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商議
“小公子，可有查到到底是誰在跟蹤臣下？”長孫的臉上滿是驚疑之色，卻沒有想到沈卿宛只是淡然得推了一杯茶到長孫的面前，“長孫大人，不必擔心。”
長孫的心都顫抖了一下，都已經被人跟蹤了，如何能不擔心呢？
但是聽沈卿宛的意思，應該是有辦法了。
“小先生，現在怎麼辦啊？”長孫直接朝着沈卿宛問道，沈卿宛的眉心微微皺了皺。隨後這才說道，“長孫大人，這幾日只怕你要面對更多了。”
“沒有關係，只要能夠查出那個人。”
長孫說完，就緊盯着沈卿宛，“只是不知道小先生這次找我來是為了什麼事情呢？”
沈卿宛聽完之後，這才歉意得笑了笑。“其實說來慚愧，今日我找長孫大人來，是為了卿宛的私事。”
長孫多看了兩眼沈卿宛，她雖然是個女子，但是不卑不亢，做事兒更是條理清晰。在朝堂之上的見解甚至要超過他們這些老臣，如今看來，她還真是……
“小先生不必客氣，直說便是。”長孫原本還想着讓自己的女兒在沈卿宛的身邊多呆兩天，這樣一來，說不定還可以學着點兒什麼，但是聽到沈卿宛的話之後，長孫就放棄了這個想法。
“其實也很簡單，是因為我父親想要續弦的事情。想必長孫大人都已經知道了吧？”
“嗯嗯，略有耳聞。”長孫的心中閃過一絲疑惑，這件事情難道有很多自己不知道的幕後？所以沈卿宛才專門問出來？
“小先生是想說什麼？”長孫直接朝着沈卿宛問道，沈卿宛笑了笑，隨後對着長孫說道。“事情也很簡單，我們幾個都不甚喜歡錢氏。”
“可這種事情……”長孫有些為難得看着沈卿宛，要知道天地君親師這個順序，雖然說雲氏剛剛死去才一年不到，但是最為重要的是，雲家都已經倒了，雲家自然不會有違背的人。恰好這個時候沈心傲遇到了自己想要續弦的人，若皇上沒有意見的話，其他人都是不能阻攔的。
況且沈卿宛只是一個女兒的身份。
這個時候長孫的臉上出現了一抹驚異的神色來，“小先生，你……”
“長孫大人不要誤會，只是目前還不是父親娶妻的好時機。原本姐姐有三年的孝期，可一旦父親娶妻，那麼到時候這個孝期就不會繼續有用，如此一來，姐姐與三皇子的婚期就會提上日程。可太子……”
沈卿宛的話果然讓長孫開始重新思考起這件事情來，看來還真不是自己所想的那麼簡單。
如今太子不在京城，而且南疆戰況不明，如果真的發生什麼意外的話；小皇子才剛剛出生，尚小；三皇子雖然目前和陳貴妃兩個人之間有了嫌隙，但是如果真的到了那個時候，只怕一定會聯合起來。
一旦到了那個時候，夾在中間的太子就是最為吃虧的一個人了。
“沒有想到……”長孫嘆了一口氣，“那小先生，你的意思是如何解決這件事情呢？
”
長孫直接朝着沈卿宛望了過去，沈卿宛原本還以為會費一些口舌，卻沒有想到長孫竟然這般就答應了，這樣多少讓她有些感激的。
畢竟自己只是一個庶女，但是自己提出來的事情，長孫大人並沒有進行過多的調查，而是選擇相信她說出來的理由。
沈卿宛知道，自己剛剛說的話，其實多少都有些站不穩的。
“卿宛在此多謝長孫大人。”
說完，沈卿宛站起來直接朝着長孫深深鞠了一躬。
“小先生何必客氣，這原本就是我應該做的。”說完。長孫虛扶了一下。
沈卿宛倒也十分敬佩長孫，知道他的心思多在朝政之上，便也沒有進行過多的虛禮，直接對着長孫說道，“其實這件事情很簡單……”
第二天，朝堂之上就有人開始進言，說沈心傲現在續弦不和規矩。
這一來，眾位大臣就根據這個吵鬧了起來，一時間分成了兩派，那些平日裏與沈心傲交好的大臣自然是站在沈心傲那一邊幫沈心傲說話，只可惜這樣一來，慕問天的心就有些懷疑起來。
要說這沈心傲之前也沒有聽說過要續弦，偏偏在這個時候續弦，難道說這其中有什麼是他不知道的么？
還是說，沈心傲續弦只是一個幌子呢？
果不其然，這中間提出來較多的人都是三皇子的人。慕問天的腦海里瞬間就理順了，看來這沈心傲想要續弦，還真不是隨隨便便提出來的。
這樣一來，沈綠察和慕苟儋兩個人的婚期就可以自然而然的提前，到了那個時候，太子不在京城，只怕整個京中勢力就都是三皇子麾下的了。
這樣想着的時候，慕問天的臉色就十分難看。
於是這件事情就被擱置了下來，只聽到慕問天冷哼了一聲，“你們未免太不將朕放在眼裏了！”
眾位大臣，這才有些無辜得看向了慕問天。他們甚至都不知道為何慕問天會突然發火，只有長孫的心中一個咯噔。
這小先生未免太神了，她連慕問天是什麼表現都猜的絲毫不差。
“難道說她是……”
長孫在心中閃過一絲念頭，但是很快就將這個念頭給湮滅了下去，隨後急忙低了頭。
沈心傲的拳頭緊握在一起，他倒不是在乎能不能娶到錢氏，他對錢氏原本就沒有多深的感情，他唯一覺得不能接受的是，眾位大臣的表情。
這些人竟然全然反對自己續弦，就連慕問天都已經被說服的樣子。
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呢？
……
“小姐，不好了，老爺回來之後就發了很大的一通火，還將院子裏的兩個丫鬟給杖責了。”
“為什麼？”
沈綠察放下手中的杯子，冷聲朝着丫鬟問道，這幾日她一直在和花姨娘準備父親娶妻的事情，沈綠察自然也有自己的打算，一來若是錢氏進了府，府中便有了女主人，她到時候想要收拾瀋卿宛就更加簡單了。
另外一個方面就是她的親事。
之前說要為了母親守孝三年，只是為了表明一下心跡，卻沒有想到慕苟儋竟然真的答應了這個請求。
現在沈綠察卻是後悔了。
早知道就應該直接提出來接親，這樣一來，自己也不會處在這個境地了。若是沈心傲娶了錢氏，那麼她和慕苟儋的婚事就必須提上日程，這樣一來……
沈綠察的面色瞬間變得極為難看，她沒有想到不過是續弦而已，怎麼就上升到了影響北周安危的事情了？
真說影響北周安危的應該是慕天磊在南疆的事情，現在竟然扯到了父親的身上。
“混賬！”
沈綠察直接怒喝了一聲，而此時花姨娘急忙問道，“大小姐，可是妾身做錯了什麼？”
沈綠察白了一眼花姨娘，火氣自然就升了起來，“別答話。”說完，就猛然起身，“不過是續弦而已，竟然鬧出這種事情來，等我成為皇后，我一定要將這些人……”
花姨娘一聽，急忙阻攔道，“我的小姐啊，這句話可不要亂說，如今皇后的身子本就虛弱，若是被有心人知道了的話……”
沈綠察冷哼了一聲，“你就是膽子小，你可知道這麼多年為何你都還只是一個姨娘，難道你就沒有認認真真想過么？”
“奴婢……”花姨娘心中知道是沈心傲和錢氏的事情出了問題，但是面上卻還是做出了一副不了解沈綠察在說什麼的樣子，“你就是膽子太小了。”
說完，冷哼了一聲，“罷了，也不全然怪你。誰讓你只是一個丫鬟呢。永遠都別想飛上枝頭變鳳凰。”
花姨娘的手慢慢的緊握成拳，神色也是越來越難看，她知道自己的出身低賤，所以即便雲氏走了，府中只有她一個姨娘，可她還是沒有任何上位的可能。
“罷了……”
沈綠察冷哼了一聲，“這件事情就這樣吧。”說完，她冷笑了一聲，“我倒是要看看這背後到底是誰在搞鬼。”
沈心傲要娶錢氏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的，關於錢氏的傳言更是滿城皆知，之前一直盛傳她克夫，所以直到二十歲了都還沒有定親；現在倒好，有人說的繪聲繪色的，說事情錢家小姐似乎喜歡去一些風月場所。
要知道，這京城之中的風月場所不只是對男人開放，也有一些地方只對女人開放的。
並且還有人看到錢家小姐跟花夢樓的花魁一起出現過，雖說北周的民風較為開放，之前沈卿宛都已經進過一次牢房了，甚至有人盛傳說太子派系中出現的小先生就是她。
可即便如此，也都沒有人有異議。
可錢氏不一樣，這種出入風月場所，並且跟娼妓有聯繫的小姐，是十分受到唾棄的。
這樣一來原本就鬧得沸沸揚揚的這件事情，如今更是滿城皆知，成為街頭巷尾討論的事情。
這沈心傲的心裏更是憋屈。
“老爺……”
林管家將轎子停了下來，“老爺，前面就是太白樓了，要不要進去坐坐？”
沈心傲約了人在太白樓談事情，聽到林管家這麼說，就下了轎子，只是他沒有想到他剛剛走出轎子，就聽到了周圍百姓指指點點的議論聲。
“這就是丞相大人啊？”
“是啊，真是沒有想到啊！”周圍人議論的聲音越來越大，沈心傲想要忽略都不行。
“聽說了么？他要續弦的正是錢家的那個小姐。”
“就是那個與許多男人都糾葛不清，而且還跟花夢樓里的女人來往的人啊？”
“可不是怎麼的，你說這丞相大人的頭上是不是在泛綠啊？”
林管家一聽，再看沈心傲的臉色已經慘白，急忙呵斥了一聲，“隨便議論朝廷大臣，是要關押的。”
說完，周圍的百姓一鬨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