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番外歐陽若芸
說了那麼多人,顧九的好姐妹自然是要說說。
歐陽若芸這個含着金湯匙出生的大家小姐,她生在歐陽家就是最大幸運,她的父親歐陽清一生高高在上,而歐陽若芸若芸就是大小姐的代名詞。
歐陽若芸沒有被評上東京四大美人一點兒也不奇怪,那也是因為歐陽家進京比較晚,只是比顧九早了三年而已。
歐陽若芸的確才貌算是中上等,並不是最上乘的,但是她的劍術,馬術倒是不錯。但她也是獨來獨往的性子,在加上這京里有些小姐們瞧不上她,這一來二去的,倒也都不來往了。
直到顧九回來,歐陽若芸發現顧九很好相處,本事還大,便十分喜歡,二人倒是生出一份情誼來。
若芸幾次為顧九仗義直言,顧九自然心存感激。
然而蕭南征成了二人姐妹情的轉折,若芸第一眼就瞧上了從五音谷歸來的歐陽若芸,這個有點兒玩世不恭的王爺,讓歐陽若芸一度魂牽夢繞。
歐陽若芸漸漸對顧九生出嫌隙來,也是因為她發現蕭南征喜歡顧九,喜歡她羨慕,嫉妒的顧九。
顧九一回來,便成了東京的風向標,她的一舉一動都受所有人的關注,男子們趨之若鶩,女子們嫉妒羨慕,而她依然默默無聞,孤獨不已。
她看見蕭南徵用寵溺的眼神瞧着顧九的時候,她的心一塊一塊便碎了。
她生怕顧九也瞧上蕭南征,二人看對眼,皇帝一高興,賜婚怎麼辦?
可是賜婚聖旨終究下來,幸好顧九是要嫁給殘疾王爺蕭南宸的,她心中鬆了一口氣,便答應顧九為顧九刺繡,得知端妃不喜歡顧九,她便隨意找了兩個人送刺繡,果然刺繡丟了。
她還悄悄命人傳信給端妃,說顧九找她代工。
所以端妃愈發討厭顧九。
下雪的日子裏,顧九在門外站了一個時辰,她都不曾求情,還心中暗暗竊喜。
終於到了出嫁的日子,她哭着鬧着要逃婚,就為她作為世家小姐的一點兒尊嚴。蕭南征不願意娶她,那她也得不想嫁啊!
人人皆以為她哭鬧是不肯嫁,而她自己心知肚明是在哭,她愛而不得,蕭南征心裏眼裏跟本就沒有她。
顧九拿着蕭南宸的頭顱回來之時,歐陽若芸和顧九的矛盾到了激發的時刻。而蕭南征不顧所有人反對,非要撤了她的皇后,非要封顧九為後的時刻,她再也沒有忍耐,正式和顧九撕破了臉。
顧九一個寡婦憑什麼做皇后的位置?她嘶吼着摔了許多金玉良品,她甚至差點打殺一個奴婢。
她想得到一個孩子,蕭南征便說:“你只要答應不坐皇后這個位置,朕就給你一個孩子!”
而後她天真的信了。
她哭着回娘家,讓所有人都罵顧九,讓天下蒼生都罵顧九,她們歐陽家的人都埋怨顧九,所有人都孤立顧九,可是頑強的顧九不但沒有倒下,不但沒有氣餒,還做上了皇后,甚至還懷孕了。
她明明看見蕭南宸回來了,若芸救敢斷定那孩子是蕭南宸的,但是蕭南征就是不信,歐陽家的人很快也站在了顧九這邊。
再後來,她的家人竟然全部跟着顧九去了南秦,只丟下她一個人。
她痛哭沒人聽見,她孤單寂寞冷沒人安慰,在北齊皇宮的五年,她沒有愛人,沒有朋友,沒有孩子,什麼都沒有。
漸漸,她也心灰意冷,她終於走出北齊皇宮,來到西涼,見了父親,而後打算走。
她想蕭南征至少會找一下她,追一下她,挽留一下她,路程遙遠,到了南秦境界,卻聽到一道聖旨,說她病逝在皇宮,再也沒有后話了。
她這幾年是多惹人煩啊!
後來到蕭國,和顧九的關係漸漸緩和許多,她自嘲地說:“他是多麼討厭我,當年連一句挽留都沒有!”
顧九卻笑着道:“他脾氣很好,竟然和你那樣相處五年,他德行不錯是不是?”
顧九還是向著蕭南征說話,若芸頓了頓,心裏苦澀:“是,他寧可沒兒沒女,也不揭穿胡妍文,他寧可孤獨一生,也不願意將就湊合!”
“既然回來了,就好好的,華將軍為人不錯,值得相守!”顧九依然相勸!
若芸那時還沒想通,只是淡淡點頭!
顧九也不再勸,接下來就是若芸哭求着顧九助蕭南征的事情,而後顧九跳下山崖兩年未歸,若芸後悔不跌,等顧九回來才和華清峰成親。
她那兩年一直反省這些年的所作所為,懊惱,自責,當然也漸漸發現了華清彥的好。
人就是放下這一份,卻不知不覺得發現了另一個繁華聖地。
幸虧若芸做所的都只是苦了自己。
歸來,若芸在母親懷裏哭了許久,多年來的思念和委屈是傾瀉而出。
徐珍邊哭邊埋怨:“你這個沒良心的東西,你還知道回來,這麼多年,你怎麼就捨得爹娘?嗯?你這個壞東西!”
“母親,若芸錯了,錯了,對不起女兒不孝,女兒不孝啊女兒可一輩子常伴青燈古佛,為您和父親,祖父,九姐姐祈禱女兒一輩子都可以用來贖罪”
徐珍拍打女兒的後背:“你這個不孝的東西,剛回來,又打算走是不是?這幾年每每想到你,母親就吃不下飯,睡不着覺,比父親每每提到你都是唉聲嘆氣,在沒有你弟弟之前,我們就只有你一個孩子,你是母親心頭肉,掌中寶,你怎麼可以為了一個不愛你的男子,自暴自棄到這種程度”
若芸牢牢抱住母親,哭到不能自已,只知道說對不起:“母親,若芸真的錯了,若芸以後再哪兒都不去了,就陪在您身邊,孝順您,讓您和家人都放心!”
楊瑛當時也在,坐在旁邊一個勁兒得抹眼淚,“嫂嫂,讓孩子起來出來,這孩子吃了些許的苦,真是”
“嬸嬸,若芸讓您擔心了,都是若芸的錯”
“你這孩子,不用給我說對不起,你現在回來就好,就是苦了你的母親,時常想念你,她經常以淚洗面,當年我們舉家搬到臨安,你不肯走,她也不肯走,是你父親打暈她,她才走的!若芸,如今你能回來,就是好事!別哭了,嬸子看的心疼!”邊說還是邊抹眼淚。
歐陽志聽到長孫女回來,匆匆過來瞧,聽到屋內母女幾人哭的厲害,本想走了不進來,可是又不得不進來,進來就罵:“混賬,你倒是知道回來了!怎麼不死在北齊算了!”
若芸看向祖父,跪的更深:“祖父,是外孫女不孝,是外孫女的錯,都是外孫女的錯”
“站起來說話,你為了一個男子失了歐陽家的骨氣,在我們面前,你不需要再失去骨氣,既然回來了,以後就好好做人,孝順你父親母親,他們為了操碎了心,你知道不知道?”話語眼裏,但是老人家的眼裏已經含着淚水。
若芸緩緩起來,本想過來扶自己的祖父,可是卻害怕拒絕,走了一步又停了下來。
歐陽志看穿大罵:“狗東西,一點兒眼色都沒有!”
歐陽若芸被同意,上前扶住歐陽志,歐陽志頓時口氣軟了下來,“眼睛都哭腫了,還哭什麼?沒出息!”
若芸頭靠在祖父的肩頭:“祖父,孫女好想你!”
“沒忘記祖父就好,算你有良心!”
“祖父,若芸的良心找回來了!”
而後顧九出征北齊,葬身於懸崖下,歐陽清回來就給了若芸一個巴掌,“阿九待你如何?你說!你又是如何待她的,你說!”
“父親,我也沒想到會這樣,若芸這就自刎而死,若芸死了,也便不是您的恥辱了!你這塊心病也該落下了!”若芸沒有捂臉,臉上的巴掌印清晰可見。她拿出自己的劍,後退三步,打算自裁而死。
徐珍進來,哭訴:“我死,我去死,我帶我的女兒死!求你放過若芸!”
鬧成這樣,歐陽志進來大罵:“你們都回去禁足,阿九若是知道你們這樣,她得有多難過!你們真是不省心!”
所以若芸便打算這輩子都不出嫁,華清峰經常來也無濟於事!
沒想到兩年後顧九回來了,還回來的那麼及時,華清峰正打算告別若芸的那日,顧九回來了。
所以本來打算告別的話便換成了表白和求婚。
成親之後,若雲跟着華清峰去了淮南。
顧九多年後去了一趟淮南,故地重遊是一方面,還主要是想見見若芸。
那個時候若芸已經生了三個孩子,兩個兒子,一個女兒。
她有點發胖,但是滿臉都是幸福的光暈,臉上帶着溫和的微笑:“娘娘怎麼想着到淮南來了?”
顧九隻是笑笑:“華將軍看來把你養的很好,對你也很好,瞧你肥美的樣子!”
顧九愛開玩笑,若芸是知道的,“娘娘是說我胖了!”
“沒有,是說你豐滿了很多!”
若芸偷笑,“生了三個孩子,不胖才怪!”
顧九起身:“我也生了三個孩子,怎麼沒胖?”
“娘娘是閑不住,東奔西跑的,吃胖才怪呢!”
這倒是實話,若芸跟着起身:“娘娘,開飯還早,不若若芸帶您去轉轉!”
門外兩個孩子在追逐的玩鬧,一個粉雕玉琢的女孩子,還有個龍眉大眼的男孩,女孩稍微高一些。見到顧九和自己母親出來,二人停止了追逐,過來乖巧行禮。
顧九摸了摸小姑娘的手,讓丫鬟給她一隻簪子,那是在盒子裏早已經備好的,插在小姑娘的發間,碧玉通透的鐲子,好看的緊。
“謝”小姑娘不知道該怎麼稱呼顧九,看向自己母親。
若芸提醒:“叫娘娘!”
顧九卻糾正道:“叫姨母!”
“謝姨母賞賜!”小姑娘十分禮貌。
顧九又拿出一顆珠子遞給小男孩道:“姨母許你一件事,若是以後遭遇困難,走投無路之時,可拿着這隻珠子,來尋姨母!”
小男孩不解:“要去哪兒尋?”
“洛陽!有這顆珠子,你就能見到姨母!”這是顧九變相地許諾。
若芸濕了眼眶,打發兩個孩子去玩,顧九又拿出一顆珠子,拿過若芸的手,放在若芸的手心,“前兒沒見到,便轉交給你!若芸,如今你這番好,我心裏知足!”
“聽聞說娘娘見了喜歡的人才會送玉,送珠子,沒想到我的三個孩子都有!”
若芸感動,顧九也跟着不舒服:“哪裏是,是我家那位,逢年過節,但凡有點喜事就送東西給我,這些東西我沒地方放,就給別人把玩了!你可別多想!”
若芸哪裏聽不明白,“嗯,知曉了,娘娘還是初在東京見的模樣,一點兒都沒變!”
“嗯,沒變!咦,你們廚房做了什麼?怎麼這麼好聞,真香哪!”顧九轉移話題。
“是紅燒肉,還蒸了扣肉,還有娘娘愛吃的魚肉”
姐妹情,說斷就斷;愛恨就在一瞬間;姐妹情:不容易斷;原諒就在一瞬間;重情重義好阿九;澄清誠意義若芸。