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祖祭靈
“你再施展一下人皇印，看看有什麼不同。”
上古人皇提醒道。
石毅再次施展人皇印，這次他施展出的人皇印變成了一個極為繁瑣的符文，符文中心彷彿有一尊人皇盤坐，俯瞰諸天大世。
“從現在開始，你已經是第十一任人皇了。”
上古人皇說道，正式卸下了人皇的擔子，說話的語氣都輕鬆了幾分。
接下來的一個月，石毅就修鍊問題向上古人皇討教了許多，特別是關於極境問題，石毅將自己的每一個極境都向上古人皇展示，希望得到一些意見。
“你做的已經很好了，這是一條獨屬於你自己的極境之路，完美補缺了重瞳體弱的唯一弱點。”
上古人皇看到石毅的兩大極境后沉默了許久，才開口說道。
確認過自己的修行之路沒有問題后，石毅側面詢問了一下自己是否能夠離開聖院。
“聖院機緣你已經獲得了，可以走了。”
上古人皇起身，看了眼棲居了不知道多久的上古聖院。
“走吧，離開聖院，去看看當今大世。”
上古人皇說道。
石毅正打算答應，卻發現一隻狸花貓不知從哪裏跳了出來，化作一個符號融入人皇手臂。
“搶骨小賊！”
狸花貓變成符號前說道，聲音充滿威嚴，赫然是之前在第四層聖院響起的那個聲音。
石毅沒有計較，這幾年在第十任人皇身旁修鍊，對方的氣質耳濡目染，加上人皇傳承的潛移默化，他已經成熟了許多。
即使有一絲少年心性，也被他藏在心頭，唯有在最親密的人面前才會顯露。
走出上古聖院后，上古人皇默默站在台階上，感受着八域格局。
“我感受到了他的氣息，祖祭靈。”
上古人皇說道，她於虛空中直接摘取了一片時空碎片，上面的內容正是石村。
“我要暫時離去，去找祖祭靈。”
上古人皇說道，然後便從石毅身消失，出現在石村前。
“為何我感覺你有些熟悉？”
柳神柳枝拂動，感受着突然出現在面前只有他能看到的重瞳女說道。
“帝落時代，你為了救我遭受重創，原本的准仙帝之資被生生磨滅，連意識都蒙昧，忘卻以前。仙古紀元末年，為了奪回我的屍身，你又遭受重創……人皇一脈，欠你許多。”
重瞳女伸出纖細潔白的手指，輕輕搭在柳樹樹榦上，眼神流露回憶。
柳神靜靜聽着，卻無法回想以前，只能感覺到這個女子很熟悉，而且極為可靠，二者曾關係莫逆。
上古人皇伸出手，掌心浮現一枚金色柳葉，輕輕將其貼在柳樹樹榦上。
剎那間，柳神背後浮現一尊虛影，高聳入天，震驚八域。其身軀宛若世界之樹，每一枚葉片上都承載着星球，其身畔還縈繞着無數小世界，數不清的先天神魔頂禮膜拜，祭祀柳樹。
石村眾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這一幕，而後趕緊跪下，頌唱着最古老的祭文。
補天閣中，石毅和石昊同時抬頭，看向石村方向。
八域中，所有修士也都發現了這棵巨樹，紛紛朝着荒域頂禮膜拜，唯有少數人，冷眼看着柳樹，從祭壇向未知地傳遞消息。
幸而柳樹反應及時，收回了所有異相，並迅速隔絕天機，擾亂空間，隱蔽石村坐標。
“是你！”
柳神再次開口，聲音中充滿了滄桑古樸。
“是我，我回來了。”
上古人皇說道，聲音有些更咽。
哪怕她是上古人皇，天生便有皇者威嚴，但是這一刻，在陪自己從小到大的祖祭靈面前，她還是忍不住真情流露。
“帝落時代，我們敗了，我哥哥深入界海另一段再也沒有歸來，他的法，他的道，他的一切，都消失在時光中，沒有人記得他，沒有人記得仙王后還有準仙帝境界！”
上古人皇說道，聲音更咽，帶着委屈和不服。
“唉！”
柳神嘆了口氣，伸出柳枝，輕撫上古人皇後背，安慰對方。
若非這一枚帝落時代的柳葉，恐怕他也記不起來還有準仙帝境界，畢竟當初受創太重，近乎蒙昧。而且那位的一切似乎都被抹去，若非上古人皇是那人的親妹妹，且有人皇位格，恐怕那位就真的徹底消失去時光中。
“你已經將人皇位格傳承下去了？”
柳神開口，若非如此，重瞳女此刻應該還在傳承地等待。
“嗯，那個人與你的弟子因果很大，他名為石毅。”
上古人皇說道，靠在柳樹樹榦上，纖細的手指揪下一枚翠綠的柳葉，輕輕放在掌心。
自從她哥哥前往界海后，唯一一個與她同時代且自幼就陪伴她的便是祖祭靈，也只有在祖祭靈面前，她能夠放下一切身段，像個普通少女般表露心緒。
“他們都很不凡。”
柳神說道，這種評價已經極高，哪怕仙古紀元也極少有人獲得這種評價。
“我的那一代，太難了。”上古人皇說道。
黑暗動亂爆發，異域進軍，人皇的親哥踏入界海，消失於所有人的記憶中。祖祭靈遭受幾次劫難，近乎泯滅靈智，還是靠着人皇福德和植物系強大的生命力一次次重生。
“他們這一代……更難，我已經看到了未來，眾生泯滅，兄弟扶持。”
柳神說道，剛剛帝落時代葉片回歸的那一刻，他的眸光看穿了時間長河，看到了許多東西。
上古人皇和仙古祖祭靈，曾經帝落時代的生靈，仙古紀元亦威震異域，此刻卻背靠背，在一個下界牢籠中，感嘆過往。
另一邊，石毅尋到了小白，也看到了小臉發黑的石昊，還有老老實實趴在石昊肩頭的小猴子。
“哥，我給你看個好玩的！”
石昊看到石毅后激動的大喊，這段時間他已經摸索出鬼爺的用處，完全可以當個衣架子或者兵器架子。
“別激動，不就是個詛咒嗎？哥哥陪你去百斷山便是！”
石毅說道，渾身氣息和兩年前相比沉穩了許多。
小白看到石毅后也激動的竄了過來，親昵的把頭放在石毅胸前。
“許久不見，你沒讓我失望。”
石毅揉了揉小白的腦袋，對方已經開闢了第八口洞天。
“石毅？”
一名長老過來尋找石昊，發現了從聖院出來的重瞳者石毅，激動的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