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猜測
天刀盟,木刀堂的一處大殿之內。
宋濂和淳于彥相對而坐,兩個人都彷彿失去了說話的慾望,房間的氣氛顯得很壓抑。
“天煞的人真的動手了?真的是上官凌雲自己出手斬殺了天煞的殺手?你的消息準確嗎?”淳于彥的聲音略顯嘶啞,眼神死死的盯着宋濂,似乎是想把他看透,以便確認他有沒有說謊。
“千真萬確。”宋濂一臉苦澀,但是語氣卻極為肯定。
“難道是你親眼所見?”淳于彥再次追問,很顯然從內心之中他依舊不相信凌雲能夠獨自解決掉天煞的殺手。
“張桐,是張家的人傳來的消息。”宋濂說到這裏苦笑一聲,“自從石楊兩家的人帶着上官凌雲等人離開天諭城的時候,張家的人便立即跟蹤出了城。”
“據跟蹤上官凌雲等人的張家之人傳來消息,出城不久天煞的人便直接顯身,也不知為什麼上官凌雲選擇了獨自一人離開,天煞的人也就沒有再跟石楊兩家的人糾纏,直接尾隨上官凌雲而去了。”
“在這段時間之內,猶豫顧忌天煞殺手的感知,同時張家之人的主要目標還是石楊兩家的子弟,因此隨後發生了什麼,沒有人能夠說清楚。”
“石楊兩家的人,也不知那根弦搭錯了,居然沒有放棄上官凌雲,循着上官凌雲和天煞殺手消失的方向追了上去。”
“當他們找到上官凌雲的時候,天煞的人已經被殺了,而且是被團滅。”宋濂說到這裏苦笑一聲,“而且經過勘查,現場並沒有出現太過激烈的打鬥的痕迹,初步確定,這一切應該是上官凌雲一個人乾的。”
“不可能。”淳于彥就彷彿是被踩了尾巴的貓一般跳了起來,聲音尖銳刺耳,一臉的不相信。
“我也不相信這是上官凌雲所為。”宋濂苦笑一聲,“但是到目前為止沒有發現除了上官凌雲和天煞殺手以外的第三方留下的蹤跡。”
“很多痕迹是可以抹除的。”淳于彥說到這裏冷哼一聲,“上官凌雲充其量也就是金丹三星左右的實力,他怎麼可能是天煞殺手的對手,一定是有人在暗中保護他。”
“如果真的有人暗中保護他,那事情就大條了。”宋濂說話的時候眉頭不自覺的皺了起來,他同樣恨不得將凌雲碎屍萬段,但卻一直不能如願,現在又出現了這種情況,讓的他極為不甘。
“那又怎樣?”淳于彥說到這裏冷哼一聲,“我就不相信他的身後能有多厲害的守護者,再說了,天煞的人被殺,他們難道就能咽下這口氣?”
“天煞的人都是以利益為上的,如果沒有足夠的利益*,他們很有可能會放棄這個任務。”宋濂說到這裏住口不言了,眼神落在了淳于彥的身上。
“你什麼意思?”淳于彥冷哼一聲,“我身上的元石我已經全部給你了,如果那些元石還買不了上官凌雲的命,那我也沒辦法了,更何況你們隊上官凌雲的恨意並不比我小,憑什麼讓我一個人承擔天煞殺手的費用?”
“呃——”宋濂苦笑一聲,“天煞的殺手胃口一直都不小,你真的以為你的那點元石真的能請動天煞的殺手。”
“哼——”淳于彥冷冷的看了一眼宋濂,“我相信即便是不追加元石,天煞也不會直接罷手的,不管怎麼說天煞的人真的這麼容易就被上官凌雲斬殺了?這件事絕對要有個說法,否則今後天煞將會成為一個笑話,誰還願意出錢請天煞出手。”
“其實我今天來就是告訴你一聲,天煞的人失手了,至於接下來該怎麼做你自己拿主意吧。”宋濂說到這裏輕笑一聲,直接起身離開了。
看着宋濂消失的方向淳于彥冷哼一聲,“還真以為我是傻子不成,既然上官凌雲是大家共同的敵人,那你們也應該出一份力。”
宋濂離開淳于彥居住的大殿便直奔鄭通所在的大殿而去,當他趕到只是鄭通已經等在那裏了。
“淳于彥拒絕追加元石。”宋濂苦笑一聲一*坐到了鄭通的對面。
“大師兄早就猜到了這個結果,這是他讓我給你的。”鄭通說著隨手拋給宋濂一枚戒指。
“這是?”宋濂隨手接住了戒指,一臉不解的卡箱鄭通。
“天煞殺手失手的這件事,不僅大師兄沒想到,上面的那幾位也沒想到。”鄭通說到這裏嘿嘿一笑,“現在不僅僅是咱們想要上官凌雲死,上面的那幾位也不希望他活着回來。”
“上面的那幾位?”宋濂一臉不解的看向鄭通。
“你只要明白,木刀堂絕對不允許威脅到木刀堂利益的人存在。”鄭通說到這裏輕笑一聲,“你立即跟天煞的人聯繫,派出更高級別的殺手,務必要保證上官凌雲永遠消失。”
“我這就去辦。”宋濂一臉喜色,起身直接離開了。
“哈哈,好,這小子果然沒有讓我失望。”何進一陣大笑,然後把手中的一塊絹帕遞向坐在旁邊的周志偉。
“你這麼高興,可是有什麼大喜事了?”周志偉說著低頭看向從何進手中接過來的絹帕,很快臉上也是出現了一絲喜色,但很快就消失了去。
“怎麼樣?這個消息難道不值得讓我高興嗎?那小傢伙居然在天煞殺手的追殺下不僅保住了小命,還反殺了對手。”何進說到這裏含笑看向身邊的周志偉,“這樣的壯舉即便是你我當年也是做不到這樣。”
“呵呵,這小子給咱們的驚喜還真是越來越多了。”周志偉說到這裏輕笑一聲,“只是不知道這小子這次下山到底有怎樣的打算。”
“應該和幾年前盛傳的那個遺迹有關。”何進輕笑一聲這才接着道。“石家以為這件事能瞞過所有人,豈不知,那些傢伙們之所以給石家留下一線生機就是為了等待這一天的到來。”
“遠古葯園?”周志偉聞言忍不住驚呼出聲。
“呵呵應該是八九不離十。”何進說到這裏輕笑一聲,“說不得咱們這些老傢伙也該出去走走了,既然上天給了咱們一個希望,就絕對不能讓他出事。”
“是啊,誰都可以出事,唯獨這小子不能出事,否則老祖就要發飆了。”周志偉說到這裏輕笑一聲,“不管怎麼說咱們也應該為老祖分擔一點才是。”
“你怎麼就能肯定他老人家還沒有發飆?”何進一臉輕笑的看向周志偉。
“你的意思是?”周志偉心中一動,但還是不敢確定自己的猜測。
“天煞這幾年越來越猖獗了,但還算守規矩,並沒有針對宗門的天才子弟出手,更何況他們的出現對於弟子們來說這何嘗不是一種歷練呢,這才讓得天煞一直在天諭城存在至今。”說到這裏何進冷笑一聲,“但是這次,他們選錯了目標,同時也刺到了痛處,那麼他們就應該得到相應的教訓。”
“呵呵,老祖宗對於那小子的喜愛已經達到極致了,天煞對他出手,那就是在找死。”周志偉說到這裏輕笑一聲,“其實我更想知道的是,那小子到底是用什麼手段團滅了天煞十幾個殺手的。”
“呵呵,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還活着。”何進說到這裏深深的看了一眼周志偉,“非常之人必有非常的機遇,他的一些秘密咱們還是不要去探究了。”
“這個道理我當然知道,只是有點好奇罷了。”周志偉說到這裏輕笑一聲,“其實我現在更加期待他將來的成就究竟能有多高。”
“至少這西北地域絕對不是他的盡頭。”何進說到這裏輕笑一聲,扭頭看向周志偉,“這次你們幾個就辛苦一下,一定要保證那小子的安全。”
“好吧,我們幾個這就下山,宗門這邊就交給你了,相信木刀堂那邊也會有所行動的,希望他們不要太過分。”周志偉說話的時候抬頭看了一眼木刀堂的方向,眼神之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
“這個你就不要操心了,自然會有人敲打他們的,你們只需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何進說到這裏輕笑一聲,“你們下山之後先去一趟石家吧,既然他們和那小子有了牽扯,就順便幫他們一把吧。”
“是。”周志偉說完便直接起身離開了。
鷹愁澗,是天諭山脈深處的一處山澗。
由於地處天諭山脈深處,高階魔獸經常出沒,讓得進入天諭山脈歷練的武者也就有意的躲開了這裏。
再加上,近幾年來,經常會傳出一些進入鷹愁澗探險的隊伍被團滅的消息,這讓的天諭城的武者們對於鷹愁澗也就成了危險的代名詞。
天色漸暗,鷹愁澗和以往一樣平靜,偶爾有一聲聲獸吼之聲從山澗深處傳來,讓得鷹愁澗顯得更加幽靜。
而就在此時,一個身穿灰色袍服的老者出現在了山澗入口之處,他站在那裏,一臉平靜的看鷹愁澗的深處,嘴角上帶着一絲淡淡的冷笑。
他,不是別人正是柯雲老祖。
“原本還想讓你們多在這世界上存活一些時日,但是你們卻不知死活的對我的徒弟出手了,既然你們找死,那就如你們所願吧。”柯雲老祖話說完,便緩步走進了山澗。
他腳步緩慢,就彷彿是在散步一般,腳下沒有發出一點聲音,身體周圍更是沒有任何能量波動。
順着山澗之中的一條小路緩步前行,閑庭信步,就彷彿是來這裏踏青來的一般。
就在深入山澗近百丈的時候,柯雲老祖停下了腳步,嘴角浮現出了一絲冷笑,右手前伸,對着虛空虛抓而出。
隨着一聲極為微弱的破空之聲傳出,一枚巴掌大小的圓形玉盤憑空出現,然後飛入了柯雲老祖的手掌之中。
就在圓盤落入掌心的同時,柯雲老祖隨手把自己的凌雲之力打入其中,然後低喝一聲,“去。”緊接着隨手拋出玉盤。
那玉盤很快便消失在虛空之中,與此同時,一道藍色光暈擴散而開,瞬間便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光罩在了鷹愁澗的上空。
“敵襲——”隨着一聲暴喝,數十個黑影從山澗的不同位置出現,直奔柯雲老祖所在之處衝來。
他們人未到,各種攻擊便首先向著柯雲老祖攢射而來。
“哼——”柯雲老祖冷哼一聲,袍袖輕揮,一道能量漣漪瞬間便以柯雲老祖為核心向周圍擴散而開,那些來勢洶洶的攻擊和撲殺而上的黑影,在遇到這道能量漣漪的時候,瞬間被瓦解,那些黑影也直接倒飛而出,然後狼狽的落在地上。
霎時間,噴血之聲和慘叫之聲響徹一片。
“閣下是什麼人?為什麼一上來就下殺手?”就在此時三個黑影出現在了柯雲老祖對面三丈開外。
與此同時,周圍有出現了數十個黑影,開始救治之前被柯雲老祖隨手擊傷的同伴。
“你們整天都在干殺人越貨的勾當,現在卻跟我說這樣的話,難道就不覺得諷刺嗎?”柯雲老祖冷哼一聲,“一直放任你們存在只是想利用你們來磨練門下的子弟,你們居然連我的弟子都敢動手,那就做好承受我怒火的準備吧。”
“閣下可否說的清楚一點。”黑衣人的聲音之中帶着一絲顫抖,顯然是猜到了一些東西。
“你們自己做了什麼難道還不清楚嗎?”柯雲老祖說到這裏冷哼一聲,“你們就不要掙扎了,就在我進入的時候已經對你們佈置的防護大陣進行了一點修改,這裏的空間已經被我封禁,就憑你們是不可能逃脫的,還是乖乖的受死吧。”
“你到底是天刀盟的哪位前輩?”黑衣人的語氣明顯變得急躁起來。
“既然接了任務,就應該首先調查清楚你的目標到底有怎樣的背景。”柯雲老祖冷哼一聲,“真不知道你們的首領是怎麼教你們的。”
“你是天刀盟的柯雲老祖?”就在這時,黑衣人的眼神之中出現了一絲駭然之色,很顯然,在這一刻他終於明白了所有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