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一三章 滅國!

第七一三章 滅國!

信陵王府。

長孫無忌正與長孫離在商討魏武卒的二次徵兵計劃。

突然。

長孫無忌話聲挺住,他的眼中露出一絲哀傷,同時手掌一翻,一把厚重古樸的彎刀就出現在他手中。

“聽見了嗎?鳴鴻刀正在哀鳴!”

“父親,發生了什麼?”

長孫離也感覺到了心口中的那份悸動。

他的體內也有鳴鴻刀的子兵所在,幾乎是一脈相連,也能感覺到那份淡淡的哀傷。

聞言,長孫無忌看向邊境方向,嘆道:

“只希望不是我想的那樣。”

鳴鴻刀與魏國國運相連,此刻它發出哀鳴,分明是在說魏國的國運大損。

而此刻能造成魏國國運大損的事情不多。

畢竟魏國如今已經爛到不夠看了,再損也損不到哪兒去。

那麼就只有兩件事。

一是魏皇駕崩,二是邊境被破。

二者無論發生其中任何一件事,魏國都離亡國不遠。

雖說魏皇人老昏聵,但他把持朝堂多年,將各大世家與皇室的關係都保持在融洽的位置。

一旦他駕崩,即便有遺命留下,但無論是哪一位繼位的皇子都沒有足夠的威望來駕馭群臣。

到時候,魏國不戰而亂,必將國力大損。

而秦國自然再不會給魏國恢復的時間,甚至他們的表面盟友趙國可能也會撕毀盟約,重新將槍口對準他們。

如果邊境被破,那就更難了。

內亂還能祈禱出現一個明主,但邊境一破,就相當於打斷了魏國的一條大腿,魏國將再動彈不得,只能被動應付,任由敵人來去自由。

就在父子二人盡皆沉默之時。

一個王府家將匆匆趕至。

“王爺,前線緊急軍情。”

“拿來。”

家將連忙從懷中掏出封好火蠟的密信呈上。

長孫無忌接過一看,臉色就更加難看了。

“你等退下吧。”

長孫無忌先是屏退左右,然後將信給長孫離道:

“你看看吧。”

長孫離接過密信,跟着一看,然後臉色唰的一下子白了不少。

“父親,這,這是真的嗎?”

信中的消息是在讓他太過震撼,以致於他不敢第一時間確信。

信中寫道,前日,一支神秘的千人秦軍穿越魏軍各路防線,直撲樂羊大將軍的主營地。

樂羊大將軍列陣迎敵,英勇血戰,不幸殞命。

據倖存士兵道,那支神秘秦軍的領兵將領乃是殺神白起。

魏軍因此失去中樞指揮,陣型大亂。

還有,左路守軍大將鍾於秋率十萬守軍臨陣投敵。

至此,秦軍徹底攻破樂羊大將軍設立的魏國防線。

秦軍攻破防線后,並未停留,而是直撲國都——大梁!

長孫無忌面沉如水:“你說呢?上面有止戈堂還有我們長孫家密衛的印章,沒有十足把握,他們如何敢將這封信送到我的手中。”

“好個白起!”

“他就不怕氣運耗盡,遺禍無窮嗎?他是真不怕白家血脈徹底斷絕啊。”

樂羊之所以敗亡,便是因為白起親自出手了。

以他的實力,再加上那千餘先登死士,軍陣一起,足以破開樂羊三萬大軍的重重守護。

只不過連武林神話出手都顧忌重重,他們又能少到哪裏去。

一旦他們全力出手,那麼就算有國運庇護,消耗也是平時的十倍起。

如果說秦國原本還有五十年國運,光是這一戰,就得損耗足足二十年。

實在是影響太大太大了。

因為這一戰的勝負走向足以決定兩個大國的命運。

說二十年都算輕的了。

“不能再拖延下去了!”

長孫無忌起身道:“趁着魏國國運還未徹底衰弱,我們必須抓緊時機將秦軍趕出去。

否則一旦讓秦軍穩固局勢,到時候我便是願意獻祭我長孫家的血脈,也無多餘的國運能夠助我了。”

“離兒,集合大軍,我們去大梁!”

“這一次,陛下必須做出決定!”

長孫離知道事態緊急,也不敢猶豫。

只是他剛剛轉身,就看到府中管事,也是他爹的心腹滿臉焦急地大步走來。

“王爺,小王爺,有急報!”

心腹管事走近之後就急聲說道:

“陛下,陛下駕崩了!”

哐當!

長孫無忌連退幾步,直到撞到身後石桌才停住了身形,他手中的鳴鴻刀發出一聲錚鳴,而後光芒內斂,沉寂不動,好似真的變成一塊石頭。

“父親!”

長孫離心知這個消息足以讓魏國國運再消退三分。

鳴鴻刀的威力也會一損俱損。

這時候的父親已然不是那殺神的對手。

“怎麼回事?大梁城中到底發生了什麼,老梁,你將所有事都一五一十地說清楚,陛下是怎麼死的?!”

長孫無忌低垂着腦袋,聲音聽不出喜怒。

心腹管事還未見過王爺如此可怕的樣子,他咽了咽唾沫道:

“據府中留在大梁的探子說,陛下是在蕭貴妃寢宮中駕崩的,具體發生了什麼,現在還無從得知。

只知道陛下死後,九位皇子就開始在朝中爭取支撐,想要繼承皇位。”

“呵,呵呵,哈哈哈!!!”

長孫無忌突的大笑起來。

“國之將滅,還有閑心去爭那個位置,不愧是魏家的血脈啊!”

“離兒,集合大軍!”

“是!”

長孫離心知此去必定凶多吉少,但魏武卒和長孫家存在的意義本就是為了守護這個國家。

如果因為危險就畏懼不前,那麼他們對不起自己身上的血脈。

見長孫離離去。

長孫無忌嘆了一口氣,對心腹管事道:

“一鳴,你我二人一起長大,本王能信你嗎?”

心腹管事道:“小的祖上五代都是王府的人,小的也是打小就待在王府。

少時蒙王爺不棄,隨王爺一同念書習武,才有了今時今日。

不管王爺要小的做什麼,小的必定萬死不辭!”

“好,那本王就把府中的這些家眷交給你手上,本王離去后,你負責帶人保護好他們。

若是本王這一次回不來的話,你就帶着他們隱姓埋名,今生今世都不要說自己是長孫家的人了。”

“王爺,這?你在說什麼胡話呢?”

梁一鳴滿臉驚訝。

在他心中,王爺是全天下最無敵的人物,他怎麼可能會敗,誰能敗他?

但長孫無忌顯然沒有再解釋的意思。

“你只管照我交待的行事便可。”

“行了,本王還有要事,你下去準備吧。”

說罷,長孫無忌越過梁一鳴,向王府中最神秘的一角走去。

……

“你來了。”

這是信陵王府最神秘的一個小院。

王府中人只知道院中住了一位老人,王爺和小王爺都十分尊敬他。

老人白髮蒼蒼,一襲粗布長袍,赤腳踩在地上,拈花而笑。

老人沒有名字,有人叫他鳴鴻刀靈。

而長孫家的人則叫他刀靈前輩,他已經親眼見證了三代長孫家人的成長。

而且他也是長孫家最大的底牌。

長孫無忌沒有客套,直接拱手向老人拜倒:

“無忌求前輩一助!”

老人微微抬手,一股無形的力量就將長孫無忌抬起。

“鳴鴻刀沉寂的那一刻,老夫便知你會來。”

“你可知你這一去,你會死的?”

“老夫知你受血脈所縛,你若不去,血脈反噬,鳴鴻刀噬主,整個長孫家都下場凄慘。

但如果老夫可以告訴你,老夫能夠封印鳴鴻刀,而你們的血脈反噬老夫也能幫忙壓制。

你還願去嗎?”

老人明明一直待在小院當中,卻彷彿什麼都知道。

長孫無忌挺直了背脊道:

“無忌既繼承鳴鴻刀,那就背上了這份責任,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

這便是無忌必須要做的。

這一次,無忌要去!身死無悔!”

老人卻沒多少讚賞之意,只是搖搖頭道:

“迂腐。”

“平日見你滿心算計,沒想到到了此刻,卻變成這麼迂腐。你想老夫出手,那是絕不可能的。老夫還未到出手之時。”

“不過念在你們供奉老夫這麼多年的份上,你將鳴鴻刀拿來。”

長孫無忌將鳴鴻刀交給老人。

老人手中輕抹刀身,眼神隨之一凜。

長孫無忌就感覺鳴鴻刀中彷彿有什麼東西被喚醒了。

老人臉色微微一白,身子更像透明了一般,露出幾分虛幻之意。

他將刀丟給長孫無忌道:

“好了,我已經將鳴鴻刀的所有力量激發,即便此刻魏國國運大損,但你依然能藉助它發揮出神話級的戰力。

只不過這一次后,鳴鴻刀的靈性大損,恐怕會從此跌出神兵之列。”

長孫無忌抱拳感謝道:“多謝前輩相助。”

“償還因果罷了。”

老人擺擺手道:“希望你還能活着回來。”

長孫無忌再次抱拳,然後轉身離去。

但走到小院門口之時,他又轉過身來道:

“無忌此行不知生死,前輩能否滿足無忌一個一直以來的疑問。”

老人沉默了會,道:“說。”

長孫無忌問道:“前輩真是鳴鴻刀的刀靈嗎?”

老人笑了笑:“這重要嗎?”

長孫無忌點頭道:“晚輩明白了。”

在他走出庭院的那一刻,一縷淡淡的聲音傳至耳邊。

“你可以稱老夫——鳴鴻刀祖!”

長孫無忌腳步未再停留,直接朝外走去。

鳴鴻刀祖!

據武史記載,鳴鴻刀的第一任主人,八百年前,當世武林神話。

……

三個月後。

趙國,南嶽郡,青雲縣,扶蘇鎮。

正氣山莊。

鹹魚躺椅上,江平抱着哭成淚人的程琳兒輕聲細語的安慰着。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正牌夫君沒了呢,別哭了好嘛,我這身衣服剛換的,我很喜歡,還不想換。”

程琳兒眼睛哭成兩個紅桃子,抽泣道:

“你個壞人,還有心情說風涼話,離公子待我那麼好,還有梅姨,還有梁爺爺,還有蘇老伯,他們都是好好的人。

可現在他們都沒了,難道還不准我傷心一下下嗎?

你還有沒有良心啊!”

江平翻了個白眼道:“就是因為我有良心,所以我才肯讓你為我的情敵哭。

不然的話,我現在都快笑出聲來了。

而且戰死的是長孫無忌,長孫離那傢伙不是下落不明嘛。

這年頭,凡是下落不明的人一律按逃出生天計算。

至於你的什麼梅姨,蘇伯爺爺之類的,我都替你打聽好了,他們沒事。”

“真的?”

程琳兒驚喜道。

江平伸出手抹了抹程琳兒眼角的淚水道:

“真的,誰叫你不聽清楚就稀里糊塗的哭了起來。”

“別哭了,都哭成大花貓了,一點都不漂亮。”

就在剛才,程琳兒得知魏國國滅,十萬魏武卒隨信陵王長孫無忌死戰殉國,同時長孫世家一夜之間消聲覓跡的消息后,也不知道聯想到了什麼,就立馬嘩啦啦哭了起來。

“哼!”

程琳兒雖還是傷心模樣,但狀態明顯轉好。

“誰叫你不跟我說清楚的,你不知道我很笨嗎?”

她理直氣壯道。

這麼多年來,程琳兒的明顯進步,那就是開始正視起自己的智商來了。

江平一時之間竟無言以對。

最後他只能攤開手道:“算你贏了,現在從我身上下去,壓得我喘不過氣來了,什麼鼻涕眼淚都蹭到我身上來了。

還有你最近肯定又胖了,不過還好胖對了位置。

不然的話我就得對你開展魔鬼特訓了。”

聞言,程琳兒像頭小豬似的在江平身上又拱又蹭,最後才站起身來說道:

“我才沒有胖,明明是你虛了。

還有,我程琳兒行走江湖,有恩報恩,長孫家待我那麼好,要是他們遇到了什麼事,你能幫的一定要幫。”

江平一臉苦色:“為什麼你報恩,要我行動?”

程琳兒理所應當道:“因為我是你媳婦,而且我知道,你是天下最厲害最厲害的人了,沒有什麼能難到你的。”

“行行行,誰讓我娶了你呢。”

江平滿口答應。

長孫家跟他隔了十萬八千里,能幫到忙才有鬼呢。

而且以他對政哥兒的了解,他不是那種趕盡殺絕的人。

或許是不屑,或許是自信。

總之,他很少干那種斬草除根的事情,長孫無忌戰死,長孫家只要不主動出來蹦躂,那就不太會有事。

不過秦國竟然明着攻趙,讓天下人的目光盡皆聚齊於此,暗地裏卻讓白起盡起精兵,以閃電戰的架勢,一路直攻大梁。

這也讓江平大跌眼鏡。

他更沒想到白起僅僅憑藉三十萬秦軍,外加自家的十萬先登死士,在內應的配合下,竟在短短三月之內,就將整個魏國主力正面擊潰。

這還是由於魏武卒的存在,否則別說三月,就是一月,也足夠白起打個來回了。

同時白起為了震懾魏國之人,竟是直接下令屠城。

國都大梁,滿城的皇親國戚,高官貴族全都像一頭頭豬玀般宰殺殆盡,至於城中百姓,那些抵抗,漫罵秦軍之人也是一個不剩。

最後屠城人數達到百萬,連刀都砍缺口了。

當然,對其大梁城近千萬的人口,百萬不過十分之一,但因此造就的凶名卻遠遠超過這個人數。

連一國之都都是說屠就屠,更別說其他城池了。

殺神之名,再次如雷貫耳。

後面只要白起旗幟一到,其他魏城就紛紛望風而降。

而趙國這邊,還在和秦軍打着拉鋸戰,等着魏國派大軍後面襲擾,結果等來魏國國滅的消息。

聽說趙皇收到消息后,連砸了三個花瓶,還差點吐血。

江平聽到消息后,就是看着自家媳婦哭成大花貓。

她只知待她極好的長孫家遭了厄運,卻不知道自己身在的這邊大地也即將遭遇戰火。

最多兩年,或許一年。

一旦秦皇穩定原魏國國境,他就有了充足的時間和力量來將趙國吃下。

要知道趙國之前已經遭遇兩場大敗,兩任鎮北侯先後身死,對秦國的氣勢早就大不如前。

下一步,大概趙皇就腆着臉求和了。

別的不說,趙皇的臉皮還是夠的。

畢竟平陽公主這會兒可是秦皇的西宮娘娘,還為秦國產下皇子,怎麼說,大家還有親戚關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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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就想當個廚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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