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身不由己

第六十九章;身不由己

呂癱子一個掃帚疙瘩就繳獲了五支真槍,這個故事讓呂癱子在牟平威海兩地名聲大振。

那個年代有槍就是爺,呂癱子就由這五支槍做底子就拉起了一伙人,跟官府作對,曾一度拿下過牟平縣城,人數最多的時候有數千人,槍多了,人廣了,很快就發展成了膠東地一股不可忽視的土匪武裝;

呂癱子還又一個絕技,就是在滑竿上,或者平地上,就靠着手的彈跳力,一下子能躥跳出十幾米遠,忽然就能撲在另一個人的身上,這着實能讓一般的人防不勝防,所以就有呂癱子會飛這麼一說。

不是傳說,是事實。

眼下小鬼子的到來,呂癱子就成了各方勢力爭奪的對象,呂癱子因為對時局不明朗,跟着國民黨干,他們是曾經的死對頭,國民黨的為人出爾反爾,呂癱子怕她們新帳舊帳一起算,這麼算呂癱子就會算進縣衙的大牢裏,就是死一百回都夠了,呂癱子不相信這個政府,公信力太差;小鬼子漢奸勢力也拉攏他,賣國求榮,別看呂癱子就是個癱子,對此做法嗤之以鼻,還沒有認外族當祖宗的習慣。

那個年代只要有名望的土匪都講大義,骨氣,這也是他們能在那個年代經久不衰、而且還得到很多人支持的原因,要叫他們做小鬼子的幫凶,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那麼共產黨八路軍應該是他們的最好選擇吧,當然也不行,規矩太多,主要原因太窮,太窮又規矩多,用他們的話說毛病多,吃的又不好,穿得更不光鮮,受苦的事就更不能幹了。人生在世,能活也就是那麼三萬多天,能享福,誰遭罪?沒有理由自己對不起自己,共產黨八路軍也不是他們的選項。

因為世事複雜,看不清,用他們道上的的規矩對誰也不應允,對誰也不排斥,他們退居在昆嵛山無染寺一帶靜觀世界,靜觀其變。樹欲靜風不止,沒想到有人居然尿到他們的頭上,這樣呂癱子就是想淡定也淡定不了了。

前面說過了被石猴賣到窯子裏的母女就是呂癱子的姑姑和表妹,呂癱子的姑姑和表妹在窯子裏受到了非人虐待和折磨,呂癱子的姑姑通過嫖客將這一消息透露給了呂癱子,太歲頭上動土,真是不要命了,呂癱子當日就派二奎下山砸爛了窯子,宰了老鴇,扛叉、鱉頭都聞聲逃走,二奎他們又直撲客再來客棧,因為土匪中有人認識石猴,石猴那個時候跟毛頭小夥計正駕車走在路上,被呂癱子的土匪攔了下來,石猴本來跟呂癱子的人二奎也認識,卻不知道自己賣人闖了大禍,被土匪攔了下來,石猴看到二奎還蠻高興說;“原來是二奎兄弟啊,我們這是大水沖了龍王廟,自家人不識自家人了!”’

二奎虎着臉說:“誰跟你是自家人,你還是好好想想怎麼普渡自己自求多福吧!”

石猴也干過土匪,聽了二奎這句話就知道這句話的份量,就急忙捧上一封大洋、送笑臉問:“二奎兄弟,自家兄弟有什麼話不好說,兄弟有想不到的地方給兄弟提個醒,你發財我發財,我們兩個都發財這有什麼不好的?”

二奎說:“還想着發財,先想想自己吃飯的家什還能不能再用下去吧!”

這分明是要砍他的腦殼,石猴急忙摸摸自己的腦殼,不對呀,話裏有話,石猴也不是個彪子,就覺得這件事有些懸,就又腆着臉問:“二奎兄弟有什麼話就跟兄弟我明說,兄弟愚笨。”

二奎臉不是臉、鼻子不是鼻子,彷彿石猴就是一泡大糞,他躲避都來不及根本就不想跟他套近乎。在石猴的感覺里二奎是個好人,很好說話,這一點不同於大奎,今天二奎的反應讓石猴感覺頭髮稍都發涼,這是石猴多年形成的非常奇怪的一個感覺,每當這個感覺出現了的時候,石猴每一次都有生命之憂,靈敏得很,再加上二奎還說了這樣一句話:“自己做的什麼事心裏一點都不清楚么?”

車被二奎他們攔下了,石猴給二奎遞錢,按說土匪所作所為不就是為了錢么?二奎這一次沒有接錢這很不正常,二奎說:“我要親自查看一下車!”

二奎打開後車廂的篷布帘子向里看了一眼,發現又拉了好些人事不省的女人,到底有多少個這個並不重要,二奎放下了帘子,對石猴說:“上車吧?”

石猴說:“我的位置在前面駕駛室。”’

二奎說;“駕駛室的位置歸我了,你就坐在後面,記着別跟我耍花招,小心你活不過今天上午!”

石猴看得出來二奎說這話並不是說著玩的,就急忙點着頭服輸說;“是是是,我一定照辦,兄弟你就放心好了。”

石猴說著就很順從地爬上了車箱,還有那個毛頭小夥計也被從駕駛室趕回了車廂,土匪後面也上了車,車開動了,石猴從篷布的縫隙中看到車頭轉了一個方向,完全是背離威海城的方向,向西南方向開進,石猴就越發覺得不妙,這個方向是朝着昆嵛山的方向,是朝着土匪老巢方向去的,也就是說二奎要把他石猴帶到他們的老巢去,石猴想一想就有些心慌,石猴就拿起昏迷中夢潔的一隻手放在自己身邊的一個土匪的手上說;“兄弟,你看這小女子的手多嫩,握在手裏就像握着一個水泡一樣,要多舒服就有多舒服!”

那土匪還是個孩子,頂多也就是個十五六歲,是個小土匪,估計長了這麼大女孩子的手都沒有拉過,正又處在青春期對異性充滿好奇的心裏,石猴把夢潔的手硬塞進他的手裏,他表面上抗拒實際上就是不好意思,他真握了女孩的手,那感覺真是奇妙,不僅僅是像水泡一樣柔軟,而是握在手裏心裏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這感覺就像花兒一樣在心裏一支一支開放。

這個石猴一坐下來就看到這個小土匪被夢潔亮麗的美貌吸引,時不時就偷看一眼,在發現沒有人注意他的時候看得時間特長,石猴怎麼說也是一個過來人,這個小土匪心裏怎麼想的石猴很清楚,所以就用夢潔的手往小土匪的手裏塞,小土匪還不好意思,卻真握上了夢潔柔軟的小手還真捨不得鬆手。

小土匪因為石猴第一次拉上了女孩的手,自然就把石猴當成了一個感激的人,石猴接下來才是他真正想知道的事情,他悄聲地問;“小兄弟我們這是要往哪裏去啊?”

小土匪告訴他說:“回去啊。”

小土匪甚至對石猴的這句問話都感到了奇怪。但這句話小土匪就是不說石猴也清楚明白,接下去的才是石猴最想知道的,石猴問:“你們先前是去了什麼地方?”

小土匪說起這個話就多了起來,小土匪告訴他說;“我們先到茴香春樓救了兩個人,這兩個人一個是我們大當家的姑姑,一個是他的表妹,我們當場就把茴香春樓給砸了,還一把火給燒了,老鴇被我們當場就給打死了,還打死了兩個扛叉的,另外一些逃了,不逃的話我們一併就給收拾了,我們大當家氣得不行,說什麼都是往死里打,不留活口,死有餘辜!”

茴香春樓正是跟他石猴賣女人的關係戶,石猴每每搞到了女人都是送給茴香春樓,茴香春樓每回給的價錢都不菲,就在前些日子石猴確實是弄過一對母女,可能就是這對母女是呂癱子的姑姑和表妹吧,要不然的話二奎也不會帶人攔住了他的車輛,而且說話從來也沒有像今天這樣不客氣,石猴感到了事情的不妙,但他還故作靜定地問:“你們救出來的母女呢?”

小土匪告訴他說;“早就派人用馬車送回了山寨。”

老鴇死了,鱉頭死了,還有兩個扛叉也死了,能在城裏開妓院的老鴇肯定有絕對硬的後台,黑白兩道的人都得給面子,不給面子首先就是不給自己面子的,所以老鴇這個角色一般人不敢跟她較真,睜一眼閉一眼也就過了,呂癱子這一次能把老鴇都給殺了,說明呂癱子這一次是真得動怒了,石猴想到這裏就不再大意了,他石猴這一次被帶到山上,呂癱子肯定也會把他殺了,畢竟是他害得人家母女受此大辱,呂癱子肯定會當著母女的面將他千刀萬剮了!

石猴越想這件事就越嚴重,眼下正是機會,眼下不跑待到何時?

石猴想到這裏就“呼”地一下子站了起來,石猴說:“憋死我,我的撒尿!”

石猴說著就走到車廂後面,並且做出真得憋不住要撒尿的樣子,在車廂里的土匪還沒有反應過來,石猴已經跳車消失,這時才有土匪高喊;“石猴子跑了,大事不好,石猴子跑了!”

聽到喊聲二奎急忙急剎車,帶着人緊追石猴,追着打了十幾槍,還是沒有追上,石猴消失在一片松樹林當中,打了那麼多槍,也不知道打着了還是沒打着,二奎也就帶着人回來了,二奎很後悔抓到石猴的時候沒有一槍打死他,還跟他費了那麼多的話,還讓他跑掉了,回去少東家哪裏不好交代。

二奎想到這裏就有些垂頭喪氣上了車,繼續開車,當紅粉她們睜開眼睛的時候,她們已經被帶到了昆嵛山的腹地無染寺哪裏,紅粉睜開眼睛發現身邊圍着一圈不認識的陌生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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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血刀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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