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六
鄒樂簫已經不是第一次替傅成凜跑腿,以前都是幫個小忙,現在升級到直接給他去救場。
媽媽說得對,有傅既沉和傅成凜托底,她就算丟人也丟不到哪裏去。
果然,幸福是比出來的。
不能跟俞傾和傅既沉比,她現在跟傅成凜比。
傅成凜所在會所就是俞璟歆投資那家,鄒樂簫是那裏常客,她很少去包間玩,最愛去一樓的清吧。
推着一個行李箱進會所,總會引來不少人好奇的眼神,還好,一路走到包間,沒碰到熟人。
“傅成凜,開門!”
沒到半分鐘,門從裏面打開,只露出一隻手:“你可以回去了。”
鄒樂簫越發好奇,“你到底被潑得多慘?真沒臉見人了?”
“禮物還想不想要了?”
“......”鄒樂簫把行李箱推給他,“我去樓下清吧。”
‘砰’一聲,回應她的是關門聲。
清吧里,駐唱歌手在唱傷感情歌。
鄒樂簫點了兩杯酒,找個角落的位子。
她拖着下巴,看着台上的駐唱歌手,跟着調子輕聲哼唱。
唱得正投入時,眼前被一道黑影擋住。
鄒樂簫仰頭,傅成凜已經換了乾淨的衣服,之前在包間,他伸手出來拿行李箱,穿了白襯衫,現在換了一件黑色的。
大概是白襯衫被潑了酒太明顯,不像黑色的,怎麼潑都看不出酒漬。
傅成凜在她對面坐下,桌上另一杯酒,他拿過去。
鄒樂簫發現他頭髮是濕的,應該是在包間的洗手間裏用水衝過,前額的碎發有點亂,但不影響他的形象。
高顏值的男人,即便狼狽點,也是另一種帥。
“你這是被從頭潑到腳?”
傅成凜沒搭腔,雙腿交疊,靠在椅背里。抿了一口酒。
鄒樂簫很好奇,他竟然這麼能忍。
他跟傅既沉不是一個性格,連傅既沉十分之一的耐心都沒有。他是腹黑又無情那一掛的。
從遺傳學上,屬於基因變異。
今天被女人潑成這樣,不知道他此時此刻,心裏有何感想。
她很佩服潑他酒的那個女人的膽量,換成她,她都沒那個膽子惹怒傅成凜,偶爾開開玩笑還行。
動真格的,她不敢。
傅成凜一言未發,晃着杯里的酒。
鄒樂簫以為他真生氣了,“肯定是被你傷到了,不然哪個女人捨得潑自己曾經喜歡的男人。”
傅成凜突然抬眸,“不會說話你就少說兩句。”
鄒樂簫意識到,她說了曾經喜歡他,大概刺激到他了,活該!誰讓以前不好好珍惜。
如果,有一天俞璟擇回頭來找她,她也不會輕易原諒,說不定也會潑酒。
但她沒那麼幸運。
而俞璟擇也不是傅成凜。
傅成凜問她,“你去傅既沉那幹什麼?”
“看小魚苗呀,現在長得可好玩了。”鄒樂簫把手機里的小視頻遞給他看,“你多久沒看到了?”
傅成凜想了想,“兩個星期了。”
他點開視頻觀看,小魚苗跟之前又變了一些。
“你到底是去看小魚苗,還是看俞璟擇?”
鄒樂簫:“...你以為我是你?”她說起自己的決心,“一刀兩斷了,我今天把俞氏銀行的卡都註銷掉。”
又說到今晚給他送衣服,“當時他們都要留在二哥家吃飯,俞璟擇也在那,我拒絕了這個誘惑。”
她聲明,“我可不是為了你那點禮物。”
而是她的決心。
擱在以前,她不可能理會傅成凜,什麼都以俞璟擇為中心。做出那個決定,放下那兩塊巧克力時,花掉她所有的堅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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鄒樂簫在清吧待到十點鐘,喝了兩杯酒,之後傅成凜不許她再喝,結了賬,把她送回家。
她望着車外,汽車再次從俞氏銀行大廈經過。
“哥,要是你喜歡的女人,跟別人結婚了,生孩子了,你會不會......”
還沒說完,就被傅成凜打斷,“這種事不會發生在我身上。”
鄒樂簫依舊看着車外,汽車早就開過銀行大廈,她‘呵呵’兩聲,“你是不是忘了,你都被潑酒了。”
傅成凜:“我衣服多。”
鄒樂簫:“......”
他那個話的潛台詞是,潑吧,潑濕他就換衣服。
汽車拐上另一條路之前,她又扭頭看了眼大廈的標識。
鄒家,鄒行長和鄒太太都在客廳等女兒回來。他們從來不催鄒樂簫,也不問她去了哪裏。
不過她向來有底線。
鄒樂簫開門進來,父母都在看電視,憑聲音,她都知道是哪部影片,父親又陪母親N刷這部經典片了。
“今天怎麼這麼早?”鄒行問了句。
“大哥不許我玩太晚。”
“跟傅成凜出去玩了?”
“嗯。陪他在清吧喝了兩杯酒。”鄒樂簫在母親旁邊坐下來。
鄒太太瞅着女兒,“心情好像不錯?”
鄒樂簫笑笑,“還行,因為大哥比我慘多了。”
鄒太太:“那以後多找他玩,你心情會越來越好。”
鄒樂簫笑出來,“這個主意不錯。”
她靠在母親身上,打開手機發了條朋友圈,【今日份的快樂~】配圖是在清吧里拍的兩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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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傾家,聚餐結束后,又湊了一個牌局。
俞邵鴻也在小女兒家吃飯,飯後跟他們小輩打牌。
俞傾收到鄒樂簫消息:【我到家啦,你跟二哥說一聲。】
【好的,早點睡。】俞傾順手點開朋友圈,看到了鄒樂簫的動態,“鄒樂簫跟她同學還去酒吧喝酒了。”
俞璟擇手上的動作微頓,餘光看了眼俞傾,也沒吱聲。
俞傾把照片放大,故意把手機豎起來,遞給俞璟歆看,“就在你投資的那家酒吧。”
俞璟擇也瞄到了照片,兩人拿着兩杯酒。
一隻手是鄒樂簫的,另一隻是男人的手,手指修長,骨節分明。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情侶照。
俞璟歆瞎說一通:“點了情侶酒,看來兩人關係不錯。”
俞傾很配合,拿過手機又看一遍,“你們那還有情侶酒?我怎麼不知道?”
俞璟歆這麼解釋:“因為你不常去。上次你過去只喝了果汁,沒法喝酒,下次帶你去嘗嘗。”
她看似跟俞傾閑聊,“鄒樂簫不僅是會所會員,還是清吧的VIP顧客,跟調酒師很熟悉,還互相加了微信。她點這個酒的用意,是不是打算跟她同學談戀愛了?”
俞傾緩緩點頭,“有可能。”
她給鄒樂簫的動態點個贊,“希望她能走出來,找個跟她年紀相仿的男生談戀愛。不然每次看她那麼難受,我都覺得愧疚。”
說著,她看向俞璟擇,“哥,你終於解脫了,也不用再歉疚。”
俞璟擇默不吱聲,整理手裏的牌。
俞邵鴻看一眼兒子,接着補一刀,“我發現你適合當許願池,特別靈。你傍晚時還說,希望鄒樂簫找個年紀相仿的,結果晚上願望就實現了。”
俞璟擇:“......”
其他人努力忍着笑,爭取不破壞掉氣氛。
傅既沉接過話,一本正經的語氣,“樂簫要跟這個男生真成了,我們都鬆口氣。特別是鄒行長,他可是女兒奴,這半年也操了不少心。”
你一言我一語,每個人都表情嚴肅,不像是調侃,而是由衷替鄒樂簫高興。
有那麼一瞬,俞璟擇開始懷疑,也許,鄒樂簫真打算交男朋友,要不,她不會把那兩塊巧克力留下來。
又一局結束,輸的人還是俞璟擇。
趁着傅既沉洗牌發牌的空隙,俞璟擇打開微信,雖然鄒樂簫把他刪除,但她還在他聯繫人里,只不過發不出消息,看不到她的朋友圈動態。
他猶豫數秒,最終選擇添加。
鄒樂簫剛回到卧室,正準備洗澡睡覺,明天又是周一,要早起的日子。
還沒放下手機,有人請求添加好友,看到俞璟擇那個頭像和昵稱,她還以為做夢了。
她點開來,消息驗證框裏:【是我,俞璟擇。】
她不知道俞璟擇忽然添加她好友是有什麼事,她好不容易下定決心刪了他,要是再添加后,她就前功盡棄了。
那種每天患得患失,又給自己無限遐想的日子,太難受。
至少,她不願再那麼煎熬了。
沒急着通過,她就在消息框裏回復:【俞總,您好,有什麼事?】
俞璟擇微怔,沒想到她沒添加,他只好在驗證框裏接着跟她聊:【聽說你跟你大學同學準備戀愛,希望不要因為我的原因,你才匆忙接受一段感情,我也不希望你以後後悔。】
鄒樂簫看得一頭霧水,應該是她發的那個朋友圈,不知道俞傾又怎麼奚落他,他才誤會了。
她接着在驗證框裏回復:【謝謝關心。認識你,我挺幸運的。我會認認真真談戀愛的。】
“還打不打牌了?”俞邵鴻敲桌子。
俞璟擇敷衍一句,“在看明天的航班信息,馬上。”
其他人其實猜到他在找鄒樂簫,但都沒調侃他,全當看不見。
俞璟擇看着鄒樂簫這條回復,根本就瞧不出任何端倪,到底是談了還是沒談?他只好再問:【已經在一起了,是嗎?】
鄒樂簫:“......”
他是有多想讓自己解脫。
【他追了我挺久,我還在考慮中。再多相處看看,合適的話,我會戀愛結婚。也祝俞總,早日遇到你的另一半。】
俞璟擇:【你的意思,就是還沒在一起是嗎?】
鄒樂簫:“......”【嗯。也快了。放心吧,我不會再找你了。以後,我也盡量不去二哥家。晚安啦。】
俞璟擇看着這麼多對話內容,他大概是第一個,在驗證框裏聊到晚安,對方還是沒添加他為好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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