不是？”

“母親這是哪的話，”司空立聽了司空老夫人的話，呵呵呵地乾笑道，“阿離來思敏這探望她，在門口跟思敏手底下的奴才鬧了點不愉快。我們已經查的差不多了，就是一點小誤會，罰了這一班膽大的奴才也就是了。”

沒想到司空老夫人根本不接司空立的話。她拂了拂自己的袖子，將手裏的拐杖放到了站在旁邊的李嬤嬤手裏。

“今天阿離來這，原是我叫她來的。我本來想着夫人生病，趁這個機會將你們都叫過來，也緩和緩和阿離同你們兩個之間的關係。院子門口發生了什麼事，我老婆子可是一清二楚的。”

司空老夫人說了這話，意味深長地看了鳳思敏一眼。

“母親為什麼這樣看着妾身，妾身不明白。”鳳思敏看到司空老夫人的眼神，一臉意外的表情，“難不成母親也認為，妾身說的是假話？”

“母親既派了人來我院子外，知道我院子外發生了什麼，想必一定知道，發生這件事的時候妾身並不在場。妾身在院子裏面，對門外發生了什麼一無所知。如果妾身在門外的話，一定是不會讓這樣的事發生的。”

鳳思敏向司空老夫人行了個禮，一臉委屈的說到。

司空老夫人淡淡地笑了笑，“鳳氏，你這話說的沒錯，也許你對門外發生了什麼樣的事情的確不知情，但是這件事確是在你院子門外發生了。”

“無論你這些下人的行徑有沒有你指使，管教不嚴總是你的責任。如今阿離確實受了傷，我要治你個管教不嚴的罪過，你服不服？”

鳳思敏聽着老夫人的話，狠狠地咬住了嘴唇。原本司空老夫人沒有來的時候，鳳思敏本來已經依靠着司空立，就要把這件事推脫過去了，現在老夫人一來，竟然這樣的為司空離說話。

她竟然沒有意識到，司空離眼下同司空老夫人的關係已經親近到了這樣的地步。

雖然說司空老夫人已經許久不管內宅的事情，家裏的一應事務都是鳳思敏來打點，但是遇到大事，免不了還是要請教司空老夫人的想法。司空老夫人作為整個司空家的主心骨，竟然在盛怒之下如此地為司空離說話，司空離在司空老夫人心中的地位可見一斑。

她微微地眯起了眼睛，司空離不好對付，難道她會任由司空離這個小賤.人就這樣把髒水潑到她身上嗎？

只見鳳思敏鄭重其事地向司空老夫人行了一禮，她抬起頭，目不轉睛地看着司空老夫人，“母親要罰我，妾身自然是沒有什麼不服氣的。”

“今天在院子外發生的事情，雖然妾身確是不知情，但是畢竟是在妾身院子外發生的，妾身房裏的下人干出了這樣的事情，是妾身管教不嚴，應當受罰。”

“事已至此，妾身不指望着老夫人記着妾身平日裏得好，只希望老夫人看在妾身生兒育女，身邊還有兩個年幼的幼子的份上饒妾身這一回。阿雅和阿駿兩個孩子年紀還小，若是母親受了責罰，傳出去讓兩個孩子怎麼做人？”

鳳思敏一邊說著，一邊擠出了兩滴眼淚來，“阿雅和阿駿是那麼驕傲那麼有前途的兩個孩子，難道母親忍心看她們兩個因為自己母親的原因再也抬不起頭來嗎？”

“就算母親不為妾身考慮，也應當為兩個孩子考慮，也應當為阿離考慮。阿雅阿駿的和阿離的年紀還小，如果母親因為這樣的矛盾責罰了妾身，阿駿阿雅兩個孩子護母心切，以後跟阿離和阿哲之間必然產生嫌隙，母親這樣做，可是得不償失了呀。”

堂上堂下一片鴉雀無聲。鳳思敏話一出，司空老夫人的眉頭皺的更深了。她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司空老夫人之所以這樣大的年紀，還在內府的事情上費心籌謀，說到底，就是因為司空老夫人最在乎的就是司空府的名聲，和幾個孩子的未來。

鳳思敏一席話，句句都打在了司空老夫人的心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