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夜闖帝王宮,他夢到的是誰?

第1章 夜闖帝王宮,他夢到的是誰?

月影宮牆,西窗燭暖。

暮秋的夜晚,西風肆意的吹,樹影幢幢。

兩道身影悄悄潛入了皇宮,在明月宮外側門的犄角旮旯耳語,嗓音輕巧沒入風中。

“小九,一會兒你替我護法,哪怕有一絲的風吹草動,你都必須要喚醒我,知道嗎!”

賀蘭夢卿環顧四周,一雙大眼如同警戒的貓一樣,滿目肅然。

“可是丞……”

大約說錯了什麼話,小九趕忙改口,“爺,這裏可是皇帝的寢宮啊,弄不好是要殺頭的!咱還是別去了吧?”

“閉嘴,跟爺走!”賀蘭夢卿最煩他打退堂鼓,狠狠敲了敲他的頭!

小九縮了縮脖子,摸着發痛的額頭,只能跟上她的腳步。

他總覺得這事兒不靠譜。

他家主子是個盜夢師。

顧名思義,就是可以在別人熟睡的時候,竊取別人的夢境,從夢境當中提取對自己有價值的信息。

她向來膽大包天,可打死他也想不到,今夜她選的目標人物竟然是當朝皇帝!

小九抹了一把冷汗,已然生死置之度外。

就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他家主子已經躡手躡腳,輕而易舉的繞進了明月宮偏殿,往正殿去了!

他震驚於他家主子對明月宮的熟悉程度!

轉眼,主僕兩人已經來到了龍床跟前。

此時子時已過,明月宮中只有皇帝一人。

月光透過精雕細琢的明窗,一片銀華剛好落在龍床上,照亮了年輕帝王的睡顏。

他的睡容很規矩,平躺着,銀色的錦紋被子蓋的一絲不苟,兩隻手臂放在身側,長指如玉,姿態放鬆,粉薄的指甲在月華中閃爍着隱約光華。

賀蘭夢卿撇撇嘴,輕嘆,“公子如玉,可惜心是黑的。”

然後,目光緩緩上移,落在了帝王臉上。

他不過弱冠之年,年輕的面容精雕細琢,眉峰雋秀,其下那一雙狹長菱眸此時安寧休憩。

唇角一抹淺笑微微揚起,很容易讓人想起一籠晴雨逗|弄后的新桃。

賀蘭夢卿又輕聲低咒,“人面獸心。”

她在床邊坐了下來,然後緩緩閉上了眼睛,開始竊取他的夢境。

小九在一旁望風,心驚膽戰。

他家主子必定是瘋了,尋常查案,三天兩頭爬人院牆,擾人清夢也就罷了,好在她功夫好,平常又會忽悠人,總算沒出什麼岔子。

可今天這是在明月宮啊!

萬一一個不小心,這鬧出點動靜來,明日怕是要被滿門抄斬了——

雖然,相府也沒幾個人!

今夜出門之前,她一定沒吃藥。

不然怎麼會做出如此不靠譜的事情來?

賀蘭夢卿今夜前來,自然是為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不得不來。

可她沒想到的是,這皇帝的夢……

他夢中,就是明月宮,是眼前這張龍床。

一女子坐在床邊,明眸皓齒,眉眼之間帶着幾分男兒英姿,秀麗風骨被一身紅衣點燃,恍若驚鴻。

可眨眼間,那床上的帝王竟是伸手,將她一把拉了過去!

女子猝不及防,瞬間便被他壓在身下。

轉眼,衣衫零落,坦誠相對。

帝王的嗓音蠱惑人心,灼灼目光如同燃燒的星河,落在女子臉上,“姑娘,深夜子時投懷送抱,可是想要給朕生個皇子?”

“……”賀蘭夢卿雞皮疙瘩頓時冒出來了。

她猛地張開眼睛,一把拉起小九便走。

那模樣,像是狼追來了一樣。

小九不敢出聲,只能跟着她一路饒過巡邏禁軍撒丫子狂奔。

誰也沒有留意到,身後寢宮床上,年輕的皇帝悠然張開了眼眸,嘴角笑意玩味,輕哼一聲,“夜闖寢宮?竊取帝王夢?還敢說朕人面獸心,簡直膽大包天!”

……

半個時辰后。

相府。

賀蘭夢卿胡亂撕扯掉了身上的夜行衣,露出本來面目,一屁股坐在了太師椅上,端起桌上的涼茶猛吞數口!

小九這才發現,自家丞相大人的臉很紅。

“爺,您……沒事吧?”

“有事!”賀蘭夢卿不吐不快,“真是豈有此理,你知道他做了什麼夢嗎!”

“何夢?”小九震驚的看着賀蘭夢卿。

陪着她盜夢起碼也有兩百多次了,但這種情況還是頭一次遇見。

皇帝做了什麼夢,居然讓丞相大人反應如此強烈?

賀蘭夢卿又差點跳起來,“春夢!他竟然敢做春夢!”

春夢?

小九有些驚訝,不過很快釋然,“皇上今年已經二十有三……”做春夢也是正常的吧?

只可惜,皇上在那方面不行,後宮佳麗三千,如今一個也沒能懷上皇嗣。

不過小九很好奇的是,“皇上夢中是哪位娘娘?”

賀蘭夢卿捂臉,半晌,目光炯炯盯着小九道,“他夢到的是你!”

小九呆了一下,而後幾乎跳腳,“爺,您就別拿屬下消遣了!”

算了,此地不宜久留,他還是不聊了!

“天色已晚,屬下先告辭,丞相大人早些休息,明日還要早朝。”小九飛快的溜了!

賀蘭夢卿扶額。

她當然是逗小九的。

皇帝春夢中的女子,是她賀蘭夢卿。

要不然的話,她也不會逃的那麼快。

她今年三月剛剛行過笄禮,這才過去六個月。

而兩個月前,她成為當朝帝王蔚魘月欽點的丞相,始終都是以男裝示人,沒人知道她是個女子,就連小九都不清楚。

可蔚魘月這夢中的人,的確和她長相一模一樣,也的的確確是個女子!

這意味着什麼?

細思極恐。

一時間,賀蘭夢卿根本不能判斷皇帝是已經知道她是女兒身了,還是把她幻想成女兒身了?

又或者,是他喜歡把男人幻想成女子……

可不管如何,這都不是一個好兆頭。

她的身份不能被皇帝發現,不然肯定性命不保。

這件事情讓賀蘭夢卿一夜都沒睡好。

次日一大早,她神情懨懨的收拾了一下,坐上馬車,前往金鑾殿去早朝,心裏一直不對味兒。

昨晚偷的那場夢,讓她感覺渾身不自在。

她莫名有些怕看見蔚魘月。

冷不丁的,車窗外傳來小九壓的很低的嗓音,“爺,您昨兒個晚上,為何要去偷皇上的夢啊?”

賀蘭夢卿瞳孔猛地縮了縮,回過神兒來之後,才逐漸放鬆自己,淡淡的道,“只是覺得好玩。”

小九覺得,她似乎很不開心,又彷彿心裏壓着一塊大石頭。

他沒敢再問。

賀蘭夢卿靠在車壁上,仰頭看着雕花的車頂,琢磨着:蔚魘月究竟是不是害她國破家亡的罪魁禍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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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王的至尊狂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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