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更新
地下室內葉重看着自己的屬性面板多出了二百多點經驗值，這肯定就是吃雞勝利的獎勵了，可葉重的內心並沒有多興奮，事情真的越來越詭異了，先是地獄之城，然後火焰女子，二者用副本還可以解釋，可那個叫風嘲的男子呢？他明明就是一名玩家！就算使用外掛擁有了自動鎖頭的功能，這都無傷大雅，那種壓迫感怎麼解釋？那絕不是物理外掛能造成的！更像是一種精神控制，我他么跟你打槍戰，你他媽的居然使用魔法？？？那還打個屁啊！來吧，系統直接把我刪除了吧，玩不了！這玩個鎚子玩！！遊戲中出現任何的匪夷所思的事情，說到底，還是能接受，畢竟只是遊戲，例如神秘火焰女子，不過是一堆數據而已，就像是一些副本中的終極boss一樣，他們也許擁有類似魔法的技能，但終究會被玩家所打敗，畢竟玩家才是遊戲當中的主角，他們只是為玩家服務的高級人機而已。
所謂的魔法，也不過是人們不曾見過的高級科技而已，人類總是恐懼未知的人或者力量，恐懼到了極致，演變為崇拜，便會推崇、神化。可一旦被神化了的人或者物種流出了鮮血，那麼距離他跌落神壇也就不遠了。所以神秘火焰女子的出現，葉重除了詫異，驚嘆，恐懼，迷茫之外，不乏包括了一些欣喜，這是遊戲的世界，她就一定存在被打敗的可能，也就是說也許未來的某一天，葉重可能會成為一個凌駕於她之上的強者！而不是簡簡單單成為一名在別人眼中的外掛玩家。可風嘲的出現打破了這種機制，明明就是玩家，也就是現實世界中的活生生的人類，怎麼可能擁有那種未知的異能？泱泱華夏歷史悠久，確實人才輩出，異能者也曾湧現，但並未完全的出現在大眾視野之中，至少葉重生活的世界並沒有發現擁有異能的人類，那是現實世界，不是遊戲不是電影更不是小說，每個人都在社會環境中按部就班的生活，有理想，有責任，也有墮落和黑暗，但所追求的不過的金錢物質和精神世界的滿足，外賣小哥匆忙的送單，為了月末能多拿幾百塊給兒子多買一個玩具，白領多加班幾個小時為了更快完成經理佈置的任務，商販菜農多起幾個小時為了拿到最低價新鮮的蔬菜……這就是普普通通的勞苦大眾，也是這些人和這些事，一點一點建立了葉重和絕大部分人的三觀，而風嘲的短短几句話幾個動作，差一點就控制了葉重，葉重自認不是什麼強者，只是普通大眾中的一個無名之輩，但有一點，葉重還是可以拿出來炫耀的，就是自己的自控能力，就算不是出類拔萃，也應該是優於常人幾分，所以風嘲如果真的擁有類似控制人的異能，那麼在現實世界早已呼風喚雨了，更何況，這種人怎麼可能還要有空打遊戲？？葉重突然冒出了一個可怕的想法！還有一個理由可以解釋這一切，並且符合所有邏輯：風嘲同樣不是玩家！！如果是這樣的話，可以使用類似魔法這個最大的問題就迎刃而解了，而類似外掛一般的槍法和預判能力也同樣可以解釋，至於殺死玩家，這點就更簡單了，葉重相信在不久的將來，隨着級數慢慢提升，自己同樣可以直接殺死玩家。如果風嘲真的是高級人機的話，那麼自己未來的發展肯定會有相似之處，也許有什麼地方完全可能借鑒一下也說不定……
摩天大樓，白色工作服的少女看着眼前虛擬顯示屏幕中的葉重，站在高山之上，眼前是狂轟亂炸的轟炸區，轟炸結束后，葉重向城中跑去，來到一處空地，向空地開了兩槍后，消失不見…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值得你這麼研究？不就是遊戲自身的bug嘛？”少女好奇的轉頭看向老者。
老者扶了扶鏡框：“他們的人確實告訴我，這只是一次很正常的bug，起初我只是好奇這個人機消失的幾秒鐘去了哪裏，現在看來應該是系統判定其死亡的時間，不過因為一個初級人機居然造成了bug的出現倒是令我心生奇怪。”
少女調出葉重的面板
“面板也很正常啊，只是粗略複製了玩家的界面，還有人機特有的召喚人機系統，這大部分不都是擺設嘛，老頭子你是不是很閑啊？你跟我說的那個人工智能已經完工了？”
“那可是大工程，怎麼可能在這麼短短的一個月完成，一年兩年都是說不準的事”
“那你還有空在這研究這些人機？就算有問題，交給遊戲公司的人就好了啊”少女有些抱怨的道。
“臭丫頭，現在都開始指揮起我的工作來了”
“誰愛管你的工作啊，是咱家老太太！你沒日沒夜的在這裏廢寢忘食的工作，李爺爺最近可沒事就往咱家跑，要學奶奶的刺繡手法……”少女自顧自說著，突然老者打斷道：
“沈之瑤！怎麼說你李爺爺呢！那可是我過命交情的老戰友！當初你李爺爺在國外歹人以命相要挾整整被折磨了三個月的的情況下，依舊堅持自己的信念，這才保住了我二人在人工智能領域超前沿的科學發現，也才有了我們沈家現在的優渥生活，年紀輕輕怎麼可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老者平日裏慈祥的面容一掃而光，表情嚴肅而又嚴厲。
名為沈之瑤的少女低下頭，雙手背後，腳在地上緩緩摩擦，一句話也不說，委屈的淚水在楚楚可憐的眼睛裏打轉。好像隨時可以決堤，奔流而下。
老者看着少女模樣，心生不忍，嘆了口氣，伸手摸了摸少女的頭，少女的頭更低了，老者懸空的的手不知無處安放，眼中的不舍更加流露於言表。
“你的李爺爺有君子之風，在現在的文學領域更是享有盛名，光是感悟自傳就被翻譯了十多種語言……算了不提他了，一會想吃什麼跟爺爺說，爺爺請客好不好”老者憐惜的看着眼前的孫女，語氣清和而慈祥。少女抬起頭，水汪汪的無辜眼神望向老者。
“好啦好啦，哭什麼，又不是小屁孩了，瑤瑤一哭就不可愛了”老者看着少女有動作，就知道安慰和請客的舉措做的很是完美。
“可愛！”少女撅起櫻桃小嘴哼道。
“嗯，可愛，我孫女最可愛了”老者拍了拍少女的小腦殼。
少女轉過頭，再次看向桌子上的資料，隨手拿起一份。
“他怎麼樣了啊？”少女問道。
“哎，人工程序初始載入的過於高級，我當初就極力建議載入最原始的就好，畢竟他有自主的進化系統，一點一點成長，過程中的缺陷也就慢慢展露，可上面的人催的急，所以載入時就載入了完全仿生程序，這才不到一個月，就已經可以戰勝大部分正常遊戲玩家了”老者幽幽的嘆道。
“那不挺好的，能快一點結束這個項目”
“生物從單細胞生命體進化成為如今龐大的多細胞結構生物花了整整三十億年，而他只花了不到短短三十天，哪怕是給他提供了完全適宜的環境，這個速度也過於驚人，一個新生事物的幾何暴增式進化是註定失敗的，這在歷史上並不是獨例，也許可以帶來短期的增效效果，但長期看來，弊大於利，很多隱藏的缺陷由於過快的進化並不會被發現，這就給將來的臨床試驗帶來了巨大的困難。”
少女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那這麼說，只要給他在遊戲內部活動的權利，他很快就可以主宰整個遊戲的平衡了吧”
“只要他想。”
“那豈不是和遊戲公司的利益發生了衝突？”
“那到不會，因為他的程序隨時可以關閉，而且上面和遊戲公司的協議提到，遊戲公司也只是要一些前期他發生進化時的瑣碎記錄程序，用來開發那個叫什麼覺醒的一種遊戲模式，用來當商業噱頭撈金而已。”
“我會不會在遊戲中碰到他啊？他有名字嗎？”
“這個遊戲的玩家有幾億人，你應該碰不到的”
“名字呢”
“風嘲”
“哇，好難聽的名字，你起的嘛？”
“不是。爺爺這兒估計還要幾個小時的時間，要不我的卡給你，你去先吃？”
“…行吧”少女接過卡片轉身離去。
“那個…那個你李爺爺真的去咱家學刺繡了？？”老者邊看着手中資料邊隨意的問道。
門口的少女隨意道：奶奶還留他過夜了呢，聽說還要去杭州哪裏來着，要當地去拜訪刺繡的民間藝人。
“這個老王八蛋！挖牆腳挖老子身上來了？”老者立即將資料摔在桌上，轉身向門口走去。
“爺爺你去哪？”
“回家！！”
“工作呢？”
“還幹個屁的活兒”老者脫掉工作服，甩到一邊，奪門而去…
“喂！君子之風”少女一臉壞笑的向已消失在走廊盡頭的老者喊道。
“君子他媽的風，老大不小了非要泡什麼洋妞，你以為他為啥落在外國……”老者的聲音漸漸消失在了走廊盡頭，而後“哐”的一聲摔門聲。實驗室內，傳出銀鈴般的笑聲，回蕩整個房間，久久不能停息……
地下室內，葉重打開面板的社交系統，好友列表中躺着一個名字，風嘲！順手點開，風嘲的信息彈了出來。
姓名：風嘲等級：35級爵士戰隊副隊長
綜合評分sss
場數82
獲勝21
KD：12.57
……
看着熟悉的玩家信息界面，並沒有吃驚於風嘲的變態kd值，也許和他一同戰鬥過的人都不會有任何的疑慮，另葉重產生興趣的是他的戰隊，爵士這個名字會不會是那個和月亮小姐一起的小蘿莉提到的那個爵士呢，如果是的話，應該是比較著名的超強戰隊了。而風嘲是副隊長，如果他是個真正的玩家，當副隊固然沒有問題，可難道人機也可以當副隊長？並且融入正常玩家中去？如果是這樣的話，自己也許真的可以有機會遇到月亮小姐了，點開查找好友，輸入月亮小姐，果然一名玩家信息出現。
姓名：月亮等級：56級槍與玫瑰戰隊隊長
綜合評分ss
場數361
獲勝32
KD：7.35
葉重點擊了申請好友選項，突然火焰紅衣女子浮現在他的心頭。冷艷而又充滿無限妖嬈，只可惜是一堆程序……
R城。槍聲瀰漫、謾罵不絕於耳……
“沒槍！他么的！！老子搜了七八間屋子都沒槍！！你們等會打”
“唉？信號槍我擦！這地兒居然有信號槍？？？”說完就biu的一槍朝天開去。
“我擦，那邊有人打信號槍？”
“等姐找個一級腦殼打他們丫的！”
“你們誰看到416屁股了？”
“咱們不是來打野的嗎？怎麼這麼多人？信號槍都出來了？r城的物資刷新率改了？”
“他么的有人打我！120房區有人！”
“你鬼叫個什麼，你當我血怎麼掉的？落了三隊人呢！抓緊找槍！”
“要不跑吧！我他么成盒好幾把了”
“慫比！你自己跑吧”
葉重望着手中的散彈槍，無奈搖了搖頭，R城好不容易來了這麼多客人，居然給我這把破槍，遠程殺傷力約等於零。悄悄走到一位遠離隊友倒地的玩家，一槍送走。隨即爬上高處，觀察玩家動向。大概落下三隊人，兩支隊伍落的靠近，另一隻落在r城邊緣車庫附近，也就是葉重出現的附近。現在根本沒有時間尋找油桶的房間。所以只能等待機會，近身撿魚。大概清楚了玩家方位，葉重快速跑向車庫，打爆汽車輪胎，防止玩家開車轉移，順便將路上的蹦蹦車也打爆輪胎。因為葉重發現很多次玩家來到r城的目的並不是搜集物資，而是直接開車轉移，方向n港！所以，最近開始，葉重的第一件事，就是卸輪胎，來者是客，不是嗎？當完輪胎工人的葉重，迅速轉移，因為一定會有玩家找上門來，當然如果附近有汽油桶的話，葉重不介意接客，沒有的話只能暫時跑路。如今的葉重對r城的地形已爛熟於心，閉着眼睛也能走個七七八八，果然沒來的及轉移的隊伍發現了車子輪胎被打，氣急敗壞的開始追捕葉重。
“他么的！穿黑色衣服那小子乾的。找車去n港來不及了啊。80方向，往城中跑了”
“揍他！”
“上上上！城裏有人，別分散！別自己沖太猛，倒了扶不了！小智你他么回來！”
“不行！我必須弄死他！我親眼看着他卸車，卸就卸，這個二*，趁我沒槍，居然他么的一邊看我一邊跳舞一邊卸！我能慣他毛病嗎？這他么是挑釁！赤果果的挑釁！”名為小智的玩家憤怒的吼道。隨後跟隨葉重衝進城區。
葉重找到預先選好的圍牆，俯身卧倒直接朝一側的二樓開了一槍！片刻后，窗口出現了玩家身影，開始尋找樓下的槍聲位置，而映入眼帘的正是跟隨葉重而剛剛來到附近的小智。窗口玩家沒有猶豫，瞄準。
“噠噠噠……”小智躲避不及，跪倒在地。
“我被他隊友打倒了！來人啊！我擦這不是他隊友！”
“嘭”葉重一槍帶走小智，迅速躲避窗口射來的子彈，轉身尋找下一個安全地點……另外一處房區，雙方已經準備開始攻樓，攻方四人正在樓下向屋子二樓和樓頂瘋狂灌手雷和閃光彈，一陣轟鳴聲之後，四人翻窗開始進入房間，葉重抓住時機，跟隨四人翻窗而入，四人還沒有攻上二樓，在樓梯口便發生了一次槍火交戰，守方明顯火力不足，換彈撤退防守，四人魚貫而入。槍火再次炸響！就是現在！葉重衝進二樓，陷入雙方混戰之中，而玩家雙方此刻根本分不清誰是誰，只要站着的，都是敵人！打就是了，狹小的二樓房間內，整整八個人！葉重見縫插針，只要有人倒地，瞬間一槍跟上，雙方隊伍中也不乏有瞄準葉重，每當攻方玩家射擊葉重時，他便迅速疾跑跳躍進守方隊伍人群中，直至雙方隊伍陣型徹底被打亂，開始出現玩家攻擊自己隊友，一梭子子彈下去之後才發現對方沒有出血煙霧，一抬頭才發現是隊友，轉頭又開始掃射另一名玩家，狹小的房間槍火亂射，叫罵聲不絕於耳，葉重的壓力頓時也下降不少，撿魚的效率也慢慢提升，雙方的槍聲漸漸小了，更多的人成了盒子，葉重迅速翻窗跳了出去，毫不猶豫，頭也不回的跑向另一間房間，身後二樓的槍戰仍在繼續，只是越來越有節奏……
房頂陽台，葉重趴在地上，注視着另外一處房區。心中暗暗思考。
經歷過剛剛的混戰，葉重粗略的估算一下自身血量，最多還有五分之一，也就是說，接下來的戰鬥，除了手槍之外，再被任何人打中，他都會直接被送回家，房區的戰鬥如果不出意外，會剩存兩名玩家，而另外一隊則有三名玩家，也就是剛開始準備開車轉移的小智那一隊，他們應該解決了打到小智的那名玩家。三對二，可能性不是很大，三人隊友獲勝的幾率不大，因為就在剛剛的混戰中，有兩名玩家的操作明顯高於其他人，無論是身法和換子彈時的走位，葉重看的出來，絕對算是小小的高手，而小智的隊伍，在自己挑釁卸車胎之時明顯都在自顧自的搜集，只有小智跳出窗子追擊自己，雖然這名叫小智的玩家缺乏考慮，易於衝動，但同時也說明他在自己所處的隊伍中，技術是占上層的玩家，否則也不會自信的追擊葉重。而小智死亡之後，明顯這邊已經發生了二樓混戰，這個隊伍居然無動於衷，只是待在那個房間中，真正的高端玩家都會尋找對手，並迅速尋找機會幹掉對手，這個隊友的舉動大概有兩種情況，第一種是為了苟分，但既然你們居然想開車轉移去n港，第一種就可以排除，第二種就是隊伍中有高端玩家，好戰分子一拖三！而小智剛好是那個一！所以就形成了現在的局面，想去怕打不過，不去又沒有車子逃跑。葉重眉毛微皺，這樣的兩方隊伍最難平衡雙方的戰力，人頭數量上葉重應該幫助二人隊消耗三人隊，質量上應該幫助低端玩家消耗高端玩家。就在葉重猶豫之時，系統突然彈出了一條通知：
“尊敬各位玩家，由於遊戲內突然出現的系統bug導致部分遊戲地圖突然癱瘓，經部門決定立即強制玩家下線，三十秒后執行，造成的損失我公司深表歉意，在遊戲更新後會做出全體補償，正在遊戲對局中的玩家此局成績不計入系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