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闖大禍了
聽到茅棚里傳來的聲音,潘金蓮立即面色大變,喊一聲:“爹!”顧不得腳下疼痛,就加速往家裏趕,差點又摔倒。
武松也立即猜測到,潘家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記得前世書中,只寫了潘金蓮是張大戶家的婢女。從茅棚里剛才傳出的對話來看,原來潘金蓮應該是因為家裏欠債,才被迫給張大戶做使女的。現在,就是張大戶家裏來了人,正在逼迫還不起債的潘裁縫,拿女兒潘金蓮去抵債。
這,剛巧被武松遇到了。看來,他穿越過來的時間,還真的有點巧,嗯,起碼不算太晚。
別說眼前的人是潘金蓮,隨便逢到是誰,洒家也不能讓這種強搶民女的事情發生呀。洒家是武松!
武松立即緊跟潘金蓮。走進潘家茅棚,武松發現這裏雖然家徒四壁,但卻仍然收拾得十分潔凈,門前修竹桃李,屋內的一張斷了一條腿的桌子上,一個缺了口的瓷瓶里還插着一大束鮮花,顯然是潘金蓮從山野采來的。
家中條件雖然極其艱苦,卻沒有完全泯滅她作為少女的愛美之心。
茅棚里,還有一股濃濃的揮之不去的葯香,顯然是家裏有人長期煎熬藥材之故。
武松順手把手裏提着的藥包,放在那插着鮮花的破桌子上,就跟着潘金蓮往裏面走。裏面那間略顯陰暗的茅棚,一張用磚頭石塊壘成的簡陋床榻上,躺着一個幾乎形同骷髏的老人。
潘金蓮進屋之後,顧不得傷腳疼痛,立即撲到老人跟前,喊着:“爹!你沒事吧?”
老人一見潘金蓮,連忙顫抖着伸出從破爛的被窩中伸出一隻僅僅剩下皮包骨的手,抓主潘金蓮的手,彷彿生怕她被人搶走,眼中老淚縱橫,顫聲說:“六兒!六兒!”
自然,這病得奄奄一息的老人,就是潘金蓮的爹潘裁縫了。
此外,茅棚里還有三個人,都衣着整齊,其中一個身材瘦高、獐頭鼠目之人,顯然是為首的。三人一見潘金蓮回來,立即全部兩眼放光,霎時居然都發起了呆!
片刻,那為首之人才率先回過神來,邪笑道:“果然是絕色!果然是絕色啊!怪不得大戶如此放心不下!”
聽他的聲音,顯然正是之前大聲呵斥潘裁縫的人。
他身邊那兩個跟隨之人,也都是色迷迷的樣子,口裏不由得自言自語道:“今兒個終於見着真容了!”“都說這老潘家的女兒是咱們清河縣第一,今天除了面紗,我看只怕整個恩州,也少有這樣的美人兒!”“可不是嗎?還是咱們張大戶頂有福氣!”
聽到這幾人的話,潘金蓮頓時一驚,這才意識到自己今天戴的面紗,剛剛已經在路上被無頭蛇和地瓜鼠撕碎扯下,此時的自己並無面紗遮臉,嬌美無比的容顏都露出來了。
她立即本能地往病榻上父親的身邊一靠,顯得十分驚恐。潘裁縫也頓時更加惶恐。
那為首的獐頭鼠目之人面露大喜之色,道:“好了,潘裁縫,現在你女兒回來了,我們正好這就帶她走了!”
“爹!”潘金蓮一聽,更加驚恐地向父親靠攏。潘裁縫則急得忙道:“不可!萬萬不可!”
這時,武松也緊跟着潘金蓮走進來了。潘裁縫一見,很是驚訝,正待問是誰,那獐頭鼠目之人見武松一表人才、氣宇不凡,立即面生警覺之意,冷喝道:“你是誰?”
武松一見這茅棚里的三個人,尤其是這個為首的,個個都面露狡詐刻薄冷酷的神色,便覺看不順眼,當下也冷冷回應道:“你又是誰?”
獐頭鼠目之人面色一變,他旁邊一個跟隨立即喝道:“這位乃是我們張大戶家的二管家老爺,你如何也不認識?你到底是哪裏來的?來做什麼?”
武松冷冷道:“你們又來做什麼?”
這跟隨平時跟着張家的二管家到處作威作福,老百姓見了誰不低聲下氣,從來也沒有遇到像武松這般敢公然頂撞他的人,不禁怒氣陡升。
正要發作,二管家卻擺擺手制止了他,一指武松,轉而問病榻上的潘裁縫:“潘裁縫,莫非你女兒已經找了郎家,這少年就是你女兒的相好?”
潘裁縫連忙否認:“不是!不。。。。。。不是!”邊說又邊劇烈咳嗽起來。潘金蓮俏臉一紅,卻來不及否認,趕忙輕拍着父親的背。
武松聽了這話,卻立即大怒。
在前世書中,潘金蓮乃是他的嫂子。這一世潘金蓮還會不會嫁給武大郎,雖然尚是未知之數,但在心理上,武松還是下意識地、自覺不自覺地把潘金蓮當成自己未來的嫂子了。
既然潘金蓮在武松心理上像是嫂子,這張府二管家居然說她是他的相好,自然令他覺得羞辱,無法接受。當即厲聲道:“你嘴巴給我放乾淨點!潘家小娘子是清白女兒家,我們才剛剛相識,你要亂嚼舌頭,就別怪我無情!”
另外一個二管家的跟隨聞言,立即面露猥瑣之色,道:“嘖嘖!這潘家小娘子才剛相識的人就敢帶回家。。。。。。”
“啪!”武松再也無法忍受,猛一出手,便打得那一臉猥瑣的跟隨滿嘴吐血!
“找死!”二管家和兩個跟隨見他居然敢出手打人,頓時又驚又怒。兩個跟隨立即一起向武松撲過來。
這兩個跟隨,竟然是明顯練過家子的,拳腳生風,身手顯然比清河縣街上的無頭蛇和地瓜鼠更好。
不過,今天武松已經和馬機密及兩個地痞打了一架,穩佔上風,信心大增。前世書上寫武松神勇過人,這一世看來也是天生好手,將來如果再修鍊好了《達摩心經》,武功比前世書上寫的武松只怕更厲害。此時,自然不會懼怕這兩個跟隨。
“來得好!”他猛喝一聲,便搶過去,拳打腳踢,抵住了兩個跟隨的猛撲。
二管家自己身瘦力小,不是打架上陣的料,只能在一邊給兩個跟隨打氣:“狠狠揍!打死這瞎眼的小子!”潘裁縫卻又急又怕,躺在病床上一邊咳嗽,一邊呼喚:“快。。。。。。快別打,別打了!”
這個時候,不管是二管家喊的打,還是潘裁縫喊的不打,對於兩個跟隨來說都沒有意義,因為打與不打,已經由不得他們倆。
在武松的猛拳猛腿之下,張府的兩個跟隨只覺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強敵,難以招架。
僅僅幾個會合過後,之前那個被打得滿嘴吐血的跟隨,又被打得滿地爪牙,而另外一個跟隨也被武松一拳轟斷了一隻胳膊。
“二管家老爺,這小子不是善茬,快走!”兩個跟隨見勢不妙,立即抱頭鼠竄,往屋外跑。
他們總算還夠義氣,在自己想逃之前先招呼二管家,卻不料二管家雖然不會親自上陣,跑起來卻毫不含糊,早就見勢不妙,跑在了他們的前面。
二管家和兩個跟隨跑出茅棚,二管家和其中一個跟隨騎馬,另外一個跟隨駕着馬車,慌忙逃走了。
武松追之不及,便轉回茅棚中來,卻見病榻上的潘裁縫,咳嗽得上氣不接下氣,用手顫抖着指向他,看上去憤怒已極,道:“你。。。。。。你究竟是誰,為什麼。。。。。。為什麼要如此害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