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更大的代價
“吃了，以後多吃葷菜，不是說營養不足，就給我乖乖地補回來。”
慕寧將嘴裏的米飯咽下去，忍不住對霍九卿強調，“這又不是你做的。”
說得好像是他做的菜那麼自然。
“不是我做的菜就不想吃了？”霍九卿隨意地道。
“才沒有，你少做夢了，你做的菜也不怎麼樣。”
慕寧趕緊將碗裏的紅燒肉夾起來塞進嘴裏，只為了證明她不是只喜歡吃霍九卿做的東西。
但不得不說。嘴裏的肉終歸還是差了點什麼，和她在霍苑裏吃到的不是很一樣。
霍九卿看着慕寧津津有味的樣子心裏有點不舒服，可是看着她老老實實吞咽。也算是放了心。
又夾了兩塊肉到慕寧的碗裏，“小沒良心。”
他可是給她做了一個月的飯，哪頓她都沒少吃，不然氣色也不會那麼快地補回來。她當著孩子的面總是強調營養均衡，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慕寧的挑食。
只是這次的事，讓她補回來的體重又掉了下去。
一餐飯。兩個人不緊不慢地吃完，慕寧也記不住霍九卿中間給她夾了多少次菜，雖然不情願，可她也很配合地都吃了。
不想影響霍九卿的心情，因為她確實有事想讓霍九卿幫忙。有求於人，總要順着他一些。
慕寧想起身先將碗筷收了，但是霍九卿卻直接問了出來。
“有什麼事，現在可以跟我說了。”
慕寧想要起身的動作頓住，她做回椅子上，將壓在心裏兩天的事告訴了霍九卿。
“臣言說國外他老師的醫院，有捐獻者的骨髓和團團的匹配，只是目前還沒有聯繫到人。”
這些話是前幾天溫臣言在醫院裏告訴她的，這兩天溫臣言也一直在幫忙聯繫，本來計劃是這周溫臣言就要飛去國外詳細地查找一下捐獻者，可是現在他家裏出事，應該是很難去成了。
“溫臣言或者溫醫生，少給我兩個字兩個字的亂喊，就算是單身也需要避嫌。”
慕寧有一瞬間想將桌子掀了。霍九卿的腦子跟她永遠不同步，她在說多重要的事情，難道他不清楚嗎？
“溫醫生現在家裏有事不能出國幫我找人，所以我想求你幫忙。”
霍九卿靠在椅背上，身材筆直的他總是有着正襟危坐的氣場，他瞭然地道：“你準備讓我出國幫你找人。”
溫臣言所說的人，他不是沒找過，而是那個隱藏在背後的所謂的捐獻者，顯然不是慕寧想的那麼簡單。否則溫臣言也不會這幾天一直對慕寧隱瞞消息。
據他所知，溫臣言在國外的動作這一次可不算小，甚至不惜動了溫家的根基，不然溫老爺子也不會被他隨隨便便放出的消息氣得犯病。
但溫臣言做不到的事情，他霍九卿未必做不到。有骨髓能救慕團團，不管背後的人出於什麼目的，他也會想辦法拿到。
“我價格很貴，你還要付出更大的籌碼。”
“你想多了，霍先生。”
慕寧臉色有點冷。“我知道你很忙大概沒時間處理我的事情，我只是想讓你照看一下團團，畢竟鄭大哥那邊，我一段時間不過去的話，團團會很擔心，她挺依賴你的。所以需要你偶爾抽個時間去看看她就好。”
慕寧想到團團昨天的電話，一直哭着要找爸爸，她就難過。
之前她很堅持，希望霍九卿能徹底退出孩子的生活，畢竟未來的路她們母女要自己走完，在霍九卿結婚之後也再不可能和她們有牽扯。
但是她才對孩子說以後讓團團跟媽媽生活，爸爸大概沒時間看她們了，團團就聲嘶力竭地哭了起來。
那種明明很期待，得到后的欣喜如狂。最後又失去的這種絕望，才是最讓人難以承受的。
連她都會心痛，更何況她的女兒才五歲。
“團團她從小沒有爸爸。之前她一直住在醫院裏，我以前也不能經常陪她，團團總是擔心我把她丟掉。很沒安全感，所以這段時間，還請你偶爾能去看看她。”
慕寧妥協了，她曾經的堅持，她也很難在孩子痛苦哭泣的時候堅持下去。
霍九卿沒想到慕寧是想自己出去找人，“你想自己出國？”
“嗯，本來想讓溫醫生幫忙的。”
“錢夠嗎，飛機票買得起？”他回到公司就收到了她寄過來的黑卡，倒是真準備和他斷得乾乾淨淨，這會兒又要出國，是準備跑了？
慕寧被問的一愣，低下頭像是認真地想了想。“我手裏還剩下一點存款。”
“語言不通你還需要請個翻譯，翻譯一天的話要3歐，找人也不是幾天就能搞定的，按最快兩周算，你至少需要二十萬。”
慕寧被霍九卿說得愣住，她也是才有這個想法。二十萬，對她而言就是天文數字了。
她一個飯店的服務員，攢能攢多少，更何況這麼多年她還要負擔團團的醫藥費。
可是被霍九卿這樣直白地點出來她的窮苦和落魄，她心裏氣得要死，眼睛也在現實的壓迫下紅了。
霍九卿沒看到慕寧眼底的水霧，他以為她低着頭是在思考目前的窘境，他一直手放在桌子上，手指習慣性地點了着桌面，建議般說道：“陪吃飯就能讓我幫你照看你的孩子，其實你還可以多付出一點代價。”
慕寧噌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她抬起頭，紅紅的眼眶憋不住眼淚，她卻抬手固執地抹掉。
霍九卿也有些意外慕寧的激動。
他想解釋什麼，可是慕寧卻拒絕再聽他說下去。
“你既然吃完了就離開吧，我很累，想休息。”
慕寧說著端起了桌子上還沒有收拾得碗筷，直接進了廚房，再也沒看霍九卿一眼。
霍九卿臉上的那一點溫情，頃刻就被寒氣所取代。他知道慕寧是誤會了他的意思，但是之前不也是她自己靠出賣身體的方式走進霍苑任他折騰的嗎。
霍九卿從椅子上站起來，跟着慕寧進了腳步。
廚房裏，小女人也沒做什麼。
水龍頭開着，她卻在低着頭抹眼淚。
“又哭什麼，我哪句話說得你不滿意，讓你求求我有多難，嗯？”
霍九卿一把扯住慕寧的手臂，強迫她面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