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漠楚家 第一零三節 大局已定
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中,下半場的精彩決戰也是拉開了序幕,楚重和楚玉的處境,將在此處分個高下。
楚重望着烈日當空,自己今日是旭日東升,還是日落西山,就看這關鍵的三場戰鬥,有把握有七成勝算,千萬不要再出什麼意外才好。
楚玉看着擂台場上,比分牌上大大的三比一,十分欣喜的笑道:“表哥,該你上場了。楚重你也該結束了。”
楚重感受到楚玉的目光,眼神里突然充滿了堅定,自己謀劃了這麼多年,不到最後一刻,絕不可能放棄,誰也不行。
楊儒一蹬腳,輕鬆躍上擂台,認真的打量着楚重一方的張一鳴,雙方原本沒什麼交集,今日倒是特殊情況才相遇,對於滄元四絕劍其一的元首劍張一鳴,楊儒不可能會大意,所謂盛名之下無虛士。
楊儒雙手抱拳一禮,道:“早就聽聞張兄一手四季劍法,敗盡各路豪傑,今日有幸與張兄交手,實在是人生一大快事。”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張一鳴也是抱拳回禮,道:“楊兄過謙了,楊兄在城北的也是威名,可是一點也不低於在下,今日還望賜教一番,手下留情。”
客套完后,楊儒知道今日之事,對於楚玉極為重要,一握銅槍揮舞,身上儒生氣息盡數退去,大喝道:“戰。”
兩桿半人高的銅槍,在楊儒手中一前一後,一左一右完美配合,槍桿上的紅櫻在空中亂舞,槍尖上的寒光讓旁人不寒而慄,招數如龍,瞬息萬變,可見起其槍法之高明之處。
張一鳴看楊儒雙槍如龍,也是不敢大意,全力一舞劍花,穀雨劍法瞬間使出,與其抗衡。
穀雨劍法最厲害之處,在於見招拆招,柔軟與快速變招,威力並沒有四季劍法中的驚蟄如此剛猛,更多用於試探和防禦。
雙方打鬥數十回合,竟不分上下,這一剛一柔之間,武學精妙得已展現,讓楚蕭等看客看的大呼過癮。
張一鳴眼疾手快,看到楊儒一槍脫落下,搶先一步,大喝:“霜降。”
張一鳴劍招以柔化剛,劍法出招犀利,落劍極快,與剛剛的穀雨截然不同,這一時間的轉換,要不是劍招早就瞭然於心,斷然不可能無縫連接。
楚蕭在擂台下,不經感慨道:“人家名師指導,專業出身就是一樣,哪像自己都是東拼西湊的,都不是完美的問題,能不能連起來還是一個問題。”這張一鳴是楚蕭遇到過,招數後天境最完美的一人。
楊儒也是立即變招,化攻為守,銅槍不斷挑開張一鳴的寶劍,穩紮穩打,也絲毫沒落下風。
張一鳴暗道一聲可惜,自己無往不利的快慢打法,居然沒占的絲毫便宜,看來這楊儒的基本功十分紮實。
張一鳴漸漸壓制楊儒先邊緣靠去,想封住楊儒的進攻點。
楊儒身形一個左閃,巧妙避過,隨即大喝道:“破。”
只見楊儒銅槍準確擊中劍身,張一鳴後退速步,揚起塵土,身形微晃,步法倒是微微站定,也算是勉強擋下這波。
楚玉臉上露出大喜道:“擊中了,該結束了!”
楚重不屑道:“你太小看張一鳴了。”
張一鳴腳步落定,道:“楊兄,果然厲害,不過接下來要小心了。”只看見“嗖、嗖、嗖”的幾聲,張一鳴已經近在咫尺了。
楊儒大驚,好快的速度,大喝道:“直搗黃龍。”
張一鳴不屑道:“太慢了,驚蟄。”
一劍擊中楊儒數米外,一擊落敗。
楚蕭不經感慨:“好快的速度啊!哪怕自己飛雲式全力爆發都趕不上對方,明顯對方還沒用全力,這張一鳴到底是什麼人?”
楚重鬆了一口氣道:“兄長,看來結果還不一定啊!”
楚玉臉色黑了下來,跑到楊儒身邊,幫他服下丹藥。楊儒只是受傷,最後時間張一鳴收招了。
楊儒面帶愧疚道:“表弟,對不起,我敗了。”
楚玉拍拍楊儒的肩膀道:“表哥,這不怪你,謝謝你,為我一戰。”
楊儒對楚玉深明大義十分的愧疚,畢竟如果自己贏了,他們都可以結束了
長老可不可會他們煽情,上台喊道:“這一戰張一鳴獲勝,現在是三比二,楚玉戰時領先。接下來有楚玉一方的楚滅,對戰楚重一方的楚雷,比賽繼續。”
楚雷一躍率先登上擂台,大跨步來到擂台中央,等待着楚滅,雷字牌的腰帶在陽光下,十分的耀眼奪目。而上午和楚霄的大戰,也讓楚雷名聲大噪,知道的人不是很多,楚滅剛好是其中一個。
楚滅手提鐵棍上台,臉上再沒上午的輕視之心,滿眼中充滿了忌憚,楚滅深知自己極限發揮也不是楚雷的對手。
楚雷也不廢話,提起鐵棍,龍行虎步直襲楚滅,鐵棍相撞,剎那鐵棍上火星閃爍,楚滅感受到那驚駭的巨力,虎口陣痛,後退五六步才勉強穩住腳步。不愧是和楚霄硬剛正面的武者。
楚雷也是乘勝追擊,這場對決,雙方實力實在太大,不到二十回合楚滅被一記橫掃千軍轟下擂台,楚雷以碾壓式的戰績,完美畫了句號。
此刻的楚玉臉色十分難看,咬牙切齒道:“好啊!楚重!真有你的!”
楚重這一次沒有隱忍,直視楚玉的雙眼,不甘示弱道:“兄長,我說結果並不一定是你贏。”
楚玉望向楚重一方最後一人,目視前方的楚傲。緩緩開口道:“楚傲,最後這一戰你認輸,廣府街六十六號的生死拳台歸你了,現在那塊地加房屋,最起碼值百萬銀兩,這是地契和房契,你要是認輸這就是你的。”
在這之前,楚玉和楚傲從來沒有打過交道,只知道大約二年前,楚傲異軍突起,擊敗楚戰的義子楚飛揚奪得五房第一人,造成嫡系內院的小轟動。
就那一件事情,讓自己十分印象深刻,後來楚傲幾乎沒有什麼聲音傳出。
在楚家也是極為低調,不爭名奪利,不交際,不過怎麼會被楚重打動,自己可完全搞不清狀況,不過,唯有肯定的事情,楚重出的價格比不上自己。
楚重被楚玉這手挖牆腳,打的措手不及。在面對楚玉的時候,第一次失了分寸,怒氣心頭升,直呼其名的大喝道:“楚玉,你如此不合規矩。”
楚重能不擔心嘛!要知道自己不過是答應楚傲,區區三萬兩銀子,相差數十倍的差距。當初也是楚傲自己主動找上自己的,早知道自己就應該多給上一些,這天大的差距,讓楚重心裏沒底。
楚玉此刻也是趾高氣昂道:“有哪條規矩說不可能這樣做啊!”
楚重此刻望向楚章,焦急抱拳恭敬道:“父親,兄長此舉壞了規矩,望父親阻止。”
楚章聽到楚重此話,眼底閃過失望之色,不瘟不火道:“楚重,楚玉此舉有何不妥之處。”
楚重一時語噎,支支吾吾道:“楚玉,用金錢換楚傲,實在是勝之不武。”
楚章那矮小的身體,慢慢起身回頭,雙眼炯炯有神質道:“楚重,你自己請的人,難道都沒信心,要這繼承人之位,就算讓你得到了,拿的穩嘛?”
楚重第一次看到楚章如此表情,頓時被震住了,知道楚章的人都清楚,他開始嚴肅說一件事情的時候,十分可怕。
楚蕭也是第一次近距離看到如此一面的楚章,真的挺嚇人的,應該用威嚴和氣場才更加準確。
楚蕭看着楚家這些權事人,不管是低調腹黑的楚凌,還是力壓群雄的楚天,或者是老謀深算的楚楚章,都能帶領楚家不衰落,不過同時出現就禍福相依了。
無奈的楚重,抱拳彎腰道:“父親大人,孩兒知曉了。”
楚重對楚傲一禮道:“楚傲族兄,你自己選擇吧!”
楚傲打死也不會預料到出現如此意外,一百萬兩白銀這比巨款誰不心動,不過昨晚的紙條時刻提醒自己,不想死就不要浪。
楚傲抱拳道:“楚玉,多謝你!不過答應的事情做不到的話,我楚傲還是人嘛!你放心楚重,我必定全力以赴。”
如此戲劇性的事情,讓楚傲不出名就怪了。
楚玉黑着臉“哼”的一聲道:“不知好歹。”坐下不再言語,可見已經是十分惱火了。
楚重激動道:“楚傲族兄,此戰不論勝負,楚重都銘記於心!”
楚傲微笑道:“楚重,我答應你的事情,我肯定會做到!”說完餘光掃了一下前排,發現對方還是老僧入定一般,不禁暗暗佩服。
年邁的長老,十分的敬業,上擂台道:“現在三比三平,也就是最後一場將決定勝負的關鍵,楚玉一方的楚克對戰楚重一方的楚傲,比賽繼續。”
楚克的身材十分纖瘦,身高不夠五尺,比較偏矮,手上一對金鉤亮晃晃,不知道已經染了多少鮮血,道:“楚傲,我是楚家精英榜的楚克,記住了擊敗你的人叫楚克。”
楚傲笑着搖搖頭,不屑道:“小子,你永遠不知道世界有多大。”言罷,抽劍沖向劍斬楚克。
楚克望着底下這麼多大佬,知道是自己揚名立萬的時候到了,大喝道:“白常勾魂。”
楚傲步法飛速,數米之間瞬間即到,大喝道:“幻劍決。”
楚克此刻大驚:“什麼!”感受到脖子上傳來的寒氣,雙金鉤不敢動彈。
人群中,楚塵驚駭道:“好快的身法,一擊秒殺。”
楚傲輕輕言道:“如果不是家族,你現在死了,已經在奈何橋上喝孟婆湯了,下次你沒這麼幸運了。”
楚蕭此刻十分的蛋疼,自己根本沒什麼優勢啊!這些一個個都是什麼怪物,像楚傲這類實力與名氣不符的武者,猶如春后竹筍紛紛冒頭了,都是為了滄元沙城戰。
楚重此刻十分激動,而楚玉一言不發,黑着臉出了楚家祠堂,今日的他和前幾日耀武揚威,形成了羨慕的對比。
楚重也在楚章的宣佈下,正式成為楚家四房繼承人,應該開始陸陸續續接受一些產業了。
看着天色已經到了酉時,楚蕭也準備回自己的小院子吃晚飯了,今日收穫倒是不少,那麼多楚家翹楚的比斗,這些人楚蕭遲早會遇到,自己要加倍努力。
在一個華麗的房間裏,楊曦正獨自一人,坐在木圓桌旁飲酒。
那木桌乃是上好的青檀木,上面鋪的乃是珍貴的水綢,而隔開卧室的水晶簾珠乃是天淵城特有的水晶做成的,整個滄元城應該找不出第二家有這麼多珍貴的水晶簾珠,不可不說主人家的財大氣粗。
楊曦卻無視這些寶物一般,獃獃的望着淮青木架上的五官空洞純白色的臉譜,臉譜雙眉之上的那一鮮紅的小點,猶如鮮血一般讓臉譜活靈活現。
正這安靜的時候,房門被人推開,急匆匆進來一人,正是楊曦的丫鬟翠兒。
翠兒帶着哭腔,斷斷續續道:“夫人,嗚嗚,嗚,夫人少爺輸了。”
只見楊曦手中酒杯擊出,擊碎水晶簾珠,沒入牆壁中,杯子完好無缺,珠子在地上跳動。
楊曦冷冷喝道:“滾出去。”
翠兒嚇壞了,支支吾吾道:“是,是!”趕緊出了房門。
楊曦眯眼,恨道:“好你個楚重,你自己找死,你不要怪我。”
“咚、咚、咚!”
楊曦怒喝道:“不是叫你滾了嘛!”
楚玉委屈道:“娘,是我!”
楊曦愣了一下道:“進來吧!”
楚玉低着頭走了進來。
楊曦看着自己的兒子楚玉,所以得憤怒變成柔情,摸摸楚玉的腦袋,道:“玉兒,長大了知道會敲門了,娘親可是知道玉兒從來都是直來直去的。”
楚玉再也忍不住了,大哭道:“娘,我輸了,我失敗了,我不能做四房的繼承人了。”
楊曦想起來楚重這小兔崽子,眼裏都是兇狠的眼神,又看了看楚玉,又溫柔道:“玉兒,沒事!你先回去,以後得日子還長呢!”
楊曦幫楚玉擦了擦眼淚,笑安慰道:“多大個人了,還哭鼻子,將來怎麼做一家之主啊!過兩天我帶你去你外公家住兩天,散散心。”
楚玉平復了一下心情,點了點頭就出去了。
房間裏再次只剩下楊曦一人,獃獃的望着臉譜,嘴吧里不知道嘟囔着什麼。
夜幕降臨,楊曦來到了城南一戲班子,名叫青川梨園,拿出懷裏的臉譜,走了進去。
裏面戲班主看到帶着臉譜的楊曦,問道:“不知閣下何事?”
楊曦冷冷道:“一青一土一成。”
梨園戲班主恭敬道:“道姑,請隨我來。”
兩人前後來到了後台一房屋,梨園戲班主道:“主子,在地窖修鍊呢?”
楊曦一走下地窖,漆黑一片突然“咚、咚、咚、咚,咚”兩邊蠟燭突然被亮起。
楊曦大笑道:“師兄,好久沒見,青城真氣被你弄來點蠟燭,也不知道開山祖師羅青城,知道會不會被你氣的活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