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懷疑
“今天不給我一個說法，以後我就天天在你們學校門口鬧騰。”
說話的是一個中年婦女，體型有點臃腫，一臉潑辣相，帶着幾個人堵住了學校的大門，不遠處還放着一口黝黑的棺材，穿着白色的孝服。
校長王梓急得滿頭大汗，不停地解釋道:“劉安的死，學校會給你們一個交代的。警察已經開始偵破了，請你們先回去等待可以嗎？不要耽誤其他學生上學。”
“蕭隊，前面是怎麼回事？怎麼還出現棺材了。”劉曉東把車停在學校附近的停車位疑惑的說道。
“家屬前來討要說法，省事了，一會你把人帶回警察局審問一下，他們這麼搞已經造成了社會混亂。”蕭易道。
“隊長，你真厲害，想抓人就直說，還扯出什麼社會混亂。”劉曉東有點佩服蕭易了，以前他可不是這樣的，去了一趟檔案室變得鬼點子多了，難道學習真的可以這麼快改變一個人。
蕭易看着學校門口的情況，停了下來道:“我去吃個早飯，你去解決一下。”
“隊……隊長……就這麼讓我去……”劉曉東有點不相信的說道，他今天穿的可是便服，就這樣過去別人肯定不相信他是警察，說不定別人還報警。
“去吧，你直接去找校長，昨天和他打過招呼了。”蕭易一邊說著一邊走向了旁邊的小吃店。
“圍這麼多人幹什麼，現在是上課時間，都散開。”劉曉東說著拿出了警官證。
潑辣的婦女看着面前穿着淡黃色衣服的男子，用懷疑的眼光看着他手中的警官證，旁邊一個年紀大概20出頭的男人，仔細打量了一下劉曉東，對着婦女點了點頭。
劉曉東走到校長身邊道:“把大門打開，先讓同學們去上課，你們在這裏僵持着也不是個事。”
“你是死者劉安的母親吧，你的心情我們能理解，但是你現在的行為是擾亂社會秩序，影響我們警方辦案，一會你跟我回警察局，有點情況我們需要詢問你。好了都散開吧，棺材也抬回去。”劉曉東揮了揮手道。
劉安的母親聽到這話，有點緊張道:“我是受害人的母親……你不能抓我，我……”
還沒說完劉曉東的一個眼神讓她停止哭訴。隨後，校門被打開，聚集在門口的學生都湧進學校。
蕭易走到校門口看着劉安的母親道:“你就是死者的母親吧，你懷疑是誰殺了劉安……”
她眼神閃爍一下，回答道:“我……我不知道，但是肯定是學校里的人，我可憐的兒啊，他才20歲啊，大好的人生才開始。”
“好了，你先去車裏等着，一會去警局再說吧。”蕭易感覺這個女人滿嘴都是謊話，她一定知道些什麼。
蕭易和校長打了個招呼就走進了學校，一路來到了實驗樓下，看着大門上的鎖，向著旁邊打掃衛生的人問道:“大媽，我想問一下，實驗樓的鑰匙一般在那位老師手上。”
打掃衛生的大媽停下了手裏的活。抬頭看了看眼前的男子道:“鑰匙一般都在教務處主任的手裏……還有你是什麼人？”
蕭易想到這種大媽一般都有一個稱號“八卦王”，只要她們在的地方，大大小小事情她們都是知道的，所以就問道:“大媽我是來調查的警察，我想向你打聽點事，你認為死的哪位同學是被誰殺的？”
大媽狐疑的看着蕭易，許久才回憶起來昨天過來的警察人里貌似有蕭易……有點猶豫的答道:“我說了你可不能抓我啊。”
蕭易有點好笑的看着她說:“警察也不是什麼人都抓的，公民具有言論自由權。”
“學校3年前死了一個高一的轉學生，不過他是眾目睽睽之下從6樓跳下自殺的，聽說和現在死的劉安有點關係，所以現在都傳說是那個男生的鬼魂殺了劉安。”大媽小聲的說道。
蕭易靈光一閃，他似乎明白了什麼，但是還是有一個疑問沒有得到解答。
“你知道3年前自殺事情的詳情嗎？”蕭易道。
“我大概記得是劉安欺負那個新的轉校生，對方就有點自閉，所以最後自殺了，具體的情況我就不清楚了。”大媽想了想道。
蕭易轉身揮了揮手，直接向著教務處走去，他現在有了十足的把握劉安絕對不是他那三個室友殺的，但是有一個室友肯定第一個發現劉安被殺，替兇手抹除了殺人的痕迹。
進入教務處，他看到一個禿頂的中年男人，帶着眼鏡，正在低頭處理着什麼資料。一看到蕭易的到來，立刻站起來笑着道:“蕭警官，有什麼事我可以幫助你的？”
“實驗樓大門的鑰匙在你這裏吧，我想知道最近一周有幾個班進入了實驗樓。”蕭易道。
“讓我查一下……最近一周有3個班級進入了實驗樓做了實驗，2個班級做了物理實驗，一個班級做了化學實驗。”教務處長道。
”劉安他們班級周一做了化學實驗，剩下2個班做了物理實驗。”
“化學實驗是誰帶着做的？”蕭易問道。
“是化學老師歐陽天，他帶班做的實驗。”中年人道。
“歐陽天什麼時候來學校的？”蕭易道。
“1年前吧。他主動調來學校的，當時我們也很意外，他可算是一個海歸，就算去教大學都錯錯有餘。”中年男人疑惑的看着蕭易回答道。
蕭易問完直接去了男生宿舍。因為發生了命案，最近學校讓這棟樓的人搬去其他的樓了。
他一個人在案發的那層樓一個一個房間的尋找，雖然有些東西已經搬走了，但是還是留下了不少物品。
走進雜物室，看着堆棄的床和柜子，仔細打量了一番，突然他發現門後有一雙腳印，看尺碼不是學生的，立刻拿起手機拍了下來。
他站在一張廢棄的床上，模仿着那雙腳印的主人的視角，經過了多次嘗試，終於他發現有一個角度可以看到劉安的宿舍門內的情況。
拿起手機給劉曉東打了電話:“還在學校里嗎？”
劉曉東這時正在拷貝最近一個月內的監控視頻，聽到手機響了。一看是蕭易的立即接通道:“快好了，我馬上就要走了，隊長有什麼事嗎？”
“現在過來案發現場的那層樓的雜物間，我在這裏等你，如果我猜的沒錯，這裏應該是第一案發現場。”蕭易道。
劉曉東一聽這話，拔掉已經拷貝完成的U盤，跑向了案發現場。
雜物間裏面有不少的灰塵，蕭易站在門外等着劉曉東，不停地觀察着劉安的宿舍，他在尋找一個角度，一個劉安過來可以一擊致命的角度。
劉曉東有點喘氣的看着蕭易，他不敢出聲打擾。因為他明白隊長進入狀態了，他只能原地等着。
“你從劉安的宿舍走過來，記住帶着疑惑，有點模糊，心不在焉的那種狀態走過來。”蕭易開口道。
劉曉東照做了，剛走進雜物間，蕭易直接從門后伸手捂住了他的嘴，然後用腿頂住了劉曉東的腰，劉曉東滿臉震驚，他似乎明白了什麼，但是就是差那一層窗戶紙沒有捅破。
蕭易鬆開了劉曉東，離開了男宿舍樓，準備回局裏。
“隊長你是不是知道兇手是誰了”。劉曉東問道。
“嗯，但是現在沒有證據證明是他做的，他有着完美的不在場證明。”蕭易淡淡道。
”劉安的母親送回局裏了嗎？”蕭易又說道。
“我讓其他警察送她先去局裏了，因為要拷貝視頻，我就沒讓她等着我。”劉曉東道。
“嗯，乾的不錯。”蕭易罕見的誇了一句。
劉曉東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疑惑道:“我沒做什麼啊？”
蕭易看了看時間，現在已經快11點了，他也感到餓了，說道:“我們先去吃午飯，然後回局裏。”
他拿出手機給劉若昀打了電話:“老劉是我，用最簡單的方法給劉安和他的母親做一下親子鑒定，我想我知道兇手是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