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武當不接受挑戰

轉眼一年多的時間過去了，難得肯下些功夫的韋小寶，在言釋的悉心教導下，總算是在拳法上小有所成。

桃花落盡，綠絲垂岸，在麗春院的後院，韋小寶和花麗娘正很是不舍的送別言釋。

在揚州一待就是一兩年的言釋，背着一個包裹，總算是準備要離開了..

“師父，小寶以後要想見你，要去哪裏找你啊？”韋小寶不舍的看着言釋忍不住問道。

笑着摸了摸他腦袋的言釋則道：“小寶，等你的拳法練好了，就出去闖蕩一下。天下很大，外面的世界還是很精彩的。若是有緣的話，你我師徒將來終究是會有機會再見的。”

“言公子..”一旁的花麗娘美眸含情的看着言釋，有些欲言又止。

轉而看向她的言釋，也不禁心中微嘆的目中閃過了一抹複雜之色：“麗娘，若是能夠遇到一個好男人，就離開這裏吧！青樓，終究不是你的久留之地。”

微微搖頭的花麗娘，看着言釋離去的背影，卻是忍不住美眸泛紅的眼角濕潤了起來..

一個人來，一個人走，在水道縱橫的江南之地，一個人乘船的言釋，進入長江，順江而上，一路西去..

順治二十年夏初，一路遊歷般邊靜修邊和一些武林中人切磋交流的言釋，終於是來到了武當山。

武當山又名太和山，自古便是中國道教的聖地名山。尤其是元末明初之時，武當祖師張三丰在此創立了武當派，作為武當武術的發源地，武當山更是被稱為‘亘古無雙勝境，天下第一仙山’。

創派時間短，卻能成為和少林齊名的武林中泰山北斗，武當派的底蘊可想而知。而言釋此行，也正是想要見識一下武當派的武學傳承。

縱貫明末清初，碧血劍和鹿鼎記這兩本一脈相承的武俠小說中，武當派幾乎沒有存在感，可這並不代表這個時期的武當派就不行了。

正是夏初草木繁茂之時，武當山四周高峰林立，武當山上也是植被繁盛，景色宜人，空氣清涼..

沿着古樸的石階，拾階而上登上了武當山的言釋，越往上走，便越是發現這裏宛如真正的世外仙山般，當真是一處人跡罕至的清修之地，看來滿清入關之後，武當派似乎是選擇避世了。

南岩宮下，山道上，一名衣着樸素、看起來三四十歲模樣的道士正在清掃着石階，看到下面腳踏石階走來的言釋，似乎有些意外，而後停下稽首道：“施主，南岩宮不招待香客。施主若是要上香，還請去太和殿中。”

“在下並不是來上香的，而是久聞武當拳法劍術了得，特來登門切磋討教，”言釋淡笑說道。

“武當如今封山，門中弟子都在清修，恕不接受比武挑戰，”那道士聽了蹙眉接着連道。

言釋不置可否：“那若是我想要留在武當山小住清修一段時間，不知是否方便？”

“這..施主稍候，我需要去請教一下掌門師叔，”道士略微猶豫，倒也並未直接拒絕，說完便是轉身向著南岩宮中而去了。

言釋等了約莫一炷香的時間，那道士終於是回來了，再次對言釋棘手道：“施主，你若有心小住，也可去太和宮。對於信眾香客們，我武當派也會酌情接待的，還望施主在武當山上勿要擾了武當門人清修。”

“多謝道長了，”淡笑點頭應了聲的言釋，便是在你道士的指引下徑直往太和宮而去，參觀上香之後，找到知客的道士，捐了些香油錢，自然很容易便是被安排一處客舍，得以在武當山上小住些日子。

當晚吃過齋飯後早早安睡的言釋，第二天一大早便是起來找了處山崖平台上，慢悠悠的練起了三大內家拳中的太極拳..

同樣是太極拳，言釋所練的太極拳和武當太極拳還是有所區別的。

內家拳中的太極拳和形意拳、八卦掌一樣都是由拳掌外功來打通經脈修鍊出內力。

而一般武俠小說中武當的太極拳只能強身健體，是一門蘊含武學至理的武功招數，勁力的運用之法，並無法直接修鍊出內力來，也無法直接大幅度增強身體力量和身體素質，另外還需要練氣來修鍊內功。

所以看起來相似的太極拳法，與之相匹配的呼吸吐納之法是完全不一樣的。內家拳，是屬於由外而內，內外雙修的。

內家拳一脈的出現，正是因為天地靈氣慢慢稀薄，使得練氣修行越來越難，才應運而生的。以增強氣血和筋骨力量為先，旨在煉體，以養生為先，而後才是攻擊殺人的手段。

可以說，內家拳是武學之道的一種細化和完善，雖然是獨闢蹊徑的一種修鍊之法，卻更加高效完美。

在明末清初這個還能勉強修鍊內功的沒落武俠時代，後世完善內家拳修鍊體系的出現，無疑是會打破原先的武功修鍊體系，而慢慢成為這個世界的主流，從而催生出來很多內家高手。

沉浸在拳法中的言釋，感受着渾身氣血的波動，筋骨的震顫，彷彿時刻都能感覺到自身身體素質的提升，讓言釋為之沉迷的同時，也對能夠創出內家拳這一修鍊體系的武學前輩們更加敬佩與崇拜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當言釋臉色紅潤、神清氣爽般睜開雙眸時，似有所覺的轉頭一看，便見不遠處不知何時出現的一個花白頭髮消瘦道袍老者正自凝眉鄭重看着自己。

“你這套太極拳法，是從何處學來？”目中閃爍着驚疑不定之色看着言釋的消瘦老道，忍不住連問道。

看着那消瘦老道，眉頭一掀的言釋則是笑道：“老道長，我若是說這套拳法是我自己琢磨所創的，恐怕你是不會相信的吧？”

“既如此，那老道倒是想要領教一下，你這太極拳法比之我武當太極拳又如何，”不置可否的消瘦老道，說著明顯目光凌厲了起來，而後看似動作緩慢，卻是三兩步身影如幻般的到了言釋面前，輕飄飄的一拳如拂雲揮袖般向著言釋而來。

老道這般行雲流水的拳法，卻是讓言釋瞬間雙眸一縮的渾身皮膚都緊繃了起來，同樣看似隨意的一拳，欲要格擋住那老道的拳頭，卻不想老道的手臂柔弱無骨般，手腕翻轉間，一拳已是向著言釋的小臂砸來。

連忙變招卻有種跟不上老道看似緩慢拳招變化的言釋，腳下一點地面慌忙閃身後退，卻不想那老道速度同樣很快，整個人如落葉般飄了過來，彷彿黏住了言釋似的，讓其無法躲避。

最終，面前手臂翻轉硬扛住了老道那一拳的言釋，飄然後退的同時，感受着手臂上的麻木之感，不禁心中暗暗凜然：“這武當山果然是卧虎藏龍，一個看似普通的老道，竟然也有如此高深的修為！他這太極拳，當真是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