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命懸一線
賴二咧嘴一笑，歪着頭看着地上平躺着的顧小小“老大，老大，你真夠意思，以前我是被迫拜在您老的淫威之下，但是，從今以後，我賴二真心敬你是條漢子，以後上山抓雞，下海捕蝦我賴二在也不會說一個不字，一定以你馬頭視瞻，你讓我摸老娘們，我絕對不碰小媳婦，你讓我打王吉，我絕對不揍石剛，咋樣？我給當你一輩子的小跟班。”賴二看着顧小小毫無反應，輕輕的挑了一下眉，按理來說，每當他溜須拍馬的時候老大都會大言不慚的也說上幾句自戀的話啊，這次怎麼？伸手推了推“老大？老大？你咋了？可別嚇我啊！”
賴二心神一凝，坐了起來，天色太黑，根本就看不清顧小小的臉色，伸出手向顧小小的臉摸去，發現沾了一手的汗水，瞬間慌了起來“老大，老大。”叫了兩聲還是毫無反應。
賴二費力的站了起來，努力的拉起顧小小想要抱起她，無奈自己本身也受傷頗重，根本無力抱起，只能儘力的扶扯着顧小小向前走去。
他不知道到底走了多久，終於看到一個藥鋪店門前點着油燈，拖着顧小小放到了藥鋪的大門口，起身敲起了門栓上的鐵鈴，聲音嘶啞“來人啊，救命，有沒有人？這裏有病人。”賴二滿手的傷痕都已經裂開，門上被沾染上一道道血跡，但是他好像感覺不到任何的疼痛，用盡全身的力量嘶聲力竭的喊着“來人啊！”
這時門被從裏到外位的推開，賴二吃力的抬起腦袋，看着前面立着的一個人影，手緊緊的抓住了他腳下的褲腿“救命！”說完這兩個字，頭就不自覺的垂了下去。
開門的葯童看着地上的兩個人，急忙跑進了院子，衝著房中的老醫大聲的喊了起來“師父，門外有兩個人暈死過去了，看那樣還挺慘，我們救還是不救啊？”
片刻房中的門被推開，走出一個頭髮花白的老人，一身布麻灰衣，拿着一根細長的人蔘，一臉的滿意，嘴裏還連連讚賞“嗯，不錯，這個千年人蔘甚合我意，你那個不着調的大師兄還是有點用處的。”
站在院子裏的葯童不屑的翻了個白眼，沒見識的臭老頭，就一根破人蔘就高興成這德行，他來這快兩個月了都沒看到過那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大師兄長得什麼嘛樣？想他堂堂武俊候候府嫡出小公子居然被他那個見利忘意的親祖父抵賣給了這個就知道坑蒙拐騙的江湖大神棍，還被當成了奴才用，洗衣，煮飯，采草藥，想他這遛鳥斗蛐蛐的小嫩手現在都粗糙成了什麼樣，用手摸臉，臉都疼。
葯童看着老者還洋洋得意的看着手中的人蔘，壓根就沒有聽到他在說什麼，不由的氣急敗壞的喊了起來“臭老頭，我說話你聽沒聽到，外面有兩個快要死了的人，你到底就是救不救。”
老者聽到葯童的喊聲，眯起眼睛抬頭看着他，不高興的瞪了他一眼“沒大沒小，你家那個老不死的就這麼教孫子的，我告訴你小秦宇，你是被抵債送給我的，我能醫活你大哥就能醫死他，再說了這也是你心甘情願的，現在擺這個臭臉給我這個老頭子看，嗯！”
被老者稱作小秦宇的葯童底下了頭，默不作聲，咬了咬牙，是啊，祖父說這個老頭能救醒大哥，但是有一個條件，就是要收他為徒，必須跟他五年，大哥從小到大，疼他愛他護他，大哥那般溫玉如玉，驚才風逸的人為了救他這個整天就知道闖禍，給家人惹麻煩的壞小子，中毒昏迷了三個月，他們都已經快失去希望的時候，終於這個老頭來了，他說能就醒哥哥，只要他跟在他身邊五年，他在大哥的羽翼下快樂無憂的生活了六年，這次他也終於能為哥哥做些什麼，他應該感謝這個老人的。
小秦宇微微伏下身子“師父，對不起，徒兒錯了。”
老者看着小秦宇的表現非常滿意的點了點頭“嗯，算了，知錯能改善莫大焉，這次我老頭子就不和你一般見識了，剛剛你喊什麼？什麼東西快死了。”
小秦宇抬起頭，看着老者指了指門外“師父，門口有兩個人暈死在那裏了，我們救不救啊？”
老者聞言抬步走向門口，挑了挑眉看着趴在地上滿身狼狽的兩人，嘖嘖兩聲“今天老頭子心情好，抬屋裏去。”
小秦宇聞言愣了愣，看看自己又看向躺在地上的兩個人，一臉疑惑不可思議的看着老者“師父，你是讓我自己把他們兩個抬過去？”不會真是想他想的這樣吧？就他這小身板還沒到一個成年人的腰，怎麼抬？
老者冷笑一聲“不是你，難道還是我這個快踏進棺材裏的老頭子，我可是聽你家那個老頭子說你天生神力，我這才會要你的，快點，要不然他們一會就真的沒命了，難道剛剛你認的錯都是騙我的？嗯？”說完頭也不會的向房裏走去，臭小子，跟我斗，你就是個豆芽菜。
小秦宇看着老者步履穩健的身影，惡狠狠地呸了一口，回頭踢了踢躺在地上的賴二，見他果然毫無反應，認命的彎下身拉起了他的兩隻胳膊，他這個小身板就是在天生神力也根本就抬不動他，他只能拖着他走。
烏黑的小院被火燈照的光影隱挫，離遠看去卻甚是陰深，一個小娃娃費力的拉扯着一個滿身傷痕的男人，暗灰的石青路被賴二背部的血染紅一片，一陣陣冷風吹過，忽然只見整個夜空光亮一閃而過，巨雷響徹耳邊，頓時豆大的雨滴顆顆落下。
小秦宇費力的把賴二拖到房裏，頓時筋疲力盡的攤坐在地上，滿身濕透苦兮兮的看着老者“師父，徒兒抬不動了，外面的雨忽然又下的這般大，要不然我們救他一個人算了。”
老者聞言面無表情的掃了他一眼“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做事豈能半途而廢！”說完拿起剪刀就地剪開了賴二身上的衣服。
小秦宇委屈的伸手擦了擦臉上的雨水，不情願的站了起來，冒着大雨走了出去，老者看着小秦宇的背影幸災樂禍的抿嘴笑了起來，看來那個老不死交出來的孫子還是挺有意思的，可比他強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