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模糊的局勢
這說話之間，李婉兒已經將飯菜都端了出來。
當看到自己的父親和自己的弟弟眉頭難以舒展之時，李婉兒關切的問道。
“大山，怎麼了？你怎麼惹爹爹生氣了”李大山一聽，長嘆一口氣：“姐姐你有所不知，三日前陳縣令讓我與張小刀一同守衛府庫門口，第二一早銀兩便丟失了，而那府庫內絲毫沒有被偷盜的跡象，因此陳縣令懷疑我們可能監守自盜“
李婉兒聽到這件事情之後，臉色也瞬間變得難看了起來，但凡有點常識的人都能從這句話中聽出其中的厲害，偷盜皇家銀兩，那可是死罪。
“這可如何是好！”自語之時，李婉兒臉色流露出了焦急的神情
“姐姐你別擔心，老一輩的人說身正不怕影子斜，我既然沒有做過這件事情，就不怕陳縣令前來盤查“
方緣聽到之後，隨手夾起桌上的一盤青菜，吃了口緊接着嘆了一口氣說道。
“前來盤查倒不會，畢竟身正不怕影子歪，只不過若是張師爺為了保住自己的兒子，對你屈打成招，你如之奈何啊！”方緣這句話說的聲音極為平庸，再加上嘴裏有食物還有些含糊不清，但是卻如同一根釘子一般釘在了李婉兒三人的心中。
張小刀和李大山一同執勤，這不假。
按理說來即便出了事情，兩人都有逃脫不了的嫌疑，但是奈何張小刀的身份特殊啊，他是張師爺的兒子。
“婉兒妹妹，你這菜燒的很是不錯“方緣沒心沒肺的誇讚了一句，彷彿眼前的事情與他無關一般。
不過方緣也說的倒也都是實話，雖然李婉兒家用的鹽似乎也是鹽礦，但是李婉兒的廚藝精湛，所放的鹽礦數量正好配上這一盤菜，因此除了稍稍有些澀，倒是沒有讓人難以下咽。
若是換做剛才李婉兒聽到方緣如此的誇讚，定然會心中歡喜，但是眼下的她卻是怎麼也笑不出來了，只得強忍着上翹了一下自己的嘴唇。
“多謝方公子誇讚，你若是喜歡便多吃一些吧，這些都是自家院子裏種的”
這時的李老漢才回過了神來，方緣既然和陳縣令相熟，那麼自己完全可以請方緣再陳縣令面前多說幾句好話，說不定比那張小刀更具有優勢。
“方公子你與陳縣令交好！不知能不能給大山多說兩句好話！我們家大山的為人你也看到了，絕對不會是偷雞摸狗之人”
方緣聽到之後搖了搖頭：“陳縣令的為人處事之道我已經見過了，他並不是那種喜歡阿諛奉承之人，相反的頗為清廉，若是我真這麼做，恐怕會適得其反“
一個縣令連上好的鹽都吃不起，由此可見，這陳縣令真的是兩袖清風，再加上今日在府庫門口陳縣令訓斥陳璇時的模樣，方緣可以肯定好話絕對沒用！
見剛剛想出來的辦法，瞬間被覆滅了，李老漢此時頭上都冒出了汗漬
“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若是你們不吃飽，又哪裏有力氣去想這些事情呢？還是先吃飯吧“方緣餓得都有些頭昏眼花，因此毫無顧忌，更不要說什麼形象了。
李婉兒一家人則是連筷子都沒動一下。
約摸一盞茶的功夫，方緣吃飽后抹了抹自己的嘴唇，緊接着看着李大山
“有些事情說是說不明白的，只有拿出證據才能夠還自己的清白，你再仔細想想那晚執勤的時候，可還曾發生過其他的什麼事情嗎？”
李大山聽到之後，雙手撓頭，臉上露出了痛苦的神色，似乎在努力的回憶當晚所發生的一切。
“那一晚倒真的是非常的安靜，往日裏還會有一些小攤販經過，可是那日晚間卻是一個都沒有，而且我覺得那日晚上過得非常之快，雖然我是兩更天執勤，可是到五更天的時候，我總感覺只過了一個時辰不到“
時間短暫，可是不對呀，剛才李大山已經說過了，他是聽到打更的，敲了五更天的更之後這才離去，難道打更的有問題？
這邊方緣還沒有找出話語中的端倪之時，那邊的李婉兒卻是開口道
“大山，三日前你的確在三更天的時候就回來了呀？”
方緣聽到李婉兒的回答之後，瞬間一愣，趕忙詢問道：“婉兒妹妹，你的意思是大山兄弟那晚三更天便回來了？“
“嗯，的確是三更天回來的，平日裏弟弟都是執勤到三更天便回來，因此我都會在三更天快到的時候，給弟弟熱上一些飯菜”
真是國民好姐姐啊，凌晨一兩點居然還想着給弟弟熱菜。
“姐，你這麼一說好像還真是的，我就說怎麼感覺那日的時間特別短，而且我還很好奇，姐姐怎麼會知道我那日會執行到五更天特地還給我熱了飯菜！”
聽到這裏方緣若是再不能從其中抓到細節的話，那可真是白活了。
很顯然原本應該執勤到五更天的李大山莫名其妙的三更天便回了家，剩餘的兩個時辰他都不在府庫的門口，可是他離去了，並不代表府庫門口沒有人了，張小刀卻還在！
那麼問題就來了。
張小刀當時究竟做了什麼呢，府庫里的金子是夜裏丟失的，也就是說只有值夜的人才會有機會去將這筆金子轉移！
過了五更天，街上的小販陸陸續續的出現，那時想轉移也不可能轉移走的，不僅如此府庫內的牆壁方緣早就仔細的檢查過了一遍，根本沒有任何的打砸異常。
再加上今日李大山所說的種種，方緣幾乎已經可以肯定，張小刀必然與府庫金子丟失案有着莫大的干係。
方緣並沒有任何的隱瞞，他將自己所猜測的想法直接說了出來，李大山已經愣住了，或許他想不明白張小刀為什麼要偷這麼一大筆的銀錢吧！
“方公子，你的意思是張小刀拿了這府庫里的金子“
“是不是他拿的倒並不能確定，一切還是要拿證據說話，並不是咱們在這裏三言兩語商量完畢之後，就能夠武斷的認定張小刀就是罪魁禍首”方緣搖頭晃腦地說道。
雖然方緣如此說，但是李老漢似乎並沒有舒展他的眉頭。
方緣用屁股想也能想到李老漢一定是怕官府勾結張師爺的兒子，張小刀執勤出了問題，張師爺會不袒護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