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趙孝成王

第20章 趙孝成王

毛遂看着百聞不如一見的平原君,猶如打了雞血一般,一把拽開陳政,往前邁了幾步。

「我毛遂自幼習文好武,通覽百家學說,於治國之道甚有心得,只可惜家貧如洗、鬱郁不得志,至今沒有什麼名聲。毛某不才,願在平原君座下肝腦塗地,效犬馬之勞。」

陳政一看,你這就過了河拆橋、上了樓就燒梯子,也太快了點兒吧?要不是我在火車道邊兒給你打小旗兒,你他奶奶的早脫軌了親!

趙勝見毛遂如此激情燃燒,一臉得意地笑道:「看來我趙勝喜歡收納人才確是天下皆知啊!既然毛遂先生願意到我這裏發展,也好,那就留下吧。今日之事甚為奇妙啊,呂老弟一番虛驚,卻領來了毛遂先生,哈哈哈哈!」

得!你們倆慢慢搞對象吧,我是又困又累,回家歇會兒去了。

陳政朝趙勝一拱手:「天色已晚,我就不打擾了,煩請平原君找輛馬車送我回去,毛遂老弟就託付於此了。」

「呂老弟放心!我趙勝這裏有的是房子,三千門客都是集體宿舍、集體食堂,吃得好、住得好,也不多一個兩個的。今晚我就安排毛遂先生的食宿問題,管保滿意!憑毛先生的本事,日後我在趙王跟前兒給他弄個一官半職,將來當個藺相如第二也未可知啊!」

趙勝一番話說得毛遂漲紅了臉,這位剛剛找到工作的毛遂心想,嘿嘿,藺相如那點兒本事算個啥,不就是拿到秦國一塊石頭又拿回來,讓秦王敲了一下瓦盆兒嘛!我的本事那得當個上卿上卿上上卿!

趙勝和毛遂把陳政送到大門口,看着陳政上了馬車,揮手示意着:「慢走,走好,回見!」

陳政坐到馬車裏,心裏暗笑着,趙姬和異人那一對兒還沒介紹出個眉目,趙勝和毛遂先到一塊兒去了,我穿越過來當了門客經紀人,還得再當婚姻介紹人,看把我給忙的。

終於找到回家的路了。陳政下了馬車回到邯鄲的新家,呂不韋的一家老小都已鼾聲四起。剛要往裏走,那老僕人冷不丁從門房兒里冒出來。

「主人,您終於回來了!昨日您去哪了,一晚上不見您,今日聽說您剛走到門口就又走了,直到現在才回來。您沒啥事兒吧?」

陳政眼淚兒差點兒出來。瞧瞧,人家戰國的僕人多麼忠心耿耿,多麼體貼入微,哪像商品經濟時代的某些人,就會在錢眼兒裏邊打轉兒,純粹的雇傭關係,一點兒人情味兒也沒有,看你有錢有勢都是小綿羊,看你破產倒閉都是大灰狼,變臉比翻書還快。啥玩意兒!

陳政拍拍老僕人的肩膀道:「你看你,這麼晚了還不睡,以後不用為我擔心,我自有分寸。昨天我跟蘇特使出去,從萬惡的盤絲洞裏解救出來一個可憐的妹子,回這兒不方便,所以今天在外面安排了一下。你快去睡吧,明天有個任務交給你。你辦事,我放心!」

「主人有事兒儘管吩咐。主人,卧房早就給您準備好了,您隨我來。」

第二天,還沒等陳政發話,那老僕人就來到了跟前兒。

「主人,您有啥事兒,說吧!」

陳政咳嗽一聲道:「這第一件事兒,就是給你漲工資,你平日拿多少工錢?」

「哦,我是咱呂家的老人兒了,若不是呂老爺子當年收留我,我早就餓死了。在咱呂家,管吃管住就夠破費了,不用談錢兒!」

「那可不行!你跟着我跑前跑后、擔驚受怕,不給錢哪行!這樣,今後每月一個金餅子,年底再發年終獎,就這麼定了。」陳政心想,反正是呂不韋的錢,這麼好的僕人,我就替他做主了。

那老僕人一通拒絕,陳政是一通規勸,最後還是耐心細緻的思想工作起了作用:「停!還想在一口鍋里掄大勺子不?啰哩啰嗦有完不?」

「這第二件事兒,待會兒找輛馬車,我帶你去個地方,給那個剛剛脫離苦海的妹子雇幾個丫鬟廚子,省得她剛出火坑、又被餓死。」陳政心想,她要是餓死了,就出大事兒了。

「主人,您剛來邯鄲城,就找到大奶奶啦?」

「哎呦我去!我是找了個活祖宗!」

「那您把她安排到啥地方了?那地方好找不?」

「好找!邯鄲城裏就那兒房價最高,富豪大街土豪巷,門牌號三個八。」

「主人還有事兒沒了?」

「最後一件事兒,這事兒老重要了!你在邯鄲城裏打聽打聽,看那個秦國派到邯鄲的人質,叫什麼嬴異人的,在哪住?問明白了告訴我。」

「好嘞!我這就給主人備車去。」

接下來的十幾天裏,可是把陳政和那個老僕人累得夠嗆。趙姬那裏的傢具擺設全部換成了名牌兒實木的,從勞務市場找了幾個聰明伶俐的丫鬟,還專門雇了個廚子。如今趙姬那裏是柴米油鹽醬醋茶一樣不少、丫鬟傭人一大群人聲鼎沸。只是趙姬每次挽留陳政,卻是沒有一次得償所願,氣得趙姬活蹦亂跳的叫罵:「囊奶奶勒,擬把俺接這兒擬揪跑,讓俺餓勒前心貼后心,大晚上勒連個嗲視也么油,擬揪甭能陪俺碩碩話兒?俺哈能吃嘍擬勒?光跑啥跑?」

陳政心想,要只是聊聊天兒也行,關鍵是孤男寡女獨處一室,你個冒充楚國美女的邯鄲妖姬,還不把我給生吞活剝嘍!拜拜!

跟着十幾車財寶從函谷關來到邯鄲的一幫子劍客,也被陳政遣散了,排着隊領了傭金,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去了。只有荊錘托那個老僕人求了個情兒,自願留下繼續當護花使者,既然是天下第一劍客之爹,那就留下吧。

最讓陳政感到奇怪的是,找遍了邯鄲城的富人區、別墅群,卻沒有得到那個嬴異人的任何消息。咦?難道騎着人間大炮飛回秦國了?不會呀!阿爾塔西亞公主都給你預備好了,你個格德米斯去哪了?會隱身還是咋地?難道讓我當面去問平原君和蘇代?我躲他們還來不及吶,要是去問他們,還不知道給我出啥故事呢!

這人吶,都經不住想,你越不想見誰,往往越是躲不掉、避不開。

這一天,呂老爺子正在給陳政傳授經商之道,盤算着十幾車財寶的銷路問題,陳政聽得昏昏欲睡,腦子裏正為異人的行蹤暗自神傷,蘇代不期而至,逕自找上門來。

「呂老弟,最近可好?聽說老弟為了那個金絲雀,甚是辛勞啊!」

呂老爺子一聽:「啥金絲雀、布谷鳥的,什麼情況?」

陳政一把拽住蘇代走了出去:「蘇哥,你把老弟害得還不夠是不?還唯恐我心裏不夠亂是不?我告訴你,這段日子我的心太亂,要一些空白,你若是明白,請你暫時的離開,我的心太亂,不敢再貪更多愛,想哭的我,已經是哭也哭不出來!現在的我,像是一個迷路小孩。」

「呂老弟,咋你一說話像唱歌呢?」

「你又來幹啥來了?別跟我說香榭麗舍盤絲洞又來了楚國美女啊!嫦娥下凡也不好使了。」

「老弟,你看你把哥想成啥了!你憑良心說,哥是壞人不?」

「哥,你不是壞人,你是蔫壞的好人,比壞人還能害人。說吧,找我啥事兒?」

「老弟,哥找你除了好事兒還是好事兒。走,跟哥出去一趟,到了你就明白了!」

「別!我不上你的當。先說清楚,不然我回去繼續聽課去了。」

「不去後悔啊!」

「不說清楚就是不去,去了才後悔吶我。」

「這回可是趙王有請,你也不去?」

啥?趙王?就趙丹那個老糊塗蛋的侄子小糊塗蛋,別忽悠我了。「我回去上課去了,不送!」

「呂老弟,這次可是平原君推薦你去見趙王的啊,商量事關趙國存亡的大事,恐怕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你蘇代除了威脅還會啥?先是威脅我跟你去咸陽,現在又來威脅我去見趙王,你能換換人不?把一隻羊的毛拔光,你的視覺神經疲勞不?你們商量你們的大事兒,我做我的生意,井水不犯河水。拜拜!」

「呀呵?老弟是想讓我把那天晚上的事兒跟呂老爺子說說是不?呂老爺子要是知道了,那還不高興的派人把金絲雀給請進家,張羅着把你們的婚事兒給辦嘍?老爺子可是急等着抱孫子吶!」

哎喲你個大鴨舌的!我要是回了二十一世紀,天天買幾個鴨舌頭,拿菜刀剁成餡兒,再餵給鴨子吃了,看那些鴨子能變成你蘇代不!你咋這麼善於抓住要害呢?!

「蘇哥,你看你,又着急,我啥時候沒跟你走過,馬車在門口不?走着!」

「這不就結了嘛!為了這點小事兒,讓我一個縱橫家在這兒費勁,浪費資源不?」

馬車停到趙國王宮門外,陳政和蘇代進了大門一層層、上了台階一級級,看着里三層外三層的王宮侍衛,哎呦我去!這麼氣派吶!怪不得那個老僕人見不着趙王呢,就是弄個遙控無人機給趙王送張紙條兒,從門口飛進去也得半道兒沒電掉下來。這麼金碧輝煌的王宮,咋沒保存下來呢?唉!兩千多年發生了多少戰亂,多少帝王將相都是妻死子亡的結局,動不動就是滿門抄斬,動不動就是夷滅三族,老百姓在亂世當中也許還能幸運的留下條命,可是住在王宮裏鶯歌燕舞的人,你們睡得安穩嗎?那些不可預期的刀槍劍戟、毒藥白綾,也許已經給你們準備好了。

快走到大殿前,幾個侍衛攔住了陳政和蘇代,上來就是一通亂摸,撓得陳政渾身痒痒。確認兩人沒帶兵刃,這才放行通過。

此時的大殿裏正坐着四個人,趙丹頭戴王冠,正襟危坐在中間的主座上,看着大概三十多歲的樣子,臉上卻是愁眉不展。

平原君趙勝坐在趙丹旁邊,下首處左右各坐着一人。陳政進去一看,各位正開會吶?

趙勝見兩人進來,忙走下台階道:「哈哈,蘇先生和呂老弟可是讓我們久等了,快快入坐。」

蘇代卻不敢坐,站到趙丹面前躬身行禮道:「蘇代見過趙王、見過平原君。」接着,又分別向另外兩位施禮道:「見過趙郝大人,見過虞卿大人。」

陳政站在蘇代身後傻了眼兒,好你個蘇代,這會兒忘了我了,你他奶奶的見過這個、見過那個,我見過誰去?!

趙丹一抬手:「蘇先生免禮,請入座吧。」

蘇代轉身在一旁找了個座兒。

陳政還獃獃地站在那裏,不知何去何從。

「這位就是王叔常說的呂不韋吧?呂公子為何不坐呢?」趙丹一臉奇怪看着陳政。

趙勝忙在中間打圓場兒:「哦,呂老弟還是第一次進得趙國王宮吧?既然老弟是經商之人,不必拘泥王宮裏的禮數,快快請坐。」

陳政剛剛坐下,正拿眼瞪着對面的蘇代,不想剛才那個叫趙郝的發了話:「平原君,今日我等在趙王面前討論軍國大事,我有一事不明,還請賜教!」

「趙大人何事不明,但說無妨。」趙勝坐回趙丹旁邊,頗感意外地看着趙郝。

趙郝繼續道:「今日議事的都是我趙國的股肱重臣,所議之事事關趙國的生死存亡,為何讓一個只知販賤賣貴的末流商賈參與進來?縱然此人曾隨蘇代先生去過一趟咸陽,那也只是個穿針引線的繡花功夫罷了,何德何能與我等坐在這裏,豈不是對我等的羞辱?」

陳政對蘇代的怒氣瞬間轉移為對趙郝的怒火,心想,你個趙郝,我尼瑪在歷史上就沒聽說過你,還號稱什麼趙國的股肱重臣,呀呀個呸吧!要不是蘇代連哄帶嚇把我請來,小爺我稀罕坐在這兒不?我大半夜翻山越嶺去趙括那兒救趙國的時候,你這廝還在被窩裏大夢誰先覺吶!

趙勝輕笑了一聲:「呵呵!趙大人言重了。此番若不是這位呂老弟的繡花功夫,蘇先生豈不被范睢拒之門外、不得相見?況且呂老弟是趙王和我請到邯鄲的貴客,日後秦趙兩國還需要呂老弟諸多運籌,豈能當成外人?趙王,你說呢?」

「是啊!我趙國剛剛與秦國經歷長平之戰,不但損兵折將,而且國力大損,此時正當敞開大門,只要是為我趙國獻策出力之人,本王自會不拘一格、虛懷納諫。呂公子既然是王叔請來的貴客,趙愛卿若再無理,那就是對本王和平原君的不敬了。」

坐在趙郝對面的虞卿扭臉看着陳政,拱手道:「原來你就是那個衛國商人呂不韋,虞某在此有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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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戰國之呂不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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