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圖書館的小男孩
蕭寧不知道自己這一消失就是三天,回到家發現自己母親正坐在門檻上哭,通紅的眼睛上掛着血淚,頭髮已經有些花白。絕望的心神讓她生機在逐漸消散。
“媽,我回來了。”蕭寧快步跑到母親跟前,蹲在地上抓住母親的手臂。
幻覺,絕對的幻覺,蕭母看着眼前的兒子怔怔發獃,半晌后伸手去摸蕭寧的臉,本以為會摸個空的手實實的摸到了那張稚嫩的臉。
“兒子,你真的回來了?”
“嗯,我回來了,媽媽你怎麼啦?”蕭寧看着母親憔悴的臉上掛着淡紅色的淚珠心裏發怵。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沒吃飯吧,媽媽去給你做。”
蕭母說著伸手擦了一把眼淚,露出了笑容就要站起來。
“媽,我不餓,你看我帶了什麼回來。”蕭寧拿出衣服包着的果子遞給母親。
蕭母接過來一看全是金黃的果子,心裏咯噔一下“你進山去去了?”滿臉的擔憂掩蓋了剛泛起的笑容。
“沒有,我發現一個地方,裏面好多果子,你快吃,沒了我們還可以去摘。”蕭寧拿出一個最大的金色果子在衣服上擦了擦遞給母親。
蕭母也沒客氣咬了一口,嘴上說著好吃,卻不知臉上的皺紋慢慢的消散去,紅腫的眼睛也逐漸退去了紅色。
蕭寧看母親吃得開心,沒注意到母親臉上的變化,自顧自的把自己的經歷說了一遍,蕭母聽得不自覺張大了嘴巴,滿臉的不可置信。
“媽,你快吃,一會我帶你去看。”
蕭寧歡快的跑去找出家裏以前用過的繩梯,試了試力道后掛在了井上。
蕭母在蕭寧的指引下來到了蕭氏宗門祖地,走出通道就發現通道口的一塊碑,碑上龍飛鳳舞的刻着“蕭氏宗門”四個大字,蕭母顫顫巍巍的伸出手摸着這塊碑說到“兒子,這是我們蕭家祖上住的地方”
蕭寧似乎沒聽見母親的聲音,高聲喊到“媽你快過來”。
蕭母順着聲音看去,見兒子站在一片果林地前,指着滿樹的果子說,“就是這果子,你看好多,我們吃都吃不完的果子。”
“還有這,我們可以種菜,種麥子地瓜,以後不用怕野豬來拱了。”
蕭母笑得很開心,跟著兒子逛這宗門祖地,聽著兒子歡快的聲音。
“媽媽,我們以後住這裏好不好?”蕭寧指着一棟竹樓,裏面有床有桌,還有廚房灶台,甚至連各種飾品擺件都有,彷彿這裏住着的人昨天剛搬走,一塵不染。
這樣的小樓還有很多,蕭母其實很害怕自己住這麼大的地方,這地方太陌生了,怕有一天這裏的主人回來責怪自己,更怕住這種沒有人煙的地方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更是寂寞。不過看著兒子興奮的樣子,還是本能的點了點頭。
蕭寧像個頑皮的猴子上竄下跳的到處轉,來到一座塔一樣的樓里,裏面有很多書,有絹帛的,有竹簡的,有玉簡,有獸皮也有紙張。上面的字體各異唯一的相同點就是蕭寧一個字都不認識。這可愁壞蕭寧了。
七八天下來,蕭寧走遍了每一個角落,大多數地方都搞不懂怎麼回事,才發現自己不讀書啥都搞不懂,這又激起了他學習的興趣。
“媽,我想讀書。”
“你成績那麼差,老師讓你過兩年再去。”
“那我去學校,看能不能聽懂,好不好。”
蕭母很清楚自己兒子一點都不笨,只是記不住書上的內容,看他這麼著急的想讀書,心裏不禁一軟。
“那你明天去學校,把這兩塊錢給老師,求他讓你跟着讀下去。”蕭母從抽屜里拿出兩塊錢交給蕭寧。
第二天蕭寧一早來到學校去找老師。“唐老師,我想上學。”蕭寧見到年過半百的唐老師喊到。
“蕭寧啊,你怎麼來了,不是說過兩年再來的嗎?”唐老師笑着對蕭寧說。
唐老師平日裏一副和藹的面容,但看到蕭寧就覺得頭大,強顏歡笑的對着蕭寧,希望把蕭寧打發回去。
“唐老師,我真的很想上學,你幫幫忙吧。”蕭寧帶着哭腔小聲的說道。
蕭寧突然想到母親還給了自己兩塊錢,馬上掏出來遞給唐老師。
兩塊錢能買好幾十斤米,也能買好幾斤肉,唐老師一看蕭寧拿出兩塊錢來,臉上的笑容正常了很多,這回可以打個牙祭了,也就不再推遲,讓蕭寧回到了班上。
大部分的學生都沒有書,老師每節課都要把書上的內容抄在黑板上,讓學生自己抄寫在作業本上,這樣的效率很低卻聊勝於無。
這一次蕭寧的表現跟以前比好像換了個人,只要老師講一遍蕭寧都能記下來,並自己默寫下來,老師去別的班講課,輪到他們自習的時候蕭寧還會溜到學校的圖書室去,說是圖書室,其實裏面就一二十本破舊的書,蕭寧把:不認識的字記下來抽空問老師怎麼讀什麼意思,短短兩個月蕭寧就把所有的書都讀完了,而且每個字都能默寫下來,期中考試得了滿分,這讓唐老師很是驚訝,也起了愛才之心。
在唐老師的推薦下,蕭寧參加了縣小學的單獨測試,這個測試是為優等生準備的,成績達標可享受學校補貼免費吃住免費上學,蕭寧以三科滿分的成績被縣小學接納,正式住進了城裏。
從入學開始,學校就傳開了一個神童的故事,蕭寧入學沒幾天就考試申請跳級,每個月跳級一次,都是滿分過關,一年不到被縣第一中學以第一名的成績錄取,就讀高一。
經過一年的學習,蕭寧基本能把各類字典詞典里的字都默寫下來了,但到了藏經閣還是不認識多少,除了能讀懂少量的紙質版書籍外,其他都不認識,這讓蕭寧覺得很是老火,他說讀懂的都是一些心得體會,這些都是那些爬滿蝌蚪的書籍的旁註和運用感悟,但從字裏行間他能看出,這些書籍主要是講述修鍊功法,這是一個陌生的領域,從未在身邊的人找到答案,哪怕是一些皮毛都沒發現。
氣餒的蕭寧只好回到學校,希望通過讀書接觸到更高層次的人群,看能不能找到答案。
高一還沒開學,蕭寧就來到學校。年級主任招生辦都沒開門,蕭寧只好找到值班室。
“老師好,我叫蕭寧,是來報名的讀高一的。”蕭寧敲了敲值班老師的門開口說道。
“還沒開學呢,等開學再來吧。”值班老師頭也不回的說道。
“我走了兩天才來的,能不能讓我留下。”蕭寧有點急了,小孩子心性,被拒絕後的無助感冒了出來。
值班老師聽着是個孩童的聲音,轉頭看來,發現是個小孩,覺得很奇怪,“小朋友,你是不是走錯地方了,我們這裏是高中部。”
“沒走錯啊,我是考上了縣一中”。蕭寧快急出淚水了,急忙拿出自己的錄取通知書。
值班老師看了一眼,大吃一驚,他聽說了今年錄取了一個神童,但不知道是這樣一個看起來還不能生活自理的小孩,於是走到檔案室調出了今年的錄取檔案,今年的錄取名單上第一位赫然蕭寧的名字,仔細往下看,個人情況寫得很詳細,小學初中一年就讀完了,家庭貧瘠,全部享受學校照顧,靠獎學金過日子。看到這樣的描述,值班老師重視起來,客氣的叫蕭寧坐,自己去給校長打電話。
一番通話后,值班老師開始給蕭寧安排了生活,就住在值班老師專用休息室,每天跟值班老師一起就餐,而且提前把校服給發了,換下了蕭寧那一身破舊的衣服。
由於蕭寧來得太早,沒有上課,值班老師只好按蕭寧的要求給了一張圖書借閱證,從這一天開始,高中部圖書館裏來了個小男孩,不停的翻閱着各種書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