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以暴制暴

旁邊圍着看熱鬧的人們，也被王小琴的聲勢給嚇到了，一個個往後退了退。

向五秀雖然嘴裏仍然不服氣，她聲厲內荏地叫道：“你敢打我！大家快來看看呀，這王家人這樣想在村裡稱王稱霸呀！他家孩子打了我的孩子，他家的女兒還想打我，大家要給我主持公道呀！要不然他們遲早要踩在你們頭上，你們別光看熱鬧呀，你們……”

向五秀一把眼淚一把鼻遞地沖周圍的人們哭嚷着，她面前的小胖墩也跟着害怕地哭起來，鼻子下的鼻涕直接成了一個燈泡，看着莫名喜感。

王小琴壓了壓嘴角，看着眼前那對正合力製造高分貝噪音一發不可收拾的母子忍不住大吼一聲：“閉嘴！要嚎回自己家嚎去！我們家沒有給你嚎的地方。”

那母子倆立即噤了聲，小胖墩還直接嚇得將鼻子上破掉的“燈泡”舔進嘴裏末了還打了個嗝。

向五秀被王小琴的一聲大吼給壓倒了氣勢，卻猶自挺了挺胸說道：“你，你想幹什麼？你……”

王小琴簡直氣笑了，她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說道：“我想幹什麼？我倒想問問你帶着人在我家大吼大叫的，你到底是想要幹什麼？”

向五秀這才想起自己來這的目的，她將自己面前哭得鼻涕眼淚一把抓的兒子往王小琴面前一推，梗着脖子說道：“我，我是來你們家算賬的，你們王楠今天把我家田強給打了，你們得給我個說法才行！我家孩子被打壞了，你們得賠錢！賠……”

向五秀說完硬着頭皮對上王小琴的眼，見她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不知怎麼的，就把剩下的話給咽下去了。

王小琴慢悠悠地說道：“喔？孩子打壞了？讓我看看。”

她朝小胖墩看去，他正舔着自己的鼻涕，吸溜得不亦樂乎，那畫面太美，讓人簡直不忍直視。

小胖墩見王小琴朝看着他，一時有些害怕，真愣愣地站在那一動也不動。

王小琴在腦子裏搜索了好久都想不起眼前的小胖墩叫什麼名字，她一邊挽着自己的衣袖一邊問道：“田小胖，我家王楠打你了嗎？”

田小胖打了個寒噤往後縮了縮不敢說話，他已經被王小琴剛剛的氣勢給嚇到了。在他心裏他母親向五秀一向是最厲害的，可今天他卻看到王小琴一出來就把他媽給制止了，王小琴在他心裏已經成了兇惡的化身了。

向五秀見自己兒子沒出息地只知道躲，恨鐵不成鋼地看了他一眼，插嘴道：“怎麼沒打！你看他的臉被那個野丫…被你家王楠打了好幾拳，還給推到桌角上腦袋撞了一個口子，差點就傷到眼睛了。”

“你看見我家王楠打他了，說得跟你就在眼前一樣，誰不知道你家這個兒子一向是個惹事生非的主。”

“誰惹事生非了，今天就是你家王楠打傷我兒子了，我可只有這麼一個兒子，你們家今天說什麼都沒用，一定要賠錢！”

王小琴見田小胖左邊的額角上確實掛了彩，不過只擦破了點油皮，連傷都算不上。

她回過頭來蹲在自家侄女跟前問道：“小楠，你告訴小姑，你打田小胖了嗎？你為什麼打他？”

“是田強先打我的！他欺負我，想要小姑你送給我的小人書，我不給他就搶。他還罵我是沒爹的野孩子，把我推倒在地上，我的書也被扯爛了，我才推他的。”

“打得好！活該！以後誰再敢欺負你給我狠狠地打回去！要是打不贏就回家告訴我，我幫你揍他！”

“大傢伙看看，看看啊！這家人太欺負人了，打了我家孩子還說打得好，我告訴你……”

“當然打得好，像你家這種從小就仗勢欺人的熊孩子就是該打，讓他知道不是什麼人都是他能惹的，也不是什麼話都能說的。”

王小琴撫了撫王楠細軟的發頂說道：“小楠，你聽好了，咱不惹事，但也不怕事。下次再遇上這種事你就盡全力還手，不必顧忌，要是真打傷了大不了賠點醫藥費，只要受痛的不是咱們就行。”

“大家鄉親們看看，你都是什麼人，簡直就是個女霸王，虧你還是個念書的，書都念到狗肚子裏去了，我要去你們學校找你們學校領導反映。”

“你去啊，我怕你？再說了，我的書念到哪裏不你費心了。道理嘛，我也只跟講道理的人講，對於屎不通尿不通的人，我何必費這個心！你要想講道理也行，那我們今天說就好好講講，剛剛你沒聽我家小楠說嗎？明明是你家孩子先欺負人先動手，有本事動手就得有挨揍的覺悟。你家孩子是你的寶貝，我家孩子照樣是我們全家人的心肝，誰要是欺負他，可別怪我鬧得他全家都不得安寧。”

“你，你想幹什麼？我這裏跟你家大人說話呢，哪裏輪得到你一個女家婆來管了。”

“我就是我們家的女家婆怎麼了，我今天能代表我家裏人發言，也能為我的話負責，是要講道理還是撒潑打架我都奉陪。”

向五秀對上王小琴的氣勢有些發怵，她轉頭將發泄不出的火氣全發到自家男人身上，一邊推攘一邊大喊：

“你就這麼看着你老婆孩子都人家欺負嗎？你還是不是男人？你這個窩囊廢，我活着還有什麼意思？我不活了我……”

老實巴交的田老三看看自己的老婆又看看王小琴，求助地看向蔣佩蘭，半天才支支吾吾地憋出一句：“四娘，你……你看……這……這……”

蔣佩蘭剛想開口，王小蘭截住她的話，將王楠拉到她面前說道：“媽，您檢查檢查小楠傷到哪了？”

她轉頭威脅地瞪了一眼正舔着鼻涕的田強，那小胖墩立即慫包地往後退了兩步躲到他娘身後去了，向五秀仍然在罵罵咧咧，只是氣勢低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