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苦痛代價
正要開打的芪芳鏡與游水靈仙在聲音響起后立即定身,憤懣地收回手中法寶。
“玉公子,讓你見笑了。”不知何時,玉閣雨身旁站了一個男子,對玉閣雨道歉到“是我管教無方,先給你玉公子陪個不是。”
男子說完,大步走進殿內。
玉閣雨思索了一會兒,也跟了進去。
在進入殿內,玉閣雨才發現,原本服裝各異的人都消失了,被穿統一制服的人代替。
其中大部分人的制服都是純白的,沒有花紋,少部分人才有和之前領頭人一樣的花紋。
很快,玉閣雨就人群中看見了兩個熟悉的面孔。
孤少卿和雲墨清兩人穿着一樣和其他人一樣的純白制服,正興奮地看着自己,只差把欣喜兩字寫在臉上了。
玉閣雨也想和他們一起慶祝,可現在不是時候,他必須先解開眼前的誤會才行。
“爹,世源傑他竟敢~”
“叫我門主。”男子打斷了女子的發言,聲音不帶一絲情感,卻誰都能聽出其中的鄭重與嚴肅。
“我~”芪芳鏡的聲音立刻軟了下去“是!門主,弟子知錯。”
芪芳鏡認錯后,男子將目光轉向游水靈仙“游水靈仙,織火靈仙是上任執法長老即雨靈仙破界之前指認的。根據引仙派的門規,任何長老在破界之前都可以指定一名門下弟子接手事物,以便處理門派事物,現一月考核期未過,織火靈仙自然還是引仙派的執法長老。”
“明白了。”游水靈仙也平息了怒火“剛剛是我言語不慎,還請芪門主恕罪。”
“既已認錯,就先退下吧。”男子說完,轉身回看玉閣雨“玉公子,抱歉!讓織火靈仙出手,是受我的意。”
“三十二年前一位被封印的死靈咒師從禁地逃了出去。玉公子的年紀與他出逃的時間相當,實力如此不凡,尊師又過於神秘,全引仙派竟無一人知曉。外加玉公子招式與那死靈咒師有很多相似之處,種種原因之下認為你與那死靈咒師必有關聯,所以才有剛剛的那一幕。”
“至於傲武帝國死侍的事情,孤少卿和雲墨清二人已做解釋,又有游水靈仙擔保,問題已經解決了。”
“是~這樣嗎?”玉閣雨總算明白事情經過,可剛剛游水靈仙和織火靈仙的怒火一點都不像演戲,這又是為什麼。
“確是這樣。”提起那死靈咒師,男子似乎有很多的無奈,“那死靈咒師十分狡猾,可以憑藉附身魔偶死後重生,前門主出動了十數位靈仙,耗費數年才將其封印,沒想到還是給他逃了。”
“門主切莫自責,前門主也沒想到那老賊能利用破界時的天雷削弱封印自殺。”一個身着花紋制服的人從人群中走了出來“持風靈仙已成功剝離那老賊屍體上殘留的靈力。馬上就能製作靈力感知器,百里之外就能感知到那老賊蹤跡,定能將其捉回。為今之計,是想辦法尋找雲晶的代替品,好讓每一位外出的內門弟子都能帶上。”
“你說的對。”男子無奈地道“織火靈仙,安頓玉公子的事宜就交於你了。厚武靈仙,我們走。”
說著,男子快步離開了大殿。
男子走好,芪芳鏡惡狠狠地瞪了游水靈仙一眼,沒好氣道“玉閣雨通過考核,進外院,入三門。付建安!”
“弟子在!”
“領他去登記處。”
“是!”
“其他人回凈潭洗去雜氣后,各自回去。”
“是!”
一連串指令下達后,芪芳鏡根本沒給玉閣雨發言的機會就離開了。
“小雨,我們都在同一門內,看來以後可以一起修鍊了。我和墨清現在得先去凈潭,晚上再來與你見面。”
孤少卿快速說完,也急忙離去,很快,殿內就只剩下了三人。
“玉公子,我是付建安,執法長老讓我帶你到登記處登記,明天上完早課,正式入門后,便可以引仙派門人自居了。”
“我~”玉閣雨很無助,他來引仙派只是因為十的指引和完成對孤雲二人的承諾,並非是要加入引仙派。
“玉公子,你怎麼了?”付建安見玉閣雨遲遲不動,以為玉閣雨還在擔心剛才的事,安慰道“芪長老雖然脾氣火爆了些,但從不胡亂行事,玉公子不必太過擔心。”
玉閣雨搖着頭,他並不擔心芪芳鏡,而是擔心十的事還沒辦完,怕他再一次為了辦事而消失。而且他總感覺哪裏有些不對勁,可偏偏十此時又不肯回應他的呼喚。
一旁看着的游水靈仙看出了一些端倪,詢問道“莫非小友的師傅還另有安排?”
玉閣雨剛忙點頭,順着游水靈仙的話往下說“啊,對,我還得和十~傅報告一下,能先回酒店嗎?”
“這~”付建安一聽玉閣雨要離開,面露難色“執法長老已命我帶玉公子去登記,就已認同玉公子是引仙派的門人,根據門規,外院弟子未得准許,不許下山。”
“可是~”玉閣雨很苦惱,他也想跟孤少卿、雲墨清二人多待一段時間,可若不能提前與十商談,心中總有不安。
三人愣了一會兒,游水靈仙想了一個法子“織火靈仙讓你帶小雨去登記,卻也沒說是什麼時候登記。而小雨此時還不是引仙派的門人,也就還不受引仙派的門規所限。”
“何況現在天色尚早,只要小雨能在日落前回來,就來得及登記。既遵守了織火靈仙的命令,也沒違反引仙派的門規。不知建安小友意下如何?”
游水靈仙一邊說,一邊拿出兩瓶靈丹遞到付建安面前。
付建安感受到靈丹的氣息,心頭激動萬分,差點就接了過去。
猶豫再三,付建安終還是收回了手,“多謝游水靈仙,建安身為引仙派六門弟子,斷不可帶頭違反門規。”
“只是您剛剛所言並非毫無道理,玉公子還未登記,暫且不用守門規,可以下山。出了大殿直走,順着台階就能下山。”
“只希望玉公子能儘快回來,登記處的師兄弟們平日整理文書資料很是辛苦,切莫再耽擱了他們的休息。”
“多謝!”玉閣雨對着游水靈仙和付建安各鞠了一躬,隨後快步離開大殿,飛一般的下了山。
抵達仙引鎮,玉閣雨隨便找了間酒店開房休息。
坐在床上,玉閣雨幾次想要進入精神世界都被十阻止,直到第六次才成功。
跳下櫻花樹,玉閣雨立刻跑到十的面前,想要質問他為什麼不回應自己。
結果還沒等他開口,十的一聲長嘆差點沒讓他摔倒在地。
“已經來不及了嗎?”玉閣雨顫抖着問。
“你不是已經察覺到了么?”十哀嘆道“在你開口之前,一切都還是未知,而現在卻成了已知,只是早晚罷了。”
“在這片大陸的事辦得比我想像中要快得多,也因此有了三年的空期。你立下的誓言被他削弱了大半,我本可以安排你在這三年中與孤雲、顧眉樂盈舞嚴虎等人決裂,抵消這份代價。”
“而現在你向我開口問了,便只能便只能按照誓言的內容去做,值得慶幸的是,誓言的約束力僅限此片大陸。”
玉閣雨瞬間沒了力氣,癱在地上回想當初立得誓言。
“我玉閣今日在此立誓,無論是誰,敢打我至親之人的主意,定斬不饒!”
他至親的,有水兒、蝶兒和沉睡中的花兒。
傲武帝國的二皇子是最符合這條件的人;而樂盈舞、孤少卿、雲墨清、嚴虎等人都與他的恩情都已超出性命,自然也在其中,也就是說所有對他們出手的人都算符合,哪怕只算頭目,孤鎮、雲瀚天、鐵泰和定在其中。
二皇子和鐵泰和兩人殺不殺都無所謂,可孤鎮和雲瀚天不一樣,他們是孤少卿和雲墨清的父親,即便他們對孤雲二人毫不留情,卻始終是他們兩人的父親。
現在,自己註定要成為他們二人的殺父仇人。即便到時,是由十齣手。
玉閣雨哭了,無奈而又無力的哭了。
他之所以這麼著急找十,是因為他又有了那種不妙的感覺。尤其是在付建安讓他去登記時,感覺更加的不妙。
有了這種感覺后,他剛想開口拒絕加入引仙派,不妙的感覺瞬間佈滿全身,嚇得他根本不敢說話。
好在游水靈仙幫忙解圍,他才找到脫身的辦法來找十。
結果卻使得事情走向了最壞的結局,而這一切,都是自己親手導致的。
不知哭了多久,玉閣雨終於平息下來,心情卻久久不能平靜。
“後悔么?”
玉閣雨拚命點頭,又拚命搖頭,在點頭搖頭中不停反覆的過程中,淚水又流了出來。
點頭,是真的為自己愚蠢的行為感到後悔;搖頭,是明白後悔毫無意義,根本無法解決問題。
可這兩個選擇都太難了,無論是後悔,還是不後悔。
“無悔之路並非不能後悔,而是要竭盡全力讓自己不會後悔。一旦出現了讓自己後悔的事,第一時間尋找當初能夠改變這一現狀,自己卻沒有做到的地方,保證以後不會再出現同樣的錯誤。”
“第二就是立刻尋找改變這一現狀的方法,絕不能再犯第一條里的錯誤。”
“第三才是放任情緒。”
說到這十的聲音逐漸恢復冷淡“這次的解釋,將會是唯一的一次,往後再也沒有了。”
說完這句話,十又閉上了眼,留玉閣雨一人,獨自發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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