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雀啄螳螂

第31章 雀啄螳螂

「等等!姓趙的,死之前能讓我說句話不?」

「嘿嘿!給你一分鐘時間懺悔一下自己在趙國王宮的罪過,完事兒就拿頭來,樓緩大人還等着用你的人頭做酒杯吶!」

「我勒個去!姓趙的,你也知道,我壓根兒就沒想摻和你們的事兒,我去咸陽是蘇代那個老傢伙連哄帶騙弄過去的,我去趙國王宮是平原君的餿主意,就拿這次韓國之行來說吧,那也是形勢所迫、身不由己。我可沒打算跟你結仇,也沒打算氣人家樓緩。剛才有一句話你還真說對了,我就是個買賣人,你們何必跟我較勁呢?傳出去臉上光彩嗎?」

「好你小子,又開始耍嘴皮子。你他奶奶的在趙國王宮一通華山論劍,把我和樓緩大人從華山頂上給扔下了山,幸虧我們倆早有防備,在外套裏面穿着一身兒翼裝,在空曠的天地間飛了很長一會兒,這才老臉着地、撿回條命。現如今,這件事兒已經傳遍了七國,我和樓緩大人一個鼻青臉腫,一個u成了白色植物人兒,你說,這筆帳怎麼算?不殺了你能解氣不?」

哎呀?樓緩還殭屍變身植物人兒了。那他現在到底是進攻的一方,還是防守的一方?

「姓趙的,你若是殺了我,趙王和平原君也不會放過你,我李牧兄弟也會天涯海角追殺你為我報仇。冤冤相報何時了!要我說,咱就化干戈為玉帛,回到趙國,我跟你們倆沒事兒斗個地主,甭管我搶不搶地主,三張底牌都歸你,中不?」

「少說這些聽不懂的廢話!你以為我和樓緩大人還會在趙國混嗎?實話告訴你,我來之前兒秦國都跟我說了,只要我趙郝和樓緩投降秦國,不但是加官晉爵,金餅子也大大滴有!」

「哦?原來你們倆已經是秦國的人了?那咱可是自己人吶!我跟秦國的丞相范睢那可是老鐵,改天我再去秦國,讓老范做東,咱哥兒幾個好好練練唄!我要是死在你手裏,范睢也不會放過你們,你們倆又得穿上翼裝在七國四處滑翔了!」

「嘿嘿!知道你跟那個姓范的關係不賴,所以才要秘密的讓你人間蒸發。就算那個范睢想保你,他若是知道你在趙國王宮和信陵君府的合縱之論,這次又到韓國來忽悠韓王賴賬,估計不用我們動手,你那個老鐵就得把你當鐵化嘍!這次我和樓緩大人聯合剷除你這個一心亡秦的雙面兒膠,正好給秦王和范睢送上一份海鮮大禮包。」

「誒?上次你和樓緩不是分頭行事嗎?這次咋地啦,改成肩並肩聯合作戰啦?」

「上次是我沒來得及跟樓緩大人商量,這一次,讓你小子啤酒加白酒,一個深水炸彈干沉你。哈哈!方才看你小子可憐讓你懺悔一下,啰哩啰嗦的又浪費這麼多唾沫星子。來人,上去把這個姓呂的腦袋割下來,記得,別傷着他腦袋瓜子頂兒,不然樓大人的杯子就該漏酒了。」.

哎呦我去!我陳政穿越到戰國,最終竟落得個跟智慧龍一樣的下場。天吶!

趙郝身後那兩個原本各為其主的劫匪,此時成了加盟連鎖店主,一個端着啤酒,一個拎着白酒,惡狠狠走向陳政。

「哈哈!今天我們倆殺你可不是為了當賞金獵人,就為了給那些死去的哥們兒報仇雪恨。你小子也給我們辦了件好事兒,此番就我們倆人兒分賞金,少了那些分錢的同夥兒!」

「咦?那你們和四十大盜到底是關係好、為他們報仇呢?還是他們死了很高興呢?」

兩個劫匪一下子愣住了。對啊!我們倆跟四十大盜要是關係好,為啥盼着他們死呢?要是關係不好,為啥替他們報仇呢?

「你看看,我說的對吧!既然他們死了你們倆很高興,那不是我給你們辦了件大好事兒嘛!你們應該感謝我才對呀!快,還不快給我鬆綁,小爺我請你們出去吃夜宵,吃完再賭幾把,我給你們每人幾個金餅子,讓你倆玩兒個痛快!」

此刻,那兩個人如同一頭扎進了《寂靜嶺》裏,看着四周茫茫的白霧、安靜的街道、空蕩蕩的房子,咦?這款遊戲不是單人單機模式嗎?怎麼變成雙人單機版了?把遊戲設計的如此恐怖,多個人還不如多給點兒槍和子彈呢!

「哎我說,你們倆別愣着了,過來鬆綁呀!待會兒賣夜宵的就收攤兒了。」

「好嘞!」那兩個劫匪一瘸一拐的走上前去,把捆在陳政手上腳上的繩子解開,等陳政站起來,兩人還伸手給陳政拍了拍身上的土。

趙郝一看,呀呵!什麼滴情況?你呂不韋難道是紅警里的尤里,誰要是進入你的方米,都得被你三言兩語控制住是不?

「停!幹什麼玩意兒!你們倆哪頭的?我讓你們把呂不韋腦袋割了,誰讓你們割繩子了?都給我到牆根兒拿頭撞幾下牆去,撞醒了就動手!」

「好嘞!」那兩人還在《寂靜嶺》裏暈頭轉向吶,走到牆根兒就開撞。也許,這一關的秘鑰就是用頭把牆撞開,然後發現一把小鑰匙呢?

這下把趙郝給氣得!不是七竅生煙、就是七竅流血,反正七個竅都沒閑着。

「我讓你們撞你們就撞啊?他讓你們鬆綁你們就松啊?還記得自己叫啥不?知道這次來韓國是為啥不?算了,我也不跟你們着這份兒急了,我自己上吧我!」

趙郝一邊兒說著,一邊兒搶過一把劍來,猛地向陳政砍去。

突然,屋子四周的窗戶突然爆開,十幾個身着夜行衣的蒙面人手上拽着繩子,從外面破窗而入,與此同時,房頂也被來了個大揭蓋兒,從上面垂下十幾根繩子,每根繩子上都滑下來個蒙面人。陳政一看,我去!黑豹突擊隊?海軍陸戰隊?胳膊角星不?這是誰通知我的大使館?厲害了我的國!拿着我的國的護照,遇到危險就是這個待遇。太刺激啦!

咦?他們怎麼都沒帶槍呢?只見每個蒙面蜘蛛俠手裏拎着一把長劍,其中三個人已經把劍架到了趙郝和另外兩人的脖子上。嘿嘿!這些蒙面人明顯是跟我一夥兒的。爽!

趙郝站在那裏抖如篩糠,再看褲子也是濕了。「弟兄們,你們是哪個部分的?劫財還是劫色?咱都是社會人兒,有事兒好商量,有話好好說,別讓手裏的劍走了火兒!」

那兩個劫匪在剛才迅雷不及掩耳的一幕中清醒了過來,直接把《寂靜嶺》的遊戲盤砸了個稀巴爛!「誒,你們都是哪個部分的?問你們吶!把別人家房頂和窗戶弄壞不用賠呀?知道不知道外面有多少我們的弟兄呀?你們整這麼大動靜,就不怕把左鄰右舍都吵醒呀?」

靠近門口的一個蒙面人對着外面一通看不明白的手勢,也就最後一個手勢似乎能看出點兒意思,就是伸出大拇指朝屋子裏指了指。接着,就看見在賭坊外面很拉風的古惑仔們,被一群蒙面人摁着腦袋推搡了進來。得!全軍覆沒!兩個劫匪瞬間閉上了嘴,整個世界安靜了!

陳政走過去拍拍一個蒙面人的肩膀道:「辛苦了,弟兄們,待會兒一起吃個夜宵,我請客!」

誰知一屋子的蒙面人都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我去!你們都是機械戰警是咋滴?系統都死機啦?沒電啦?

「哈哈哈哈!」從門外閃身進來兩個人,看着陳政一陣大笑。「想不到我們再來遲一步,呂老弟的人頭就要讓人家當夜壺了。哈哈哈哈!」

「啥夜壺?酒壺好不好!你們誰呀,咋說話這麼損呢?」陳政藉著昏暗的燭光,影影綽綽地看不清兩人的模樣。

「呂老弟真是貴人多忘事啊!想不到長平一別,這才多少光景,呂老弟竟認不得故人了。」

「長平?我在長平就認識白起和王齕,不記得還有其他人吶?」

「呂老弟,你再聽聽,看你聽聲音能聽出來我們是誰不?」

我頂你們個戰國口頭禪的!我尼瑪耳朵上長着千里眼吶?陳政眯縫着眼上前幾步,定睛一瞅,哎呦我去!這不是那兩個在趙國發小廣告的嘛!他們在長平不是號稱范睢的門客嘛!當時把他們灌趴下,我還每人送了幾腳。

「哎呀呀,自己人!」

「呂老弟可別這麼說。咱們過去可能是自己人,現在和日後可未必是自己人了。」

「咦?啥意思?你們倆跳槽了?現在不跟范睢混了?如今在哪發財呢?」

「呵呵!我們這次專程從咸陽而來,就是奉了范丞相之命,迎接呂老弟入秦吶!」

「哦?你們想讓我去咸陽,也不至於帶這麼多人吧?再說,你們咋知道我在韓國的?」

「呂老弟在邯鄲的趙國王宮慷慨激昂,一番合縱抗秦的演講甚是精彩啊!就連我們范丞相聽了也是讚不絕口,連連稱讚他這個呂老弟是把刷子。再加上呂老弟在大梁的信陵君面前,又是一番雄才大略,還說自己也要當個丞相,還要寫一本什麼《呂氏春秋》,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

「哪有的事兒?我咋聽不明白呢?」

「嘿嘿!裝什麼傻?還想抵賴?樓緩大人可是十的給范丞相講了一個多時辰。范丞相安插在信陵君那裏的門客也把呂老弟的馬爾代夫宣言抄寫了幾個大竹簡子,送到了范丞相的桌案上。你猜怎麼著,范丞相是拍案叫絕啊!其中有一句是什麼來着?」

另一個小廣告發放員說話了:「我記得其中有一句是,拒強秦,破連橫,此六國所以存續也。媚強秦,破合縱,此六國所以傾頹也。」

「對,就是這句。我記得還有一句是,不韋不才,僅以商賈之身周旋於秦趙之間,所求唯救趙以保六國也。呂老弟,你挺謙虛呀!既然你這麼謙虛,你這又是邯鄲,又是大梁,如今又跑到新鄭,走穴吶?當秦國不存在是不?」

陳政聽了兩個人的雙簧也是一愣:「那個樓緩老殭屍不是號稱倒下了嗎?咋跟范睢講故事去了?」

「嘿嘿!你小子把樓大人氣倒了,樓大人可是躺在馬車上到的咸陽,骨頭都快顛散架了。」

一旁的趙郝聽了半天:「哈哈,我說什麼來着,你呂不韋滿世界的顯擺,這回讓你的老鐵親自收拾你吧!各位弟兄,咱們都是自己人,我也是范丞相的人,這次就是樓緩大人派我來收拾呂不韋,為咱秦國出氣的。快把我放了!」

小廣告看看趙郝,輕輕一笑:「范丞相讓我們來韓國,是要把呂老弟活着帶回咸陽,畢竟范丞相和這個呂不韋關係不一般。怎能不分青紅皂白就殺了他。你和那個樓緩倒好,明知道我家丞相跟呂老弟的關係好,也不問問范丞相的意思,說殺就要殺,太任性了點兒吧?」

「我們想殺他,范丞相如何知道的?」

「就樓緩那點兒道行,豈能逃得過范丞相的眼睛。」

趙郝仍是一臉不服氣道:「就算范丞相跟他關係好,也不能任他到處胡言亂語吧!這個呂不韋表面上是個生意人,卻四處宣揚合縱抗秦,如果不殺了他,范丞相在秦王面前也說不過去吧?何況,我們只知道範丞相和他關係不一般,但究竟是怎麼個情況,誰知道?怕是空穴來風、以訛傳訛,這個呂不韋自己炒作的噱頭吧!」

「嘿嘿!你這個趙大人倒是個有心之人。至於他們倆的關係由何而來,起初我也很是好奇,自長平回到咸陽后,我便找機會問了個究竟。」

「他們倆到底是個啥關係?」這個問題顯然已經困擾趙郝很長時間了。

何止是趙郝,陳政也非常好奇,只是自己身在其中,不能去問罷了。

「呵呵!你們想知道?何不讓呂老弟說來?」

陳政正等着聽到答案,冷不丁潑來一盆涼水,我頂你個故意賣關子的!「二位,不要告訴這個趙郝,我和范丞相的秘密不能讓他知道,他不配!不光是他不配,你們也不配知道。」

范丞相的兩個門客被激將法整得一通激動、激憤、激怒。「你不想讓我說,我就偏說!當初范丞相逃離魏國,剛到秦國那一年多時間也是窮困潦倒,跟遠在魏國的家人失去了聯繫。一次偶然的機會,呂不韋路過咸陽時結識了范丞相,范丞相托他接濟照料遠在魏國的親人。誰知這個姓呂的,竟然把范丞相老家的房子給掀了,直接蓋了一套大院子,花銷用度全包了,本來一個遠近聞名的特困戶,直接登上了方圓百里富豪榜的榜首,你說,范丞相和呂不韋的關係是不是杠杠的?要不是看在過去的情分上,范丞相也不會這麼大動干戈,讓我們請他去咸陽喝茶了。」

哎呀?呂不韋倒是很有眼光啊!莫非在他眼裏,窮困潦倒之人都是奇貨可居?這才是成就大事的本事吶!啥叫遠見卓識?啥叫獨具慧眼?比那些嫌貧愛富、攀龍附鳳、趨炎附勢、阿諛諂媚的人強萬倍,或者,壓根兒就沒活在一個世界裏。與富貴者同富貴,你只能算個一般人。與貧賤者同貧賤,你只能算個普通人。以貧賤之身攀富貴,這有可能是個吃軟飯的。能以富貴之身做那些雪中送炭、拔刀相助、仗義疏財、有恩必報,甚至以德報怨的人,那才稱得上人物。不管別人怎麼看呂不韋,陳政的心裏開始服了。

「弟兄們,別愣着了!夜長夢多,請呂老弟上馬車,咱們連夜趕回咸陽。」

陳政一聽就急了:「哎哎哎,深更半夜的新鄭城也不開門吶,明日再走也不遲。」

小廣告頗為神秘地從懷裏掏出一樣東西,在陳政眼前一晃:「有這個法寶,還怕出不了城?」

我去!這不是一個大金餅子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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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戰國之呂不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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