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賭約
無名用手一指彭翠翠：“你的主人讓你做的事情就是前來尋她，你知道你的主人想做什麼？”
小黑轉動魚身，看了看彭翠翠，又看了看無名。張了張細長的魚嘴。
“是想討她做老婆。”
小黑晃晃頭，沒有點頭。
“以後她也是你半個主人了。”
哪知彭翠翠道：“你瞎說什麼呀。”說完就向水深之處走來，路過無名和小黑身邊並未止步，而是繼續向山洞壁的方向走去。哪裏有一塊明亮的石頭，在發著光。
小黑突然往下水一沉，魚身打了一個滾，就向彭翠翠身後追去。
引起山洞中水面的劇烈震蕩。
無名本來還信心十足，他能說服小黑，可轉眼之間，小黑跟着彭翠翠游去。他突然有些明白了，感情是自己不重要呀！
“喂……，你去做什麼？”
沒有回聲，彭翠翠已經拿起那塊發光的石頭。
山洞中突然暗淡下去，又突然亮了起來。無名忽然對水下看的清清楚楚，彭翠翠手捏一枚發光的珠子，小黑在她身邊遊動。山洞裏竟然還有一些三五寸長的小魚在驚慌失措。
她的斜前方就是山洞的出口，彭之武站在那裏，一頭亂髮蓬開，在水下張揚的很。這二人在用手不斷地比劃着。
不久，彭翠翠向回遊來，那小黑跟在她的身後。走過無名身邊，沒有停留。
彭翠翠沿着山洞向里走去，那小黑卻留在附近的淺水。
正在無名錯愕之際，身後有人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無名回身一看，正是彭之武。卻見他雙掌已經抬了起來，在哈哈大笑中向他的肩膀落了下來。
“你小子有兩下呀，這魚還能聽你的。”
雙掌的力量可不小，直讓無名在這股大力之下，身體向下一措：“前輩，哪有，我不過是以他主人說事罷了。”
彭之武哈哈一笑：“那也一樣，那也一樣呀！”
“前輩，外面還有兩人，你不怕他們發現這入口么？”
彭之武搖搖頭：“哦！那兩人已經走了。你小子想得還挺周到，我已經用石頭堵上了入口。這魚是不出去的。”
聽到彭之武如此一說，無名一顆懸着的心放了下來。
小黑忽然間在水面晃來晃去，兩隻前鰭在水面啪啪的拍動水面，緩緩地圍繞兩人扭動。
“前輩，他們不會走的”無名用手一指小黑道：“小黑就是柳明志的，他怎麼會走！”
彭之武一甩手臂，哈哈一笑：“無礙！”
無名本來想的情況很嚴重，可在彭之武眼裏，似乎不叫什麼事。即便已經告訴他，也仍然不以為意。忙低頭道：“小黑，這裏已經沒有路了，你暫時出不去，只能在石洞裏了。”
彭之武大手向前一伸：“走！”
從彭翠翠口中已經知道彭之武回來，無名還是有些意外：“前輩，您不是外出了么？”
彭之武雙手背於身後：“我的確是外出尋你和桑姑娘去了。在雲夢北澤同雲中老鬼理論了一番，可他就是不肯將你們兩位交出來。我在那裏住了兩夜，實在想不出尋到你們的方法。而這裏還有事，只好回來。你們怎麼逃生的？”
原來彭之武是為了尋找無名和桑柔，無名的心中突然之間一陣感動：“前輩，我們跳入水中之後，被水捲走，在一個旋渦里，讓小黑將桑柔搶跑了。我追到一個方圓幾丈的荒島，在那裏碰到柳明志……，後來爬到岸邊，醒了之後到了溫家鎮，見到了溫婆婆……”
無名將自己和桑柔的經過，一五一十的給彭之武簡單的介紹了一下。
彭之武笑道：“原來你們碰到展老頭了。”
“展老頭？”
彭之武用手向右側的石洞一指：“不錯，展老頭是晉國的探子，溫婆婆是齊國的探子。至於兒子、孫女也統統都是假的。最初我也受了他們的騙。”
一位是晉國，一位是齊國，都是強大的諸侯國。齊齊將探子派到這一帶，這說明各個諸侯國對這裏極為看重，只怕是前來打探楚國的情況。
無名一驚：“都是探子？那還有一位叫‘龍龍’的男童。那也是假的？”
“這個我倒不清楚。”
是真是假無名倒不在意，畢竟在那裏人家救了他們二人。
說著說著，二人已經走到石洞門前，彭之武輕輕一推，明亮的燈光照射出來，有些晃眼。石門打開。二人進入大殿。
大殿裏靜悄悄，彭之武環視之後，向左前方的石門用手一指。
二人進入小石門，就看到曾經的那位古稀老者靜靜的躺在床上，面色通紅，左肩被布條纏繞多層，隱隱透出血跡。鬍鬚不時被吹動着，“噗哇……噗哇……”的沉重的呼吸着。
床前坐着桑柔和彭翠翠。這兩位見到彭之武，忙站起身來。彭之武向他們一擺手，二人又坐了下去。
“彭前輩怎麼樣？”
“啊跳……啊跳……”
古稀老者睜開眼睛：“是你小子回來了。讓你去尋人，一出去就這麼久。你的老窩差點被人家給掏了。”
彭之武尷尬一笑：“前輩，我這不回來了么！雲中那小鬼不放我回來，非要弄一個賭約。”
“哦！賭約？賭注是什麼？”
“退隱江湖！”
古稀老者抬起顫巍巍的手臂，用手一指彭之武道：“彭小子呀彭小子，你這次上當了。人家本就隱退江湖，倘若你贏了，該幹啥還幹啥。倘若你輸了，你便從這百濮聯盟退出去，給楚國北侵讓出道路來。”
彭之武用手一擺：“老前輩，不是這樣的。雲中小鬼也不插手楚國之事。”
古稀老者一瞪眼：“雲中的徒弟已經來到你彭家丘，打傷我的就是他。這你還不清楚么？如果我沒猜錯，你一定是要強行尋人，對方不讓你尋。你在頭腦一熱之下，竟然答應對方的無賴要求，搜到了雲中君退出江湖。搜不到你退出江湖！”
彭之武尷尬一笑：“果然瞞不住前輩的法眼，的確是這樣。”
“那你真要退出江湖，給楚國讓出道路？”
“前輩，我不讓出道路，楚國軍隊早已經北進，過了太和山，兵進鍚（yáng）穴，我還能有何作用。而我彭家丘分舵，在巫祀的陰謀之下，已經所剩無人！”
古稀老者長嘆一聲，用手一指彭之武：“你上當了還不自知，你真是氣死我了”，隨後閉上眼睛。
桑柔向彭之武抱拳道：“前輩，彭老前輩需要休息，我看你們還是去大殿休息吧！”
彭之武搖頭，匆忙退了出去。
桑柔眼睛一瞪，用手一指無名：“還有你，你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