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魚腸之劍

第24章 魚腸之劍

眼前這個白衣少年,那可是趙國繼趙奢、廉頗之後的擎天柱三代啊!現在不但救了自己的命,還自稱小弟,我咋有一種江湖大哥的感覺呢!穿越之前,我不認識你,你不屬於我,我們還是一樣,陪在一個陌生人左右,走過漸漸熟悉的戰國,我認識了你,你認識了我,我們是朋友,只是這種溫柔,不知能持續多久?!

「呂公子,李牧聽虞卿大人說,你在王宮一番論戰,得罪了趙郝和樓緩兩位大人,擔心你在去往韓國的路上遭遇不測,故而派我前來保護公子。公子若不嫌棄,今後我便以呂大哥相稱,不知可好?」

陳政心想,你是我大哥才對!你要喊我大哥,我還能說啥呢?!

「還是虞卿大人有先見之明,不然我就要死在這些匪徒的劍下了。李牧兄弟對我有救命之恩,我這個當哥哥的不知該如何報答啊!」

「呂大哥莫要客氣!聽聞大哥雖然是商賈之人,但在長平之戰中,為了趙國不辭辛苦,立下了汗馬功勞,李牧甚是欽佩。今日得緣保護呂大哥一行遠赴韓國,也是我的榮幸。大哥千萬不要再說報答二字了。」

「咦?蘇代和那個馬車司機去哪了?」

「大哥放心,方才在趕來的路上見到了蘇先生和那個車夫,我見他們慌不擇路的樣子,呂大哥必是遇到了兇險,果然,再晚一步就不堪設想了。他們倆這會兒八成是躲在不遠處的樹叢當中,待我前去尋找便是。」

荊錘這時一瘸一拐的走了過來:「這事兒就交給我吧,讓我去把他們召喚回來。」

過不多時,蘇代和馬車司機一步一張望的走了過來,陳政看着蘇代的狼狽模樣,也是哭笑不得。

「蘇哥,你不是說遇見劫匪提你好使嗎?剛才還真是好使,提了你的大名倒是能死得乾脆利落,省掉不少口舌。」

蘇代白了一眼陳政,繃著臉上了馬車。

得!能讓蘇代啞口無言,也是一件樂事兒!

「呂大哥也登車吧,李牧騎馬保護各位。」

陳政心裏一陣膩歪,你是不知道車裏啥味兒。「荊錘,你陪蘇先生坐在車內,我就坐在車外與李牧兄弟聊聊天兒。」

馬車揚鞭起步,再次啟程,李牧騎馬相伴而行。

荊錘進了車廂,立刻明白了陳政的良苦用心,哎呦我去!這樣濃烈的愛再也無法給,傷感一吸一呼!當進了車廂聞到香味分享喜悅,閉上雙眼頭也不想抬,仍然屏住呼吸不想說話微帶着後悔,刺鼻氣味讓我倒了胃!

「李牧兄弟跟隨虞卿大人幾年了?」陳政坐在車廂外,詢問起李牧的過往經歷。

「我在虞卿大人門下二年有餘了。只因仰慕虞卿大人高義,李牧甚是欽佩,所以拜在虞大人門下。」

「老弟既然有一身本領,為何沒有到長平前線呢?」

「唉!只因當初虞卿大人與平原君意見不一,在上黨郡守馮亭獻城之時,平原君勸趙王派兵佔了上黨,虞大人當時便斷言秦趙必有一場大戰,認為趙國因為一個上黨而招來與秦國的戰端,確是不值啊!後來,趙軍初戰不利,趙王聽從他人意見要與秦國議和。虞卿大人主張與楚、魏兩國合縱,方可制約秦國,達成和議。然而趙王沒有採納,派鄭朱入秦,虞大人一再勸諫趙王,說鄭朱入秦,秦王嬴稷和秦相范睢必然隆重接待,昭示天下,使其他國家產生秦趙修好的錯覺,阻止楚、魏等國出兵救趙。果如虞大人所言,其他國家都被秦國所蒙蔽,一個個袖手旁觀,使趙國陷入困境。虞卿大人心灰意冷之時,我拜在門下,念我年輕,故將我留在身邊,直到趙括將軍替換了廉將軍,四十萬趙軍被坑殺於長平。」

「原來如此。看來虞卿大人預見到了秦趙長平之戰的結局,為了保護李牧兄弟,所以才沒有讓你上陣殺敵呀!」

「呂大哥,這次虞大人派我來之前反覆叮囑,說大哥是一個有膽有識之人,將來必成大器,讓我跟隨大哥多學本事。憑大哥夜赴趙軍大營的膽魄,遠赴咸陽的俠肝義膽,辯駁趙郝和樓緩的口才,李牧我甘願為大哥效犬馬之勞。」

陳政雖然聽得無比激動,可自己只是一個小學老師呀!你們這些戰國人都看走眼了吧?我穿越過來以後,折騰來折騰去,還是沒有改變歷史,長平該敗還是敗了,四十萬人說殺還是殺了,白起撤軍還是撤了,趙國答應好的六座城池這不也開始賴賬了嘛!就算被趙姬那個冒牌兒楚國美女給剝了蒜皮兒,也是喝斷片兒白剝了。最痛快的也就是給嫪毐那臨門一腳,也許算是穿越后的一個小收穫、小驚喜吧!

「李牧兄弟不要高抬我了,我就是個販賤賣貴的普通商人,不想摻和你們這些事兒,一切的一切都是逼不得已、一言難盡啊!」

「大哥越是謙虛,李牧就越是欽佩大哥,今後兄弟我就跟定你了!」

「其實我真的不是謙虛。天吶!」

兩人正說著,荊錘從車廂里探出頭來:「主人,能讓我出來不,車裏實在是憋悶的很,就是讓我跟着馬車跑我都願意。」

是,我也願意!就車廂里那迷離的香水味,就是綁住我的雙手在馬車後面拖着我走我都願意,何況是跑!

「好吧,既然你想出來吹吹風,那就在我旁邊擠一擠吧。」

荊錘一臉感激看着陳政:「我就願意跟主人吹吹風,風吹亂了我的頭髮也在所不惜。」

馬車漸漸走入了平坦之地,只見周圍是一望無際的大平原,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戰國河南地界?

陳政扭臉向車廂內詢問:「蘇先生,現在到哪了?」

獨自在車廂里的蘇代看了看外面:「咱們已經到了魏國的寧新中邑。」

「寧新中邑?我怎麼記得邯鄲的南邊兒是安陽呢?」

蘇代一臉無趣道:「我說寧新中邑就是寧新中邑,你願意咋說就咋說吧,你要是有本事,將來就把魏國的寧新中邑改成安陽邑,誰管你!」

「咦?這裏不是有殷墟和袁世凱墓嘛,咱去殷墟的婦好墓那兒刨點兒青銅器和甲骨文瞅瞅唄!現在那兒肯定沒人管。」

「啥陰虛陽虛的!你呂不韋還想在我跟前兒賣弄醫術,我可不吃你這一套!那青銅器還用刨嗎?你在平原君府和香榭麗舍沒用夠是咋地?袁世凱墓?婦好墓?什麼亂七八糟的!我看不是婦好墓,沒準兒是你呂不韋的相好墓吧!那個袁世凱是不是你相好的前夫?老實交代!」

哎呦我去!袁世凱和婦好咋成兩口子了?人家都埋在寧新中邑就是兩口子啦?婦好這個千年木伊乃,還不把袁大頭嚇得頭髮豎起來。

「老蘇,不帶這麼埋汰人的啊!我可還沒成親吶!」

「你是沒成親,你一到香榭麗舍就跟那個會說邯鄲話的楚國美女親上了,好意思說不!」

「哎哎哎!我跟那個妹子可不像你想的那樣啊!再說,她就是一個邯鄲妹子,跟楚國不搭邊兒。」

李牧在一旁聽得真切。「呂大哥,你打算在邯鄲安家啦?好啊!啥時候喝大哥的喜酒?我可跟大哥說啊,邯鄲的女子可是七國首屈一指的賢惠,大哥你可真有眼光兒。」

哎呦!我要是有眼光的話,我就該在穿越之前找個馬三立就嫁了,沒準兒這會兒正在二十一世紀的家裏學說相聲吶!用一口天津話:誒!小孩兒,過來,知道我叫嘛嗎?我叫逗你玩兒!麻麻,有人偷咱們家衣服。誰呀?逗你玩兒!

現在可好,你們這些戰國達人合起伙來逗我玩兒吧!你們都姓逗,叫逗我玩兒。

又過了不知多久,馬車被擋在了波濤奔涌的黃河岸邊。這可怎麼辦?

陳政下了馬車,看着渾濁的河水,嘿嘿,過不去了。打道回府,邯鄲,開路!

蘇代一把拉住陳政,呵呵,想跑,沒那麼容易。

「那你說咋辦?你背着我飛過去不成?要不你當一回召喚獸,從黃河裏召喚一個忍者大神龜把咱們馱過去也行。」

「虧你呂不韋號稱自己是衛國人,一到黃河就死心,你裝什麼傻呢?順着河走,直奔白馬津渡口,必有擺渡。」

沿着岸邊向東行駛,果然,在河面較窄的一處渡口,坐着幾個船夫,一口戰國河南話:「你們要過河?中!這個馬車可不中啊!俺們這船可裝不下。」

得!司機自己駕車回去。陳政和蘇代一船,李牧和荊錘一船,李牧的戰馬站商務艙,走着!這時候就體現出四腳着地的動物比兩腳直立的人的優越性了,你們住標間兒,我住大床房。

過了黃河,只剩下了四個人和一匹馬。

「呂大哥請上馬,我等步行便是。」

「那可不行!我看還是走走吧,鍛煉鍛煉身體,經常行走還能有效降低血壓。」

「大哥,何謂血壓?」

「呃,這個嘛,就是每個人都有一個高壓、一個低壓,就是血在人的身體裏要保持平衡,高了低了都不行,明白了不?」

李牧還是沒弄明白:「呂大哥就是有學問,竟然還懂醫術。啥叫高了低了?」

「哎呀,咋溝通這麼費勁呢!血太多了撐得慌,就是血壓高了,血少了壓力減少就是低了。懂了不?」

「那高的時候直接放血,低的時候直接喝血不就行了!」

我頂你個戰國吸血鬼的!「算了,算了!以後我跟你們說話都要三思而後言,真費勁!」

再往前走,見路邊有一驛館。陳政拍手興奮起來,哎呀嘛,終於能歇歇腳了。

「老闆,茶。」

「俺這兒沒有老闆,只有門板。」

「好好好!快點兒,茶!」

「一二三四…」

「倒茶!」

「四三二一…」

「我說你這個夥計,你數啥勒?」

「這位公子,俺是屬狗勒,你問俺這個是啥意思?」

「好吧!不管你比我小几輪兒,我都不說話了。蘇哥,你看着辦吧!」

正在這時,從一旁走過來兩人,拱手道:「幾位可是從邯鄲而來,前往韓國?」

陳政斜眼一看,我連一口水還沒喝着吶,你們管我從哪來!我們從東土大唐而來,前往西天拜佛求經的,我就是唐僧,荊錘就是孫行者,蘇代就是沙和尚,李牧是白龍馬,八戒回高老莊探親去了,服不?!

「在下蘇代,不知二位是?」

「原來是縱橫家蘇秦的弟弟蘇代先生,久仰久仰,失敬失敬!」

蘇代心想,你們可不是失敬了嘛,我的名字不叫蘇秦之弟,我也是縱橫家行不?!「你們倆有何見教,說吧,我們還要趕路吶。」

「我二人奉信陵君之命,在此恭候蘇先生和呂公子多時了。看來,旁邊這位就是呂公子了?」

「說得不錯,他就是呂不韋。我們此番出使韓國,只是途經魏國,不敢煩勞信陵君,來去自便就是了。」

那二人走到陳政面前,齊刷刷深鞠一躬道:「我等乃信陵君門下,久仰呂公子大名,今日一見,果然是英氣逼人。信陵君與呂公子乃是故交,聽聞公子出使韓國,故派我等在此必經之處等候,務必請公子到大梁一敘。信陵君專門為各位備好了馬車,請各位一同前往吧!」

陳政一聽,這個呂不韋跟信陵君魏無忌還是熟人兒吶?果然囂張!可是自己不認識他,見了面露餡兒怎麼辦?

「請二位回稟信陵君,就說我有使命在身,不便前往,來日再去賠罪便是。」

「呂公子,請不要為難我二人。來之前,信陵君料到公子會如此一說,故而將一物交給我等。信陵君說,只要公子見到此物,必會隨我等前往大梁了。」

「什麼物件兒?不要告訴我鎖啊,你們想把我鎖住押走不成?」

「此物乃呂公子當年贈與信陵君的結拜信物,公子請看。」

只見其中一人從懷裏掏出一個條形包裹,里三層外三層的一通打開。陳政等人瞪着眼睛注視着,這是個什麼寶貝,竟說得那麼神奇。

待到包裹全部展開,只見裏面一個魚皮劍鞘,一把長約手掌的短劍赫然呈現。

陳政忍不住伸手將短劍拿到手中,拔出了劍刃。一道寒光穿過眾人的眼睛,卻見那劍刃上波光粼粼,猶如陽光照在湖面上反射的光芒,讓人不敢直視。

「好劍!」李牧看得心神蕩漾,已是被這寶刃給迷住了。

「呂公子可還記得此劍?」

「哦,當然了,如此寶物,我豈能忘了。」陳政支支吾吾,不知如何應對。

蘇代雖然是周遊列國,過眼寶物無數,可對眼前這把劍卻是頗感陌生,不知不覺地喃喃自語道:「難道,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魚腸劍?」

剛才懷揣寶劍那人讚許道:「蘇先生果然見多識廣,這便是呂公子不惜重金購得,贈予信陵君的魚腸劍。此劍是鑄劍大師歐冶子為越王所制,當年歐冶子用赤堇山之錫、若耶溪之銅,經雨打雷擊,聚天地精華,鑄就了湛盧、純鈞、勝邪、魚腸和巨寶劍,這便是其中之一。」

蘇代此時也激動起來:「二百多年前,吳王僚趁楚平王駕崩之時伐楚,吳國的公子光在吳王僚班師回朝的慶功宴上,派刺客專諸將此劍藏在烤魚腹中,趁獻魚之機刺殺了吳王僚,公子光自立為王,便是吳王闔閭。魚腸劍被世人稱為勇絕之劍。想不到,今日有幸一睹名劍風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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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戰國之呂不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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