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一周女友
基於同車還有幾個同事,大病初癒,身體還疲憊着,元紫藍靠着後座,閉上了眼睛。卻忘記了不久前,自己就是被所謂的同事給賣了的。
好了傷疤忘了疼,說的就是這一種。
夢足以表現她的欣喜若狂。
在夢裏一直被壓制住的小紅帽終於成功用柴火棒打贏了大灰狼。
“哈啊,我贏了。”
夢中睡傻的女人忽然一個起身。
一睜開眼卻看到了夢中的大灰狼。
元紫藍還迷迷瞪瞪的:“怎麼還陰魂不散?你這個手下敗將。”
周圍一片吸氣聲。
元紫藍揉揉眼睛,打了哈欠:“還找了那麼多人來……輸不起的男人。”
靜默,絕對的靜默。
安靜得太久,元紫藍慢慢放下了眼睛。
前經紀人和兩個同事正張着嘴看着她,一副恐懼的樣子。之前到他們電影公司的所謂新公司負責人,還有……
“額。”元紫藍緩緩眨眼:“我現在是在做夢?”
“看來你愛我愛得不輕,做個夢還不忘帶上我。”
懶懶的話語中帶着一絲輕嘲。
對於這種賤兮兮的語氣,元紫藍再熟悉不過。
世界上獨此一家,沒別的了。
“南宮飛?”
元紫藍總算醒了過來:“你怎麼會在這裏?”
“我新買的公司,來接你,順便看看。”
又是一派吸氣聲,但這一次不同了,微妙了。
元紫藍也吸氣——什麼叫他買的公司,什麼叫來接她?
像是在驗證她心中越來越可怕的猜想。那個負責人走到了南宮飛的面前,將一份文件交給了南宮飛。
“總裁,請過目。”
儘管雙眼視力1.5,但此時此刻元紫藍多想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
那合同……不會是她簽的那一份吧。
“來。”在南宮飛招手的動作下,元紫藍雙腿不受控制地朝着他走去。
“送你的。”
南宮飛將合同送到了元紫藍手中,一張笑臉像是面具:“寶貝,開心嗎?現在欺負你的公司沒了,以後有我在,誰也不敢欺負你。”
寶貝?
元紫藍的臉綠了。
誰啊?。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驚呆了,包括同行而來的導演、經紀人、同事……
元紫藍是南宮飛的女人?嫦娥奔月都沒這麼快吧?
何況南宮大少是什麼人?他身邊有什麼緋聞,能不驚天動地?
“怎麼?還是不開心嗎?”南宮飛似有若無地笑,目光卻沒有溫度:“我明白了,肯定是因為那些欺負過你的人讓你不開心了對么?”
南宮飛話音剛落,原本站在屋子角落的保鏢忽然一把抓住了那個導演的手腕,一個用力。
慘叫響徹屋子,也響徹元紫藍的腦海。
元紫藍頭皮發麻,一種陰冷的感覺傳遍四肢百骸:“南宮飛,你到底想幹什麼?”
除了身不由己的元紫藍,和被折斷了手腕的導演,一起來的外來人都往後退了一步。
“寶貝,還有誰欺負你了?”南宮飛卻像是沒有聽到元紫藍的話。
一張笑臉,讓在場的人都心驚膽戰。
話音落下,包括被斷了手腕的導演在內的其他同行人,都被強行按跪在了地上。
南宮飛長臂一伸,攬着元紫藍,以絕對的強勢,帶着她一步一步走到了跪下的幾人前緩緩走過。
有導演慘狀在前,這些人倒是明白了。
這是這位大人在給自己的新歡出氣呢。
幾人在心中大呼倒霉,明明看上去是那麼不開竅的元紫藍,誰會想到她能傍上這麼一尊大神,如果他們知道的話,怎敢打主意,指定當做是財神一樣供着啊。
這些人一方面在心中怨懟元紫藍不夠意思,一方面又在心中快速自我檢討到底曾經做過些什麼,暗自祈禱今天能夠活着走出這個大門。
在外人看來,兩個人親密得好像是真情人似的。
元紫藍卻很清楚,南宮飛的笑容沒有溫度,他的親密也不過是偽裝,倒是那隻以絕對不容拒絕的強勢,扣着自己的手……
那是對待物品以及沒有尊嚴的生物的手。
但她元紫藍,不是他養的貓。
“你。”元紫藍一隻拳頭抵在了南宮飛的胸膛之上:“還問什麼,最欺負我的不是你還有誰?”
然而南宮飛只是微微一哂,那抵抗的力度沒有對他造成任何影響。
他甚至還用另外一隻手在元紫藍的鼻子上一刮。
“胡鬧。”
這宛如情人打情罵俏的發展是怎麼回事?
元紫藍氣急。
看元紫藍一副被氣得說不出話來的樣子,南宮飛一雙褐金色的眸子中閃過一抹戲謔的光,薄唇勾起一抹邪肆笑容,攬着元紫藍,忽然一個轉身,抱着元紫藍往後坐在了沙發之上。
“你就是心太軟。現在怎麼說你也是我的SWEETY,我怎麼會欺負你?”
SWEETY?
甜?
像是知道元紫藍英語盲的程度似的,南宮飛難得屈尊降貴,補充解釋了一句。
“忘記了你贏了比賽么?看你那麼拚命,我都感動了,既然你那麼愛我,我也會好好疼你的。”
南宮飛忽然一側頭,俯在元紫藍的一邊耳朵旁邊,說出對於元紫藍來說,如同惡魔一樣的宣言。
比賽……
腦海中就像是被什麼劈了一下。
元紫藍有種很不好……非常不好的預感。
“你說比賽?我不明白……”
元紫藍往後挪啊挪,試圖躲開這種危險的束縛,卻不知這樣動,實在是太不明智的選擇。
金色的眸中閃過一絲火花,讓一張俊臉都顯出了一絲野獸的狩獵氣息。
“阿海。”
阿海將遞過來一份說明,為了驗證心中那個可怕的猜想,元紫藍迫不及待地接了。
一眼就看到了那個單詞SWEETY。
然後……什麼叫做贏得世界極品鑽石男的垂青?什麼叫試戀女友?還有那一條條規定,她是明白了,這試戀還不是她試人,而是人試她。
可憐元紫藍完全不知道底細,只一心想贏了比賽,逃離南宮飛的控制。
可是商場之上的狐狸卻又將了她一軍。
完全不知道自己竟然蠢到走進對方設置好的圈套之上。
這是上趕着找虐啊。
“我不知道……”元紫藍一臉蒼白,一把將那像是會咬人的說明丟到了一邊:“我什麼都不知道,我根本沒想和你談……”
申辯的話沒來得及說出口,元紫藍就看到一雙毫無感情的眼睛在自己的眼前放大,然後……
嬌嫩紅唇之上傳來刺痛,解釋的話連出口的機會都沒有。
南宮飛是何等人,怎麼會容許元紫藍在人前當眾拂了他的面子?
“別害羞,我明白的。”
南宮飛抵着元紫藍的唇,一隻手緊緊掐着元紫藍的腰,眼中滿是警告。
元紫藍有理由相信,如果她敢當即將心中的話說出口的話,極有可能被這個男人當場掐死,毀屍滅跡。
明明是想要逃離惡魔的控制的,為什麼卻越陷越深。
元紫藍忽然想到那份合同:“我是和公司簽訂合同的。”
南宮飛笑得跟看笨蛋似的:“忘記了,那公司我已經買下了,陪、你、玩。”
晴天霹靂不過如此。
她到底是幹了什麼蠢事啊?明明是想要逃離的,現在倒好,反倒開誠佈公的,成了所謂的試戀女友。
而且就憑着她在比賽中的拼勁,恐怕看了節目的所有人都會以為她是多愛南宮飛。
這絕對是天底下最可怕的誤會。
就算是愛上一條蛇,她也不敢愛上這個惡魔啊,否則被怎麼扒皮了都不知道。
元紫藍臉色蒼白,極度的驚懼之下,她一把抓住了南宮飛的手臂:“期、期限呢?”
既然是試,肯定有期限吧?
雖然抱着這麼一個微弱的希望,元紫藍心中卻已經有了很不好的預感。
“別擔心,只要我沒膩了之前……”
後面的話,元紫藍已經聽不到了。
像是有無數的小人在她的腦子裏大腦。
——蠢蛋。看看你到底幹了什麼蠢事。
——這下好了,元紫藍你徹底玩完了。
——玩完了。
元紫藍閉上了眼睛,拒絕接受這個殘酷的世界。
哪怕是在比賽之中被一條繩索吊在半空中,哪怕是在冰冷的迷宮裏,元紫藍都從來沒有想過放棄,可是現在……
一種深重的無力感襲上元紫藍的心頭。
這樣的情況……是不是只有死亡能夠逃離這個惡魔呢?
然而南宮飛卻像是有讀心術似的,一下子打破了她最後的希望。
“相信我,你絕對不會想死,否則……我會有一萬種方法讓你生不如死。”
南宮飛面帶微笑,卻在元紫藍的耳邊說下宛如惡魔的咒語。
元紫藍很清楚地明白,這個男人絕對不是在開玩笑。
他是認真的。
就連最後的路都被人斷了去。
元紫藍像是一瞬間被抽去了所有的生氣一般,目光獃滯地抬頭望着一處虛空。
逃不掉的。
註定逃不掉的。
元紫藍想到自己的那筆學費,如果當初不是急於求成,而是和一起長大的朋友一起去麥當勞打工,雖然錢可能緊一點,但起碼不會有接下來的這麼一連串的事情啊。
可是沒有後悔葯,更沒有時光機。
竟然連死也不行,那是不是當自己是個死的,放空自己才會好受一點?
導演和那些曾經欺負過自己的人,後面的發展她是不關心了。
她本來也不是什麼聖母,對於這種欺負陷害過自己的人,不落井下石舉不錯的,又怎麼會在明知道忤逆這個惡魔會有什麼可怕的後果的情況下,還不知死活地幫他們說好話?
何況,對於南宮飛這個惡魔得劣根性或多或少已經有些認識的元紫藍,深刻地感到,如果她真的這麼做的,那些人的下場指不定會更慘。
求饒聲、痛吟聲、求救聲,都被消聲帶走了。
元紫藍閉上眼睛,接下來,該到自己了。
他會怎麼對待自己呢?
想到那一天的痛楚和不堪忍受,元紫藍止不住輕輕的顫抖。
不想在這個人的面前表現出懦弱一面,身體卻不受控制。
“想我吻你嗎?”
想個頭啦。
元紫藍一睜開眼睛迎見的就是戲謔的眼眸。
“做什麼不情願的樣子?”
南宮飛就像是玩了一場有趣的遊戲,身體往後一仰,靠坐在沙發上,一隻手仍舊扣着元紫藍的纖腰,一隻手則有一下沒一下地摸着又黑又長的發,像是給貓兒順毛似的。
“你不是想要自由嗎?”
“那我就給你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