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石壁上的畫面閃現的很快,好像被誰按下了加速鍵,但從被捕捉的幾副畫面來看,另一個世界的小魏嬰漸漸長大,性子活潑開朗,與眾師弟打成一片。雖然有時會被虞紫鳶尋到錯處責罰,但沒有怨天尤人,其心性着實不錯。

畫面漸漸慢了下來:

【江楓眠把魏無羨與江晚**到書房,將一份拜貼交給了他們。“姑蘇藍氏?求學?”魏無羨與江澄對視一眼,具是十分疑惑。他們在雲夢呆的好好的,為什麼要去姑蘇藍氏求學啊。江楓眠笑道:“不錯,過幾**們就要出發去姑蘇藍氏聽學了。”

“江叔叔,我們為什麼要去聽學啊?”

“是啊,阿爹,我們在雲夢好好的,為什麼要去藍氏聽學啊”

“姑蘇藍氏與我雲夢江氏同為五大家族之一,雅正為訓。且姑蘇藍氏有一位德高望重的仙門名士藍啟仁先生,在世家之中都是公認的嚴師出高徒。故,眾世家子弟也多慕名求學。”

江楓眠笑着拍了拍兩人的肩接着道:“此次去往姑蘇藍氏的世家子弟眾多,萬不可失了禮數。”

“是,阿爹/江叔叔”

江楓眠滿意的點點頭,示意他們可以離開了。

屋外

魏無羨把手臂搭在江晚吟肩上,笑道:“不知道姑蘇好不好玩?”

江晚吟翻了個白眼,打掉他的手,道:“你就想着玩,別忘了阿爹之前的話,少給雲夢江氏丟人。”

“找打啊你,我是這樣的人嘛”

“切”

……

少年們的歡顏笑語、神采飛揚,為蓮花塢裝點了重重絢爛的色彩。】

石壁影像中,少年們的身影漸遠,在他們背後大片大片的蓮花盛開,蓮花塢,很美。江家人看着那依然充滿生機的蓮花塢,淚眼朦朧。江晚吟死死的握住木椅扶手,每次看到那個世界尚還完好的蓮花塢,他都會無比痛恨自己的無能,為什麼守不住那麼好的蓮花塢?為什麼重建不了那麼好的蓮花塢?眼中充血,執念太深,心魔已生。

見到江家人的神傷,其餘三家的臉色也不好看。其中猶以藍家為最,雲深不知處,百年仙府,到最後...一把火,還剩多少。藍家人看了看彼此,皆是一臉黯然冰冷。

仙門百家有的感懷於同樣仙府被毀的痛惜;有的幸災樂禍於四大家族又如何,還不是一樣被溫氏毀了;有的憤恨的看着角落裏的溫情一脈,卻礙於空間內的規矩不能動手……

【姑蘇藍氏

魏無羨提着兩壺酒剛翻過牆檐,便聽到一聲清冷的少年音

“夜歸者不過卯時末不允入內,把腿收回去。”

來人飛上牆檐,姑蘇藍氏的校服飄飄欲仙,捲雲紋抹額飛揚,淺色的眸冷冷的看向魏無羨道:“你手裏拿的是什麼。”

魏無羨挑了挑眉,舉起手中的一壺酒,笑道:“天子笑!分你一壇,當做沒看見我行不行?”

他掃了一眼魏無羨手中的酒罈,道“雲深不知處禁酒。罪加一等。”

魏無羨垮了臉,擺擺手,道:“你不如告訴我,你們家究竟有什麼不禁的?”

淺色的眸中閃過一絲怒意,道:“規訓石上所列清楚詳盡,可自行去看。”

魏無羨笑了一下,後退一步,拿開酒塞,道:“好吧,雲深不知處內禁酒,那我不進去,站在牆上喝,總不算破禁吧”,一口飲盡。

少年好似被氣很了,拔出劍,向魏無羨刺來。魏無羨抹了抹嘴,扔了空的酒罈,迎了上去。兩人的身形交錯,少年一劍挑飛了另一壇酒,魏無羨可惜的看了一眼被打碎的酒罈,尋到一絲空隙,溜走了。】

空間內,藍忘機的眼中閃過一絲怒意,但心中卻湧上了絲絲縷縷的喜意,好像只要再看到那爽朗陽光的笑容就會很開心,很開心。藍啟仁十分的生氣,用力的拍了拍木椅扶手,道:“簡直頑劣不堪。”藍曦臣看着石壁影像中明顯情緒起伏巨大的弟弟,笑了笑,忽然覺得魏公子這樣也沒什麼不好。

【第二日,晨間,眾世家公子們前往蘭室聽學,[這些公子們都不過十五六歲年紀,世家之間常有往來,不說親密,至少也是個臉熟。

……

藍家卯時作,亥時息,不得延誤。又有人問:“你們什麼時候起?每天都幹些什麼?”江澄哼道:“他?巳時作,丑時息。起來了不練劍打坐,划船游水摘蓮蓬打山雞。”魏無羨道:“山雞打得再多,我還是第一。”清河聶家的二公子聶懷桑高聲道:“我明年要去雲夢求學!誰都別攔我!”一盆冷水潑來:“沒有人會攔你。你大哥只是會打斷你的腿而已。”

……

話音未落,眾人繞過一片漏窗牆,便看到蘭室里正襟危坐着一名白衣少年,束着長發和抹額,周身氣場如冰霜籠罩,冷颼颼地掃了他們一眼。十幾張嘴登時都彷彿被施了禁言術,默默地進入蘭室,默默地各自挑了位置坐好,默契地空出了藍忘機周圍那一片書案。江澄拍了拍魏無羨的肩頭,低聲道:“盯上你了。自求多福吧。”魏無羨扭頭剛好能看見藍忘機的側臉,極其俊秀清雅,人更是坐得端正無比,平視前方。他有心開口搭話,藍啟仁卻在這時走進了蘭室。]】

虞紫鳶冷哼一聲,視如己出,給人家養兒子養成這樣,他江大宗主果然是個天大的好人啊。她能理解為什麼那個世界的自己處處看魏嬰那死小子不順眼,如果這個世界也有那死小子她也是一樣的做法,憑什麼他江大宗主對別人的兒子那般好,對自己的兒子卻不假辭色,憑什麼自己的兒子處處比不過藏色的兒子。經過之前的爭吵,她稍稍察覺到了一點空間內異樣,但苦於沒有法子,只能盡量控制自己不開口,努力的壓制着怒氣。

聶懷桑小心的瞥了一眼自家大哥,道:“大哥,這是另一個世界,不是我。”“我知道”咬牙切齒的聲音傳來,嚇得聶懷桑趕忙坐好,裝模作樣的看起了石壁。心中卻是感嘆不已,若是這個世界也有魏兄,那必要結交一番才好啊。

【[忽然,前方藍啟仁把捲軸一摔,冷笑道:“刻在石壁上,沒有人看。所以我才一條一條複述一次,看看還有誰借口不知道而犯禁。既然這樣也有人心不在焉。那好,我便講些別的。”

……

藍啟仁一本書摔過來,他一閃錯身躲開,面不改色,口裏繼續胡說八道:“靈氣也是氣,怨氣也是氣。靈氣儲于丹府,可以劈山填海,為人所用。怨氣也可以,為何不能為人所用?”藍啟仁又是一本書飛來,厲聲道:“那我再問你!你如何保證這些怨氣為你所用而不是戕害他人?”魏無羨邊躲邊道:“尚未想到!”藍啟仁大怒:“你若是想到了,修真界就留你不得了。滾!”魏無羨求之不得,連忙滾了。]】

“不知所謂,真是本末倒置,罔顧人倫!”藍啟仁怒喝一聲,氣得渾身發抖。藍曦臣見此,趕忙安撫道:“叔父莫氣,魏公子不過戲言而已。”江楓眠拱手向藍啟仁致歉道:“嬰頑劣,還望先生多擔待。”虞紫鳶見此,終於忍不住嗆聲道:“怎麼?江宗主這是看另一個世界給人養孩子不夠過癮,自己也想了,還往自己身上攬責任!”“虞紫鳶,閉嘴”江楓眠壓抑着怒氣道:“還嫌之前不夠丟人的嗎?”虞紫鳶還想再說什麼,但被江厭離扯了扯袖子,終究沒有說下去。

姑蘇求學的日子過得很快,石壁上的影像也只展現了幾個畫面,直到三日後的一次考試魏無羨帶頭被抓,畫面漸漸連貫了起來。

【[藏書閣內。一面青席,一張木案。兩盞燭台,兩個人。一端正襟危坐,另一端,魏無羨已將《禮則篇》抄了十多頁,頭昏腦脹,心中無聊,棄筆透氣,去瞅對面。

……

第七天,便是面壁思過的最後一天。今日的魏無羨卻有些異樣。他來姑蘇這一陣,佩劍天天東扔西落,從不見他正經背過,這天卻拿來了,啪的一下壓在書案旁。更是一反百折不饒、百般騷擾藍忘機的常態,一語不發,坐下就動筆,聽話得近乎詭異。

……

江澄一腳踹過去:“滾滾滾!下次幹這種事情,不要讓我知道!也不要叫我來看!”]】

藍忘機死死的盯着畫面上的少年,耳垂漸漸的紅了。心中涌動着激烈的情緒,只是面上不顯而已。藍曦臣見藍啟仁險些要氣暈過去,趕忙安撫。青蘅君笑了一下,道:“啟仁,另一世界之事罷了,不必多思。”藍啟仁默默的咽下一口鬱氣道:“是,兄長”心中轉念慶幸,幸好這個世界沒有這般頑劣之徒來玷污他的得意門生。

虞紫鳶見江晚吟也在,哪怕只是看着,心中也是怒火中燒,可恨的小子果然帶壞了阿澄。而江晚吟摸了摸鼻子有些尷尬,明明做下事情的是另一世界的自己,但卻莫名的好似自己也做了一樣,頗有些不自在。江厭離笑了笑,真是很少見這般有活力的弟弟了。

聶懷桑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看向身邊怒氣沖沖的聶明玦,“大哥?”“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大哥,息怒。那個...空間禁止打鬥。”聶明玦狠狠的瞪着聶懷桑,最後還是閉上了眼睛,眼不見心不煩。聶懷桑鬆了一口氣,心中感嘆空間這項規矩訂的好啊。只不過...他搖了搖扇子,心思幾經輾轉,空間把他們都送來了這裏看這所謂的另一個世界,那這另一個世界裏肯定有些什麼,是它想要告訴他們的。從目前來看,那裏與這兒唯一的不一樣只在於一個人的存在。聶懷桑笑了一下,他到想看看這位魏兄會給他們那個世界帶來什麼改變呢?

與他一同想法的孟瑤也在極速的思索着,他目光灼灼的看着石壁上那個神采飛揚的身影,心中暗道:恐怕還是不小的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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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魏無羨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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