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天真無牙
方天朗聽到系統提示音，身心放鬆走回到屬於自己的位置。
每名士兵都有一條軍毯鋪在地上還有一床薄棉被用於抵禦海島上的寒風，小小的面積只夠用來睡覺不過對於善於吃苦的日苯兵來說應該不算什麼。
“我們一定能殺死很多美國兵！別擔心！竹下天朗！”
一名士兵對着方天朗緊握拳頭晃了晃，熾熱的目光中充滿了對戰鬥的渴望。
“是的！我們一定能守住硫磺島！”
“嗯！剛才有點失態了！請多原諒！我甚至把你倆和伍長的名字都忘了，還有…我也記不起我的職責！真是抱歉！”
方天朗低下頭，顯現出慚愧的姿態。
“不要緊！我叫井邊一郎，他叫赤木田，我們的伍長叫長板壽。我們是一個機槍小組，我是主射手，他是副射手，你是過來加強幫着搬運彈藥的。呵呵…我們必勝！”
井邊一郎擺擺手，伸手從口袋裏掏出一盒香煙。
“來一根！放鬆一下！”
“謝謝！”
方天朗接過香煙，點着后差點沒被劣質的煙葉直接嗆死。
“我靠！這小鬼子的後勤補給也太差了吧！這還叫煙？！嗯…可能是南洋都丟了，只剩庫存的煙渣子了。”
岩洞內飄過刺鼻的煙味，方天朗對着兩名幾天後就要死掉的機槍兵發出笑聲。
整個硫磺島戰役日軍一共陣亡近兩萬三千名士兵達到守島總兵力的百分之九十五，平均一百名士兵只有四個有機會走進美軍戰俘營其中還包括大量的傷員。
很顯然眼前被佈置在靠近灘頭的這個機槍小組沒有多少倖存的幾率，美軍第一輪火力砸下來就有可能把整個機槍小組炸碎在崩塌的岩洞內。
………
夜色漸漸降臨，岩洞外時不時響起炮彈的爆轟。
美軍在硫磺島四周總共有七艘戰列艦、四艘重巡洋艦和十三艘驅逐艦幾乎可以做到二十四小時不間歇火力投射。
天亮后將是三天火力投射，待在岩洞內肯定不安全必然要向坑道內轉移。
方天朗整個夜晚都睡得迷迷糊糊，天色剛剛放亮之際果然整個地面都開始劇烈跳動。
“轉移！進入巷道！攜帶武器彈藥！”
長板壽發出嘶吼，三名士兵立刻行動起來。
方天朗背起自己的步槍而後抱着一箱手雷和一箱子彈跟在兩名機槍手身後，通過十幾米長的巷道就能進入到另外一個大岩洞可以承受更猛烈的爆轟。
“快點！快點！所有彈藥！”
長板壽扭曲着面孔，一個人抱着三箱子彈從外面的岩洞進到了裏面。
方天朗放下步槍和兩箱彈藥，快走幾步回到岩洞，從岩洞入口向外望去已經是迷濛一片連十米外的景色都看不到。
“加油！”
赤木田拍了拍方天朗的肩膀，咧嘴一笑直接抱起兩箱子彈快步走開。
“我靠！死到臨頭還露出這麼天真無牙的表情！”
方天朗看到赤木田嘴裏少一顆牙當下差點笑了出來，臨時改個成語也算調劑一下緊張的氣息，美軍三天炮火準備結束立刻會展開登陸作戰，真不知道能不能順利積攢到多一些的收藏品然後平安離開。
不到兩分鐘，外面岩洞內的武器彈藥全部被搬進到了裏面的大岩洞內。
爆轟聲越來越密集彷彿夏日裏的連環雷暴一般，幸虧美軍這個時候還沒有可以用於實戰的原子彈也沒有威力巨大的鑽地炸彈，不然輕鬆就能把硫磺島變成一座無人島。
“嗯！好東西…”
方天朗蹲坐在地上，目光看到不遠處的幾個彈藥箱旁邊散落着一把軍刀，倒處都亂糟糟一片肯定沒有人會在意極小的細節。
“系統，收貨…”
方天朗挪到彈藥箱旁，伸手握住軍刀，連通系統立刻聽到提示音。
“搜集完成，獲得明治三十年式刺刀一把，缺少刀套。”
“我靠，不用這麼追求細節吧！我在狼窩裏面生存，外面還有軍艦炮轟，少個刀套！嗯…等我找到給你。”
岩洞內的空氣有些污濁，沒有人注意到方天朗臉上哭笑不得的表情。
外面的爆轟是前所未見的強度，美軍的登陸作戰應該就要在幾天之內展開，只有守住硫磺島才能讓本土更安全一些。
“系統，給你刀套，這是我的刀套！”
方天朗回到自己的位置，打開個人背包從裏面翻出刀套直接傳送給了系統。
“完成收集六次，繼續努力。”
系統發出簡單回應，隨即便不再出聲。
………
一整天都是密集炮擊，瞭望口內什麼都無法看見。
美軍最開始的艦炮射擊準確度還算不錯但隨着煙火越來越大導致彈着點越來越偏差，僅僅只憑藉艦炮轟擊肯定無法打掉深藏在山體內的防禦工事，幾十個小時后還是要見到美軍士兵一個個出現在海灘上。
夜色迷濛，美軍的艦炮射擊強度迅速下降。
士兵們在各處進入夢鄉，方天朗抱着自己的被子蜷縮成一團也是呼呼大睡。
大型岩洞都在山體內部基本上不用擔心被艦炮火力摧毀，兩天內都是絕對安全，美軍至少要投射出足夠的炮彈才會讓登陸部隊出現在海面上。
黎明的陽光照亮整個硫磺島，美軍的火力投射進入到第二天。
方天朗在大岩洞內隱秘移動搞到了一枚九九輕機槍使用的友坂7.7x58毫米步槍子彈，每一枚不同種類的子彈都是一件收藏品雖然普通人從外表上真的無法分辨。
“戰鬥！戰鬥！”
“美軍的火力準備僅此而已！昨天只有九個防禦工事被摧毀！我們能堅守至少一年！”
昏暗的大岩洞內響起激昂的聲音，一名士兵揮舞着手臂彷彿動員兵一般激動。
“別吹牛了！不到一個半月就被打垮了！”
方天朗蹲坐在彈藥箱上，手裏的牛肉罐頭味道還算不錯。
日軍在二戰末期因為國力迅速下降生產了大量以動物內臟和雜碎肉為主料的罐頭混在補給中，有時候吃上幾十盒才能碰上一盒真材實料的罐頭和中彩票的感覺相差不多。
“堅持住！我們至少能殺滅十萬名美軍士兵！”
“東京絕對安全！天皇陛下絕對安全！大東亞共榮！萬歲！”
激昂喊聲傳來，方天朗放下空罐頭盒只張嘴不出聲，眼前的戰爭必然要按照預定軌跡演化下去，不管日軍如何鼓動最後的結局早已註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