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天才 傻子 普通人
卻說田龍剛回了家，推開家門，就見到東方凌從卧室里走出來。
東方凌看了他一眼，表情有些奇怪，竟然還在臉紅：“我用了你的電腦。”
田龍哦了一聲：“用就用吧，沒動我遊戲就行。”
東方凌道：“那真不巧。”
田龍疑惑道：“你整整一天都坐在這玩遊戲？沒打排位吧？”
東方凌紅着臉從他身邊走過：“你自己去看吧。”
田龍暗道糟糕！她的表現太反常了！就像是心中有愧！難道打了一下午排位輸了一下午？那現在自己是什麼段位？
玻金？簧金？不會到是氫銅了吧？
田龍趕緊衝進卧室，只見電腦屏上大大的兩個勝利，記分板上顯示，現在的段位是：磚石2。
竟然還上分了？
田龍看着比賽記錄里一頁頁的勝利，有些不可思議，這貨這麼會玩怎麼不滾去打職業？
就是不知道為什麼，好友那一欄里多了幾十個好友申請。
“小姐姐要不要雙排啊，包贏！”
“小姐姐來我們車隊吧，四缺一，代練包上分。”
“聲音真好聽，愛了愛了！”
——好友申請里諸如此類的消息數不勝數。
“不會吧，居然是這招！”田龍一邊喃喃自語一邊一一刪去好友申請：“這就是先天優勢嗎？可惡！要是靠賣萌就能上分，那技術還有什麼意義！”
玄笑道：“這麼想的可能就你一個吧，我看他們都挺開心的。”
田龍哼了一聲，關掉電腦：“今晚先避避風頭，不玩了。”
一個小白瓷瓶出現在他手中，他把這瓶丹藥放在電腦桌上問道：“這麼一瓶夠我用多久？”
玄道：“半個來月吧，你第一次修鍊可能會更久一些，不需要我提醒你吧？沒有丹藥，這裏的靈氣可沒法修鍊。”
田龍點頭：“我知道，那麼現在，先做好防範。”
他打開了手機，給東方凌發了條消息：我在卧室，除非地震海嘯，否則千萬別進來！
東方凌：自閉了？
田龍：不是，我在做一些不能被打擾的事。
東方凌：去死吧！變態。
田龍：……
他關上了手機又鎖上門，道：“這樣應該就沒人打擾了。”
玄：“你就不準備挽回些名譽嗎……”
田龍深吸一口氣，看着那個瓷瓶：“直接開始嗎？”
玄搖頭道：“不行，雖然之前你進入過入定狀態，但還沒有將經脈完全開發出來。沒有形成氣感，就沒法疏通藥力，但沒有靈氣又很難形成氣感，你們這個地方就是這麼矛盾。”
田龍思索道：“如果……我把這葯捏碎了讓它揮發，有沒有可能形成靈氣？”
玄也搖頭道：“只有一些靈草靈獸才會散發可供人直接吸收的靈氣，這種葯主要作用還是內服，沒有捷徑可走，慢慢來吧。”
田龍嘆了口氣，清除雜念，心裏默念着白天記住的口訣。
九轉輪迴決，一轉一重關。
第一轉：三黃、重仙、大陵、神門、上高……
回來的路上田龍在手機上看了會穴位圖，所以這次倒是如魚得水。一條條灰色的經脈接連顯現出來，若說之前的經脈是稀散的鄉間小路，現在已經是四方通達的城市公路，雖然依然貧瘠且荒涼，但卻為之後的建設打好了底子。
玄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這麼快就能掌握要領……我承認你在這方面比我想像的要有天賦。接下來試着吸收周圍的能量，讓它順着經脈走。”
說的容易，但田龍沒有感覺到什麼能量。周圍就像是一片真空……
那就真空！氣感又不一定真的需要靈氣，只要讓它動起來就行！
田龍不再去尋找什麼能量，而是像是深呼吸一般將周圍能感受到的東西全部吸進來！
玄的聲音響起：“你瘋了！？你是想走火入魔還是原地爆炸？那些氣體不該出現在經脈里，快把它們逼出來！”
沒錯！只吸收了一點，田龍就感覺到了經脈脹痛，若是放任它在體內遊走情況會更糟！不過好在這些氣體內不是一點能量都沒有，田龍至少還能引導它們去哪。
於是田龍忍着這種疼痛，讓這氣體在體內循環了一圈。沒出問題，說明經脈運轉正常！
玄抽了口涼氣：“這些氣體呆的越久對你的身體傷害越大！趕緊把它們逼出來！”
田龍沒說話，拿起了那個瓷瓶，打開蓋子，草藥的香氣滿盈。
田龍：“吃幾顆？”
玄：“你想這麼干？我不知道能不能成功，一顆就行！”
田龍二話不說倒出一顆綠色的藥丸扔進嘴裏！
轟！
彷彿是預示着春天到來的春雷，又似洪水決堤！田龍第一次看到“能量”原來長這個樣！
白色如水般的能量傾瀉進來！從口腹處沖向身體各處，這些未經打磨的脆弱經脈哪裏經得起折騰？一時間四處告急，田龍體內如同翻江倒海！
玄急道：“快，引導藥力！”
引導！引導！對！
就像那股氣流一樣！
此時那股氣流還在田龍體內，它雖然看不見卻像是個有型的障礙物般，所有白色能量都繞過它走。
田龍引導着這股氣流，氣流所到之處，能量如同撞在堤壩上，沸騰的奔流漸漸消停下來。
於是田龍迅速收復着失地，安分下來的能量跟在那股氣流後面，像是鴨媽媽帶着小鴨般，環繞着經脈開始做周天運動。
一圈、又一圈……
氣流在前方破壞擴撐着經脈，那股能量在背後兢兢業業的修補……二者之間，竟形成了微妙的平衡！
過了一段時間，田龍已經能完全引導能量了，就把那股氣流引至口鼻逼出體外，而那股能量則一邊環繞着固定的經脈不斷強化着它們，一邊四處修補那些還沒有能量注入，卻被衝擊到了的弱小經脈。
至此，這九轉輪迴決，算是打下了基礎。
玄嘖嘖稱奇道：“你怎麼知道這丹藥有修復經脈的作用？”
田龍一邊保持着內視，一邊在心裏答道：“我不知道，我只是想既然是氣感，何必一定要靈氣呢。”
玄無奈道：“算你小子蒙對了，九重天之中沒有一個人會這麼干，不過那裏也找不到一個像這一樣靈氣幾乎沒有的地方。”
田龍道：“然後怎麼辦？”
玄：“藥力會幫助你擴寬經脈，等藥力完全消化了再說。”
田龍看着那股能量安分的流動着，每流過一次，經脈就會強壯一點，這倒有些玩養成遊戲的感覺，看着自己的角色慢慢強大而心情舒暢。
但是不一會，他就漸漸失去了興趣：“我不會要一直看着吧？”
玄：“你以為為什麼閉關修鍊，一次好多年都可以閉門不出？雖然自行吸收也可以，不過我還是建議你等藥力消耗完再說。”
田龍也不是工作狂體質，而且自己能做的也很少，就是引導着能量流，讓它別走岔了，看了不一會就直打哈欠。
他心說：“能不能想個法它自己走？”
玄無奈道：“不要老想着抄近道，讓你成功了一次難道每次都能成功？還是老老實實的練着吧。”
於是，田龍只能看着它一圈又一圈的旋轉……每轉一圈能量就會少一點，轉一圈少一點……
他看着看着困的不行，竟坐着睡了過去。
第二天——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帘，田龍睜開眼睛。
竟然坐着睡了一夜？
他趕緊凝神進入內視，那股能量還在安分的旋轉着，只是速度慢了很多。
玄道：“你也是厲害，我是第一次見人修鍊能睡着的。”
田龍扭了扭脖子和腰，骨節發出咔咔的脆響：“你說得對，修鍊的時候確實不能睡覺，因為太影響睡覺了！還是在床上睡舒服。”
他爬上床蓋上被子，繼續驅使着那股能量加速旋轉，將其速度提升到極致！然後……開始睡覺。
玄：“……”
他現在算是明白了，這貨對修仙就是三分鐘熱度，他一時也不知道怎麼應對。這年頭，連修仙都不吃香了？
……
稍微撥動下時間的齒輪，只是轉眼間，公佈成績的時候到了。
放假的日子裏，時間過得飛快，田龍照例卡着點來學校，此時，校門口已經聚滿了人。
信息化時代里居然還用這麼復古的方式公佈成績，不過田龍憋的太無聊，倒也想出來轉轉。
校門口張貼的告示，公佈了全年級的成績，門口全是來看成績的學生，田龍還在路邊上看到了胖子的車。
他一點一點擠進人群，越到裏面嘈雜聲越大。
“不會吧！憑什麼！”
“作弊！肯定是作弊！”
“MD老子親眼看到他一直在睡覺，這成績要是是真的，我直播吃*！”
玄笑道：“好像在說你。”
田龍撇撇嘴，擠兌着人群。有人認出了他，招呼着身邊人對他指指點點。人群中居然分開了一條路，所有人都看着田龍，認識的不認識的，通過周圍人介紹都認識了。
田龍找到了自己的排名：95
跟預想的有些差別，還以為能再低個一兩名，肯定是最後幾場考試太困了，影響到自己的發揮，不然能把分控在97名左右。
腦海里傳來任務完成的聲音，田龍轉身離開。
“喲，龍哥來看成績了？”人群中傳來陰陽怪氣的聲音，田龍自然是如聽耳邊風，不過顯然對方並不打算輕易放走他。
田龍感覺自己的左肩被重重的拍了一下，接着又是一捏。
肩膀上傳來痛感，田龍卻沒有回頭。
“小子，我跟你說話呢！你家裏人沒教你要懂禮貌嗎？哦，我忘了，你好像沒有家裏人。”
田龍這才回頭，這是個染着黃毛斜劉海的男生，大熱天裏還穿着皮夾克，褲子上和脖子上掛着各種意義不明的金屬裝飾。
他的個頭比田龍高一些，身材更是壯實不少，這個人好像見過，田龍記得像是跟自己一個考場的。
他看向四周，人群之中沒有看到胖子的身影，不由得替對面鬆了口氣，他面無表情：“有什麼事嗎。”
“嘿！”那人笑了一聲，看着周圍的人都在看向自己，似乎感覺良好：“小子，可以啊！期末考試都敢作弊？”
居然不帶上我？這句話他沒說出來。
田龍還是那副表情：“反正我說我沒有你也不會信對吧。”
那黃毛笑道：“對！大家看好了，我跟這人一個考場的，他每門考試都在睡覺，哪有時間寫卷子！”
就是看到你在睡覺我才跟着睡的，本來以為還有人陪我，結果你居然考這麼高？這句話他也沒說出來。
一時間四處傳來竊竊私語之聲，黃毛感覺很好，自己就像是超級英雄在懲戒壞人：“你還不承認作弊了？”
田龍無動於衷：“就算承認了又怎麼樣？你們在意的問題根本不是我有沒有作弊，而是我每天睡覺也能考到這個排名。而且對於沒有的事，我為什麼要承認。”
黃毛像是沒聽見田龍的話一般看向四周：“你準備就這麼走了？作弊就該受到處分，不然讓那些認真學習的人怎麼辦？”
有人隨之附和起來。
“對！取消成績！”
“告老師！這個成績太假了！”
人群像是被點着了的焰火，又像是匯聚起來的風暴，田龍站在風暴眼中，一言不發。
玄捏緊了拳頭，憤憤不平：“他們怎麼就不能承認你比他們厲害？”
“因為他們都是普通人。”
玄無奈道：“沒想到真被你說中了。”
田龍搖了搖頭，自言自語道：“不，是我錯了。”
說罷，轉身離開人群。
學生們雖然在叫囂着，但沒有誰去擋田龍的路，尤其是看到他一臉陰沉的表情，人們紛紛避讓開來，不再言語，而他背後的人則格外大聲。
“我讓你走了嗎！”背後傳開黃毛的聲音，田龍又感覺自己的左肩被人按住。但這次他肩膀一抖胳膊一甩就掙脫出去。
“嚯！來硬的是吧！”黃毛此時意氣風發，從來沒有這麼好過！現在的田龍是所有人的敵人，而自己自己則是所有人的英雄！這種感覺讓人血脈噴張！
看到田龍居然敢反抗，黃毛也是熱血上涌，一腳踹在他屁股上！田龍當即踉蹌幾步，撲進人群之中！
人群紛紛閃開，卻有一人扶住了他，那是一個嬌小的身影，險些被他撞倒。
“同、同學，你沒事吧？”
田龍抬頭一看，顏研？她怎麼在這？
田龍瞪了她一眼：“讓開！”
顏研被他的眼神嚇了一跳！這雙眼睛蘊含著警告與危險，這是如獅子般的眼神，與田龍平時給人留下的印象完全不同！這樣的廢材怎麼會有這種眼神！？
但很快另一個想法就佔據了她的腦海：“你、你那麼凶幹嘛……”
果然，女人都是麻煩。
知道她是好心，但就是因為她的好心，田龍才不想讓她跟自己扯上關係，現在可好了。
那邊，顏研同志淚水上涌：“我好心幫你，你吼我幹嘛……”
背後，黃毛跟打了雞血一樣：“MD，居然欺負女生，你還算不算個男的！有本事就來打一架！”
背後急促的腳步聲傳來，嘴上說著打一架，實際上一點也不遵守規則，就是想單方面虐殺吧，不過自己可是弱勢的一方。
強大的一方做什麼都是正當的，而弱小的一方連呼吸都是錯的。
這就是正義嗎？真是……讓人作嘔。
眼前的人群已經讓開了一條路，田龍聽着背後的腳步聲，這麼快的速度，肯定是跟剛才一樣用腳踹，想讓我趴下站不起來嗎？
他聽着對方越來越近，一個撤步拉開身位！黃毛沒想到他會躲，看到眼前沒了人趕緊剎車，而田龍站在一旁，只是伸出了一隻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