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玩命
身後站着紅粉、殺豬婆,三麻子只要一有異動,她們兩個人誰都可以隨時要了他的命,特別是殺豬婆的那把殺豬刀,殺人特別溜到。
殺豬婆本身就是一個殺豬的,剝皮剔骨是她的長項。人被她當豬來殺,那肯定是十分恐怖的,那也是被殺人的最大悲哀。
不幸,他三麻子就可能在此其中,面前還有一個色眯眯看上了自己女人的三堰中佐,三堰中佐竟然要求分享,分享自己的女人,這是人說的話么,這要是在天宮山上三麻子早就暴跳如雷,天宮山上他三麻子是三天王,除了三先生根本就沒有怕過的人。
三麻子的心非常悲哀。
此一時彼一時,三麻子一心想過好日子,榮華富貴,投降了鬼子,榮華富貴沒看着,自己的女人都保不住,三堰中佐竟要分享自己的女人,他三麻子怒火中燒,不敢燒鬼子,只能燒自己,敢怒不敢言。
三堰中佐要分享三麻子的女人,竟然沒有得到回應,就拉下臉來,怒斥一聲:“不願意?”
三麻子立刻回應說:“願意願意,哪裏說過不願意。”
三堰中佐聽三麻子這樣一說,臉上立刻就有了笑容,沖三麻子點點頭,用日語說了一句:“嗦嘎,吆細!”
三麻子不知道什麼意思,但從三堰中佐的表情上看得出來是滿意的。三麻子不知自己是該哭還是該笑,他偷偷地看了紅粉一眼,看到紅粉殺豬婆兩個人臉上的表情是一樣的,都是在看他的笑話。
三麻子很後悔當初投降小鬼子,怎麼也想不到會是這樣的一個下場。
三堰中佐看到三麻子的女人進了內間,就站起來要跟進內間,內間裏全是紅粉她們的人,三堰中佐有去無回,那樣他三麻子罪責也就大了,私藏抗日分子,三麻子就是有一百張嘴也說不清了。
三麻子急了,所以就站起身說:“太君——”
兩個鬼子兵以為三麻子要抗拒,捨不得自己的女人,兩把刺刀逼住了三麻子,三麻子不敢動,三麻子還是喊:“太君,請留步!”
三堰中佐還真得停下了腳步,回頭看三麻子,臉上理所當然地掛上了怒氣,問:“你的良心大大地壞了,你就是這樣效忠皇軍的?”
三麻子解釋說:“太君,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內人太邋遢,我讓內人洗個澡,打扮打扮,太君晚上再來,免得掃了太君的興。”
三堰中佐猶豫了一下,想起那個女人很抗拒自己,這個時候進去了未必就能得逞,還是同意了,說:“我晚上再來。”
三堰中佐一揮手,帶着兩個日本兵就走了。
看着出了門的三堰中佐和兩個鬼子兵,三麻子虛脫了,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殺豬婆“嗤”地一下笑出了聲。
三麻子坐到了地上,懊惱地問了一句:“我這是做的什麼事呀!”
紅粉說:“這就是投降小鬼子的下場。”
三麻子連自己的女人都保不住,臉上放不下,男人的尊嚴受到了挑戰,怒火胸中燒,就一下子跳起來罵:“小鬼子,我操你姥姥!”
三麻子當然不敢大聲罵,只是憤怒之極,咬牙切齒,聲音是一字一句從牙縫擠出來的,其仇恨的程度,完全不失一個男人的氣概。
可是,三麻子罵聲未落,三堰中佐帶了兩個鬼子兵又回來了,一眼就看到了三麻子烈火金剛的樣子,特別是剛才發狠臉被憋成了一副紫豬肝的顏色,三堰中佐吃驚了,三麻子驚恐了。
三堰中佐好像聽到了一點什麼,卻沒有聽清,就問:“你說什麼?”
三麻子說:“我說你走好太君,我這是送你,是禮數。”
三堰中佐不相信問了一句:“是禮數?”
三麻子說:“迎來送去,是禮數,是對客人的尊重。”
三堰中佐很懷疑問:“尊重?”
三麻子發現了這個三堰中佐是被自己的女人迷住,腦瓜子都有些不靈性,根本就不像平常日子看到的那個詭計多端,又殺氣騰騰的中佐指揮官,三麻子問:“太君,你怎麼又回來了?”
三堰中佐說:“九寡婦,我還沒有搜查你們家,是不是藏着九寡婦,我要親自搜一下才好交差。”
三麻子吃驚了,自己家裏又沒有藏人的地方,就是有藏人的地方,那難逃小鬼子的仔細搜查,更別說九寡婦就在內屋,根本就沒有躲藏,一進內屋就什麼也藏不住了,三麻子真是急眼了,就一下子抽出了手槍,手槍就頂在自己的腦門上,兩隻眼睛直直地瞪着三堰中佐,而且還擋在三堰中佐的面前,擋住了三堰中佐的去路,三堰中佐吃驚:“你這是幹啥,造反?”
三麻子說:“中佐指揮官看來不相信我,我把自己的女人都讓給了中佐指揮官,中佐指揮官還是不信任我,我今天看來不死在中佐指揮官的面前,中佐指揮官是不會相信我的忠心的!”
三堰中佐沒想到三麻子會這樣激動,也想了一下,這個三麻子的女人很抗拒自己,如果沒有這個三麻子從中開導一下,肯定是很麻煩的,三麻子不能死。
三堰中佐對女人,有個自認為很文明的做法,那就是兩廂情願,他從不強姦,強姦見血、見命,這是很破壞心情的。再說了眼看就要玩上了三麻子的女人,三麻子這個時候死了,他的女人再哭哭啼啼,這也是很破壞心情的,三堰中佐止住了腳步說:“行行行,我知道你的忠心了。”
搜查九寡婦是假,三堰中佐事實上還是想看看三麻子的那女人。
三堰中佐又帶着兩個日本兵走了,三麻子淚水滂沱,一句話也不說了,晚上三堰中佐肯定會來,來了真的就要把自己的女人送上去?
這件事三麻子想都不敢想,三麻子原本是回來保護女人的,怕他們的人冒冒失失驚嚇了自己的女人,三麻子還等着這個女人給她生兒子呢!
三麻子覺得自己很無用,小鬼子給了他一個偽軍中隊長,其實就是一個烏龜王八殼,想不到自己三麻子英雄了半輩子,到頭來被小鬼子踩在了腳底下,而且還是自己送給小鬼子踩得。
三麻子後悔當初自己鬼迷心竅投降鬼子,這個時候三麻子哭得可憐,男人的眼淚特別容易讓女人心軟,氣勢洶洶的殺豬婆這個時候都覺得三麻子可憐,殺豬婆怒其不爭,哀其不幸,說:“佛爭一張紙,人活一口氣,你這樣活着還有什麼意思,我看還是自己找一堵牆撞死得了!”
三麻子忽然擦乾了臉上的淚水,一下子就跪在了紅粉的面前,都說男人膝下有黃金,但這話都是對那些鐵骨錚錚真正男人說的,至於漢奸三麻子這樣的一跪,不僅不能驚天地泣鬼神,受這樣的不是人的人一跪,簡直就是恥辱,紅粉說:“滾一邊去!”
三麻子不滾,堅持說:“紅少校我有一事相求。”
紅粉強忍着不適:“說。”
三麻子說:“我求你們把我的女人也帶走吧,我的女兒不能沒有娘。”
紅粉說:“我們的處境都自身難保,怎麼能帶走你的女人?”
三麻子說:“這個我可以想想辦法。”
紅粉說:“行,你能有辦法,我就帶你的女人出城。”
三麻子爬起身來,獨自一人走出了街門,殺豬婆還想阻止三麻子離開,殺豬婆肯定是出於安全做考慮,怕這個三麻子玩什麼花樣,所以紅粉就拉了她一下,制止了殺豬婆。
三麻子走後一會兒就開來了一輛軍車,還有十幾套偽軍軍裝,三麻子說:“我親自送你們出城。”
殺豬婆小聲地對紅粉說:“但願這個三麻子能回心轉意、懸崖勒馬!”
紅粉一句話沒說,紅粉親自開車,三麻子就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一臉凝重,所有的人穿上了偽軍的軍裝,上了車,車就向南大門開去。
南大門有一個鬼子中隊把守,指揮官就是三堰中佐,現在三堰中佐不在城門上,正帶領大批鬼子偽軍挨家挨戶搜查,城門樓上只有十幾個鬼子兵,還有他三麻子一個排的偽軍把門。
因為現在是戒嚴的時間,城門緊閉,任何人不得出入,所以軍車開到城門的時,鬼子兵不準透過,三麻子命令開大門,並說:“我是奉了耳根大佐的命令出城,你們誰敢阻攔就是抗命!”
三麻子是偽軍中隊長,這南城門把門的偽軍又多是他從天宮山上帶去的土匪,三麻子的命令當然對這些偽軍好用,但對鬼子兵不起作用,小鬼子兵還用槍指着三麻子,三麻子的命令在鬼子兵這裏連個屁都不如。
三麻子急了,紅粉也不想在這裏耽擱過多的時間,這個時候如果那個三堰中佐出現,這麻煩就大了,紅粉說一句:“動手!”
車上的人一起開槍,打死了日本兵,三麻子自己還開槍打死了兩個日本兵,配合紅粉她們一起打死了所有的日本兵,把門的那些偽軍愣住,因為他們根本就看不清眼前到底是怎麼回事,不知道他們的中隊長三麻子是不是瘋了。
三麻子打死了日本兵對手下的偽軍罵:“他娘的,還愣着幹啥,開門!”
偽軍打開了門,軍車就開了出去,車開出了城一公里,後面就有小鬼子的摩托車追出來,三麻子就下了車,對紅粉說:“你們走吧,對了,還有件事忘了告訴你,你們又奪了大橋琴音大佐的寶物,奇怪的是大橋琴音沒有參入這次對你們的搜捕,也沒有說奪回他們的寶物的事,而是今天天一亮就急急忙忙走了,不知怎麼個事,所以我覺得這件事很有必要跟你們說一聲。”
三麻子說得這件事確實是有些奇怪,特勤班、隱形執行小隊那麼大的陣容,為的就是運送寶物,寶物現在就在希小丸子的身上背着,大橋琴音卻不思奪取,而是不聲不響地就走了,怎麼回事,難道是我們奪到手的寶物有問題,被調了包,狸貓換太子?
紅粉問:“大橋琴音他們是怎麼走的?”
三麻子說:“好像是火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