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相府踢館

第78章 相府踢館

在戰國經歷了諸多生死考驗的陳政,此時在秦國丞相府中孤軍奮戰,面臨著只能前進、沒有退路的境地。

在第一回合的較量中,陳政將魏國丞相府前門崗、號稱空手道四段的鄭安平ko了。

第一回合開始前,陳政將自製的一套藤甲護具遞給鄭安平,哪知鄭安平竟不屑一顧,上來就出了一招沖頂膝,結果半月板兒碎了,接着來了幾個手刀側擊,結果手刀變成了紅燒豬手。

毫髮無傷的陳政瞬間送給鄭安平一個連續橫踢,直接把對手踢成了四段兒。

此時,在扮演金館長的范館長指示下,泰拳六段王稽上場了。

有了前面的慘痛教訓,王稽很自覺地穿上了陳政帶來的藤甲護具,然後在場內扭動着「咯咯」作響的脖子,抬起膝蓋做着舒展動作。

突然,王稽騰空而起,一個凌厲無比的飛膝,直奔陳政的面門而去。

只聽王稽陰險地笑道:「呂大丞相,人活在世上無非求利而已。對人有利的事情,大家自然趨之若鶩,對人無利的事情,大家自然避之不及。安平老弟跟着范丞相來到秦國,如今也是門庭若市、今非昔比,這是什麼?這就是識時務者,這就是聰明人,如果連什麼對自己有利、什麼對自己無利都弄不明白,那才是真正的傻子。就拿你來說吧,來往西域販賤賣貴,不就是商賈逐利嘛!在秦趙兩國之間左右逢源,不就是亂中取利嘛!你跟我們又有什麼不一樣呢?實話告訴你,若不是范丞相派人去上黨,昨日又派蒙驁將軍到樓緩府中,你小子此時不是被白起關押着,就是已經死翹翹了。哥哥還是那句話,有范丞相在,咱們兄弟遍取七國之利,天下的黃金都是你我的囊中之物,有何不好呢?」

陳政右腳後退一步,仰頭看着迎面而來的飛膝,霎那間轉動身子,竟繞到了王稽身後。

王稽落在地上撲了個空,猛然發覺脖子一緊,天靈蓋上方有一股急如閃電的殺氣,原來是泰拳十三肘中的砸肘到了。

「哈哈哈哈!」陳政仰面大笑道:「王大人,就憑你方才這番話,你知道自己是什麼嗎?你不過是在水中爭食的一條魚罷了,難怪在你眼中都是爭名逐利之徒。那些為了利益不擇手段,寧可被千夫所指,也要把別人的東西據為己有的人,只會肆意利用和踐踏好人的善良,看似機關算盡太聰明,不過是一些聰明過了頭的傻子,自誤了卿卿性命罷了。有四個字叫做厚德載物。一個人有多大德行,才能擁有多少財富。越是得來容易的,越容易失去,越是得來艱辛的,擁有的越長久。如果是靠着攀龍附鳳、投機取巧、坑蒙拐騙、坐享其成得來的東西,即使是金山銀山,那也是堆積如山的火藥桶罷了,若是多行善事或許還時猶未晚、有得一救,若是為富不仁、多行不義,遲早有一天把你炸得粉身碎骨,弄你個萬劫不復。這其中的道理,像你王稽這樣的人,想破腦袋也不會明白。」

王稽伸手托住了陳政的雙肘,在地上就勢一滾,將陳政推到了對面,接着右腳直向前去,使出了一招泰拳中的蹬踢。

「哎呀?呂大丞相把安平老弟說成螞蟻,把我王稽說成魚,你也是個逐利之人,何必把自己置身事外呢?就算我是一條追名逐利的魚,那也是在水中成群結隊、逍遙快活。只要能名利雙收、快活一世,哪還管什麼好人壞人。誰讓壞人朋友多、好人朋友少呢!人,寧願跟有用的壞人稱兄道弟,也不會在沒用的好人身上浪費時間。哈哈哈哈!我王稽承認自己不是什麼好人,可當好人有金子花嗎?有山珍海味嗎?有妻妾成群嗎?有那麼多人圍着嗎?當好人的後果就是你小子一個人被綁在木頭架子上。我不是好人,可老天爺怎麼讓我綁住你呢?你是好人,那老天爺怎麼讓你被我綁起來呢?哈哈哈哈!」.

陳政雙臂纏住了王稽踢來的右腿,接着使了個三百六十度旋轉,將王稽的右腿向上彎曲後用力按壓,王稽趴在地上被瞬間鎖住了。

「呵呵!王大人沒有聽過「積善之家,必有餘慶;積惡之家,必有餘殃」這句話吧?什麼是量變到質變我都懶得跟你說了,天下的財富是屬於天下人的,取之於天下要用之於天下。把天下的財富當成自己的私人財產,就算你把它們鎖在八百米厚的保險櫃裏,也保不住一朝散盡不復還。當個好人,你的子子孫孫也會一代看一代,良善之家與孝慈之家聚在一起,將來自會家族興旺、好事連連。當個壞人,你的敗家子們也會一代學一代,一代更比一代壞,豺狼之家與蛇蠍之家湊在一處,將來不弄個家破人亡也是家不敗光死不休。還有一句話恐怕王大人更沒聽過,所謂「天理昭彰、報應不爽;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就算你在河東郡折磨過我,將來都無需我出手,自有人替我收拾你。就算你們這些人呼來喚去、不亦樂乎,那也只是狼狽為奸、蛇鼠一窩罷了。利益高於一切的人,即使是稱兄道弟、歃血為盟,那也是相互利用、各取所需而已,終究有一天會反目成仇、你死我活。假設有一天,咱們兩個掉進井裏,招呼你的恐怕是無數塊兒落井的石頭,而我也許只有一根繩子。還有,你忙來忙去,說到底是為了自己,而我是為了天下所有人,咱倆一個是上海的南京路,一個是南京的上海路,沒有丁點兒關係,你個對牛彈琴的牛。」

范睢見王稽被陳政鎖得就差拍地認輸了,急忙擺手道:「扯遠了,扯遠了!什麼天下之利、好人壞人、石頭繩子的,我怎麼聽着有點兒亂呢?!想當年,我在魏國窮困潦倒之時,身邊都是壞人,如今我在秦國當了丞相,身邊都是好人。誰是好人、誰是壞人,說得清楚嗎?莫不是呂老弟對王郡守還心存怨恨不成?哈哈哈哈!都是過去的事了,呂老弟不要耿耿於懷了吧?前番呂老弟被那個蘇什麼,哦對了,蘇代,被那個蘇代蠱惑蒙蔽,哥哥我原諒你就是了!因為呂老弟,秦國在韓國死了那麼多人,如今我那兩個門客也不見了蹤影,連秦王給我的黃金路牌兒都被卷跑了,就憑這些,呂老弟受得那點兒苦也算是抵消了。咱們兄弟歡聚如初,如何?」

陳政聽范睢居然說什麼原諒自己了,我用得着你原諒嗎?!

「范丞相,咱倆還沒比劃比劃,誰說讓你原諒了?」解決了空手道和泰拳兩個菜鳥,陳政把目標鎖定在了眼前這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自由式摔跤七國總冠軍。

面對陳政的挑戰,多年沒有遇到過對手的范睢也是愣了,眼前的呂老弟怎麼和過去的呂老弟不一樣了呢?!

聽說竟然有人挑戰范丞相,秦國丞相府里頃刻間炸開了鍋,別說侍者、護衛和門崗了,就連保潔阿姨都隔着窗戶伸長了脖子。

鄭安平一瘸一拐走到范睢身後又是捏肩膀、又是捶後背,還貼在范睢耳邊小聲嘀咕着:「范叔哥,要不要我派人給這小子下個葯?待會兒你就看他的迷蹤拳變成醉拳,然後再變成睡夢羅漢拳吧!」

范睢扭臉罵了一句:「小鬼子,不要臉!扔給你倆小蘑菇。」

王稽拖着右腿來到范睢面前,脫下藤甲護具遞了過去。

范睢伸手想要接住,猛然想起丞相府的人都在四處窺視,猶豫了一下,還是伸手推開了。

「呂老弟,你果真要與哥哥我較量一下嗎?」

陳政聽了一笑:「我只是想讓你知道,今日該被原諒的不是我,而是你。」

「哈哈哈哈!」范睢仰面大笑道:「呂老弟,你說怎麼個玩兒法,哥哥奉陪便是。」

聽着范睢輕視自己的笑聲,陳政的小宇宙燃燒起來:「呵呵!我聽你的。」

范睢一拍面前的桌案:「好!這可是你說的,可別怪哥哥我欺負你。我給你半個時辰,你把你為何在趙國、魏國還有韓國宣揚合縱抗秦之論,在我這秦國丞相府中說個明白。若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休怪哥哥不講情面!」

陳政低頭整理了一下思路,隨即抬起頭來:「就按你說的辦!不過…」

鄭安平叫嚷道:「不過什麼不過?你小子現在後悔還來得及。還什麼你也能當丞相,什麼為了天下人,丫丫個呸吧!識相的,跟范叔哥認個錯,老實的做你的生意去。」

范睢眯着眼睛笑道:「安平老弟,你讓呂老弟把話說完嘛!」

陳政見這位范館長比范鄉長當了范縣長還得意,心想,待會兒不給你整成李寶庫,也給你整到葯匣子裏去,你個膩膩歪歪的范大腦袋。

「呵呵!哪用得着半個時辰,一根煙的功夫就把你搞定!」陳政伸出了一根手指。

王稽一愣:「一根煙是什麼煙?」

「一根煙嘛?就是1900秒殺爵士樂開山鼻祖時用的一根煙,說了你也不懂。」

鄭安平又喊叫起來:「姓呂的,你小子少在范叔哥跟前賣弄,這世上哪有范叔哥不知道的,是吧范叔哥?」

陳政見范睢一臉無辜地默不作聲,也是樂了:「知道1900是誰不?他是賽場上跑的最快的一匹馬生的。你們這些陸地上的追名逐利之人,怎會認識寧死也不踏出弗吉尼亞號半步的1900呢?你們都是在陸地上把自己整丟的俗人,只會跟着陸地這艘大船一起沉淪。有句話怎麼說來着?有的人活着,他已經死了,有的人死了,他還活着。你們就是陸地上的活死人。」

鄭安平看着范睢嘿嘿一笑道:「范叔哥,這小子在西域是不是待魔怔了,連小馬駒子都認識,還滿口死不死、活不活的,我看這小子是不敢應戰,跟咱們在這兒繞圈子呢!」

范睢和王稽、鄭安平一陣哄堂大笑。

「這可是你們逼我的,aole!」陳政說完便走到范睢桌案前,從一卷竹簡上抽出一根竹片來,又走到大廳里的炭火旁將竹片的一頭點燃,遞到了一個侍者手中。

場內場外的人都兩眼畫著迴旋線蒙圈了,這個呂不韋要玩兒什麼花樣?

只見陳政回到大廳中間,對着范睢輕笑道:「范丞相,我想請問幾個問題,你可要如實回答。」

「哦?什麼問題?」

「我想請問范丞相,秦國是否有吞併天下的野心?」

范睢一愣:「這個嘛?」

「別這個那個的,你只回答是或不是。」

「呵呵!既然今日沒有東邊六國的人,我就回答老弟是,那又如何?」

「你敢承認就好。我再問你,秦國遠交近攻的主意是不是你范丞相出的?」

「這是路人皆知的事,當然…」

陳政一擺手:「你就說是,或者不是。」

「是又如何?」

「好!秦國若要遠交近攻,東出函谷關最大的障礙是不是趙國?」

「那是當然了。」

「你只說是還是不是。」

「是又怎樣?」

「所謂師出有名。秦國若要攻打趙國,是不是趙國違約對秦國更有利?」

范睢沉吟了一下:「嗯?是呀!」

「趙國若是如約交付六座城池,秦國再要攻趙,是不是沒有了正當理由?」

「有道理,確是如此。」

「魏國和韓國為了聯合趙國、抵禦秦國,是不是會擴軍備戰、損耗國力?」

「咦?是呀!」

「趙國違約在先,魏國和韓國又和趙國綁在一起,是不是雞蛋裝進了一個籃子裏?」

「那倒也是。」

「那我讓趙丹和韓然跟秦國賴賬,使秦國有了東進的借口,是不是與秦國的遠交近攻不謀而合?是不是更有利於秦國的霸業?是不是為了秦王和范丞相着想?」

「嗯?這些問題好奇怪,好像是吧?」

「既然我是為了秦王和范丞相着想,誤解我的是不是你們?該被原諒的是不是你們?不分青紅皂白就為難於我的是不是你們?辜負我的一番良苦用心的是不是你們?」

陳政話音剛落,那個手拿竹片的侍者「啊」的喊了一聲,原來是燒着手了。

趁着范睢被震暈的瞬間,陳政一拉琴弦,又一把胡攪蠻纏、強詞奪理的大刀飛了過去:「范丞相知道協議是什麼嗎?協議就是心臟,就是為了心碎的那一天而存在。只要將來的秦國能一統天下,何必在乎一時一地的得失呢?!」

范睢此時還沒清醒過來,悠悠地問了句:「呂老弟,協議就是心臟這句話又是哪個西域人說的?」

「雷·克拉克,沒聽說過吧?那跟你說麥當勞你就更不知道了。他還有一段話:ogoraakeeofgooolpere…」

范睢有氣無力地一擺手:「呂老弟,能不能說點兒哥聽得懂的話?」

「好吧!沒有任何東西可以取代堅持,有才華但不成功的人、不被承認的天才、受過教育的傻瓜,這些人遍地都是。只有堅持,堅持下去,繼續堅持,才有可能成功。」

范大葯匣子低頭沉思了片刻,猛然抬頭冒出一句:「謝謝啊!」

「想被原諒是不?好辦。你把我韓老弟和李老弟從上黨接來,咱就扯平了。」

「老弟是不是忘了件事兒呢?」范睢眯着小眼兒咧嘴笑着。

「啥事兒?」

「王稽從老弟手裏搶來的東西如今就在我這丞相府中,難道老弟忘了?哈哈哈哈!我堂堂秦國丞相,怎能要那些搶來的東西,何況那些東西還是我呂老弟的。至於你那兩位老弟的事兒嘛,就算他白起不給我面子,我讓秦王下個令,料他也不敢抗命。呂老弟,記住哥的名言:一飯之德必償,睚眥之怨必報!至於方才老弟的一番說辭,無論是真是假,卻也不無道理。既然老弟來了咸陽,改日哥哥我帶你看看大秦的虎狼之師。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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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戰國之呂不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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