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水下危情
“程歐，你敢不敢跟我游海？誰游得快，誰就有資格去追求洛洛。”
“好，我跟你比。”
兩個年輕的少年將衣褲脫掉，回頭朝着那笑起來像天使一樣美麗的白色裙衣的女孩招了招手，讓她等着他們，就匆匆下了海。
白色裙衣的女孩緊張的在沙灘上望着，喚他們趕緊上岸。
直到她看不到那個人的身影，緊張的哭喊着。
“程歐，曉東不見了，程歐……”
從海水中鑽出的少年，驚慌失措起來，他聽到遠遠的飄來一聲呼喊。
“程歐，救我……”
“曉東……你在哪裏了？曉東……”，他看到那個少年露出了頭，又被海浪拍打下去，他急了鑽進海里。
茫茫大海，波濤洶湧，一個十幾歲的少年幾次鑽進水中，又被海浪逼着鑽出海面。
他的眼睛被海水沁濕紅了，好疼，可他一次次不服輸的鑽進海里，卻還是什麼都找不到。
他的淚洶湧而出，在海水中卻淹沒的悄無聲息，他喊的嘶聲裂肺，可到頭來還是沒有看到他朋友的身影。
自此以後，他就再也沒有去游泳，無論海邊還是泳池，他都沒有去過，直到現在都懼怕着。
蘇微暖在水中掙扎，可她的力氣越來越小，越來越弱，已經到無法掙扎出水面，快要力氣殆盡的地步。
她拼盡最後權利，掙扎出水面，朝着程歐大喊，“程歐……救我。”
可為什麼，程歐一直站在泳池邊上，為什麼沒有跳進水裏救她？
難道他是想看到她真的掙扎不出水面了，在出來救她，然後在教訓她一番，讓她不聽勸要游泳？
右腿抽筋了，左腳還碰不到水底，在深水區的蘇微暖用雙手拍打着水，鑽出水面，可能是最後一次向他求救了。“程歐，救我……”
咕嚕咕嚕。
喚完程歐的她，就再也沒有力氣，即便掙扎，也是在水中亂動着手臂，朝着水下沉去。一道急促的喚聲，將程歐從回憶中拉回。
程歐看見池水中掙扎而出的蘇微暖，朝他呼喚，又沉進了泳池中。
“微暖……別怕，我來了。”
握緊拳頭，程歐雙腳躍起，義無反顧的跳進了泳池裏。
溫熱的池水，對他來說像是冰水一樣，將他的身體和骨頭都沁濕包圍。
而他睜着眼，一直望着蘇微暖掙扎的位置，拼盡全力朝着那邊游去。
“微暖……微暖。”
蘇微暖沒了蹤影，再也沒有掙扎出水面。
程歐嘶聲裂肺的喊着，像一隻發瘋的海豹，朝着前方游去。
鑽進泳池裏，他看到蘇微暖的身體在下沉，從她口中已經沒有了氣泡和呼吸。
他眼眶紅了，已經感覺不到淚水是不是落進了泳池裏，朝着蘇微暖游去，抱住蘇微暖的雙臂，朝着水面游去。
嘩啦！
程歐將蘇微暖拖出水面，他邊不停的對蘇微暖說：“微暖，別怕，很快就上去了，微暖……沒事了，別怕。”
他拉着蘇微暖朝着泳池岸邊游去，終於將蘇微暖拖到了岸邊，卻看到蘇微暖臉色蒼白，胸口沒有起伏，也沒了呼吸。
他趕緊給蘇微暖做急救，按壓她的胸口和人工呼吸。
一向成熟沉穩的程歐從未這樣慌張過，直到這一刻，他緊張的像個孩子一樣，眼淚竟然止不住的滑出眼眶。
他的腦袋和心裏都是一片空白，緊張的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但他還是要將蘇微暖從生死邊緣救回，無論如何都要她活着。
感覺到蘇微暖身子抽動一下，咽喉里有水要吐出。
程歐趕緊將蘇微暖側躺，讓她將水吐出來。
“微暖，微暖！”
“程歐……”
蘇微暖沉入水中那一刻，她真的以為沒有人會來救她，她真的就要離開了，不在了。
直到她看到程歐就在她面前，她依然有種恍惚的感覺，還以為這是錯覺。
“沒事了，微暖。”程歐臉上不知掛着淚水，還是泳池中的水珠，那雙眼眶卻是紅了，讓蘇微暖看清了，心揪揪的疼了好一會兒。
他見蘇微暖已經沒事了，可他的心還緊張的跳着，激動的心還不能平復。
展開雙臂將蘇微暖抱在懷裏，緊緊地，不要將她鬆開。
蘇微暖緩緩閉上眼，在他懷中感受他的心跳和呼吸，她能真切的感覺到，她還活着，還活着。
活着真好，活着就能去照顧外婆，活着就可以跟眼前的男人在一起白頭到老。
擁抱過後，蘇微暖被程歐扶着起身。
程歐問她，“你不會游水嗎？”
“是我下水時沒熱身，游到深水區時腳抽筋了。”蘇微暖尷尬的解釋。
程歐是擔心她，所以問這話的時候，臉色不怎麼好看，蘇微暖也沒往心裏去。
可蘇微暖卻記得一件事，她這個人對自己在意的人，是藏不住事的。
“程歐，你聽到我喊你的時候，我看到你站在泳池邊，你沒跳下水救我……是覺得我假裝溺水騙你？還是你想之後救我，再教訓我？”
她這話也是問的單刀直入，卻讓程歐整個人臉上的表情僵硬掉。
他回頭看了眼泳池的水，先扶着蘇微暖上樓換了衣服，期間一句話也沒說，讓蘇微暖以為他這是跟她置氣。
蘇微暖換完衣服后，程歐就拉着她到了外面去看海。
夜間的海，洶湧澎湃。
迎着海風，程歐閉上眼，聽着海浪拍打聲，感受着海風刺骨的涼，他跟蘇微暖講出了心事。
“十幾年前，我跟我的好朋友，為了追求一個女孩，就無所畏懼的在傍晚漲潮之時游海，說誰游得遠遊得快，就有資格和那個女人在一起……”“他是游得很快，快到我追不上了，卻也沒有再鑽出海面……我已經儘力了，可還是找不到他……我喊着他，可他還是沒有喊我救他，回答我……就那樣沉在了冰冷的海水裏……”
蘇微暖見程歐的聲音哽咽了，夜燈昏暗，看不太清程歐臉上的表情，但卻能感覺到程歐一定是傷心難過的哭了。
他深吸一口氣，“我當時看到你在泳池溺水，不是不想立刻下水救你，而是我害怕……我害怕有深度的水，害怕又一個我的朋友，就這樣消失在我的眼前……”
“程歐……對不起，是我不好……讓你想起了傷心的事。”
她從程歐身後抱住他，將臉貼在了他寬闊的後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