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危機之下(求收藏求推薦)
巨蛇的蛇頭離開祭台,祭台上的壓力漸漸消失。
無名忙站起身來,在身上撣了幾下,將桑柔扶了起來。
此時二人才發現,有三雙眼睛在看着他們。巫祀手托祭祀法器,眼光中有些小小的得意與嘲笑;古稀老者雙手背於身後,眼神中顯的有些無奈與凝重;而古稀老者身後的青衣女子,眼中卻是熱切還有些羨慕。
只是這三人彷彿還沒有清醒一般,只是靜靜的看着他。
無名用手一指彭水河淡淡道:“看什麼看,河水漫上來,將那雄黃酒衝掉,蛇蟲鼠蟻馬上就來。各位還是各自逃命吧!”
巫祀輕笑搖頭,轉身看向戰場。
古稀老者一臉凝重,對青衣女子揮揮手道:“翠翠,你去吧!”
那彭翠翠彷彿一下清醒了一般,對古稀老者雙手抱拳:“前輩,您保重!”
老者又對她揮揮手,彭翠翠飛身向人群中飛去。
巫祀眼中閃過狡黠:“前輩,您老大可不必前來這裏冒險,有我景太在,您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無名心中暗嘆,真他嗎會裝!
老者沒有回答,眼光溫和了許多,轉身向桑柔走來。
桑柔被巨蛇恐嚇之後,低頭不語,神情黯然了許多,似乎還沒有從巨蛇的場景中醒來。無名轉到她的身後道:“別動,看看能不能將你嘴上的天蠶絲解開。”
巫祀看着祭台之外,淡淡道:“你就別費勁了,現在沒有人能夠解開。”
無名取下木劍,順着她的青絲,用木劍尖一點點向下撬動天蠶絲。
古稀老者的聲音傳來:“不要胡鬧,再胡鬧,天蠶絲就會陷入她的肉中。”
無名一驚,轉到桑柔身前,果然看到有血從她的嘴角上溢了出來,那千年天蠶絲已經將她的嘴角割破了。抬頭看向古稀老者,這位正是兩界村祠堂的掃地老者。
老者已經走到他的面前。
無名想起在兩界村問路時的情景,那個又聾又啞的老者,默默的在乾淨的石頭上掃地,頗有幾分尋味,雙手抱拳笑問道:“前輩,您也會騙人!”
老者頷首。
無名用手一指桑柔道:“前輩,您看……”
老者將目光轉向巫祀。
那巫祀仍然背對着三人,看向遠方。甚至從那背影上都能感覺到,他的臉上在浮出笑意。
無名伸手提起百斤重的石鎖,扶着桑柔走到曾經捆綁她的柱子邊。雙手拿着她的一雙小手抱到柱子上,咧嘴嘿嘿一樂:“你看這樣就好多了,扶着柱子總比扶在晃動的人身上更穩。”
桑柔的眼睫毛使勁掀開自己的眼皮,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
本就在暴漲之際的河水,在巨蛇的截流下,如同山洪一般,向河的兩岸流去。祭台之下,‘蛇牆’中的眾人仍在茫然失措。
這些蛇雖然都不太大,最粗不過手臂,沒有一條能夠吞食人的,然而卻重在數量龐大。這些蛇中自然也有毒蛇,但數量較少。
它們集結在一起,形成莫大的恐怖,即便圈中儘是武修高手,也令他們望而生畏。
‘嘶嘶’的聲音更大了,那蛇牆反而成了色彩不斷變化的圍牆,蛇頭攢動,漸漸拔高,上端的蛇只能俯視圈中的人群。
彭翠翠揮舞着手,指指河,指指蛇牆,指指祭台。
人群如同傻了一般。
有少數人撿起地上的寶劍,注視着蛇牆。
有少數人則向祭台奔來。
這些人的動作很快帶動了人群,很快,變成了一團旋風,人群開始瘋狂起來。似乎那幾丈方圓的祭台,成了數百人的希望。
無人不知那小小的祭台站不下幾個人,人群還同一團螞蟻一般,趟着水向祭台快速滾動,這是理智失去的求生本能。
祭台上不斷出現人影,先是一位青衣女子和一位白衣女子,隨後就是不知道、竹黎、竹潞、彭翠翠……
很快祭台上便被佔滿,沒有插足之地。
突然,巫祀手托的祭祀法器發出幽紅色的光芒,河流中截留的巨蛇漸漸消失。彭河水又滾滾東流。河岸上,遠處的蛇潮,發出嘯音,呼嘯而來,向祭台之下的人群撲去。
河岸上的水漸漸倒流回去。
那巫祀力喝道:“諸位,今天我們能有此難,都是這位妖女作怪。河伯本就要娶她做新娘,哪知她卻兩次逃跑,這次河伯終於發怒,派巴蛇將軍前來,給大家帶來如此大的災難,難道……”
無名罵道:“你真他么臭不要臉。”
彭翠翠也喊道:“不要聽他的鬼話。”
然而卻沒人在乎聲音,無數人走到祭台前,卻是焦急而無奈。
看着那祭台在晃動着,祭台下的眾人卻望而止步。
大水流過雄黃酒的圈子,彷彿一道開閘的信號,剎那間,龐大的蛇群開始攻擊。
一位白衣青年人手中寶劍旋成陀螺,涌到他身前的蛇被攪成數段,鮮血濺了他一身。碎蛇在地下快速的堆疊起來,可仍有蛇在他眼睛眨動的瞬間從一側竄了過去。
一柄寶劍哪能長時間的封住一方空間。
“申兄,我看我們這次只好認栽,再這樣下去,只怕大家都得玩完!”
他一側的灰衣中年人申回,同樣也在疲於應付。往口中丟了一把解毒丹,嘎蹦噶蹦嚼着,一柄寶劍是上下翻飛,半尺多長的蛇段掛在他臉上甩來甩去。無他,只因那蛇張着嘴,咬在他的鼻子上。
然而他那語氣卻豪氣干云:“鵬飛老弟,這蛇潮是有人故意招來的,不論敵我,全部通吃呀。”
息鵬飛道:“這是殺人滅口!”
“不錯,那人叫景太。倘若能活着回去,一定要向斗克大人稟報。”
息鵬飛左手在臉上抹了一把,弄得一臉血紅:“除了我們兩個,不知這次帶出來的息申之師還剩幾位,還需要稟報么?回去是無法向斗克大人交代的。”
申回道:“鄀之戰之後,申息之師盡數投降秦國,即便是申公斗克、息公屈禦寇兩位大人都被俘,那是十九年前的事情,你還是小孩子,應該沒有聽說過。本想借這次以雪前恥,捲土重來,結果我們帶出來的全軍覆沒,你認為能放過我們么?”
“這個……”
……
人群很快被浪濤般的蛇群淹沒,彷彿進入到一個驚恐的世界。
人們手上的寶劍揮舞着,紅色的蛇血肆意飛灑,半截蛇身在祭台前的區域裏到處亂飛,水漸漸已經變成殷紅之色。
慘叫的聲音不絕於耳,這裏有誤傷的聲音,有被蛇咬到的聲音,有被蛇攻擊發出尖叫的聲音……。但人們都在掙扎着,不要倒下去,不要倒下去,這……只為求生。
祭台前的空地上,人們腳下的蛇屍漸漸上移,慢慢上漲,如一個正在緩緩升起的小山一般。
有少數人在蛇牆之上蹦跳着,向遠處的高處而去,那是武修強大之人。而更多的人則驚恐的陷入鏖戰之中。
倒流進河中的不是水,而是緩緩流淌的蛇血。
某一刻,巫祀的聲音講完。河水向兩邊一分,突然再次出現那巨大的蛇頭,向祭祀高台緩緩而來。
這巨大的蛇頭來的緩慢,根本不像攻擊的架勢。
嬰兒頭般大小的一對蛇眼,雖然恐怖,但沒有絲毫的危險氣息。
無名感覺到不對,突然見到桑柔的手指着巫祀手上的祭祀法器。也就在這一刻,那巫祀縱身一躍,就向巨大的蛇頭上飄去。
我去,壞事做完,這是要跑路呀!倘若跑了,哪裏去找,這是最後的機會!
念頭在無名心中一閃出來,立即變成憤怒,剎那間熱血沸騰。他懷中的‘殺’字令牌,有一種東西呼嘯般向他涌去,他的眼前已經變成猩紅,甚至他的身體上還有絲絲的紅色氣息瀰漫出來。
看到無名的現狀,桑柔的眼睛再一次瞪大。
無名已經明白了,桑柔所關心的是他手中的祭祀法器,莫非所有的一切,需要這祭祀法器來終結,這才是關鍵所在。
還未等他有所行動,那位古稀老者已經向巫祀飄去,人在空中,遙遙一掌向巫祀打去。
巫祀已經站在蛇頭,一抬右掌就虛空迎去,兩掌相交,空中騰起一團紅色的煙霧。古稀老者借這一掌之力倒翻而回,堪堪站在祭台邊上。
而巫祀已經站在蛇頭之上。
無名明白,這紅色的煙霧是巫祀打出的一種蟲子。他想起曾經攻擊自己,被自己反擊,落在白衣女子眉心。那女子立時斃命的情景。
此時若打到祭台,祭台上人挨人,根本無法躲避,只怕每一擊都會有人斃命。拿走祭祀法器,最好再給他一劍自然最好。
那頭腦熱血沸騰中,念頭一閃,一種似曾熟悉的功法已經出現,這不是第一次用。
他的右手已經出現一把木劍,人已經瞬間站在蛇頭上,出現在巫祀身前。巫祀彷彿沒有看到他。
頭腦中老者的聲音再現:“隱身技,瞬移技。”
就在人們的驚呼聲中,無名伸手從他手上拿過祭祀法器,一劍向他胸膛狠狠的捅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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