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地下結社
艾雅法拉輕輕的推開了地下室的門，霎時被驚呆了。
楚墨也被驚住了，沒想到明明只是一扇門后卻是別有洞天。居然有一個熙熙攘攘的集市存在！
這是……在切爾諾伯格地下的城市嗎？
楚墨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和艾雅法拉這幾天一直住的城市下方還有一個小城市。
真的是……牛逼！
艾雅法拉和楚墨像是第一次從鄉下來找親戚的農民，看什麼都覺得新奇。在這裏，所有的感染者都沒有隱藏自己的身份，腿上和胳膊上或者是其他部位或多或少的都有源石感染的痕迹。
這裏就是切爾諾伯格的地下結社，也是烏薩斯帝國之中為數不多的感染者生存的樂土。
但是……這並不是完全的美好。
角落中兩個小孩子互相擁抱在一起，怯生生的看着人來人往的街道。
另一個垃圾桶旁邊，一個身上已經大面積被源石覆蓋的老人翻找着裏面是垃圾。
艾雅法拉有些不忍，想要上去看看能不能幫他們點什麼，但是卻被身旁的路人拉住了手臂。
“呵呵，小姑娘，想要幫他們？”路人老者笑眯眯的看着艾雅法拉。
艾雅法拉點了點頭:“難道不應該幫助他們嗎？”
老人搖了搖頭:“那個老頭，本來差不多已經快死了，全靠着[將軍]的援助才可以活到現在，但是現在也到頭了，沒有多久好活了……”
艾雅法拉看了看牆角的兩個孩子:“那……那他們呢？他們總不至於也是命不久矣的人吧？”
“他們？”老人眼中閃過一絲不忍，但是更多的卻是痛恨:“在這個地下結社一半的人的親人都是被他們的父母緝捕抓獲的，他們的父母被整合運動的人殺了，並且給他們也感染上了源石病，這也算是報應吧！”
“這和他們有什麼關係啊！即使是這樣……”艾雅法拉有些急切的反駁道。
“正因為和他們沒關係，他們才可以活到現在，沒有人主動找他們麻煩，也沒有人會主動幫助他們，任由他們自生自滅已經是我們最大的仁慈了……”老人冷漠的說道:“在這個地下結社中，像他們這樣的人還有很多，小丫頭，你想管，管的了，管得完嗎？”
艾雅法拉後退了兩步，顯然老者的這番話對她的衝擊有多大。
[艾雅法拉，先走吧，去找到拉普蘭德再說，那個老頭說的沒錯，現在的我們沒有能力或者是立場管烏薩斯和感染者之間的恩怨。]楚墨緩聲勸慰道。
艾雅法拉還是沒有答話，靜靜站在那裏看着怯生生的孩子和命不久矣的老人。
他們的眼中還有對生是渴望，但是源石和烏薩斯當局卻無情的剝奪了他們的一切。
如果沒有源石，或許老人正在被自己的子女贍養，頤養天年。
兩個孩子可以在父母的懷中肆無忌憚的撒嬌。
但是，現在一切都沒有了。源石帶走了一切，腐朽的烏薩斯帝國也帶走了一切……為什麼不能坦然的接受感染者，為什麼給需要幫助的人再一次沉重是打擊啊……
突然，艾雅法拉的眼微微的亮了。翻找垃圾的老人看見了兩個孩子，默默的從懷中掏出了一塊麵包放在了他們的面前，然後拖着蛇皮袋一拐一拐的走了。
“你看，聖劍先生，好像……也沒有糟糕到那種不可挽救的地步啊！”艾雅法拉的眼眯了起來。
楚墨嘖了一聲，表現出自己的不屑。但是他的感知一刻也沒有離開拿着麵包扶着妹妹認真朝着老人離去的身影道謝的兩個孩子。
看起來確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糟糕。
周圍的人不論再怎麼痛恨兩個孩子的父母這一刻也沒有上前阻止老人的舉動。
畢竟，他們已經成為了自己的同胞啊……
再次嘆了口氣，繼續做着自己的事情。或許這樣才是這個地下結社得以存在的原因之一吧？
“艾雅法拉？你怎麼在這裏？”一道略有些詫異的女生響起。
艾雅法拉回頭一看，居然是凜冬。凜冬全身被黑色的袍子裹着，手裏拿着一本書。楚墨依靠着感知只看到了戰爭史這幾個字。
嘖，這個丫頭還真是戰爭狂人啊！想了想擺在她寢室里的大半個書架的各種戰爭史，楚墨無奈的嘆了口氣。
明明是一個這麼可愛的女孩子，為什麼時尚雜誌類的書籍要比戰爭史少那麼多啊！
凜冬看了看艾雅法拉，恍然的說道:“差點忘記了，你也是感染者對吧？你是來找[將軍]的診所嗎？”
“[將軍]？”艾雅法拉有些茫然:“[將軍]在你們烏薩斯的俚語中不是罵人的意思嗎？我記得這是你的綽號來的？”
凜冬的腦袋上浮現出幾條黑線，雖然她說的也沒錯，但是還是讓人很不爽啊！
楚墨在流刃若火的空間之內笑的肚子都開始疼了，看起來艾雅法拉還是個天然黑啊！
凜冬被氣得一言不發，轉身就走，不明所以的艾雅法拉緊跟在她的身後。
“凜冬，你所說的將軍到底是什麼人啊？”艾雅法拉壓抑不住心中的好奇，問道。
凜冬看也不看她一眼，顯然還是在氣頭上。艾雅法拉嘿嘿一笑:“別生氣了啊！為什麼凜冬身為一個普通人會在感染者的地下結社啊？”
凜冬瞟了一眼一臉期待艾雅法拉:“去年和其他地區的老大爭地盤受了埋伏，差點被人打死，是將軍救了我。之後那個老頭就經常借我一些戰爭史看，一來二去我們就認識了。更正一點，將軍並不是烏薩斯本族的這個將軍並沒有什麼侮辱的成分，將軍本來就是一個[將軍]……”
然後就閉上了嘴巴，不論艾雅法拉怎麼誘導，她都是板着一張小臉，一言不發。
楚墨明顯的從剛剛凜冬的話語中聽出了崇敬和尊重。想要收穫這個小丫頭的尊敬可不容易啊，開始有點好奇那個[將軍]是何許人也了。
“到了，就是這裏。”
兩人其實並沒有走多遠，只是稍微饒了繞路，很快就到了一家小房子的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