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三觀崩壞
咚咚。
有人敲門。
門推開，走進來兩個穿制服的男人。
一個人穿白大褂，顯然是醫生，另一個人穿深藍色西服。
“楊醫生！”
小護士歡快得不得了，蹦蹦跳跳的就衝著醫生奔去了，臉上笑得很燦爛。
看小護士那副花痴的樣子，肖凡有意也看了看進來的人。
兩個人倒都是很帥。
醫生是風度翩翩、溫文爾雅型的，是個美男子。
另一個男人則更顯剛毅沉穩，眉頭微微鎖起，自帶威嚴。
兩個人看起來都是大概30歲左右的樣子。
“小花，病人情況怎麼樣？”
說話的是那個醫生，名字叫楊成毅。
蜀州省人民醫院裏，最年輕的副主任醫師便是這位，年僅29歲。
楊成毅總在急診科第一線主持工作，醫院裏都說他是接班急診科老主任的最佳人選，業務水平自是沒得說，不僅醫術高超，而且醫者仁心，口碑很好。
昨天，肖凡他們四人被救援隊送過來時，就是楊成毅負責他們的診治。
聽說這是從飛機墜毀現場送過來的，醫生護士們更是嚴陣以待，不敢有絲毫馬虎。
但是，說起來奇怪。
對這四個人，各種診斷檢查都上了，什麼驗血、CT掃描、MRI，一個不落。
結果幾個人竟然全無大礙，最多也就是身上一些輕微的擦傷。
當時大家已經知道發生了飛機失事，所有乘客和機組人員，除了他們四個，全都……
所以，四個人的檢查結果讓楊成毅是百思不得其解，因此一直密切關注着。
這不，肖凡剛一醒來，楊成毅就趕過來了。
“肖凡，你好，感覺怎麼樣？我是負責給你治療的楊醫生。”
楊成毅走到病床邊和肖凡打了招呼，隨即拿起床頭的病歷翻閱起來。
完了又檢查了一下輸液以及對肖凡進行身體情況監測的儀器。
一通操作快速而熟練，完了之後，楊成毅卻微微皺了一下眉頭。
肖凡注意到了，看着楊成毅問道：“楊醫生，我的身體，有什麼問題嗎？”
楊成毅微微一怔，隨即看着肖凡，有些抱歉的微笑。
“恰恰相反，你的身體……竟然沒有任何問題。”
楊成毅把更新完的病歷放好，“但這就是我擔心的，說實話，對於你們幾個人的情況，我很意外……”
“意外……”
肖凡念叨了一句，突然想起什麼，一下子坐了起來。
“還有三個人，他們……”
也難怪，肖凡雖然親手把李若穎、張蕊蕊、錢康樂給救了出來，但隨後就體力不支，自己先暈過去了。
所以，其他幾個人怎麼樣了，他還有些沒底，所以趕緊問一下。
“他們都很好，放心。”楊成毅擺擺手。
“他們可能比你還更好一些，因為你們被送到醫院時，就只有你是昏迷的。這不，各種檢查也都做完了，他們都沒事，和你一樣，情況好得讓人驚訝。”
“那就好……那就好……”
肖凡又躺了下去。
“我沒有別的意思……但是，能夠從墜毀的飛機里脫險，還基本沒受傷，我是怎麼也想不明白！”楊成毅一本正經的看着肖凡問道。
“我問過你的那三個朋友，但是，他們似乎全都……失憶了。”
“他們誰都不知道是怎麼離開飛機的。”
楊成毅一攤手，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議，用詢問的眼神的看着肖凡。
“更奇怪的是，他們三個全都只是丟失了離開飛時機的那一小段記憶，其他記憶則完整保留。這真是無法解釋，實在太巧合了……”
“肖凡，你是我最後的希望。你好好想想，你們到底是怎麼逃脫那架飛機的？”
“要知道，那架飛機現在已經是一堆廢鐵了。”
楊成毅期待的盯着肖凡，希望從他那裏得到答案。
作為一名急診科的資深醫生，他見過的病患千奇百怪，但這次確實是前所未見。
肖凡沒有看楊成毅，微微低頭。
看他的樣子，就好像是正在苦苦思索和回憶當中。
楊成毅則滿懷期待的等着。
肖凡是知道原因的，但他還是表現出努力的樣子。
比如說現在，他甚至慢慢開始全身有些發抖，就好像因思考而用力過度，以至於虛弱的身體有些吃不消了。
“別著急，慢慢想……”
楊成毅拍了一下肖凡的肩膀，眼神中略有閃爍，似乎終於看到了希望。
終於，肖凡做了個抱歉的表情，搖搖頭。
“不好意思，我也不記得了。”
“額……”
楊成毅多少有些失望。
“楊醫生，我想見見他們。”
“沒問題，他們就在隔壁幾間病房。”
“還有，如果我們身體沒事，是不是……今天就可以走了？”
“額……”楊成毅愣了一下，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身邊那個深藍制服。
從進門開始，深藍制服就沒說話，卻一直在暗中觀察肖凡。
見深藍制服沒有表態，楊成毅撓撓頭說，“從我們醫生的角度來說……你們身體還真沒啥大礙，按道理來說，倒是可以出院……”
“楊醫生！”
深藍制服終於開口了。
“他們可是飛機墜毀的倖存者，這麼大的事，死了這麼多人，如果這就讓他們回去，是不是太草率了？難道不應該再多觀察幾天？”
深藍制服語速平緩，但充滿力量。
此人名叫周軍，正是此次飛機失事的聯合調查組副組長，國家應急管理部最年輕的處長。
年僅30歲，卻已經先後負責多起具有全國影響力的重大安全事件的調查和應急救災。
這次飛機失事，情節嚴重，事關重大，聯合調查組第一時間就奉命從帝都飛抵嶸城，全面調查飛機失事的前因後果，並處置災情。
聯合調查組的組長是國家應急管理部的一位資深副司長，周軍則是副組長，沖在第一線指揮聯合調查組的工作。
此外，來自公安部、交通部民航局等相關部委的一眾人員也都加入了聯合調查組，可謂陣容強大。
當然，這也可以理解，出了這麼大的事，不來這麼多專家和官員行嗎？
“嘿嘿……”楊成毅撓撓頭，向周軍無奈的聳聳肩，“該做的檢查都做了，以我們的專業判斷來看，確實……沒啥問題。”
“那他們幾個人都失憶的事呢？這難道不算問題？”
周軍目光如炬，盯着肖凡和楊成毅兩人，真是給人帶來不小的壓迫感。
肖凡下意識的微微皺了一下眉。
周軍說到了點子上。
他們四個人，至今沒有為他們的倖存給出合理的解釋。
但一切發生得太快，肖凡蘇醒的時間還不長，也還沒有特別清楚的想法。
儘管如此，他卻知道，自己決不能毫無保留的全盤托出。
難道真的說自己把時間給靜止了？
這玩意兒太天方夜譚了，說出來他自己都不信。
他擔心，自己真要是這麼說了，對方可能反倒會覺得他混淆視聽，另有圖謀，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現在看來，似乎繼續順水推舟，堅持“失憶”的說法，反倒是最好的選擇！
楊成毅抿了抿嘴，“好吧，我承認，如果他們真的是失憶了，我只能證明這不是大腦的器質性的問題，因為他們的頭部都非常健康。”
“沒有內外傷，沒有淤血，沒有任何腦震蕩或者撞擊的跡象。如果真是失憶，有可能的解釋是，因為精神上受到巨大衝擊而部分失憶。而這個，在我這裏沒辦法，只能後期進行心理疏導和定期觀察……”
楊成毅說得很明白，放在他們急診科這裏，現在是真的沒啥需要做的了。
“那就再來一次所有的檢查項目，萬一是檢測儀器的問題呢！”
周軍卻不吃這一套，堅持不讓肖凡出院。
“這……”楊成毅有些為難了。
這時，肖凡掀開被子，站了起來。
“小心！”
護士小花嚇了一跳，馬上就要上來扶肖凡。
“沒事兒！”
肖凡抬手示意，穩穩的赤腳站在楊成毅和周軍面前。
“楊醫生，我感覺自己沒問題！”
肖凡故意伸了伸胳膊腿，表現得靈活如常。
這時，周軍從衣服兜里拿出證件，在肖凡面前亮了一下。
“肖凡，我是聯合調查組的副組長周軍。這次飛機失事有諸多疑點，我們需要你們協助調查。”周軍頓了頓，意味深長的看着肖凡的眼睛，“所以你知道，即便你們今天出院了，我們仍然要對你們嚴密看管。”
肖凡明白了，這個周軍是盯上他們了。
他如果繼續堅持想要走，聯合調查組甚至有可能會懷疑他們與這次墜機有什麼聯繫。
肖凡一時沉默了下來。
見肖凡不說話了，周軍抬手，示意肖凡回去乖乖躺下。
肖凡心中有些不快。
下意識間，他心裏想起什麼。
系統給的技能剛用過一次，感覺還挺爽的。
要不，再試試？
0.1秒嘛，聽起來有些短，但剛才已經證實了，其實還是能做不少事的！
肖凡裝作很隨意的向前走了一步。
此時，他和楊成毅、周軍已經處於了1米空間範圍內。
護士小花在楊成毅身後，距離稍遠。
但這時，她正低頭看着自己的腳尖。
所以，她作為第三方，並沒有觀察肖凡這邊。
突然間，肖凡、楊成毅、周軍三人周圍泛起奇妙的空間波動。
時間再度靜止。
雖然只有0.1秒，但足夠肖凡作出一個操作了。
他迅速的把周軍的手向旁邊推了一下。
也就是推向楊成毅的方向。
眨眼之間，周軍的那隻手轉動了一個角度，手掌正好挪到了楊成毅的臉上。
這樣看來，完全就是周軍伸手摸了楊成毅的臉。
……
空氣凝固了。
氣氛變得頗為微妙……
楊成毅和周軍的眼眶同時都抽動了一下。
楊成毅眼珠子轉了轉，不可思議的看着周軍撫摸自己臉龐的手。
而周軍更是驚訝得直接愣住了，手僵硬得一動不動，一直保持着摸楊成毅臉的姿勢。
護士小花驚恐的睜大眼睛，兩隻手下意識的捂住嘴，看着眼前這不可思議的“曖昧”一幕。
時間就這樣過去了三秒鐘。
“楊醫生，周處，你們……”
護士小花覺得自己的人生觀好像受到了衝擊。
那個周處，為什麼突然摸了楊醫生的臉？
難道……
楊醫生風度翩翩，美男子一個。
這是我一直想做但不敢做的事兒啊……
那個周處，看着這麼man的人，難道竟然有這種喜好？
護士小花內心裏可謂是翻天覆地。
“嗯哼！”
“嗯哼！”
周軍和楊成毅同時尷尬的清了一下嗓子。
周軍“嗖”的一下把手抽回來。
楊成毅則無比僵硬的扭了一下脖子，把臉給躲開。
“周處……”楊成毅沉着嗓音，想說點啥，結果半天沒說出來。
“那個……”周軍臉色青一陣白一陣，極其尷尬的解釋道：“那個，沒注意到，碰到你的臉了，沒打疼吧？抱歉……”
“噗嗤！”
後邊的護士小花實在沒忍住笑，趕忙低頭捂嘴。
打疼肯定是不會的，但周處那分明是撫摸嘛！
“嗯……沒事……”楊成毅機械的捋了捋自己的髮型，再悄悄的抹了一把自己的臉。
經過周軍剛摸過的地方，他汗毛好像都豎了一下。
誒，噁心……
周軍心裏納了悶，實在想不明白剛才那一幕是怎麼發生的。
下意識的抬手，想擦一下額頭滲出來的汗水。
這時，空間中再度泛起一陣無人覺察的波紋。
……
又一個時間靜止的0.1秒。
……
“啊！！”
護士小花嚇得雙手都放進了嘴裏，一連退後了三步！
眼前的景象，讓她已經搖搖欲墜的三觀，終於崩壞了。
她看見。
周處一隻手摸在了楊醫生的屁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